農家樂裏發生了這麽嚴重的鬥毆事件,眼看著情勢越演越烈,雅庭小座不可能坐視不管,當即便報警。

正當張輝以為,自己會被覬覦了這麽多年的秦醉墨、上官沂清,羞辱的暴揍之時,警察如期而至。

張輝下意識的看了一下落在地上的針筒,嘴角勾勒起一抹一閃而逝的陰冽冷笑,隨即便裝作極度無辜的模樣,等待著韓少楓倒黴。

興許是因為信心十足的原因,麵對韓少楓的“沒事找事”,張輝壓根兒就沒有放在眼裏,隻要不是一個瞎子看到現場的情況,誰會相信他韓少楓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正如張輝所料,聽到韓少楓的話,其中一個警察當場便憤怒,緊跟著一個警銜更高的警察,當即下令抓人,他的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痛快,他一想到韓少楓被抓緊警察局,繼而他再動過一些手段,韓少楓就算是僥幸不死都能讓他脫一層皮。

此時此刻,張輝想起韓少楓曾經的話:“跟老子鬥,你他娘的算老子?”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吐出這口惡氣,為首警察再度出聲,張輝以為自己聽錯了:明明老子已經受了這麽重的傷,為什麽他下令抓的人是我,而不是毫發無損的那個王八蛋,是不是哪裏搞錯了?

在場眾人中,最為委屈的莫過於那兩個警察,他們覺得憋屈至極,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就被頭兒拔掉了身上的製服,讓他們滾蛋去過巡警,這事兒上哪裏說理去?

張輝的大學同學蒙了!

雅庭小座的所有人也蒙了!

所有人心中都有一個疑問:是不是…哪裏弄錯了?

唯有秦醉墨和上官沂清,看到那個警察的麵容後,嘴角不自覺勾勒起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沒想到竟然還遇到了熟人。

“愣著幹什麽,還不將那個王八蛋給我抓起來?”

為首警察態度堅決,口吻毋庸置疑。

自認倒黴的兩個民警,縱然心髒都在滴血,卻也不得不聽為首者命令,也隻能將心中的火氣,全部發泄到躺著也中槍的張輝身上,抓捕時的動作,難免“溫柔”了一點,直是痛得此人撕心裂肺,想死的心都有了。

“等一等!”

卻在此時,韓少楓出聲了。

為首警察一愣,隨即道:“楓少,你的意思是……”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時跟隨在二叔衛巍身邊之人,不用想都知道是衛巍的心腹,同時也是衛家的追隨者之一,盡管僅是和韓少楓在市醫院有過一麵之緣,但也記在了心裏,此時正好發揮出他的作用。

韓少楓含笑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是朱文賢朱叔叔吧?”

朱文賢身體怔了怔,欣喜若狂:“沒想到像楓少你這樣的大人物,居然能夠記得在下,實在倍感榮幸。”

韓少楓道:“朱叔叔哪裏話,你是二叔的得力助手,更是我的長輩,能夠認識你才是我的榮幸,如果朱叔叔不嫌棄我的話,往後我們多來往來往?”

韓少楓已經意識

到,在這個殘酷而現實的社會中,蠻力隻能解決一部分問題,真正實現他和胖子趙星的大野心,就必須依靠更多的力量,這也是他點頭同意建立寒門的最大原因。

朱文賢縱然身份地位不高,僅是城西分局管轄範圍下,一個派出所的所長,但這是一個實權職位,在很多時候比衛巍這個城西分局局長,還要管用得多,比如就像當下所發生的事情,首先驚動的就是這位基層幹部,而並非是衛巍。

再則說了,衛巍好歹也身居要職,要是連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都需要他親自處理,也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更何況,韓少楓有自知之明,他僅是因為與衛靖和衛巍的親密關係,導致他在衛家一係中地位飆升,實際上撕下這件“皇帝新衣”,他依然是那個沒有身份、背景、地位、財富和權勢的普通高中生兼私生子。

唯有他將姿態放得更低,主動與朱文賢諸如此類的人打交道,建立起深厚的練習,才能真正得到這些人的認可,從而或許能夠在將來的某一天,發揮出連他自己都預料不到的效果。

正如韓少楓所料,他主動放低姿態,並且有意示好的言談舉止,立即讓朱文賢愈發激動,看韓少楓的眼神都更加明亮一些,當即便表態:“既然楓少,如此看得上我這個小小派出所所長,我也就認了這朱叔叔的身份。”

“朱叔叔現在就可以向你表態,隻要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開口,比如說……”

朱文賢目光落在一臉死灰色的張輝身上:“這件事!”

韓少楓咧嘴一笑:“朱叔叔說笑了。”

“我尊稱您一聲叔叔,可不是要你濫用職權,被人抓住把柄從而給你找麻煩,而是我覺得此人針筒裏的**,很有可能是劇烈毒物,所以想麻煩朱叔叔,將此人抓走的同時,將針筒也一並帶回去,找個地方化驗一下,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

“我覺得吧,我作為一個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維護社會穩定舉報不良犯罪分子,也是我的責任之一,朱叔叔你說呢?”

朱文賢眼前一亮,對韓少楓倍加讚許,大手一揮,一個非常有眼力的民警,便將針筒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等一等,我有話說。”

正在此時,張輝微弱的聲音突然傳來。

“說什麽說?到了派出所,你不想說得說,無話可說也必須說,給我帶走。”

在對待韓少楓和張輝的態度上,朱文賢絲毫都不掩飾截然相反的態度,完全就不買賬。

韓少楓卻道:“朱叔叔,不妨讓他說說,我倒要看下,他想說些什麽?”

朱文賢:“好!”

……所有人當場無語:叔,咱能不能稍微委婉一點,你這樣做真的合適麽?

張輝氣血上湧,險些一口老血噴出,深吸一口氣道:“聽好了。”

“我不但持有米國國籍,更是法瑞醫藥集團,駐華夏西南地區總代理,你們這群跳梁小醜,有什麽資格敢抓我?你們就不怕這件事情鬧大,上升成為國際

爭端嗎?”

嘶!

張輝此言一出,雅庭小座大廳內,絕大部分人紛紛倒吸一口冷氣,就連秦醉墨和上官沂清,也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韓少楓對於她們的反應,表示非常不理解,迷惑問道:“區區米國國籍,以及什麽法瑞醫藥集團的代理而已,至於讓你們這些緊張?”

上官沂清白了韓少楓一眼道:“如果僅僅隻是國籍問題的話,根本就不算什麽,問題在於這個王八蛋的代理身份。”

“有什麽問題?”

上官沂清說:“法瑞是米國,乃至於全世界實力最強、經營範圍最廣的醫藥集團之一,特別是在近幾年,隨著國內醫療水平的提升,再加讓法瑞醫藥集團,加大對國內醫藥銷售的投資,已經有著舉重若輕的地位。”

“這個王八蛋是駐西南地區的醫藥總代理,如果他控製了在該地區的醫藥品銷售,不僅對我們蓉城,對整個西南地區的醫療,都會產生不可估量的破壞力,就算是蓉城一把手都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到了那個時候,不說其他,為了維持社會穩定,犧牲區區一個衛家,在那些人眼中,根本就不算什麽。”

“這下,你總該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吧?”上官沂清滿臉的不甘心:“難怪這混蛋從頭到尾有恃無恐,如果換做是我的話,也會如此。”

“那又怎麽樣?”

韓少楓卻是滿不在乎說:“難道就因為他的狗屁身份,無論他做出什麽樣的舉動來,也得對他無限容忍不成?”

秦醉墨情不自禁問:“少楓,你的意思是……”

韓少楓冷笑道:“我就是一個身份卑微的流氓,什麽法瑞醫藥集團、什麽總代理、什麽醫藥品銷售,在我眼裏統統都是狗屁,不…連狗屁都不是。”

“我隻知道,不管他是什麽身份,不管他有著怎樣的權勢,一旦得罪了我,統統都要踩在腳下,永世不得翻身。”

“更何況,老子最擅長的就是在對手最為驕傲的方麵,慘無人道的踐踏,從而獲得爽感。”

“這小白臉不是依仗著自己的身份,有恃無恐的認為我們不敢投鼠忌器麽?那麽我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拚了命的往死裏整。”

“嚇唬我?老子是嚇大的?”

聽到韓少楓的話,在場所有人皆是背脊一涼。

正所謂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瘋的,在他們的眼中,韓少楓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人家大美人兒已經將利弊分析得如此透徹,就連在蓉城勢力如日中天的衛家,都不敢輕易動的人,你非要動人家也就算了,偏偏還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宣揚出來?

他們見過瘋狂的,何曾又見過瘋狂到這種地步的?

朱文賢神情激動:“楓少的言辭,讓我想起“生若為男即殺人,不教男軀裹女心;男兒從來不恤身,縱死敵手笑相承”。”

“楓少,老子也豁出去,你告訴我該怎麽整死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