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語心下生疑,聯想到昨日的古怪,她正要上去一探究竟,還沒往前走,便被一個不速之客攔住去路,堵在電梯裏。

楚言衍?他怎麽會在這兒?

眼前的男人手裏把玩著車鑰匙,儼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呦,大嫂也在啊?來陪大哥做康複訓練呢?”楚言衍笑,眼底的諷刺之意明顯。

季語心裏門兒清,楚言梟是有些秘密在身上的,而她現在怎麽說也是和楚言梟在統一戰線。

楚言衍一向跟楚言梟作對,這時候來這兒一定沒好事。

“有事嗎?”季語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沒事就讓開。”

說罷,季語側身就要繞過他。

楚言衍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底的笑意肆虐,“怎麽?有了新歡就忘了我這個老情人了嗎?至於這麽冷淡?”

季語用力甩開他的手,眼神裏帶著濃重的警告意味。

男人也不惱,微微彎身貼近她,眼底的戲謔更加濃烈,“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是季菀?”

季語腳步一頓,心跳在瞬間仿佛漏了一拍。

“被我猜中了?”楚言衍依舊笑得邪肆。

“如果我沒猜錯,你是季語對嗎?”楚言衍低下頭盯著她,目光如炬,伸出手就要去摸她的頭發,卻被她側身閃過。

“楚言梟隻是一個瘸子,隻要你和我聯手,徹底除掉這個礙眼的家夥,我保證你能在楚家站穩腳跟,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狗屁的榮華富貴,這種肮髒手段得來的榮華,她不稀罕。

楚言衍眯了眯眼,再度靠近她,“你說,要是你和我給他戴了綠帽子,他的表情會不會特別精彩……”

就算消息有誤,楚言梟不在,那他給他準備個驚喜也不錯。

季語已經往後退得退無可退,嬌小的身軀被牢牢裹挾在陰暗裏。

她仰起頭看向他,“你就不怕他殺了你?”

不得不說,她隱忍的模樣,比季菀還要好看三分。

真是可惜了,這樣的人兒,卻被丟棄在鄉下十幾年,便注定上不得台麵。

“怎麽可能?老宅你也看到了,我現在才是楚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他不敢動我,就算你跟了我,他也不敢與我撕破臉皮。”

楚言梟一手抵在牆上,另一隻手固定住她的腰身,低頭就要吻下去。

季語眼神一狠,直接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

“做你的春秋大夢!”季語蓄力良久,這一巴掌的力道足夠大,楚言衍被打得一個趔趄,甚至腳一滑摔坐在一旁。

尚且沒有回過來神來,楚言衍滿臉的不可置信。

不再搭理他,季語往前走了兩步,伸手去按電梯間的按鍵,關閉良久的電梯門緩緩打開。

門一開,季語就愣住了。

隻見楚言梟坐在輪椅上,正好對著電梯的門口。

季語腳步微頓,眼底閃過一絲錯愕,剛剛的話他又聽到了多少?

卻見他推著輪椅緩緩過來,麵色一如既往的冷漠。

季語沒由來地心慌,麵上卻一片鎮定,“我從季家出來,順便來看看我外婆……”

男人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起伏。

隻要楚言梟有心查,這件事應該瞞不了多久。

季語隻是想試探一下這個男人的態度,若是真的知道她的身份,她得趁早帶著外婆跑路。

楚言梟沒有回應,她也沒試探出什麽端倪來,正想著脫身之法,身後的楚言衍已經站起身。

“呦,大哥怎麽一個人過來這邊了?沒人跟著了可是很危險的。”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語氣卻乖戾又囂張。

楚言梟不動聲色地看著孤零零站在那兒的女人,想起剛剛她的舉動,有一絲暖意緩緩劃過。

她的目光格外清明倔強,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失措,有點東西。

“大哥,剛剛可是她先勾引的我,非要爬上我的床,還說死心塌地的為我辦事,不過我們確實有過一段情緣,這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大哥不會介意吧?”

楚言梟仍舊淡淡的,隻是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把攝像頭掐了。”

楚言衍仍舊在作死挑釁,調笑地看向季語,“也是,大哥腿不行,洞房花燭夜都沒能好好完成,不如二弟帶你過過癮?”

季語著實不明白,為什麽楚家這樣的家族,能養出這麽一個地痞流氓。

“哪隻手碰你了?”楚言梟問。

季語平靜答道:“兩隻手。”

楚言衍依舊不以為意,“不就是碰了一下,那也是她自己甘願讓我碰的,要我說,大哥你不如把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分我一半,什麽重要的場合,還是讓弟弟我來打頭陣,你這樣出去也隻會給家族蒙羞,我楚家豈能讓人恥笑……”隻是話說到一半時,他才忽然覺得周圍氣場不對冷颼颼的。

兩個保鏢忽然出現,三兩下便將楚言衍死死壓在地上。

“帶去地下停車場。”

楚言衍嚇得渾身一軟,“大哥你這是什麽意思?”

更重要的是,他查過周圍,並沒有楚言梟的人,那麽這些人是從哪兒來的?

可惜楚言衍已經毫無反抗之力,直接被塞進電梯,帶進地下停車場。

又有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走出來,各個手持手臂粗細的棍棒。

看到這一切的楚言衍,眼底少了幾分囂張,取而代之的是慌亂,卻依舊不死心道:“我如今最受父親器重,你敢動我?”

楚言梟神色淡淡,“按住他。”

保鏢得到命令,直接將楚言衍壓倒在地。

男人的臉死死貼在地上,身子卻不甘心的拚命扭動。

楚言梟緩緩推著輪椅朝他靠近,周身冷厲之氣四溢。

楚言衍仍舊拚命掙紮,“楚言梟,你信不信……”

楚言梟接過保鏢手裏的棍棒,快準狠地落在他的右臂上,哢嚓一聲響起。

伴著骨頭碎裂的聲音,楚言衍痛呼一聲,餘下的話全淹沒在細碎的呻吟裏。

“第一棍,罰你不敬兄長。”楚言梟的神情依舊淡漠如水,緊接著他將棍子狠狠砸在他的小指上,又是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

“第二棍,罰你不敬長嫂。”

下一刻,帶血的棍棒被楚言梟丟出去,隨即他又冷聲向一旁的人吩咐,“把他的另一隻手也廢了。”

“大哥,大哥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