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生看著坐在對麵疲憊的沈澄。

沈澄第一次開誠布公的和他談了自己的想法。老人也隻有揮手。不是每個年輕人能拿得起放的下的。他有明確的人生目標。

搞笑點是叫混吃等死,認真點說,卻是平淡真實。

“你的這一年足夠精彩,很多人一輩子想不到這樣的生活,很多人也做不到你做的事情。你做這樣的選擇,我理解。隻是心境很滄桑啊。”

沈澄扯扯嘴角,十年反複,失去再得到,二世為人,如何不滄桑?

“最後一次就是解決斯特朗和喬安娜的事情了。嗬嗬,何先生,謝謝你的關照。晚輩也許讓你失望了。”沈澄認真的看著對麵的老人。

無聲的一笑。何先生擺擺手:“你覺得誰合適?”

“阿駒。”

“恩。也好。阿彪為副手吧。你和他們談一談合適麽?”

“可以。我一定把這些事情做好。”沈澄停頓了下,看著何先生:“何先生,假如有需要,我還會過來的,嗬嗬,其實我也沒……”

“知道,去吧。去吧,哦,雷子。過段時間我可能去你那邊看看。”

澄壞笑起來。

何先生看著他也笑了。

轉身出了門,車開到葡京。斯特朗正和手下的人員在賭廳忙著。檢查的線路,看著圖紙安排著,阿彪在一邊看著他。

“那個妞呢?”沈澄問道。

“在房間裏。喂飽了。”

周圍的兄弟在偷笑。

沈澄嗬嗬的點點頭,看著斯特朗禮貌的和自己招呼。他笑了下:“你忙。”對方認識自己,自己裝不認識他。

漫不經心的走過他地身邊探頭探腦的看著。沈澄忽然從背後抽出了槍,揪住了斯特朗的頭發。狠狠的一下,砸在對方後腦上。拽了下來,對方給打懵了,抱住頭四腳朝天。被他一腳踩了臉上。

阿彪和身邊的人也動了。所有斯特朗地人全部按住了,哪怕是普通工人。一個不放過。

掏出電話通知。

斯特朗公司那邊。人也立即展開了行動,僅僅五分鍾,目標全部落網。骨幹就是斯特朗和他的副手。

至於那個可憐的女人。

沈澄拍拍手把人移交,回到了房間。喬安娜坐在那裏,被囚禁地女人容顏憔悴。靠著門,沈澄直截了當:“克裏斯蒂,晚上好。”

“遊戲結束了,諾曼也被捕了。斯特朗先生就在外邊。”

“你這個騙子。”

“嗬嗬。強大的邏輯。竊賊被人耍隻能怪自己笨。你身材不錯,演技也很到位。讓我非常的快樂。謝謝。請吧,女士。”

金發碧眼的女人傻傻地看著沈澄。

他紳士的彎腰,邀請,可惜不是請她去舞池,而是請她去地獄。

毫無和她再糾纏地興趣。沈澄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被銬上,帶走,走之前那份眼神柔柔的,阿彪都有點不忍心,沈澄卻在譏笑:“裝的。最後的表演機會。阿彪你遇到這樣的妖孽就是渣。”

阿彪哭笑不得。

“十年前”,在南海,那個陪伴了自己半個月的女人也是這樣的眼神,詫異著。今天看到克裏斯蒂的相似表情時,再讀女人心地沈澄恍然了,你和特務內疚個啥?

“阿彪,我和你談事情。”

笑了下,拽過阿彪進了房間。一屁股坐在了情趣**,阿彪站在沈澄麵前,突然覺得很別扭。趕緊閃了一個角度坐下了。

沈澄看著他,拍拍腿,輕微地晃動著,手帶過那張一次性的工具床壞笑:“這個也送給你,阿彪,我要走了。今天和何先生談了。”

“什麽?”

“我說我要離開澳門了。會來玩地,但是生活重心還是放回大陸。”沈澄很鄭重。

阿彪茫然了:“好好的回去幹嘛?”

“我還有家啊。我特麽買買菜燒燒水怎麽了?”沈澄搖搖頭:“別虛情假意的,勞資又不是去死。哎,何先生和我商議的,我有個事情,對你抱歉。”

“他問誰接我的班,我說的是阿駒,副手是你,希望你別介意。”

“不會,駒哥那邊我有什麽話說。我是做不了這些事情的。”

“真的?”

“真的。放心吧雷子,阿全就是前車之鑒,人有多大本事吃多少飯,一飲一啄天定的。我明白的,也絕對不會玩什麽花招。”

跳下了床,重重的拍了下阿彪:“好。那就不多說了,九九之後,這些地方也要清理,雖然賭場還開,但是要穩定,自己也把握好,無聊的就去大陸找我玩。”

“那你徹底不來了?”

“也不是啊,何先生可能要去投資,我自然也跟他來回。但是不再打打殺殺了吧。我也不小了。還折騰啥,有幾個男人像軍哥那種敗類。”

阿彪想笑,卻又笑不出來:“那,那什麽時候?”

“晚上大醉一場,明天吧。明天我走。累了。”

“那兄弟們這邊也要給你送行的。還有紅袍他們呢。”

“也走。其實大家全厭倦了。炎黃的事情,現在算安全了,那些為我們廝殺的兄弟,該回去的也要回去。等他們退伍,我們再好好的安排。慢慢來。”

“萬一?”

“地球離開了誰不轉?真正的這種鬥爭,是我厲害還是軍哥厲害?是劉叔他們能力大還是我?我隻不過是在前麵廝殺的小卒而已。兄弟,人要認清楚自己。別把自己看的太高,真的。”捏了下阿彪寬厚的肩膀,沈澄擺擺手:“我去叫紅袍他們,大家一起喝頓酒吧。實話實說這次來準備大幹一場的,卻沒想到阿秋那邊出問題,然後牽扯到了香港澳門,挖出這樣的根來,諾曼的處理,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了。”

指著天上。

沈澄淡淡的道:“從我們的角度看,殺了也不過分,從上麵的看,他們考慮的更多。沉默是金。”

“恩,我知道。”

當晚。

一群兄弟坐在街頭。

東南亞的風暖暖的吹過身邊。沈澄舉起了杯子:“世界杯要開始了,澳門的盤口傳給我,找點樂子玩玩。”

九八年夏。

還會有很多的事情發生。

小人的陷害,讓年輕衝動的小貝結束了這次旅程。

天才少年歐文的突破摧枯拉朽一般,輕易撕裂了阿根廷的後防,可是他還不知道,這就是他此生最光榮的一刻。但是,也僅僅這一次閃耀。

羅拉爾多也不知道,決賽的哨聲響起時,就是他走下神壇的開始。

歐洲開盤的更不知道。

亞洲有個流氓,在等著他們向坑裏跳。

“我們,回家。你們常來,飲勝!”

“雷子,你真走?”阿彪還不死心。

沈澄大笑:“重複人生毫無意義,我該幹的已經幹了。紅袍,軍哥,你,我,大家全好好的,敵人全放倒,女人全推倒,男人過到這個份子上,已經不虛度,還要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