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可絲毫沒有認為自己的做法有什麽不妥,慢悠悠的走到了孟落日身邊的桌子旁,在孟落日的對麵坐下:

“你不是說自己睡不著麽,正好我陪你聊聊天!”

齊天忽然呼的一下掀開被子,從裏麵把小腦袋漏出來:

“呃,用不用我回避一下?”

看到這小東西一臉的壞笑,若離自然也知道這小崽子心中的想法,可是她也沒有生氣,隻是笑盈盈的看著齊天:

“如果你不乖乖的閉上嘴巴,你信不信我把你點了,然後直接扔到外麵去喝西北風?”

“我信!”

齊天重新藏進了被窩中,他就鬱悶了,自己和孟落日、馬前卒等人在一起的時候,也算是一個無法無天的人物,可是現在在這個若離和那個孟掌櫃的麵前,怎麽就連說個話都要被人威脅了呢。

孟落日當然知道這大半夜的若離來找他,肯定不是什麽談情說愛的,話說他倒是想,不過想想若離和那個孟掌櫃的身手,還是算了吧。

“孟先生不是一直關心我們的身份麽?”

聽到若離主動說起了這個,孟落日的眼睛中瞬間就綻放出了光芒來。從第一次看到若離到現在,若離的出現一次比一次的詭異,孟落日對他的身份還真是猜不出來。

沒想到,若離隻是慵懶的挺了挺腰板,笑盈盈的看著孟落日,接著說道:

“孟先生隻要知道,我永遠是站在呼韓邪這邊的人就行了,不管是他是不是單於,我們都會效忠於他。”

如果不是因為坐在自己對麵的是一個美女,孟落日大概早就開始爆粗口了,這丫頭吊足了孟落日的胃口,可是真的相當於什麽話都沒有說一樣。

就連躲在被窩裏的齊天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從蒙在他頭上的被子在輕輕的顫動,就能夠看得出來,這個小家夥快要笑背過氣去了。

孟落日感到自己好像有種被人耍了的感覺,看到若離站起身就要向外麵走,孟落日猛的也從椅子上站起來:

“哼

,若離姑娘真是說笑了,我也相信你對呼韓邪的忠誠,不過,你知道呼韓邪要到什麽地方麽?你能夠保證自己真的一定能夠永遠追隨在呼韓邪的身邊?”

“他當然是去中原了,難道你以為在中原我們就鞭長莫及了麽?”

“哈哈,我知道,在這一路上,我們帶著重金也沒有收到什麽土匪的刁難,甚至一路上連一點麻煩都沒有,這是你們的功勞。我也相信你們的本領很大,不過恐怕以後呼韓邪要去的地方真的不是你們能夠去的。呼韓邪已經成為了你們的精神領袖,不管他是一介平民,還是高高在上的單於,都一樣。可是一旦沒有了呼韓邪,你們還終於誰,還能做什麽?”

聽到了孟落日的話,若離忽然停住了要走出去的步子,眼神中也明顯帶著警惕:

“你們要對呼韓邪怎麽樣?”

孟落日輕笑了一下,知道她理解歪了:

“你不妨把你們的衷心也和呼韓邪說說,然後你問問他,他會不會在不久之後就在你們的生活中消失。放心,他沒有任何的危險,而且,我們還是在救他。”

孟落日等人是出於要救呼韓邪的目的,這個呼韓邪和別赤早就和若離等人說過了,若離和孟掌櫃也都理解呼韓邪說的話,可是在他們心中,還真的不知道這些人是如何拯救呼韓邪的,難道放棄了單於的位置,呼韓邪就能夠長命百歲了?

看到若離的表情,孟落日就知道,呼韓邪也沒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們,或許是呼韓邪自己對孟落日等人說的話還沒有完全信任,有或許是為了某種他個人的目的,總之,若離等人並不知情。

若離還想要繼續追問下去,孟落日慢慢的轉身,走向了自己的床榻:

“天不早了,若離姑娘如果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還是請回吧,多謝姑娘和我說了你們是一直忠於呼韓邪的,這也就讓我放心了,至少我們隻能是朋友,而不能成為敵人。”

孟落日很明顯的已經開始下逐客令了,若離在門口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甩頭走了

出去,她的心中七上八下的,孟落日的話讓他感到非常的糾結:

“不行,我要找孟掌櫃商量一下去。”

這樣想著,若離快步的走向了前麵的小酒館,裏麵還有朦朧的燈光照射出來,看得出孟掌櫃還沒有睡覺。

可是當若離的腳步進入到了酒館中,剛剛喊出“孟掌櫃”三個字之後,她愣住了,因為呼韓邪和孟掌櫃正對麵而坐。

看到若離走了進來,呼韓邪嗬嗬一笑,指了指身邊的座位:

“怎麽了,丫頭,這麽晚了還沒有睡覺?”

“哦,單於,您不是和甘將軍說話麽?”

“老甘已經走了,無非就是合作了這麽多年,如今要徹底分開了,有些不舍而已。”

呼韓邪竟然說是和甘延壽合作了這麽多年,這如果是孟落日聽到了一定會大吃一驚。一個抗擊匈奴的名將,和一個匈奴的首領竟然是好朋友,而且還經過了多年的合作,這讓孟落日怎麽也無法想明白。

若離也同樣感到非常吃驚,不過她吃驚的可不是這樣的事情:

“單於,你不是要去中原麽,這樣你和甘將軍見麵的機會好像還有很多啊。”

“嗬嗬,我剛才已經和你的爺爺說了,我表麵上是去的中原,但是實際上要去的卻是一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地方的地方。也許我們的這次分手,就將成為永別。”

若離張大了嘴巴,想想之前孟落日說的話,讓他更加的想不明白。隻是冷冷的瞥了孟掌櫃一眼,然後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嗬嗬,丫頭,你還是不肯承認老孟是你的爺爺麽?”

若離沒有說話,孟掌櫃嗬嗬一笑:

“算了,當年也怪我,她的脾氣強,隨她爹。”接著老頭麵色一整,“單於,你真的相信那個家夥的話?”

“信不信又能怎麽樣呢,反正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現在對於我來說,我就是死馬當作活馬醫,老哥啊,你是不知道我這些年活的有多麽的痛苦。”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