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前來送早餐的就是臨嬸正在讀一年級的小兒子。

臨澤也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隻知道他在村裏的小名叫雞王。這種名字可不是大人們給取的,而是村裏的小孩們玩耍的時候相互間取的花名,叫著叫著外號,小名就出來了,最後連帶著大人也會跟著小孩們叫。

雞王之所以會叫雞王,是因為他模仿公雞的打鳴聲模仿得特別像,清晨在村裏叫一聲,村裏的公雞都會接二連三地跟著他的聲音一起叫起來,那場麵也十分壯觀。

雞王看起來就和普通的農村小孩差不多,因為經常在外玩耍,皮膚有些黝黑,靈動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不是個安靜的。

“五哥,我來送早餐。”雞王把早餐放到了桌子上。

臨澤隨意問了句:“臨嬸去趕海了?”

雞王點頭回應:“我媽天沒亮就走了,今天老早老早就退潮了,現在村南就剩下小孩了。”

和雞王的交談中,臨澤了解了今天的情況,雞王說村南就剩下小孩是一點都不誇張,因為據說,就連村南唯一土狗旺財,都跟著去了海邊。

“旺財還能去海裏抓魚不成?”臨澤覺得這條狗真是不簡單。

雞王十分讚同道:“旺財真的很厲害。”

旺財身為村南唯一的狗,和雞王玩得海不錯。

閑聊兩句,雞王就要走了:“五哥,我去上學了,一會兒要上課了。”

臨澤往他手裏塞了一根棒棒糖,雞王露出了一臉欣喜,“謝謝五哥!”說完一溜煙地竄沒了影。

李揚出現在樓梯上,道:“趕海?我還沒趕過海,要不我們也去看看?”他的身後,海站著一個君彥。

臨澤道:“你們要是想去趕海,倒是可以去看看,不過得去買個桶,可以裝些螺。”

他們這裏去趕海會帶一個籃子,籃子是專門編織的海籃,高度比籃子高很多,上麵的小口比籃身小,避免放在裏麵的籃子爬出來。

七叔公倒是會編織這樣的海籃,隻是這會兒想要買一個,隻怕也是沒有現成的。

如果能準備得充分一些,還可以帶上小網兜裝些東西,不過他們過去最多就是玩一下,沒必要準備這麽多。

最後就是鋤頭和鏟子,方便挖東西,村裏一般常用的都是鋤頭。

於是,買了東西,一人拎著一個桶就來到了海邊。

大片的海水已經退去,海灘上零零散散的分布著幾個人。

李揚有些興致勃勃,手裏拿著一把花園小鏟子正在就打算挖坑,一邊挖一邊道:“說不定等會兒我們還能遇到臨嬸呢。”

臨澤四下張望一圈後,道:“這片海灘還挺大的,一般很難遇到人。”

“別這麽說嘛,說不定緣分說來就來呢。”李揚的心態十分樂觀,“要是能遇到臨嬸,我肯定要向她討教一下怎麽挖海貨。”

不過可能真的是海灘太大,他們在海邊待了三個小時,都沒遇到村南的人。

一人手裏提著一個桶,裏麵隻有一些零碎的收獲,好歹也能頂一餐了。

今天中午臨嬸沒回,他們的午飯自然也就沒有現成的。

三個大男人到菜市場買了一些菜,回來處理了今天的海鮮,貝類則是養在水裏,等著明天吐幹淨泥沙再吃。

臨澤吃著他們自己做的午飯,由衷感慨,果然還是臨嬸的廚藝更好一些。

不過因為今天有些海鮮是他們自己抓的,另外兩人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晚餐吃的還是臨嬸做的飯。

臨嬸來時一臉的鬱悶,手裏沒有提著飯菜,倒是提了一個菜籃子,籃子裏裝了幾根白蘿卜。

雞王跟在臨嬸的身後,拿著給他們的飯菜。

臨嬸見著李揚就把一攬子的白蘿卜放到他手上:“小李啊,上次你問我要的白蘿卜,今天去了地裏,順便幫你把白蘿卜拔過來了。”

李揚也是個回察顏觀色的,看到蘿卜就誇道:“您這蘿卜種得可真好,又大又白的,我這輩子還沒見過哪裏的蘿卜能長得這麽好。”

臨嬸聽到誇獎,鬱悶的神情散去了一些,絲毫不謙虛道:“那是,我家種的蘿卜不僅長得好,味道也好!”

“可不是,味道我們都是嚐過的。”李揚轉過話題道,“不過,您這悶悶不樂的,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需不需要幫忙啊?”

臨澤聽著兩人能的談話,目光掃到到菜籃子裏的蘿卜上,立刻就被蘿卜的外形吸引了。

這蘿卜……外形還挺熟悉來著。

為了確認自己的想法,他走到李揚身邊,臨澤伸手就從籃子裏拿起了一根蘿卜仔細端詳了起來。

他嗅了嗅蘿卜的味道,味道也很熟悉,當然不是普通白蘿卜的味道,這種清甜種帶著點鹹味的衝突感很特別,他就是想忘記都難。

這不是在奇怪空間裏,他拔了一小片給鯨魚吃的那種海藻蘿卜嗎?

為什麽臨嬸種的蘿卜會是這個?

臨澤這邊還在說服自己,或許這就是個新品種的蘿卜,看起來像也不一定就是同一種東西。

那邊的臨嬸捂著心口生悶氣:“說起這個的就氣,我今天我一到地裏,地裏種的那一片蘿卜居然被小賊偷了一小片,那小偷真是張狂,偷了蘿卜居然還把葉子都扔地上,真是生怕我不知道地裏的蘿卜被拔了。”

臨澤:“……”這話聽著聽著怎麽就有點兒不太對味了呢。

“五娃子你也想吃白蘿卜?我那兒還有一筐,你要是想吃,等會兒自己去拿啊。”臨嬸看向僵硬在一旁的臨澤,還以為他是想吃蘿卜了,要知道,臨澤之前可喜歡吃這蘿卜醃製的小菜了。

臨澤強作鎮定:“這還是算了,我自己在家裏其實也挺懶得弄的,您什麽時候炒了白蘿卜,我再多吃一點就行。”

他排除掉自己心裏的那種猜測,很明顯不可能,臨嬸說的蘿卜是種在地裏的,他是在那個怪異的世界裏拔的蘿卜,又不是在地裏,應該沒什麽聯係……的吧?

李揚還在安慰著臨嬸,詢問要不要幫她晚上守著菜地幫忙抓小偷,臨澤則是從雞王手裏拿過了飯菜,假裝自己今天什麽都沒聽到。

兩天後,臨澤前後收到了幾個麵試邀請,於是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到市裏待幾天,把幾場麵試都去一遍。

和家裏的兩人打過招呼,表明自己可能會外出大約一個星期後,背著個小背包就出門了。

他的市裏的房子還沒有退掉,東西沒必要帶太多。

臨澤即將出門的清晨,還在自己房間裏,就聽到鯨魚的叫聲,也不知道鯨魚找自己有什麽事,他背上了收拾好的書包來到了海邊懸崖,心裏盤算著見完鯨魚就能直接離開了。

此時天色隻是蒙蒙亮,海麵上露出了鯨魚灰藍色的背。

臨澤和鯨魚打了招呼,得到了鯨魚的回應,隻是聲調中透著不舍。

看鯨魚如今這樣,臨澤也有些不忍,他揮手問道:“你是來送我嗎?我隻是要出去一周而已。”

鯨魚在海水裏叫個不停,最後,他還是示意臨澤跳到他的身上。

臨澤看了看時間,其實也還早,不見得就要早上出去,隻要他願意,倒是可以乘坐晚上的車離開。

規劃好時間後,他沒有猶豫,他直接跳了下去。

臨澤對鯨魚是帶著十足信任的,可就在他跳下海的一瞬間,鯨魚突然轉換了角度,將嘴巴方向對準了臨澤,然後對著下降的臨澤張開了它的巨大的嘴巴。

臨澤心髒劇烈跳動,眼看著要掉落到這頭鯨魚的口中成為了它口中食物。這一瞬間的驚恐,令他忘記了閉眼。

難道它之前對自己的友好太對隻是為了讓自己心甘情願地成為對反的口糧?

在短短的幾秒鍾內,臨澤心裏閃過了無數的念頭,下降的速度太快,他隻來得及看到的對方口中一片幽暗中帶著藍色有光,自己就已經落入鯨魚的口中,視線陷入了一片黑暗。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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