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人的身體強壯倒是真的,夏鴻升本以為他們會在**哼唧個三幾天的,卻沒想到過了兩日這些突厥使者便就恢複了過來。雖然臉色看上去仍舊很差,但是卻也能夠做事了。

清早用飯的時候夏鴻升並沒有出現,劉旻陪同突厥的使臣一起用過了早飯,那突厥的主使就開口問了:“劉刺史,今日怎的不見侯爺?”

劉旻自然知道他這麽問是想要找夏鴻升商量讓他們先行奔赴長安的事情,於是搖搖頭苦笑了一下,說道:“貴使既然問了,本官也不好隱瞞。那日裏侯爺為了讓諸位盡興,陪諸位喝了那天下間最烈的酒來。諸位都是突厥的勇士,而侯爺雖然才思敏捷少年老成,然終究仍舊少年之身,如何比得過諸位勇士?再加上本就是一路晝夜不停的奔波,身體已經極為疲累,所以那日裏喝了酒之後,可就一病臥床了。”

“什麽?!”突厥主使聽了劉旻的話一愣:“這……這,我竟然不知,還請刺史大人能帶我去探望侯爺!”

劉旻點了點頭,帶著突厥主使往後麵走去,來到一處院落之中,進去之後就看見齊勇站在門外。

“侯爺如何了,可曾好些?”劉旻對站在門口的齊勇問道。

齊勇向劉旻行了一禮,然後答道:“我家侯爺方才剛服了湯藥,此刻正在休息。”

劉旻點了點頭,走上前去將門推開了一條縫隙來,朝裏麵看看,又說道:“侯爺看上去似乎睡著了。”

說罷,讓開了身子來,那突厥主使也過去一看,就見屋子裏麵夏鴻升躺在**,額頭上麵敷著手巾,躺在船上一動不動,臉色看上去很是不好。

那突厥使者收回了眼睛來。皺起了眉頭來,也隻能退下去了。

待到突厥主使同劉旻一起離去,齊勇站在院門口目送著他們走遠,然後回去走到了門口。輕聲喊道:“公子,他們走了!”

隻見方才還很是躺在**一動不動的夏鴻升蹭的一下坐了起來,將額頭上麵敷著的手巾一取,扔到了旁邊的桌子上麵。

“齊勇,方才那突厥人什麽表情?”夏鴻升下來床走到門口。開了一條縫隙往外麵看看,然後問道。

“公子,那突厥人就隻是皺眉遲疑了一下,並沒有什麽特別的神情。”齊勇對夏鴻升說道。

夏鴻升點了點頭,對齊勇吩咐道:“下回那個突厥人再來,就放他進來。”

讓這突厥人喝了酒頭,頭疼了兩天,拖住了兩天的時間。沒有自己的首肯,夏州是不會派兵護送他們的,且作為迎接突厥和氣使團的人。突厥的這些使者們也需要同夏鴻升同行一齊抵達長安,由夏鴻升將他們帶到皇帝麵前。所以夏鴻升知道突厥主使要想出發,是必須要先於自己談攏了才行的。所以,夏鴻升幹脆就裝病臥床不起,讓突厥主使沒法跟自己談出發的事情。這樣一來,怎麽不也能拖住他們三五天的?

想方設法的,拖住這一個月的時間,讓薛延陀的使者到了長安,眼下這成了主要的任務。

至於和親,其實已經是不成了。因為即便是遭受“強盜”搶劫。那也是發生在突厥的地界裏麵的事情,跟大唐其實是無關的。如今和親使團就算是到達了長安求取和親,李世民也已經有理由拒絕了。誰見過兩手空空來求親的?百姓尚且不會如此無禮,何況於國乎?所以你突厥要麽就回去。不再提和親這一茬事情,要是真想和親,就重去準備了誠意再來,再談和親這件事情。

所以設法阻撓和親的任務到這一步已經完成了,眼下的主要任務,就是拖住突厥使團。在李世民接見薛延陀的使者,承認薛延陀的獨立之前,不讓突厥的使團抵達長安從中阻撓了。

夏鴻升躲在屋子裏麵裝病,倒也不覺得無聊。天氣炎熱,本來就不想往外麵跑啊!

喝了一口放了冰塊和冰糖的水來,舒爽的長吐一口氣,這才叫一個愜意,倘若此刻月仙能在旁邊給揉捏著,那真是享受啊!

“我家侯爺還在休息,貴使還請稍待片刻。”正舒愜著,門外突然傳來了齊勇的聲音來。

夏鴻升趕緊放下了水,一翻身躺回了**去,蓋上了毯子,把旁邊的濕布重又敷上了額頭。

“齊勇……讓貴使進來吧……”夏鴻升瞬間完成了病人的轉變,很是氣弱的朝外麵說了一聲。

門外,就聽見齊勇說道:“是!侯爺請您進去。”

門吱呀一聲,就見突厥的主使從外麵走了進來,到了夏鴻升的跟前,躬身行了一禮,說道:“突厥使臣阿史那穆金,拜見侯爺!”

夏鴻升一愣,之前還真沒問他的名字。聽他這個名字,是突厥的貴族了。

阿史那是突厥可汗世襲的姓氏,擁有這個姓氏,就說明他在突厥的地位不低了。

“貴使莫要多禮,真是多有抱歉。本侯也沒曾想到竟然會這樣。”夏鴻升躺在**,聲音虛弱的對突厥主使說道:“原本,還說同主使商談事情,如今看來,卻又耽擱了貴使的時間了……”

“侯爺切莫如此,倒是叫我更覺愧疚了。若非侯爺招待我們,也不會身體有恙。”阿史那穆金對夏鴻升說道:“侯爺身體要緊,合該好生休養。不知夏州城中郎中可還有效,我隨行使團中有草原上最好的巫醫,可召來為侯爺診治。”

巫醫?!夏鴻升瞬間就聯想到了跳大神喝紙灰的神棍。

“多謝貴使關心,不過卻用不著勞煩貴使的巫醫了。也不是什麽大毛病,這兩日已然好了不少,再服幾濟湯藥,應該就可以好了。”夏鴻升婉言拒絕了突厥的使者,並向他傳達了自己快要好了的消息,來穩住他。

“如此,那穆金就不多打擾侯爺了。”那個突厥主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於是起身又行了一禮,說道:“侯爺身體為重,好生休養。”

“多謝貴使。”夏鴻升點了點頭,目送突厥主使出去了屋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