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城滿布銀光,遠遠看去,仿佛集萬千星辰於一處,散發著星輝,哪怕是白天,那光芒也濃鬱,幾乎形成一層光霧,將偌大一城渲染得若隱若現。

“那就是銀月城?”江上雲嘖嘖稱奇,遠處的城池,卻哪裏是什麽城池,根本就像是一國,因為跟下界的亞木城一樣,麵積太過巨大,從側麵看過去,他都看不到護城樓牆到底有多長。

“沒錯,銀月城之所以叫銀月城,到了晚上,小哥你就能看到一種神奇的東西了。一到夜晚,銀月城的上空,就會出現一枚發光的月影,能照得整個銀月城亮如白晝,銀月城之名也正是因此而得。”車夫白一才介紹說道。

江上雲意興索然,這上界奇怪的東西固然很多,但他興趣總不是很大。他現在一直在想著,該用什麽辦法去雷州,既然大家都說雷州姓孟的比較多,他去雷州找,必然機會要大一些。

可是他也問過這車夫白一才,白一才說,雪州跟雷州相隔太遠,他也不知道雷州究竟在哪個方向,更不知道雷州具體離這裏有多遠。

所謂十萬八千裏,其實也就是個“很遠很遠”的代詞而已,並非是說真正就隻有十萬八千裏。也許真實距離可能有幾十萬裏,上百萬裏也說不定的。

這種超遠距離,讓江上雲隻能是望路興歎,即便他有斷手之翼,在不知道方向和具體距離的情況下,隻怕飛到死,也是飛不到雷州。

故而,他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先進銀月城見見這裏地域風情,然後仗借白家之力,興許真能打聽到一些東西,也說不定。

九隻白鹿在望到銀月城後,明顯興奮了很多,在領頭鹿的帶領下,其他八鹿都是加速拉著雪車在雪地上疾馳。

半柱香後,雪車來到了那銀月城大巨大城門之前。

高高的城樓,得有三十來米高,城樓上站滿了身穿甲胄的士兵。而且下方的大門之前,也是守衛著幾十個衛士。

一個個神情嚴肅,全副武裝,手裏的兵器相互交叉,將道路攔截。

“白家,三人。”從城門處經過,車夫白一才從兜裏

掏出了三枚精光閃閃的玉璧,對著一名士兵丟了過去。

那士兵接過玉璧後,就紛紛撤開了兵器,讓出道路。

經過之前在路上的談話,江上雲也知道了所謂玉璧,其實就是這個世界通用的錢幣。

一枚玉璧的價值,可換普通家庭好幾天的糧食。一戶普通人家一年總收入,也隻不過是百餘枚玉璧。

也正為此,之前遭遇胖婦人攔路搶劫,開口就要上萬的玉璧的時候,白一才想也不想直接就拒絕了。因為上萬的玉璧,那是巨款,哪怕白家在銀月城是一方不小的勢力,一萬玉璧對他們來說也不是小數目。

才進城,忽逢一隊人風風火火從城內趕來,見到流光溢彩的雪車之後,有人興奮呼道:“鶯鶯,你終於回來了。”

車夫見得來人,當即下了馬車,行跪拜之禮。

江上雲蹺著二郎腿,見來的一群人,是一群少年人,有幾個與他年紀相仿,還有幾個比他還要小。想來應該是白家的公子哥兒,所以車夫一見到他們就立刻下車行跪拜禮。

這個世界,身份等階很受人重視。社會層次分明,下等人見到上等人,必須要行禮,不然就是目無尊長、目無法紀!是要受到嚴懲的。

那群少年人,共六人,其中兩人與江上雲年紀相似,另四人要小於他。

當六人帶著一群家仆趕至雪車邊,睨見江上雲坐在車上,一副懶散模樣。那六人中,年紀最長者忽然一皺眉頭,喝道:“你是誰?莫是白家祖地的下人?見到我等,為何不行禮?”

江上雲嗤然一笑,道:“下人?”他將自己打量了幾眼,道:“難道我看起來很像下人麽?”

那年紀最長者忽然向白一才喝道:“白一才,他是誰,怎生如此沒禮貌?”

“這……大公子,這位小哥乃是小的想舉薦給家主當幕僚的能人。”白一才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聽著這話,那人群裏一位年少者冷笑道:“嗬嗬,咱白家的下人可是越來越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就憑你也想給父親大人舉薦幕僚

能人?你能有幾分眼色,能入你法眼者,也不過是土雞瓦狗之輩,少帶回來丟人現眼。”

“這……這……不是啊,六公子,這位小哥當真是大能之輩,乃是擁有衝靈六重境界的高手,小的雖然算不上人物,但這位小哥絕對是個人物啊。”白一才苦口婆心說道。

“哼,衝靈六重境界?放屁,你當我沒見過衝靈六重境界的高手麽,修士的修為境界若是達到衝靈六重,渾身血氣方剛,會有一種強烈氣血波動,此人身上毫無氣血波動之力,也妄稱高手?嘿嘿,該不會是你勾結此人想來騙我們白家的錢財吧?”六公子冷颼颼地說道。

白一才猛烈地搖頭否認,搖得跟撥浪鼓一樣,誠摯道:“小的句句屬實,望公子們相信小的,而且此番我們也多虧這小哥相助才能安然回來,這事,小姐也是知道的,公子們若不信,可問小姐。”

“大膽,你小小的車夫,這是什麽態度,這是在質疑我們的眼光麽?”大公子怒斥,他可不管車上的那少年到底是不是高手,反正他就是看那少年不爽。

就算那少年真是高手,就算他能成為白家的幕僚,但彼此之間也是有身份差距的。他們這些人為白家公子,身份尊貴,就算是幕僚見了,也要客客氣氣地抱拳行禮。

而眼前這少年,見了他們一點禮貌也沒有,還蹺二郎腿,這讓受慣了被人崇敬的他們感到生氣。

江上雲見這情勢,突生厭煩,雙手在車板上一撐,當即跳了下來,道:“罷了,為免被人懷疑是騙子,我還是走吧。”

白一才見狀,疾疾呼道:“小哥,別……別走……請容我跟公子們解釋,白家欠你恩情,必定是要還的,小哥……”

對於白一才的呼喚,江上雲充耳不聞,顯然白一才以車夫的身份說什麽都沒用。江上雲也懶得看這些公子哥的嘴臉,當下準備自己去城裏逛一逛。

才走幾步,卻忽然被那幾個公子哥給攔住,其中六公子目光尖銳,盯著江上雲腰間插著的羽公扇,道:“慢著,你這扇子倒是不錯,卻不知道是從哪偷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