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靜,雪花飄灑,連續下了幾天的雪再次在深夜裏光臨巴黎這座浪漫之都。

天地間仿佛連成了一體,白茫茫,帶著一絲寒意。

遠處車燈發出刺眼的光芒,兩輛黑色轎車緩緩駛來,停在了廣場的另一角,隨即車內走下一男一女,四名黑衣青年猶如標槍般,動作整齊的從另一輛車裏走下,分立四個方位,守護在了男女四周。

廠房外黑暗中,一道身影起伏跳躍間,靈動的像是狸貓,眨眼間便躍身到了六人處,身子一拱開口道:“教官,五十二名血影成員全部到齊,廠房內已經發現敵蹤,血影一組組長馬風請求帶隊進攻?”

馬風,年齡和四名標槍青年相仿,一頭短發精神抖擻,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請戰之餘眼角餘光還瞥了眼四名標槍青年,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濃烈的戰意。

四名標槍般挺立的青年則是麵容冷酷,眉宇間隱現著狂妄之色,仿佛根本看不到馬風眼裏的戰意,那股傲然之氣,盡顯不屑。

身材高大的齊戰天神情冷傲,沒有理會馬風的請求,眺目掃了眼四周,目光在廣場一角停頓了幾秒,他仿佛感應到了一絲微弱的氣息,但很快便**然無存。

以齊戰天的實力與眼力,四周是否有人藏匿,幾乎逃不出他的感應,他微微疑惑了一下,便散去了疑慮,或許是自己多心了吧,因為他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東羽,帶領十名血鷹左側進攻;南羽,你也帶十人從右側進入。馬風,你帶著剩下的人協助北羽和西羽正麵進入,記住,少爺的安全比什麽都重要,救出少爺後,不留任何活口。”齊戰天冷冷的說完,一揮手,沉聲道:“殺!”

四名血羽和馬風領命,轉身向著廠房疾馳而去,五道身影在風雪中隻留下幾道殘影,便消失不見。

一直冷眼看著這一切的冷豔女子秦娥此時仰臉看著齊戰天剛毅的側臉,眼神中湧動一抹柔情,展顏一笑,柔聲道:“戰天,血影幾大組長一直都認為自己比血羽成員實力強,找機會該敲打敲打他們,尤其是這個馬風,太傲了。”

“小娥,這次巴黎之行,我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等一下如果有異變,你不要管我,隻管逃走。”齊戰天語氣平淡的開口道。

秦娥秀眉一擰,輕輕咬了咬嘴唇,搖頭道;“戰天,你知道我的心意,如果你出事,我絕不獨活。”

“何必呢?你該有你自己的生活,這次來巴黎,其實我不想讓你參與進來,歐洲地下勢力不比華夏,我們這樣的國外勢力進入,很有可能讓他們群起而攻之,何況這裏可是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地盤。”

“你太謹慎了,以我們的實力,自保應該不是問題。戰天,你雖然一直不接受我,但在我秦娥的心裏,你早已是我的男人,我絕不會讓你一個人麵對任何危險。”

冷豔女子微微一笑,眼神炙熱的看著身邊的男人,輕笑道:“何況我都已經來了,不管遇到任何危險,我都會和你一起麵對,哪怕死,也要死在一起。”

齊戰天眼神柔和了下來,深深看了眼女人,點頭道:“他們該行動了,我們也動身吧。”

說完,齊戰天邁開大步,風雪中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形成一幅和諧的畫麵。

廣場雕像下,孟秋雨整個身子都貼在雕像的凹處,在他懷中,梅麗爾也蜷縮著身子,緊緊依偎著他,處於下風口的他們,將齊戰天二人的對話清晰的聽入了耳中。

眼裏閃過一抹向往,梅麗爾狠狠瞪了眼摟著自己兩隻魔爪不老實摩擦自己的男人,鄙夷道:“這才叫愛情,生死與共,不離不棄。哪像某些混蛋,除了耍流氓,就是欺騙。”

“我美麗的姑姑大人,我有那麽不堪嗎?隻有弱者才會讓自己的女人不得不陪著他一起死,像我這種頂天立地的強者,有絕對的實力保護愛的女人不受傷害,又怎麽會生死與共。”

孟秋雨咧著嘴嗬嗬笑道:“何況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那晚我就很壞,要不你也不會忘不了。”

“你,臉皮真厚,懶得理你。”梅麗爾徹底對這個男人無語,無恥到這種境界,也算是奇葩了。

孟秋雨嗬嗬一笑,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依舊摟著梅麗爾不鬆手,聲音清冷的開口道:“行動。”

隨著孟秋雨的指令,廠房內幾顆被冰雪覆蓋的大樹上,突然幾個全身籠罩在雪衣中的影子蠕動起來,點點火星噴濺,沉悶的狙擊槍聲劃破了寂靜的廠房。

幾個黑衣人剛探出頭要進入廠房,便被狙擊槍爆了頭,鮮紅的血水從額頭飛濺,雪地上灑下點點鮮豔。

隨著狙擊槍的響起,廠房各處製高點紛紛竄起身穿雪衣的漢子,手裏端著黑洞洞的槍械,密集的子彈瘋狂傾吐,來不及躲閃的黑衣人紛紛被打成了篩子,血水四濺,疼痛顫抖的身軀搖晃著,不甘的倒了下去。

“該死,有埋伏,先退回來。”

廠房四周三撥人馬紛紛遭遇狙殺,眨眼功夫喪失了十幾名手下,剩下的黑衣人在四名血羽和馬風的呼喝下隱入了樹木等掩體後。

齊戰天和秦娥也麵色一變,心中一沉,到了此時,他們自然知道中了圈套,遇到埋伏了。不過齊戰天眼神中卻洶湧著瘋狂的戰意,身為齊家培養的強者,他即使死,也要救出齊少風。

“留在這裏不要輕舉妄動。”齊戰天低聲喝了一句,高大的身軀便激射了出去,迎著密集的子彈直奔廠房竄去。

這一刻的齊戰天,渾身散發著滔天的戰意,大喝一聲,單臂將廣場邊緣的一個石頭獅子雕像舉了起來,手臂一甩,石頭獅子轟的一下砸向了廠房內的一棵大樹。

大樹上,雪衣狙擊手臉色一變,看著撲麵而來的石頭獅子,那席卷而來的風浪讓他膽戰心驚,抱著狙擊槍跳下了大樹。

下一刻,腰身粗壯的大樹枝葉亂飛,雪花飄揚,生生被石頭獅子砸斷,石頭獅子滾落而下,將地麵砸出一個坑來。

齊戰天驚人的臂力讓所有槍手臉色都抽搐了一下,不過他們依舊手指扣動著扳機,劈裏啪啦的子彈密集掃射齊戰天。

齊戰天翻身滾出幾米,躲開一排子彈,鋼鐵般的五指生生將路麵邊緣青石板抓下一塊,再次彈射而出的一瞬間,手掌一揚,幾道寒芒激射而出。

砰砰,三名槍手來不及躲閃,腦門,胸口便被碎小青石射穿,血水噴濺中,慘叫著從高處跌落而下。

此時,被齊戰天恐怖戰力吸引了注意力的槍手們,已經亂了陣型,四名血羽和馬風已經帶著人衝出掩體,雖然再次留下一批死屍,但他們已經紛紛越過圍牆,進入了廠房。

齊戰天從一個雕像後走出,一臉睥睨天下的豪氣,舉目望著激戰的廠房,身上的氣勢再次飆漲,幾個跳躍便進入了廠房。

留在不遠處的冷豔女子秦娥猶豫了一下,便也身形矯捷的彈射而起,追著齊戰天進入了廠房。

目睹這一幕的孟秋雨睜大了眼睛,就連梅麗爾也大張著小嘴,一臉的震驚,如此人物,即使作為敵人,也足以讓人感到敬服。

“好一條硬漢,齊家居然有這樣的人物,有意思。”孟秋雨很快恢複了平靜,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孟秋雨,裏麵是你的人吧?遇到這樣的高手,你就不怕他們全軍覆滅?”梅麗爾吞了口口水,頗有點幸災樂禍的問道。

孟秋雨看了眼女人,哼哼笑道:“那家夥的實力雖然超出了我的想象,可想要殺光我的人沒有一點可能。”

“隻是可惜了,這樣的高手,就要死在孤星手裏了。”

梅麗爾心中莫名有些壓抑,他知道孟秋雨身邊有幾位高手,雖然這家夥不出手,但那些人可都不是善茬,想必那彪悍的男人討不了好處。

或許是剛才聽到了齊戰天和秦娥那真摯,生死與共的感情,梅麗爾竟然有些惋惜,潛意識裏不希望那對男女死在這裏。

“沒想到堂堂羅斯柴爾德家族能力出眾的梅麗爾小姐,也有多愁善感的一麵,敵人就是敵人,不管他們好壞,都要死,不然死的就是我們。憐憫之心不該是一個上位者該有的。”孟秋雨臉色淡然的笑道。

“這我當然知道,但我做不到你這麽冷血無情。”梅麗爾微微一哼,掏出震動的手機看了一眼,輕聲道:“我的人到了,接下來該怎麽辦?”

“讓他們封鎖四周,連一隻蒼蠅也不許放進來。如果我猜的的不錯,很快警察也會趕到,事後可以讓拉法蘭局長結案了,劫走齊家大少的凶徒都被羅斯柴爾德家族滅殺,屍體可以交給警方帶回去。”孟秋雨嗬嗬笑道。

梅麗爾愣了一下,終於明白這混蛋無恥的讓人害怕,一石三鳥的詭計,不但給了巴黎警方一個交代,還殺了所有他的敵人,更是將羅斯柴爾德家族也給牽扯進來。

過了今晚,這個消息一旦傳揚出去,羅斯柴爾德家族和華夏齊家想和解都不可能了。

“孟秋雨,你真卑鄙。”梅麗爾咬牙切齒道。

“謝謝誇獎,你應該再加一句,不過我喜歡,那就更美滿了。”孟秋雨邪笑道。

“去死,混蛋。”梅麗爾狠狠的瞪著男人,恨不得咬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