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炎靈頓覺臉上有些癢,驀然抓住了那隻白皙的手,毫不遲疑地問道:“那我該怎樣遮掩,還是變回以前的模樣?”

白雲容輕挑了挑眉,他之所以這麽做自然是有他的理由,但是能夠這麽毫不遲疑地舍棄這絕美容顏,炎兒果然不是普通的女子,她這麽相信他,還是讓他頗為開心的。

隨即從懷中取出一個瓶子,“離幽能令你保持之前的樣子,不過一顆隻能維係四十九個時辰,將近兩日,所以你必須每兩日服用一次,就可以一直不以真麵目示人。”

解釋完後,頓了頓,“炎兒,離幽雖對你身體無害,但你不想用現在的容貌見人嗎,也不問我原因?”

白炎靈從他手中接過瓶子,毫不猶豫地服下了一顆離幽,麵容立刻變得醜如鬼,收起了淩霄淡淡道:“你不會害我。”

白雲容一愣,隨即鳳眸深如潭水,她猜得沒錯,他是絕不會害她。

但是卻不是為她著想,不過對於她的信任,他未曾感到半分愧疚,有些事還是該讓她懂的。

麵上依舊雲淡風輕,讓人看不出一絲痕跡,如往常般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發,“走吧,爹等有事跟你商議,在你娘的靈堂前等你。”

白炎靈點了點頭,並未深想什麽就前往靈堂,想必那老頭子也很久擔憂了半個月了,不由有些心軟,她的軟肋似乎越來越多了,不過強者就算有弱點,也能保護她最重要的人,這也是她想要變強的原因。

白雲容看著那抹小小的身姿離去,驀然冷若冰霜地喝道:“出來。”

“哎呦,瞧瞧我看到什麽了,你們可是兄妹啊,這麽光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若是我傳出去,你白家的名聲就毀於一旦了吧,嗬嗬~”

妖嬈萬分的笑聲從他身後傳來,一個婀娜多姿的女子搖著腰部性感地走了出來,這魅人之姿,恐怕是男人見了就會心動。

白雲容絲毫不在意她的威脅,淡道,“在那之前,你必定死無全屍化為灰燼。”

妖嬈女子變了變臉色,立即曲意逢迎,美眸起了一陣魅惑流連的漩渦,“人家開玩笑的嘛,何必這麽認真,你不會真看上那小丫頭了吧?她哪裏比得我啊,雲容,你真沒眼光呢~”

心裏卻暗暗咒道,該死,她靈蛇五百年道行的媚術之下,居然還能鎮定自若,不禁開始懷疑起自己的魅力,不行,她得抓緊修煉,哪天一定要讓這男人刮目相看。

白雲容淡淡地挑起眉,“你是一條蛇,有必要跟人作比較嗎?”

妖嬈女子立即泄氣了,癟著嘴朝他撒嬌道,“可是人家已經變身了啊,可以變成人了呢,你看我現在這個模樣,不知道迷倒多少男子~”

白雲容並不受用她的撒嬌,鳳眸並無暖意,“這隻是一副皮囊,你始終不是人,也不可能變成人。”

“我不管,是你說的隻要人家變成人,就允許人家跟著你身邊的,嗯……人類不是有一句話叫做,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嗎?你不準反悔!”

白雲容抬眸,打算無視她離開,卻聽到她忽然吐出一句,“我給你的玄火鑒呢?”

頭也不回,扔下一句,“丟了。”

妖嬈女子氣哼哼地踩了踩腳,氣死她了,竟然把她的傳家寶貝給弄丟了,那可是她作為蛇,真誠地給一個人類的定情信物呢,她發誓,以後她再也不來找這個人類了。

當白炎靈悄無聲息地踏入靈堂時,白宇天蒼老的背影跪在靈牌前,從身後看去,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幾十歲,令她皺了皺眉。

在她的印象中,白宇天不該是運籌帷幄,霸氣十足的老頭,怎麽會這麽蒼涼地跪在一個女子的靈牌前,想起那日她一怒砸靈牌,責罵他沒用,他半句未曾反駁。

可是如今看來,是她白炎靈看錯這個老頭了,他對娘的情深總隱藏在身後,平時絕不透露半分,若不是因為娘,想必她白炎靈也不會這麽集萬千寵愛。

正在她出神之際,白宇天已經收拾好心情,站起來走到她麵前,笑得開懷,“炎兒,你終於回家了。爹可等你等了半個來月,終於把你盼回來了,這些日子爹可擔了不少心,隻見雲兒回來卻不見你,這心裏不踏實得緊。”

白炎靈像是沒有看見他眼角的淚痕和皺紋,傲然勾唇,“你的女兒豈是這麽沒用?區區虛無之森又怎能難倒我,如今我大成歸來,必定為你,為白家揚眉吐氣!”

白宇天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不停道:“女兒長大了,懂得為白家著想了,炎兒,你是爹最重要的寶貝,以後爹不管做什麽都是為你著想,你不可怪爹。”

白炎靈挑眉,“老頭,你有事瞞著我?”

白宇天收斂神情,變回了那個運籌帷幄,老謀深算的老狐狸,“爹是說以後若是做什麽,你都不能跟爹翻臉,當然現在爹也不能告訴你,幾日後你便能明白得一清二楚。”

“哦?這麽說我還得被蒙在鼓裏好幾天……”瞥見白宇天有些求饒的意味,便也不繼續深究,“不過有一件事,老頭你必須告訴我。”

白宇天頓時嚴肅下來,眉頭緊蹙,“炎兒,你是想問當日陷害你對太子不軌,令你暴屍城門的幕後主使,是嗎?”

“這個仇我不報,何以令白炎靈堂堂正正地站在世人眼中,當日陷害我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個指證我的碧瑤,但是已經當場斃命……”一想到是那家夥幹的,白炎靈臉色一變,如果他跟幕後主使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那麽她該拿哪個家夥怎麽辦。

“那個丫鬟隻是表麵最微不足道的棋子,沒必要在意她的生死,炎兒,你若想報仇,爹可以給你線索,但是你要答應爹一個要求。”

“什麽要求?”

白宇天神情嚴肅道,“千萬不要去惹九王爺,君墨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