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白曜紫眸深邃無比,仿佛一眼望不到底,腦中記起了那日在虛無之森她主動吻君墨沉,心裏仿佛擱著一根拔不掉的刺,即使把她囚禁到身邊,他也覺得仿佛少了什麽……

君白曜突然俯下高大的身軀,被霧氣氤染的紫眸,愈發迷離:“炎兒,如果我現在親你,你會反抗嗎?”

白炎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在那灼熱的唇眼看要落下,她薄唇掀動,冷冷吐出一句:“我會殺了你。”

身影一頓,拳頭握得死緊,很好,君墨沉的吻她主動回應,他卻連碰都碰不得,驀然冷冷一笑,“就憑你?狂妄自大,若不是本太子留情,你的小命早就一命嗚呼了。”

白炎靈卻是無比自傲地一笑,“那就解開我的靈噬散,光明正大比一場,看看誰才是強者?”

“你以為我會這麽傻?解開你的靈噬散,然後費勁心思將你降服,本太子沒那個精力,乖乖呆在這不要妄想離開!”

說罷,君白曜大袖一揮,起身不再看她一眼踏出寢宮。

偌大的寢宮僅剩躺在**的白炎靈,再次動了動手,感覺有些費力,剛剛那點力氣全部用上了,現在是抬個眼皮都覺得費力。

驀然一個陰影覆蓋了過來,白炎靈一陣警惕,為何她一直沒有感覺到其他人存在,以她的警惕風吹草動她都應該一清二楚,即使沒有靈力,怎麽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是君白曜去而複返?

抬眸望去,一個妖嬈女子扭著纖細蛇腰,一步一緩地走了過來,嬌聲笑道:“哎呦,白三小姐可真是狼狽啊,靈力全失,被人囚禁在寢宮,當作禁臠?”

白炎靈神色一沉,綠眸中殺意漸現,“滾!”

“嗬嗬,真是高傲的千金小姐,我本來還想如果你求求我,我便給你靈噬散的解藥,如今,本姑娘沒這麽心情了,你是死是活我也不會幫你傳達給雲容,哼。”

妖嬈女子嬌顏一冷,作勢要走,可惜,沒有人攔住她。

微微皺眉,回過頭,見白炎靈無動於衷地閉著眼,休憩,她抿唇一陣譏諷,“不過是個醜八怪,為何天下男子都要圍著你轉,太子怕是已經被你迷得神魂顛倒了吧,我真是不明白,你為何連自己的兄長都要勾引?”

白炎靈驀然睜開了雙眸,深若寒譚,一字一句,“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妖嬈女子可不怕她,特別是她現在手無縛雞之力,惡聲惡氣地刻薄道:“我說你不知廉恥,勾引自己兄長,你不是迷倒太子了嗎,那就去做你的太子妃,何必過多掙紮?”

實話說,今日來她就是要一解這些天的悶氣,想來想去,唯有這個女子為何可以理所當然地享受雲容的默默付出,溫柔關懷。

她不知看到一次,雲容看她的眼神實在超乎兄妹間的正常感情,那種無與倫比的寵溺,分明是對心愛之人的疼愛,和憐惜……

所以她更加妒恨,她雖然是隻蛇妖,但是為了白雲容她苦心修行,終於幻化成人形,可是他的目光卻不曾停留在她身上。

但是雲容的視線一刻不離地追逐著這個女子,無論是任性妄為,還是野蠻胡鬧,都百般寵愛,這個女子憑什麽得到他的一切,有她付出地多嗎?

白雲容有一點說對了,妖都是自私的,她得不到的,任何人妄想得到!

在她思考之時,一個身影掠過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快速之極抵到了冰冷的牆壁上,妖嬈女子重重被扼住住了呼吸,她不可置信地睜大了妖眸,“你不是……中了靈噬散,怎麽可能可以動彈?”

白炎靈猶如修羅般,小小的身子卻把妖嬈女子,如老鷹抓小雞抬起,綠眸冷意飆升,“天下沒有什麽能控製我白炎靈,想乘著我中靈噬散,來跟我吆喝,自尋死路!”

“你——”妖嬈女子剛想使用妖法,卻被白炎靈一把甩了出去,重重地跌落在地。

她堂堂蛇妖何曾受過人類這般屈辱,當下化身蛇形,尾巴尖利掃向白炎靈。

帶起一陣裂風,將屋內東西全數摧毀,白炎靈緊緊咬牙,剛想躍身離開,腿上陣痛一顛簸,被蛇尾猛烈掃到了牆壁,砰的落地。

蛇妖一刻都不放過她,仿佛帶著深仇大恨般,蛇尾再次襲去。

一次又一次的重擊,令白炎靈臉色蒼白得嚇人,腿上更是方才為了克製靈噬散,而用痛覺來刺激神經才得以動彈,現下血流不止。

蛇妖見她已無力再反抗,打算給她最後一擊,蛇尾一把卷起了白炎靈的身體,至半空中,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蛇尾越纏越緊,仿佛要將她四分五裂。

白炎靈手沒有力氣扒開蛇尾,呼吸也因為蛇尾纏得緊致而弱下,驀然懷中飄落而出一塊黑色絲綢,她才恢複了一點意識,伸手想去拿回——

蛇妖一陣颶風把黑色絲綢撕裂成了碎片,得意地再次纏緊蛇尾,大笑道:“去死吧,隻要你一死,雲容就是我的了,哈哈。”

豈料正當此時,一陣狂風大作,蛇尾頓時被斬切成了無數塊,蛇妖瘋狂地扭動著身軀,嘶吼著,疼痛難耐,狂性大發。

狂風中小小的身子突然竄到了蛇妖頭部,一手拎住蛇頭,一手撬開蛇龐大口,拳頭一個又一個地砸下去,瘋狂無比,直到蛇妖頭部鮮血淋漓,她還不肯停下。

白炎靈全身上下漸染血色,手上也血流不止,不知是這隻蛇妖的,還是她的,隻知道自己毫無痛覺,渾濁的綠眸中寒意森森,“我、要、你、碎屍萬段!”

話音落下,白炎靈直接抬腳往蛇妖心髒的位置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