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容歎了口氣,知道她不肯說明理由,隻把槍還給了她交代道,“帶好它,保護好自己。”

畢竟,他不可能時時刻刻在她身邊,就像那次……

麵色一沉,若不是那隻蛇妖當場死亡,他或許會將它碎屍萬段,所幸,當日炎兒隻是腿上皮外傷,休息了幾日也就並無大礙。

但是罪魁禍首卻是給她下了靈噬散的君白曜,很好,他都舍不得傷害一分的女人,那個男人竟然隨意傷害,以後如何放心將炎兒交給這個男人。

白炎靈自然不知道他的心思,隻是收好77式,見他這麽爽快也就順口說了一句,“改天有空,我會做一把讓你自己玩玩,別看這小小的東西,可是比你的箭,更加能夠百步穿楊。”

一聽,白雲容雲淡風輕一笑,“那我可要好好研究了,對了,差點忘了正事。炎兒,你現在便和我隨爹一起去趟皇宮,今兒是東蕪國太子前來拜會之日,聖上為東蕪北溯兩國友好辦了一場狩獵比賽,我們也在應邀之列。”

白炎靈皺眉,“什麽兩國友好狩獵比賽,與我何幹?”

聽這語氣是不想去,但是皇命難違,豈可私自退賽,不過白雲容麵上也不勉強,隻道:“聽說贏了這場狩獵比賽,聖上就會應允一個要求,無論什麽要求聖上都不會拒絕,你若不想……”

白炎靈立刻挑眉打斷他,“不早說!”

任何要求,這個獎勵何等吸引人,就算現在用不到,以後難免能派上用場,不論是為她自己,或者是為白家謀取了一個籌碼。

正如白雲容所說,即便她白炎靈再狂妄,也不能正麵同皇權衝突,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一個國家的力量是無盡的,再說她現在還有弱點,豈可輕舉妄動。

白雲容仿佛意料之中,雲淡風輕地望著她,他何嚐不需要這樣一個籌碼,為了他的炎兒。

午時的日光正豔,照得狩獵場每個人滿麵紅光,各個誌在必得,不過這些都是小人物,真正的主角,北溯東蕪兩國的正主還未出現。

白炎靈隨白雲容前去馬廄挑了一匹黑色駿馬,白雲容挑了匹白色的精瘦馬匹,看起來的確比她的黑馬精神多了,不過她一直相信善書者不擇筆,這份自傲與生俱來。

這時身旁恰好走過一對男女,男的俊,女的美,不過也僅限於普通人的角度,比起身邊的白雲容還是天壤之別,他們正討論著東蕪北溯兩國的關係。

“聽說如今東蕪國分崩離析,人心惶惶,太子的黨羽竟然一夜之間全部被滅,你說奇怪不奇怪?”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皇位爭奪必定要犧牲,隻是太子如今已經窮途末路了,還有心情來北溯拜訪?這事恐怕不簡單……”

聲音漸傳漸遠,白炎靈聽過便罷,也不把它放在心上,牽著黑馬朝白雲容的方向走去。

這邊,一聲尖銳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東蕪太子到臨——”

眾人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聖上君凰依舊攜著美豔四射的虞美人前來,一副縱情聲色的模樣,朝臣紛紛歎息搖頭。

然而聖上身邊這位容顏出眾,冷若冰霜的男子,想必就是東蕪國前來拜會的東蕪太子,隻是竟然不見北溯太子君白曜,眾人心中甚是疑惑。

君凰攜著虞美人坐上東首王座,而東蕪太子坐在其下,這分明擺明了身份,北溯是主,東蕪在北溯之下,可人家東蕪太子倒是無動於衷。

“今日狩獵比賽,乃朕與東蕪國友好百年的盛大慶賀,若今日勝出比賽者,朕可賞賜一道空白聖旨,希望眾愛卿和東蕪太子都玩得盡心哈哈。”

君凰爽朗大笑,話音落下,便繼續與身旁的虞美人縱情聲色。

東蕪太子也視若無睹,斂眸巡視了狩獵場一周,視線停留在那個牽著黑色馬匹的小小身影,見她不像眾人一般躍躍欲試,而是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卻全身散發出不可小覷的氣勢。

收回眸光,東蕪太子驀然朝著君凰開口:“聖上,不知我可否也參與這場比賽?”

君凰動作一頓,眸深,然後深意笑道:“莫非東蕪太子也與這群朝臣一樣,有事相求與朕?”

“並非相求。”東蕪太子出口否認,漠然道,“是合作。”

“哈哈,好。那麽東蕪太子也便去一試,朕在這裏等著你的精彩表現。”

東蕪太子倏然起身,高大的身影顯得堅挺不屈,他百裏天邪從來不求人,他要通過這場狩獵比賽取得同北溯合作的一次機會,而這場狩獵比賽,他勢在必得。

這邊,白炎靈一個輕靈躍起騎上黑馬,背上攜著長弓,長發隨風飄揚,顯得英姿颯爽。

身旁的白雲容卻是望向了另一邊——

百裏天邪身騎一匹紅色汗血寶馬,背後金色長弓更是耀眼奪目,仿佛是這場狩獵比賽的焦點,眾人紛紛盯住了他。

隨著一道衝天炮聲一響,近百隻麋鹿被瞬間從獵場放了出來,驚恐地到處竄逃,有的在原地徘徊,有的卻往森林的深處竄逃而去。

這裏近百隻麋鹿,其中隻有一隻才是聖上欽點的金色麋鹿,隻有射殺到這隻金色麋鹿,並且順利帶回聖上麵前,才算是這場狩獵比賽的勝者。

白炎靈騎著黑馬在狩獵場巡視了一周,到處都是麋鹿,但就是沒發現那隻金色麋鹿,眯了眯眼,大致是竄向了森林深處了。

同她一樣想法的大有人在,所以在她往森林騎去時,一大批人同樣緊跟其後……

白炎靈隻顧擺脫掉那群跟屁蟲,卻在一回頭的時候,不見了白雲容,皺了皺眉,算了,這樣也好,分開找,幾率大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