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戲看了。

白炎靈環著胸,眯了眯眼,打算看看牧慈幽到底能玩出什麽把戲。

果然,牧慈幽不負她望,立即梨花帶雨地哭訴著:“曜兒,你看看本宮這是造的什麽孽,本宮來看看聖上礙著她什麽事了,非要天天霸占著聖上,現在乘著聖上不在,就對本宮大肆手腳,仗著聖上的寵愛,她簡直太目中無人了……”

君白曜輕輕皺眉,畢竟躺在地上的還是他母後,並且她也按照約定不再去找炎兒麻煩,現在擺明是炎兒欺負他母後,他怎可坐視不理?

當下心疼地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扶起了牧慈幽,輕聲道:“母後,沒傷到哪吧,不如兒臣宣太醫?”

“沒有沒有。”牧慈幽頓時眼淚留得更多,這個兒子多久不曾這麽關心過她了,自從那次鬧翻後,就再也不曾搭理過她,無論她做什麽,如今她隻是信守承諾,不動這狐狸精,沒想到他就立即心軟了。

白炎靈睨著這一副母慈子孝的感人畫麵,仿佛自己就是那個破壞他們母子感情的惡人,心下冷冷一笑,轉身端坐在太師椅上,端起一杯熱茶,不急不慢地熨著。

牧慈幽見她竟然如此瀟灑,心下便生起一股怨氣,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她,才讓她們母子之間的關係破裂至此,她一定要曜兒看清這個狐狸精的真麵目,遠離她。

當下,拽著君白曜的衣袖哭訴道:“曜兒,你要為母後主持公道啊,她,這個狐狸精霸占著聖上也就算了,還要這麽對母後,你怎麽忍心看著母後被外人欺負?”

君白曜抬眸睨了那悠哉的人兒一眼,仿佛她一點都沒錯,管你信不信的模樣。

他紫眸閃過一絲複雜,最終低頭看了看牧慈幽如此可憐的模樣,還是冷冷地對著白炎靈開口:“如果,你真的推過我母後,你便跟她道個歉,此事就此罷休。”

白炎靈喝著茶,冷冷瞥了他一眼,戲謔的說道:“哼,君白曜,你真是愚不可及。我當真是高估了你,沒想到你的智商連三歲孩童,還不如。”

看著她冰冷的眼神。

君白曜忽然覺得一瞬間,有種被人誤解的心痛。

卻無法解釋,失而複得的母後對他來說究竟有多重要……

君白曜隻能冰冷回應:“既然你堅持自己沒做過,那麽便當你沒對我母後無禮,以後也請九王妃對皇後心存恭敬。”

那聲九王妃,仿佛費勁了他所有的心力,才艱難吐出。

沒錯,她即將是皇叔的王妃,這是父皇決定的,不容的他改變,這一生他也隻能放過她了,要是從來沒有遇見這個女子,那該多好。

那樣他就不會嚐試到什麽是愛而不得的痛苦了,或許,往後他會後悔,但他絕不容許自己背叛父皇和母後。

蹭,白炎靈手中茶杯,哢嚓一聲。

彭地,被捏成一團,瞬間化為一堆粉末。

看得牧慈幽身子一陣顫抖,曜兒不是說她靈力全失,怎麽這狐狸精還是這麽厲害。

白炎靈衣袖一揮,起身走到牧慈幽麵前,完全無視君白曜的警告,踢了她一腳說道,“這女人不知道我恭敬,這世上也沒有誰能讓我恭敬!

君白曜,你最好明白,不是你的話就是聖旨,這次我就放過這女人,下次再來找茬即便當著你的麵,我也能挖下她的另一隻眼,拿去喂狗!”

語畢,便如期見到了麵如鐵青的君白曜,和臉色扭曲的牧慈幽,冷冷一笑,大袖一揮,轉身傲然離去。

月上柳梢,夜涼如水。

白炎靈一身清爽男裝,避開了君凰安插在屋外四周的眼線,輕鬆利落地翻身躍上了皇宮城門牆頭,綠眸犀利地眯了眯,就憑君凰也想困住她,異想天開,這幾日算是對他盛情款待的答謝。

不過,她絕不會讓自己成為累贅,要挾君墨沉的把柄。

豈料,剛想躍下城門外牆,一片刺眼的燭光瞬時亮起在城門外,白炎靈居高臨下地睨著底下,輕輕皺眉。

原來君凰也不傻,在城門外早有安排,就等著她自投羅網。

城門外一群侍衛開始排成了一排,手上高舉弓箭,各個瞄準了她,最前麵的侍衛高喝一聲:“還請白三小姐回宮,否則,聖上發現您不見了會擔憂。”

白炎靈不屑地挑了挑秀眉,冷冷擲下一句,“我若不打算回去,又如何?”

她豈會任人擺布,特別是用來威脅她的男人,她豈會這麽坐以待斃,就算憑她一己之力,她也要衝出這重重包圍。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準備,舉弓!”

白炎靈眼神一凝,她現在唯一的武器就是77式,怎可能抵擋得了這四麵八方而來的箭,該死,就算她躲得過一次,也躲不了多少。

正當她束手無策之時,一陣狂風刮來,乳白色的光芒爆閃,頓時停在了白炎靈身邊,討好地咬了咬她的衣角,然後溫順地趴下,示意她爬上她的背。

這是——

一隻駿馬般大小的白虎,擁有著潔白的泛著柔光的絨毛,金色的爪子和眼睛,最為突出的是那額頭上的淡金色、半透明的小角。

“聖光……白……白虎……王……”

侍衛各個目瞪口呆,對著這不出世的神獸隻在畫中見過,沒想到今日竟然能夠親眼見到,真是三生有幸啊。

白炎靈頓覺親切感,不知道在哪裏似乎見過這隻白虎,掃過那一排排弓箭手,她不再猶豫,一個輕靈躍到了白虎身上,拽住了它雪白的皮毛,“走吧。”

白虎頓時獸吼了一聲,天地變色,侍衛們哪有心思再射箭,立刻捂住頭蹲下。

狂風刮過,一瞬間白虎消失不見了,連同白虎身上的白炎靈,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這靜謐的夜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