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小桃大喝一聲,看著朝自己走來的男人渾身瑟瑟發抖。
身後是激流奔騰的河水,那人陰冷著臉麵無表情的朝著她走過來,有那麽一瞬間,她差點也跟著中邪,張望和她處境相同的那些女人,全都聲淚俱下的叫喊著,可是所有人都冷眼看著她們這些即將被推入河中的女人。
“你們不可以這樣做!”
“小桃!”李靖剛剛清醒過來就看見這樣的場景,額上青筋暴跳想要掙脫綁在身上的繩子。
“啊——”小桃身旁的女子尖叫一聲,瘦弱的身子就像是失去重力的葉子一般墜入河中。
隻見她還來不及求救,奔騰的河水將她的身子淹沒,小桃喉頭哽咽,雙腳忍不住向後退去,腳跟已經踩到了木板的邊緣。
其實,憑她現在的武功,完全可以一個翻身跳開,可是看了一眼那些虎視眈眈的難民,小桃打消了這個想法。
看了一眼正在苦苦掙紮的李靖,小桃緊咬著嘴唇搖頭,難道今天真的要被這些無知的難民逼死在這裏麽?
“全都給我住手!”
突然,空曠的後壩上響起一聲暴喝,聞聲,小桃欣喜的抬起頭,觸及遠處著急趕來的那抹身影時,眼淚一滾而下,沙啞的聲音不自覺的從喉間溢出:“公主!救我!”
“你們這些無知之眾,聚集在這裏幹什麽?”
金剛來不及變回原來的樣子,帶著向晚蹭蹭往前趕,觸及到小桃緊張的身形,原本就不平靜的向晚頓時怒火被點燃,飛身一下子跳到祭台上麵。
“趕緊將她們推下去!”
楊長老見勢不妙,對著正在行刑的手下大喝一聲,話音一落,又有好幾個女人被無情的推入河中。
“統統不許動,不然我殺了他!”向晚猛的身形一動,伸手扣住楊長老的脖子。
頓時,所有人都驚訝的瞪大眸子,要知道在後壩這片土地上,長老的地位就像是神一樣至高無上的存在,而她居然敢對長老不禁,這也激發了台下所有人的憤怒,隻見黑壓壓的一片人都朝著這邊湧來。
“統統給我退後!”
向晚陰冷的視線一閃,指間頓時伸出五個尖細的指甲,淩亂的頭發在狂風中不斷飛舞,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邪魅的妖孽。
“晚晚,小心不要動了胎氣!”白逸凡的身影剛剛落到台上,就急急趕到向晚身邊。
果然這些民眾都是吃硬不吃軟,統統都停在原地,楊長老僅有的一隻眼神微眯,大吼道:“膽敢阻擾祭奠,神靈若是怪罪下來,我們統統都別想活命!”
“荒謬!”向晚眼神一冷,鎖定在場的每一個人,誰要是敢亂動一分,她必定馬上將這個老不死的送上西天。
“主人,來不及了!”眼看著邪氣逼近,金剛忍不住有些擔憂。
後壩原來是納西族的馴獸池,原本這裏馴養著一批靈獸,後來因為飼養靈獸的弼馬溫倒戈邪派,暗地裏用邪術控製這些靈獸,在後來叛黨被鎮壓之後,後壩所有被邪術控製的靈獸也統統被殺。
當日,整個後壩池都被血水染紅,許多修為較高的靈獸一起用生命詛咒,隻要後壩還留有他們一滴鮮血,複仇就永無止境。
納西族統領為了以防萬一,將血水中的靈獸元神統統抽走,用法術強硬將其灰飛煙滅,被抽去靈魂的池水漸漸退去血色,可還是隱隱有些泛紅,為了徹底斬草除根,又劃下天淵峽穀將其禁錮在峽穀之內,直到現在就演變成了天淵河。
“現在該怎麽辦?”向晚也是莫不著頭腦,隻好問一旁的金剛。
“一定不能讓邪氣元神與河水合並!”
“什麽?”向晚差點閃到舌頭,為什麽不早說,眼看邪氣已經逼近,她們哪裏還有時間?
現在該怎麽辦?向晚焦頭爛額,現在就連讓她思考的時間都沒有了,無奈之餘她一把抓住手裏的楊長老,大喝道:“趕緊想辦法讓那些邪氣停下,不然我殺了你!”
“那些不是邪氣,是我們的神靈,神靈會幫助我們下雨的!”
“執迷不悟!”向晚氣急,一掌劈到楊長老的後背,頓時他就暈倒在地。
向晚正要飛身救人,隻見白逸凡的身影已經先她一步飛出去,她隻好留下先收拾這些難民,不然等到邪獸元神合並,這些人統統都得死!
“不想死的都趕緊給我離開!”向晚身子往前一站。
“她居然敢蔑視神靈,殺了她!”
“該走的是你,攪亂我們的求雨祭祀!”
台下一個的難民個個橫眉怒目,恨不得將向晚生吞活剝,刺耳的聲音此起彼伏,有那麽一瞬間腦海中閃過順我者蒼逆我者亡的想法。
向晚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胸腔中的怒火,再次吼道:“再不走,格殺勿論!”她保證,這絕對是最後一次警告!
“神的子民們,殺了她!”
“你居然還沒死!”
向晚憤怒的回頭,一腳踹在楊長老的肚子上,頓時鮮血噴了祭台一地,再回過頭,隻見黑壓壓的一片人洶湧著朝她撲來。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向晚腳尖一墊,頓時笨重的身子飛上金剛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