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的彼岸花在他身邊不斷的飄落,樓雲舉起一碗清酒,隔著那麽遠的距離對他舉起了酒碗。

疏狂的眉眼輕挑,樓雲恣意瀟灑。

滄瀾宇負手而立,嘴角勾起冷笑:“拿酒來!”

副將急忙去倒了杯酒,搖搖晃晃的衝過來遞給他。

滄瀾宇舉起酒碗對著遠處散去的魔君舉杯。

兩個人都心照不宣的仰頭喝下這杯酒,烈酒過愁腸,在雙方的身體裏燃燒起火苗。

滄瀾宇,好戲才剛剛開始。

樓雲,下次再見絕對不會放過你。

酒就是無聲的戰書,敵人永遠都是敵人、在這個戰場上,樓雲與滄瀾宇因為某些原因停戰,但以後若是遇上,彼此之間都了解,有些事情有些人,是無法原諒的存在。

轉身,在烈烈風中滄瀾宇猛地拔起一旁的軍旗,肅穆道:“魔君王撤兵!戰事休!全隊整頓,回帝都!”

副將激動的大聲歡呼起來,城門上所有的士兵都沉浸在一片歡愉之中。滄瀾宇看著這些,心中有了踏實的感覺。

嗯,這一切才是真實的,是他真實活著的地方,不是一千年以前,他所要存留的,不再是那段再也回不去的記憶,不再是那些慘痛的過去,而是真真實實的滄瀾大陸,他是滄瀾宇,滄瀾小王爺。

將軍旗遞給副將,滄瀾宇轉身下了城門向著營帳走去。此時此刻花小倦正與楚風他們拍麻將拍的火熱。手中一個幺雞握在手了,滄瀾宇掀開帳篷走進去,桃花眼挑動:“你們倒是悠閑。”

“快說快說,魔王退兵沒,我這等著糊呢!”花小倦一腳踏在凳子上豪邁道。

楚風嘴角抽了抽:“誰準你糊了。”

鬱悶了,為什麽他打麻將就這麽挫啊,一直都在輸啊!

滄瀾宇對於這些危機意識很差的人實在沒有什麽轍,隻好擺手道:“好了好了,退兵了,我們可以回帝都了。”

花小倦綻放起笑顏,幺雞一落:“糊了,給錢給錢給錢。”

雲初扶住額頭,痛苦的看著滿桌子的麻將:“我們到底是為什麽要陪她玩啊,喂,小倦,我嚴重懷疑你抽老千啊。”

“你別輸不起,老娘這是運勢好。”一邊收錢,花小倦一邊樂,艾瑪,隻有錢這種東西吧是自己的,實在啊!想到這裏花小倦又想到了滄瀾宇的賭約:“一千兩,別耍賴。”

滄瀾宇沒有馬上回話,隻看著旁邊幾個人道:“你們還不去準備啊,我們今天就出發。”

其他三個人心裏自然是明白他那些花花腸子的,在心裏和表情上鄙視了一下他,才站起來走出去。

三個人站在門外並沒有走遠,過了一會兒,裏麵就傳出花小倦的咆哮:“混蛋!你竟然耍賴皮!”

楚風棕眸一勾,諷刺的笑:“就知道那個變態一定不給錢嗎,而且一定會說你的就是我的。”

“這樣也算王爺啊。”青青無語,他竟然真的不給她一千兩,要知道她從很久以前還是就愛財如命了。

雲初麵無表情的攤手:“你們原諒他吧,他以前被小倦坑了十萬兩黃金,家裏的夜明珠還被她都給磨成了粉末,所以現在她一提起錢,滄瀾宇就覺得自己曾經的憋屈,所以條件反射。”

這次算是好不容易被他逮著一個報複的機會了,偉大的滄瀾小王爺怎麽肯放過。

三個人說完便搖頭各自去收拾行李了。

結果自然就是在回京的路上,花小倦鼓著腮幫子的樣子被士兵們看見了,士兵們聯想到當時花小倦在戰場上的不要命姿態,瞬間誤解了。

原來花將軍是狂戰派的,喜歡戰鬥啊。這沒的仗打了倒是不樂意了。

一眾士兵不寒而栗,心裏直呐喊:就算滄瀾尚武,王爺你娶了這麽一個彪悍的王妃也會很慘的啊!

幸好這些話,士兵們也隻敢在心理想想,如果說出來,可想而知會比他們會比王爺更慘,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離開那裏的時候,花小倦沒有回一次頭,滄瀾宇與她齊肩並進,聲音幽幽:“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結束。”

花小倦挑眉:“你是不放心我,還是不放心魔王。”

滄瀾宇握著馬韁,苦笑:“倒不是擔心誰的問題,唉,算了,不說了,總之我會看好你的。回去之後,我們馬上就成親。”

花小倦頓時握緊了馬韁。

回去就成親嗎?

成親之日,就是帝都災難來臨之時,樓雲為她備的這份大禮,還真是重啊。

低頭,花小倦沒有回話,她是那樣憧憬著嫁給他,一直以來都期待著。她無數次夢到那一夜,她穿著紅色的嫁衣走過紫藤花開放的長廊,在盡頭不是那個惡作劇的禮堂,而是真正的為她而準備的禮堂。

他說過:“我要讓你心甘情願的走進這個禮堂。”

現在她真的心甘情願了,卻又有些後怕。

“怎麽?不想嫁?還是有什麽苦衷?”滄瀾宇蹙眉,麵色忽然沉了下來問她。

花小倦抬眼看到他這個凶神惡煞的黑臉,心裏那些憂傷的殘骸倒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拜托,你要不要一副不嫁就搶人的凶狠表情啊,我又沒說我不嫁。”

這家夥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哪裏像是求婚了,根本就是要吃人啊吃人!

滄瀾宇聽到她這樣說,臉色才緩和了下來,動人的勾起桃花眼,笑容燦爛道:“你如果說不嫁的話,我一定會去搶人的。”

花小倦被他笑的毛骨悚然,她確定認定以及肯定,如果自己拒絕,他真的會去搶人。

嗯,這世上還有這流氓做不出來的事情?

“你的表情,泄漏了你的心聲……”

“啊哈哈哈哈,我的心聲就是,小王爺就是小王爺,霸氣測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