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太陽當空。

鳴室閣廣場上聚集了上千圍觀熱鬧的學徒和新人。

高台上,墨夜依舊是斜躺在椅子上,一副慵懶而不在意的樣子。鳴卿坐直身子,唇邊帶著得意的微笑,他陰鷙的目光乜斜墨夜,旋即冷哼。坐在他身的的鳴侗眉眼淡淡,表情溫和。

鳴卿雙手搭在椅背上,身體後傾,嘲諷道:“三弟,今天賽場生死天定,要是你的徒弟不小心喪命了,可沒人替你討公道啊!”

墨夜不緊不慢地反擊:“二哥,您放心!萬一傷亡的是您那邊的,我一定會讓我的徒弟手下留情的。要是他們沒刹住手造成了傷亡,我也會適時地批評幾句,以解二哥的心頭之恨!”

“你——”

鳴卿氣得隻差沒吐血。

從小到大,他們吵架,他一次都沒贏過。

這家夥能說會道,還經常笑眯眯地說,擺出人畜無害的態度,但每每一句話都能氣得他好幾天都吃不下飯。

氣急之下,鳴卿毫不掩飾自己想看好戲的心情:“武場如戰場,看你耍嘴皮能耍到什麽時候!”

墨夜也沒再說話,隻是托著腮,一臉的笑意。

半晌,雲蝕天、牧河、雲飛三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跳到了高台上。

“二哥,你說的新人呢?”

“急什麽!”鳴卿冷笑。

片刻,三道光芒一閃,高魎以及兩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年出現在墨夜麵前。

墨夜麵色一僵,他坐直身子,目光投向鳴卿:“二哥,你這是什麽意思?不是說好新人嗎?”

眼前的這三個人,高魎是他父親的關門弟子之一,還有兩個是高魎的徒弟,一個叫張鳴,一個叫高鶚。

鳴卿笑嗬嗬地說:“三弟,我什麽時候說新人了,你那天說的急,打斷了我的話啊,我說的是新人的前輩,是你著急,我有什麽辦法!”

“我抗議!”墨夜起身:“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要參與這場比試。”

“三弟,怎麽,你輸不起了?”鳴卿冷笑著掃視雲蝕天等人,眼裏的陰鷙毫不遮掩。

墨夜轉身看著鳴卿:“那也行,就當是前輩教教晚輩,點到為止!”

“三弟,武場如戰場啊,你也說萬一刹不住手……”鳴卿冷笑著說,隨即他麵向高魎:“師叔,三弟的徒弟,還請你多多照顧!”

高魎斜眼看著雲蝕天:“當然,我會好好——照顧照顧晚輩!”

話定的時候,高台之上形成了巨大的光圈。將整個高台圍住,除比試的人,其他人都被光圈逼出外麵。站在光圈外的墨夜低下頭,唇角上揚,笑得意味深長。而他身側的鳴卿眼裏都是得意的光芒,以及無法言喻的狂喜,以至於忽略身邊的墨夜的表情變化。

光圈內,高魎瞪著雲蝕天:“小子,今天你可就沒這麽好的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