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移到契約光輪在兩個人的頭頂飛旋,然後又進入他們的身體。

契約成立後,是葉發誓:“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我就算是上天入地,也會跟在你左右!”雖然母親說不要和人類建立契約,但是他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值得他交付力量的夥伴。

雲蝕天與是葉擊掌為盟:“好,那就一起俯視這個世界,讓他們看著,王者歸來!”

望著雲蝕天的笑靨,是葉的思緒飄向了遙遠的時光。

那一年,妖界的冬天美極了。

雪花飛舞,皚皚白雪一望無際。

小小的他穿著單薄的衣服在雪地裏行走,跟在身後的娘親笑容滿麵地跟在他身後。

他在雪地裏打滾,然後捧起雪花捏著雪球,笑得很開心。一群小妖怪跑到他身邊示好,他也沒拒絕,幾個人湊在一起,玩得很開心。

而母親站在他身側,一臉笑意地看著他,洋洋灑灑的雪花越下越大時,整個妖域就像是沉浸在雪的世界,蒼茫一片。

那時候,有娘親在的地方,所有不懷好意地妖怪都會退散幾裏,所以童年的他過著無憂無慮的皇子級的生活。

雖然那時候沒有父親,雖然那時候他憧憬父親,可他的心底真是一塵不染的光明和希翼著。

與母親相依為命的日子裏,成為他日後的時光裏最珍視的回憶。

那一年,他在雪花飄飛中撲進了母親的懷裏:“娘親,要是爹爹在,就好了,一家人手牽手,然後快快樂樂的,等是葉長大了,和爹爹一起,保護你!哈哈……娘親,是葉長大了肩膀和爹爹一樣寬闊。”

娘親把臉埋進他的懷裏:“是葉現在的肩膀就很寬闊呢!”

“娘親,你哭了?”他感受到了娘親冰冷的淚水打在他的衣襟上。

母親抬頭擦掉眼淚,繼而笑了:“娘是喜極而泣,我以為我一無所有,其實,我還有你啊是葉。未來還是很有希望的,我真傻啊!”

太小的他不知道母親話中的深意,現在他終於明白,那時候母親就已經對父親絕望了,而他就是她唯一的希望。

現如今,母親不在了,他一度苟延殘喘地活著,就是為了保護母親僅剩的尊嚴。原本以為這一生也不會有光明,沒想到那次絕望近乎亂投醫的求助,會給他帶來希望。

從今往後,他要好好的待在雲蝕天的身邊,陪著她走過一切的風風雨雨。就像當年的母親陪著他,走過那片雪地,不懷好意的妖怪都退散。而從現在開始,他將發揮自己真正的實力,讓雲蝕天過著所向披靡無所畏懼的王者生活!

思緒回歸,是葉偏頭看著她:“主人……”

雲蝕天立刻糾正他的錯誤叫法:“叫我蝕天,我們是平等的關係,不是主仆。”

“蝕天。”是葉改口,心裏愈發的溫暖。契約關係,本身就是妖怪服從人類的關係,但是她卻說這是平等的,想到這五年來,受到高魎無盡的利用和羞辱,再看現在的雲蝕天,天壤的區別,讓他找到了久違的感動:“這五年來,其實我也被高魎吸食了一些力量,而且在跟著他東奔西走,每次戰鬥需要拚命的時候,都是拿我的身體去擋,所以對於現在的我來說,身體很弱。”

“那一定很辛苦。”

雲蝕天能想象得到,是葉跟著高魎受到了怎樣的折磨。就光憑她和高魎的兩戰,每次到緊要關頭,他都會拿著是葉當擋箭牌,就可以推斷出,是葉在他眼裏的價值是怎樣的。

“可是遇到你之後,我覺得這些辛苦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是葉低著頭,靦腆地笑著,貴氣十足的臉上難得出現了幾分柔軟:“我想回妖界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恢複力量,這樣才能真正的幫到你。不過在此期間,如果你有困難的話,隨時召喚我!”

“好。”雲蝕天點頭,隨後貼心地說:“好好休息。”

是葉輕輕地笑著,隨後化為一道金光,無聲地消失。

看著是葉消失,雲蝕天又想起了墨夜,想起了他對付高魎的招數和輕羽那招那麽的相似,他們真的隻是書信來往的關係嗎?為什麽她總感覺輕羽就是墨夜,可種種事情表明,他們又不是同一個人?

不行,一定要找墨夜問問,下次輕羽再出現,她一定也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龐大的地下組織,繁複的情報係統,縱橫交錯的地下馬路,組合成了磅薄的風雲宮殿。

宮殿深處,幽暗的大殿內,一個身穿黑色貴族長袍的男子背對著下麵幾百號人。

其中一個青年走上前稟告:“主公,根據情報,潛藏在鳴室閣的暗線高魎已死,除掉他的人是三少爺墨夜和他的徒弟蝕天。”

“墨夜,蝕天……”男子默念。

青年趕緊問:“這件事要怎麽處理?根據高魎的意思,希望您能替他報仇!”

男子冷哼了一聲:“報仇?這個廢物要不是在鳴室閣有點地位,本座早就滅了他!吸食了劍凰的力量,還對付不了墨夜和他手下的徒弟。這樣的廢物,我會在這個時候為了他去招惹鋒芒大陸最強的陣營?”男子的話說出來的時候,帶著濃鬱的不屑。倘若高魎還活著,聽到這番話,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一番滋味。

青年遲疑了一會,有些擔憂道:“如果墨夜從高魎那裏得知了一些妖化和魔化人類的事情,並且他著手調查的話……”

男子擺擺手,不以為然道:“隨他去吧,我量他在本座成大事前也沒辦法查出什麽端倪!”

青年略有些遲疑道:“難道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就算沒有高魎的事情,鳴室閣也是本座成大事後第一個要滅的陣營,到時候再一起算總賬也不遲。”

就在這時,下麵有人傳呼:“主公,炎護法求見。”

“讓他進來!”

隨後,穿著鎧甲勁裝的炎護法走到了大殿內:“恭喜主公出關,屬下有事稟告。”

“說。”

“前段時間,一個九尾妖狐和一個不知名的女人打入魔域總殿殺了九尾魔尊,代替了他的位置想查端倪未能成功,屬下得知這個消息後第一時間追殺這兩人,但是……”說到這裏炎護法頓了頓,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但是?”男人的聲音陰鷙極了:“你的意思是沒有斬草除根?”

炎護法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聲音也略帶顫抖:“屬下本來想一網打盡,但是半路殺出一個紫瞳少年。”

“紫瞳少年?”男人的聲音一轉:“紫瞳出世了?”

“屬下親眼所見,不會有假。”炎護法慢吞吞地說:“他救走了那個冒名頂替的九尾妖狐和他的同伴,而那個不知名的女人卻一點線索也沒有。”

“難道傳說中毀滅帝國的紫瞳已經在鋒芒大陸遊走了嗎?可是預言中,能使用紫瞳力量的,不是一個女人嗎?”男人雙手背在身後,對著大殿中央的寶座:“你確定是個男人?”

“從扮相和聲音上來看,確實是個男人,不超過二十五歲。”炎護法繼續說:“而且他使用的招數是化風為劍。”

男人猛地轉過身,話語中滿是驚愕:“化風為劍?能使用這招的隻有兩個人。”

“會這招的,一個是鳴室閣閣主關門弟子中最強的弟子,這位弟子曾經叱詫風雲,成為當時最頂尖最強的新人,化風為劍也是他獨創的招數,鮮少有人能模仿和使用,但是這個弟子早在十年前就隱遁了,現在都不見蹤影,世人也沒見他在鋒芒大陸出現過。還有一個就是這個弟子所收的徒弟。”

男子眸光暗沉,語氣也變得無比陰鬱:“你的意思是,這個救走九尾妖狐和他同伴的,是鳴三公子墨夜?”

“屬下也隻是猜測。”炎護法想了想,緩慢地分析:“墨夜今年不過二十二歲,和屬下斷定的不超過二十五歲相符合。還有一點,墨夜就是那位弟子唯一的徒弟,而且墨夜的化風為劍功力完全不亞於他的師父。當年墨夜挑戰烈炙時,就使用了這一招,那一戰,有不少高手看到過,當然也包括屬下。最後一點是,墨夜十五歲就很少在鋒芒大陸出沒,但是根據高魎之前的信息,今年他頻繁活動並收了三個徒弟。這三點,足以表明他是那個出手救人的紫瞳少年可能性有八成。”

男子還是有些不解地沉吟:“但是墨夜似乎並沒有紫瞳的力量,如果他是有意隱藏的話,為什麽時至今日才使用?”

“這點屬下也不明白。”

“除非是那時候的他還不夠強,所以才小心翼翼低調處事,現在羽翼豐滿,想雄霸這天下!”男人思索了一會,然後又吩咐:“聯係安插在鳴室閣的其他細作,再安排三四個得力的幹將去鳴室閣,一定要注意墨夜的一舉一動,要是能找到機會殺掉他,就要速戰速決,沒機會也要製造機會,這家夥活著對我們來說必是隱患。”

“是,屬下明白。”炎護法和青年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