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人站在那裏,恨不能找棵樹抱上去大哭一場。

他們苦逼成這樣,還不是他徒弟的傑作,他說真沒看出來,還是裝作沒看出來?

墨夜轉身的時候,雲蝕天一揮手,立刻接觸了橫加在幾個獄卒身上的力量,然而惡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威脅他們不許多嘴。

幾個獄卒低著頭,拉聳著腦袋跟在他們後麵。

進入光法殿的時候,這才發現,現在是日上三竿,莊嚴而肅穆的大殿內已經有不少人等候,隻是審判席的八個位置全部空置,審判者似乎還沒上席。

雲蝕天與墨夜被帶到了大殿的最上方,裏麵有好幾個類似小房間一樣的透明結界,結界中央有一個足夠容納一個人進去的類似房門的缺口。

“進去!”其中一個獄卒上前,用命令的口味示意雲蝕天進入結界。

雲蝕天一轉身,眸光一暗:“誰給你的膽子對我嗬斥的?”

那獄卒立刻點頭哈腰:“請委屈一下,麻煩你能進去。”

墨夜拉著衣擺甩到身後,“我們又不是犯人,為什麽要進那種地方?”

“但是這是規矩。”另一個獄卒露出了快要哭的表情。

他們已經耽誤了時間,現在還死活不肯進結界,要是那些審判者來了,這不是為難他們嗎?

人一害怕什麽,什麽就發生。

幾乎是同一時刻,陰森森的帶著不懷好意的聲音傳來:“呀,我以為今天要審判誰呢,原來是三弟和你的愛徒!”

雲蝕天偏頭一看,說話的是正往大殿的審判席上走的鳴卿。

今天的他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長袍,衣服看起來很莊重,他長得也算是俊朗,但是眉目和眼睛裏,卻帶著精明的算計,像是那種在爾虞我詐中打磨滾的那類人。

鳴卿嘴角攜著嘲諷的笑意,走到了審判席,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見他坐在了審判席上,雲蝕天偏頭問墨夜:“為什麽他也會在這裏?還坐在審判席的位置上?”

“因為他是審判者之一。”墨夜回答。

“……他也是審判者?”雲蝕天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墨夜有些無奈地說:“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他確實是鳴室閣八大名師之一,排名第五。”

“……”

得知這個噩耗後,雲蝕天完全無言了。

沒想到鳴卿還是八大名師之一,不知道這名師的位置,到底是靠什麽來定奪的。

而且有他在這審判者席上,到時候指不定會找什麽茬來針對他們。

“三弟的架子還真夠大。”鳴卿整個人都靠在椅子上,目光來來回回地在墨夜的身上掃射,然後又盯著雲蝕天上下打量,露出了鄙夷的神情:“因為被審判的對象是你,本來八位審判者全部到席,但是因為你遲遲不肯出來,幾個審判者臨時有事,都離開了。”

墨夜不鹹不淡地回擊:“二哥,這遲到又關我什麽事?是這光法殿的獄卒太善解人意,開門了見我熟睡不舍打擾也不通知,暗無天日的牢裏,我怎麽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

鳴卿一斜眼,看向了那些獄卒。

那惡毒而狠辣的眼神,像是一把刀,讓那些人嚇得差點給跪下來了。

他們隻是小小的獄卒啊,不要心情不好,看了不爽,或者被人諷刺了,就拿他們當炮灰啊!

半晌,收回目光的鳴卿敲著桌子說:“三弟可不是還在尿床的孩子,難道沒有時間觀念?光法殿大牢雖然暗無天日,但天亮的時候,屋內會隨著陽光的大小而變色。”

墨夜連連誇讚道:“哦,那這麽說,二哥還是相當有經驗的。不過也難怪,比起小時候經常被父親大人關進光法殿麵壁思過的人,我確實沒辦法和你相提並論!二哥,你真是有過之處啊。”

這是明顯的揭短加嘲諷!

站在殿外看審判過程的人三五成群的湊在一起聊八卦,有好奇心的人立刻問:“咦?我們的第五名師閣下小時候也經常被關進光法殿麵壁思過?”

有個上了年紀的老者道:“那時候鳴卿閣下調皮搗蛋,經常對付三少爺,但是每次都輸給他,所以常常害人不成,反而把自己往光法殿送!你們不知道,那時候二少爺可是光法殿的常客。”

“哦,這樣啊!”

眾人驚歎,隨後又趕緊問具體的經過。

裏麵的鳴卿聽著外麵的議論,氣得臉色一片鐵青。

要不是礙於人多,他一定會將這個出言八卦的人給封喉,因為他知道的太多了,還不懂得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看,是花想容閣下和楚歌閣下來了!”

就在這時,有人驚呼,人群紛紛往後看,並自覺地讓出一條道。

穿著和鳴卿同色同款式衣服的花想容和楚歌在人們懷著崇敬、愛戴甚至是崇拜的目光中走向了大殿。

因為見過花想容,所以雲蝕天直接忽略他,注意起他身側的楚歌。

那是一個年齡看上去不過二十七八歲的男子,卻有著這個年齡層無法達到的沉穩。因為人類修仙後可以利用仙氣讓自己保持年輕的狀態,至於保持在那個年齡層,就要看對方的喜好,所以雲蝕天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真實的年齡。

這個男子看上去比花想容還要冷淩,一身黑色的衣服裹在他的身上,顯出那完美的身材,一頭天藍色的長發及腰,深褐色的眸光冷淡中透著銳利,雙眼又細又長,嘴唇緊緊地抿在一起,整張臉看上去頗為俊氣,但是卻又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嚴厲。

“天,鳴室閣的名師真是一個賽一個的俊!”

“排名第七的花想容。”

“排名第三的楚歌。”

“每次看到他們同時出現,就很興奮呢!”

人群中,有幾個女人發出了讚歎的聲音,目光中也帶著幾分愛慕。

因為單從長相來看,花想容和楚歌都是佼佼者。

花想容和楚歌坐在了鳴卿的對麵,表情冷冷的,也不說話,坐在那裏,就是一股冰氣往外冒,凍得人直打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