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體內的紫瞳力量,沒有淨化成功?”墨夜也稍稍錯愕了:“你確定他是單瞳紫眸?”

“確定。”

“……”沉默了半晌,墨夜偏頭看向了陽台上的薔薇花,老半天才歎氣了一聲:“也許這個秘密,隻有我和輕羽見麵才能解開。”

其實輕羽也不確認,他們是不是同一個人,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麽樣的關係?

“今天,就談到這裏,很高興,你能耐心的聽我說故事。”

雲蝕天說著便起身,做出了離開的打算。

“說高興的應該是我才對。”墨夜笑了笑:“因為你,選擇相信我。而我,也感覺到,又靠近你一點。”

“……”雲蝕天看了他一眼,隨後補充道:“你也告訴了我,你的秘密。”那就是有關他的另一個身份,雖然她早就知道,但從墨夜這裏親耳聽見,忽然有種雙方敞開心扉,互說秘密的信任。

倏然,墨夜問道:“你是喜歡我多一點還是輕羽多一點?”

這個問題又把她給問住了。

於是,她的腦海裏浮現輕羽的身形,想想和他在一起時自己的反應。第一次見他,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後來也明顯感覺到自己異常的心跳,而這種感覺,似乎是一種本能的反應。

至於墨夜,她隻能說,就像兩個陌生人相遇,先是沒什麽好感,了解之後,覺得可以深交,然後到現在的不排斥。

似乎,就隻有這樣?至於到底喜歡誰多一點這種事情,她還沒有考慮過。

良久,她認真地回複:“沒做過比較。”

沒做過比較,是因為從來就沒想過去愛,隻有這樣,才不會再次被傷害。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嗎?”

“隨你怎麽想。”雲蝕天也不辯駁,因為他說的也算是事實:“總之,你沒受傷就好。”然後她越過陽台,快速地消失。

而月色下,有一抹身影似乎要追蹤雲蝕天離開的方向。

斜靠在窗欞上,望著落地窗前麵的大片薔薇花,閉上眼睛,沉聲道:“給我站住!”

天藍色的光芒飛射出去,劍氣如同劍雨狂灑而下,藏在暗處的人被逼現身,妖媚的身形在夜幕裏劃過一抹妖冶的弧線,輕盈地落在院子中央。

“蘇姐姐?”見到下麵的身形,墨夜皺了皺眉:“你在監視我?”

杏花樹下,踩著一片殘花的蘇媚將頭發撩撥到身後:“墨夜,你在玩火?我不知道你有男女通吃的癖好。”

墨夜也沒有解釋的興致,直接道:“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蘇姐姐還不要幹預的好。”

蘇媚提醒道:“你要是隻喜歡自己的徒弟也就罷了,就算是有悖師德,違背常理。也比和一個女妖精糾纏的好,這可是違反八則,要被四界誅殺的!”

“我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也從未把四界放在眼裏。”墨夜沉緩道:“我的生活方式,我喜歡誰,我想做什麽,由我來決定,誰也別想試圖左右我的行為舉止。”

蘇媚沒想到,他居然用負氣的口吻和她說話。

從他的態度和言辭中,明顯看出了不悅。

“你在氣我?”

“我隻是不喜歡被人幹預。”

“你的徒弟說過,那些被吸食血液的人是一個女妖所為,如果她說的是事實,那麽今晚和你見麵的女妖很有可能就是凶手,一個晚上來找男人,還主動進男人屋子的女人,我很難……”

“夠了蘇姐姐!”墨夜立刻打斷她。

不用聽,他也知道後麵的話是什麽。

他容不得自己一心想愛護的人,被人看得不堪,哪怕隻是嘴巴上說說。

“夜深了,你這樣監視我,不知情的人,也會有所誤會。”墨夜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和善,但還是有點偏離自己預想的軌道,不過他也沒打算去糾正,或者道歉,而是繼續說:“不要打她的注意,因為被吸食血液的人,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墨夜話中的諷刺,蘇媚不是聽不出端倪,生氣之下,也不好發作,隻是悶悶道:“你已經被妖媚迷惑了心智。”

“是你已經看不清事情的真相。”墨夜毫不客氣地回擊:“蘇姐姐,我的脾氣,你應該比任何都清楚。我不希望下次,在這種情況下,再次見到你的影子。”

如果不是從小就相識,今晚她的行為,已經觸犯了他的底線,若是陌生人,他會二話不說,立刻給斬殺!

“你……”

“慢走,不送。”

丟下這句話,墨夜冷漠地轉身,落地窗轟然關上,阻隔了兩個人的視線和距離。

望著那冰冷的毫無感情的窗戶,蘇媚僅僅地捏著拳頭。

先是輸給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現在是輸給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女妖。

為什麽他寧願喜歡她們,也不肯將心思投在她的身上?

“墨夜,你隻是被迷惑了,我一定,會拯救你!”

許久,蘇媚捏著拳頭,原本正常的雙眸,漸漸變成了紅色,那原本妖媚的臉,露出了一絲絲恐怖的猙獰。

此時,月華如水,院子裏有風吹過,滿院的殘花在風中翻滾著-

第二天早上,雲蝕天出門在鳴室閣晃悠的時候,總是感覺有人跟著她,回頭看的時候,有影子慌慌張張地躲起來,動作很慢,連正常的學徒水準都很難達到。

因為是不起眼的小角色,她也沒打算過多的在意。

“嗨,三弟,早!”

就在這時,穿著一身輕便裝的牧河頭頂著花非花朝著她興衝衝地跑了過來。

牧河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雲蝕天淡淡地問:“什麽日子?”

牧河皺眉道:“再想想,仔細地想想,你肯定會想起來,這個日子非常非常的重要。”

“你大喜的日子?”雲蝕天故意挑/逗他。

牧河不好意思地抓著頭發:“三弟,你怎麽知道我經常大洗?”

“你還經常大喜?”

她隻是隨便逗逗他而已,怎麽就給說中了,可這大喜還能經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