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冷亦冥睜開眼睛,天還未大亮,他看了看懷裏的女人,她香甜地睡著,長長的睫毛恰到好處地遮蓋住了平日裏冷淡的眸子,似乎放心地把自己的安全交給了他。

昨晚,因為她的那條蛇,他被嚇得不輕,是她在耳邊輕聲說:“別怕……”

除了娘親和姐姐,她是世界上第三個懂自己的女人。

他意識到,自己是不是有點對她動了感情了?

“爹地,媽咪。”夜閻在夢中呢喃,手不自主地伸離他的懷抱,不知道在找尋什麽。冷亦冥一下子握住她那隻逃離禁錮圈的手,將之包裹得更緊。

夜閻的身體動了動,可她是趴在冷亦冥身上的,這一動冷亦冥立刻覺得清晨的天氣像三十七八度的酷暑!

“該死的女人。”低低咒罵了一聲,另一隻手按住她的身體,如果她再不安分一下,他不知道昨天沒有被女人滿足的身體會不會禁得住這樣的**!

背上的力道讓夜閻一時間動彈不得,好不鬱悶,幽幽轉醒。看到她水霧迷蒙還未反應過來的瞳孔,冷亦冥一下子氣就全消了,他剛剛……按在她背上?那傷口?

“疼不疼?”幾乎是跳起來,冷亦冥檢查著她的後背。

昨日裏新撕裂的傷口已經幹涸,看上去一塊塊的,冷亦冥的心又是一陣又一陣的疼痛。

“疼。”夜閻點頭,能不疼嗎,她又不是鐵打的人受了傷什麽感覺都沒有。

冷亦冥的薄唇輕貼上她的櫻唇:“都吃了兩顆六品丹藥了,很快就會好的,要是到下午還疼,我讓太醫給你開點止痛的藥塗上。”

“閻兒,你喜歡我嗎?”他自戀?以為這天底下所有女人都想往他身邊靠?

夜閻回答得幹脆:“不。”

“真的不?如果昨晚不是做夢的話……我記得你可是像倩兒一樣叫我冥的。這個世界上我的女人除了倩兒,我還沒允許過其他女人這麽叫我。”冷亦冥好笑地看著夜閻。

夜閻無力抬頭:“對,你就是在做夢,做了個非常離譜的夢。”

“好,這回答不錯,想來本王和王妃成婚也好多個月了,本王都沒有來得及跟王妃好好培養一下感情,從今天開始,閻兒你就天天陪本王睡吧。等到哪天,你肯主動獻出自己了,就是喜歡了。”

冷亦冥有時候,真的很無恥!

真想一巴掌拍飛他!

“抗議。”

“抗議什麽?”

“天天跟你睡你家倩兒要找上門來了。她才不管你保不保護我呢,女人一旦憤怒起來,可怕得誰都攔不住,比蛇都可怕。”夜閻篤定,隻要一聽到蛇冷亦冥就會變臉色。這次肯定也不例外。

“這樣啊。”冷亦冥把玩著她的手,“倩兒生氣關我什麽事,生氣會讓女人變老,她才沒這麽傻。”

麵對轉型的冷亦冥,夜閻徹底一頭黑線……!——

貓貓分割線——

當冷亦冥半攙半抱著夜閻走出房間的時候,那些侍候他的下人們一個個對他們行注目禮,好家夥,昨晚王妃應該是在王爺房間裏呆了一晚上沒出來吧?是不是第一次被王爺碰了?

他們走過去以後,下人們立刻唧唧喳喳起來。

沒想到冷亦冥卻猛地折返回來,冷笑:“是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教會你們在主子背後說三道四?”

“王、王爺饒命,小的隻是……”下人一個個麵無人色,“撲通”“撲通”就跪在了地上。

冷亦冥的眼中閃過一絲嗜血,勾起薄唇,哪還有剛剛跟夜閻調侃的溫和,一刹那間就從“好夫君”變回了閻王。

這速度,比京劇裏的變臉還快啊。夜閻驚歎。在血雨腥風中呆久了的人就是不一般。

冷亦冥聽著他們說不全的解釋,然後笑意更濃:“這王府有王府的規矩,小小奴仆八卦主子的事情,後來還不得爬到主子頭上!不管管怎麽行!冷落。”

冷落不知什麽時候從角落裏閃出來的:“王爺盡管吩咐。”

“把他,她,她三個人,帶去砍頭,殺一儆百!”冷亦冥睨著三個最先說著夜閻是不是清白的下人,寒聲命令道。

夜閻脊背上一涼,說兩句話都要掉腦袋,她都不知道在冷亦冥麵前背後說了多少壞話了,會不會他也會這麽收拾自己?

“是。”冷落在心裏搖頭,以前的王爺隻會在別的下人商量側妃這種事的時候才大開殺戒,看來昨夜不知發生了什麽,讓王爺對王妃有點動心了,隻是絕對不可能像下人說的一樣。

“閻兒,怎麽不走了?再不走早膳都涼了,本王特地讓人煮的對療傷好的紅豆粥。”冷亦冥低下頭看夜閻。

夜閻微微歎了口氣,她穿了個越倒是學會多愁善感珍惜人命了,以前人的性命對她來說就是草芥,隨便拔就拔掉一捆,鮮血染紅她的雙手,她都不會眨一次眼,果然看多了冷亦冥殺人就為那些死的無辜的可憐人不值起來了。

夜閻忠告:這天下惹誰都不要惹冷亦冥!還有,她一旦發起飆來,後果其實也是不可收拾的,就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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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院子裏坐下,夜閻才鬆了一口氣。

“小姐!小姐!”雙兒興奮得揮淚奔了過來,“小姐你可回來了,昨天一天冷侍衛長都沒來叫我,我還以為您又丟了。您傷口疼嗎?王爺有沒有對您不好?”

小丫頭一口氣問出一堆問題。

夜閻露出真心的微笑,麵對雙兒,她果然開心:“沒什麽的,吃了很多療傷的好東西了,玄天大陸大概都找不到多少。”

“那就好……”

雙兒還沒說完,有人打斷了她的話。

“蘇傾嵐,你給本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