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應該再無他法。”該死,到底是誰把閻兒害成這樣的?他就算是把玄天大陸掘個底朝天也要把那家夥找出來搞死!

夜暉點點頭,也不勸阻。

冷亦冥揮揮手:“你出去吧,我給閻兒親自輸元氣,這期間沒有大事不要來打擾,否則,提著你的頭來見我。”

“是,冷主子。”夜暉這樣說著,心裏卻對冷亦冥是異常怨恨的,明明是你自己的女人,卻依然不好好保護,讓他生氣,你還是個男人嗎你!

門合上以後,冷亦冥並沒有立刻給夜閻輸入元氣,而是蹲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

她緊緊地蹙著眉頭,仿佛受傷之前還有什麽難以了解的心事沒有完成一般,手無力地伸向什麽東西,想要握住卻又遙不可及,滿身的血痕更讓人觸目驚心,難以入目。

冷亦冥在她耳旁低語:“閻兒,對不起。”

如果她能醒過來,就算讓他當一輩子的牛羊也願意,隻要她能好過來,能說會笑,不一定要以前那樣有多強勁,他什麽都可以做。

眼睜睜地看著她從身邊跑掉,卻沒有追上她,不是她是他最寶貝的人麽?不是一生的摯愛麽?還真如墨子蕭當初所說的,閻兒跟著自己就是受苦,他不配……

想到這裏,眼角**一下,鼻子也湧上一股難以言語的表情,最終還是抬起頭,將手握在夜閻的脈搏之上。

無形的元氣,通過他的身體傳進她的,一點一點,極為緩慢,冷亦冥不忍看到夜閻現在的樣子,咬了咬牙齒,閉上眼睛,任憑自己的靈魂似乎因為元氣的流逝在一點點地空虛。

半個時辰之後,夜閻明明沒有半點起色,冷亦冥的臉色卻也愈發蒼白起來,額上沁出汗水,似在承受極大的痛苦。

突然,簾子被掀起,一個焦急的聲音傳來:“閻兒?”

聽見這聲音,冷亦冥頓時有殺人的衝動!

可是他畢竟自製力強,還是憋住了,睜開眼睛,隻見殷六兒跌跌撞撞地朝著裏衝過來,身後跟著想扶卻竟無法趕上的冷亦寒。

“冷亦冥,閻兒到底怎麽樣了?”殷六兒簡直快要哭了出來,她知道閻兒是為了給她打抱不平才跟冷亦冥賭氣的,居然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她不該發小脾氣說那些話,那麽若是能讓閻兒好起來,她畢生的心血都可以獻出來!

“就你,也有資格問?”冷亦冥幾乎要暴怒,眼裏卻因為元氣的輸出而黯淡無光,甚至少了平日裏的那一點猩紅,看上去處於絕對的頹廢狀態。

“我……”殷六兒自知理虧,呆呆地看著**的夜閻,不發一語,自尊讓她不能跪下來給夜閻磕上兩個頭。

冷亦寒道:“三弟,我想若是三弟妹現在醒著也不希望看到你跟六兒用這種語氣說話,六兒其實說得也對,我們每個人都有錯,不是嗎?”

冷亦冥沉默了,一發狠,給夜閻輸進的元氣比剛剛竟多了幾倍,殷六兒也是習武之人,看到冷亦冥那麽拚命大驚:“冷亦冥,每個時辰定量就夠了,你沒有必要……”

“每天多輸進一點,說不定就會有更大效果,閻兒好更早醒來。”冷亦冥茫然而木木地回答道,他的眼裏仿佛隻有閻兒,隻有這個他答應陪她一生一世的人。

殷六兒深吸一口氣:“聽我一句勸,真的沒用的。而且,你挺不到那個時候,七天……”

七天是什麽概念?她估計自己這種功力,隻能堅持兩天,冷亦冥再強大,能強到哪裏去?

冷亦冥站起來:“不到那一天,又有誰知道呢?殷六兒,既然你跟二哥真的是有情有義,那任何人和事、世故變遷都不該攔住你們。如果真是那樣,我不攔你們。”

殷六兒和冷亦寒互相看了一眼。

“這樣,如果閻兒好了,那麽這戰爭繼續,誰實力強,誰勝,輸的那一方甘願投降……”殷六兒自言自語,又好像在征求冷亦冥兄弟倆的意見。

冷亦冥點頭:“好。”

說著,一個時辰已經過去一會兒了,冷亦冥慢慢鬆開夜閻的手腕,把依然滿身是血的她抱起來,對外麵喊道:“準備熱水,本王要給閻兒好好洗洗她的血跡。”

“……是。”他們王爺親自給王妃擦拭身體??

不一會兒,水就備好了,殷六兒自動請纓給夜閻褪去外衣,把她浸泡在水桶裏,然後退了出去。

就這麽泡了一些時間,夜閻昏睡著,如同睡熟在水桶裏的睡美人,任何人見了都想忍不住去碰碰她。

更何況冷亦冥走進房間的時候,正是水霧迷蒙,更像天仙下凡,有種雲裏霧裏的不切實際感。

殷六兒並沒有把夜閻的肚兜褪去,此刻那大紅色映入冷亦冥眼簾。夜閻的頭輕輕偏在水桶邊緣,看不出是不是還有保持著呼吸。

冷亦冥走到她身邊,俯下身子看她。

精致的鎖骨,曾經印上過他多少痕跡;那唇瓣,曾經多麽紅潤剔透,惹人一奪甜美’她的眼睛,深邃而悠遠,麵對他的時候卻流露的都是真感情,偏偏這時卻被那翩蝶似的長睫毛遮蓋住;白皙而吹彈可破的肌膚,沒有一絲瑕疵,完美無缺,包括其他所有一切一切……

都叫他難以放下。

冷亦冥把手伸進水裏,為她擦拭手臂:“閻兒,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

“鳳凰雙劍還沒合璧呢,龍鳳玉還是碎的呢,還有雙兒和冷落,你不想看到他們幸福嗎?你還欠我寶寶呢……”喃喃地說著,聲音漸漸有些哽咽了。

可是,冷亦冥從小到大沒有流過半滴眼淚,到現在,依舊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