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我!”一身黑色裁剪得體的短衣,一把黑色的長劍,濃黑的劍眉英姿颯爽,那白皙的臉龐帶著幾分剛毅之色,眼神有些憂鬱,和冷雨淵之前看到的那個男人完全不一樣,也許是注意到冷雨淵打量的神色,男子勾了勾唇,道:“姑娘是否疑惑,我為何在這裏?”

冷雨淵沒有說話,倒是他抖了抖肩,站起身,身後的那雙翅膀太過刺眼,“冥音是我的姐姐,她那麽在乎你,我隻不過是為了她送你出來的,如今你也醒了,我也該走了。”

“什麽?”

阿裏亞的話讓冷雨淵錯愕不已,不錯,這個男人正是在幽冥界的那個阿裏亞的男人,可是讓冷雨淵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是幻影的弟弟嗎?

“也許你會認為我的做法很極端,可是我要告訴你,有時候,一個人做的決定是身不由己的,作為幽冥族的王子,我身上肩負的同樣的幽冥族存亡的責任,無奈我沒有姐姐那特殊的本能,否則我希望那個人是我,而不是姐姐,讓她犧牲,我也不舍,卻也沒有辦法……”

“冠冕堂皇!”冷雨淵清冷的睨了一眼阿裏亞。

“嗬!冠冕堂皇也好,惺惺作態也好,和姐姐一樣,隻要對得起幽冥羽翼族的族人就好,隻要對得起父王母後就好,上天入地我無愧於心就好!”阿裏亞的眸子裏滿是濃濃的憂鬱,冷雨淵猛的一怔,一種窒息的感覺油然而生,那是一雙怎樣的眸子,一個人怎能流露出如此憂傷的神情呢?

委屈、責任、傷心、痛苦,所有的一切都肩負在身上,或許真的會很累吧!

阿裏亞沒有呆太久便離開了,隻記得他說:“小淵淵對嗎?姐姐是這麽叫你的,我希望你能夠保護好自己,尤其是你體內的魔性。”

當然冷雨淵很錯愕,“你怎麽知道我體內……”有魔性?

“嗬嗬!幽冥羽翼族對異族的味道可是很敏覺的。”阿裏亞第一次笑了,雖然隻是淺笑,卻已經很難得了。

望著幾乎接近夕陽西下的天邊,那一道道紅霞將整個邊際都映紅了,將幽冥神水放在空間戒指裏,長歎了一個口氣,“又是一個人了嗎?”

自己身邊的人幾乎都離開了,無心,難道這輩子你注定也是獨行嗎?

有那麽一刻竟然覺得悲哀,魔界,要去魔界了,望著手上的銀菱魔戒,冷雨淵突然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隻是一瞬間又消失了,是錯覺嗎?

而在冥界的冥府內,一個絕美的女子正怒氣衝衝的瞪著冥王還有紫苑,那嫉妒的眼神讓人不敢直視,“紫苑,你難道不應該說一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嗎?嗯?”

紫苑小小的身子往止邪影旁邊縮了縮,弱弱道:“姐姐,我不知道她是那個女人,再說,人家都投胎千萬回了,你不可以這樣,這樣父王會生氣的。”

紫苑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水靈的眼睛看了一眼止邪影,後者明顯心不在焉的,拉了拉止邪影的手,道:“再說那個女人是小影子的朋友,你要是敢欺負小影子的朋友,我就不認你這個姐姐了。”

“你……”

珈璿氣到不行,直接捏得咯咯作響,狠狠的瞪著止邪影,“嗬!一隻火鳳凰而已,你到底給我妹妹灌了什麽湯,讓她為你如此神魂顛倒?”

“這個你得問小紫,看她喝了什麽好東西沒有給你喝!”

怒……

珈璿看著止邪影一臉邪魅的樣子,那起就不打一處來,冷哼一聲,正要反駁,冥王一直陰沉著臉,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爆喝一聲,“夠了!珈璿!”

如果不是珈璿前來大吼大鬧,冥王幾乎已經不記得上萬年前的事情了,嗬!竟然是她?那個將天地攪得天翻地覆的女人,不過這一次萬不能讓珈璿再參合進去了。冥王揉了揉額頭,中氣十足的說道:“這件事情不準再提,否則五百年不許出房門半步!”

如今的珈璿,別說是五百年,就是五天她也做不到,情敵回來了,她哪裏還坐得住,冷雨淵就算化成灰燼她也認識!

……魔界……

花千骨躺在貴妃椅上,金碧輝煌的宮殿裏,隻有她一個人,哦,不,還有夜焱決一直站在身邊,牆壁上,鑲嵌了一塊偌大的魔鏡,那裏照射出來的影像是魔界玄冥山深潭的場景,一個墨發俊朗的男人雙目緊閉,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他就這麽靜靜的沉睡著,一睡就是上萬年……

“哥哥,千骨好想你!”

花千骨深情的望著那個男人,可惜她根本走不進去,玄冥山的深潭似乎阻擋了一切想要踏入的人,包括她,她的哥哥,魔界之祖魔焰,那個曾經嗜血瘋狂,冷酷無情,陰晴不定的男人為了一個女人沉睡了太久太久了……

哥哥,你放心,我很快就會讓你醒過來的,隻要她來了,你就會醒來,對不對,花千骨其實和夜焱決一樣傻,明知道愛上不該愛的人就是一種折磨,卻還是義無反顧的去愛,哪怕是為別人做嫁衣,也心甘情願。

花千骨在貴妃椅上逐漸沉沉的睡去,夜焱決蹲下身,伸出手,細細的描畫著她的眉眼,“千骨,你和我一樣,真是個小傻瓜,我是天下第二傻瓜,而你就是第一小傻瓜!”

什麽時候你才會發現夜一直都在你身邊,隻要你願意,夜會永遠為你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