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

突然,一聲清脆的聲音突兀的在整個壽宴上響起,盛怒中的飛揚不自覺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目光觸及那木雀國公主煞白的小臉時,眼神微眯了一下。

調整目光,看著桌麵上摔倒的白玉酒杯,心裏微微念了一句,木子鳶?

猛地轉過頭,看著依然低垂著頭的黑衣人,白皙的手指,猛地拽起他的衣領,讓他的臉麵對她,當目光看到那張俊顏時,飛揚的手還是微微一頓。

半垂著眸子,藍殿臣蒼白的臉上,幾乎沒有一抹血色,嘴角的血漬,仿佛在述說著他剛剛所受的傷,的確很嚴重,臉上有的地方,似乎還有著烏青,新傷覆蓋著舊傷,頗為淒慘。

手指微微握著,飛揚平息了一下怒意,深呼了一口氣,木子鳶?木子鳶?他喜歡的那個女子就是木子鳶嗎?鄰國公主……

狠狠地咬了一下下唇,嘴角扯了扯,看著地下已經幹涸的血漬,手指驀地拂上藍殿臣的脈搏,眼神驀地眯著,透著冷冷的寒光,咬牙切齒的問道:“這些舊傷是哪裏來的?你笨哪?受了這麽重的傷,還敢闖皇宮?嗯?!”

重重的哼了一聲,飛揚抬起頭,眼神淩厲的看了一眼方明田,“方塊,你給我放開他?”

看了飛揚一眼,目光觸及飛揚冷到極致的目光,方明田不自覺的鬆開了自己的手。

“放肆!”一聲尖銳的女聲,驀地響起,原本在鳳帝身邊,看著這一幕的宮裝女子,嘲諷的看著飛揚,又看了看一旁的藍殿臣以及方明田,“你一個野丫頭,也太不把皇上放在眼裏了,你說放人就放人,這整個鳳玄國,還有沒有王法了?”

“我管你什麽王法,我隻知道,他並不是刺客就行了?”轉過頭,狠狠地喊回去,處於盛怒狀態的飛揚,腦海裏隻是閃過地上的血漬以及耳邊隱忍的低咳聲,藍殿臣的傷,很嚴重,這是此時飛揚所能夠想到的。

“他一身黑衣,怎麽就不是刺客了?”尖銳的聲音,再次在飛揚的耳邊響起。

挑了一下眉,飛揚甩了甩衣服,琉璃眸半眯,“穿黑衣服就是刺客了?那是不是穿上黃袍就是皇上了嗎?你是什麽鬼邏輯。”

突然,重重的摔下酒杯的聲音響起,鳳帝猛地站起身,銳利的眸子看著壽宴的正中央,一臉怒意的飛揚,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眼神裏閃過一抹不滿。

聽到聲音,一旁的宮裝女子瑟瑟的縮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喚道:“皇上……”

抿了一下酒,鳳廖若斜睨著陰鷙的眸子,眼神裏閃過幸災樂禍,挑了一下眉,看了對麵不遠處的依然淡漠的鳳夜歌,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六皇子,看你這次如何救下這個大膽的女子,即使你如何得父王寵愛又如何?

放開藍殿臣的手臂,飛揚美目一橫,望著上麵的一身黃袍的鳳帝,盛怒之下,已然忘記了什麽該說,什麽又不該說,“你拍什麽拍,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挑了一下眉,看著鳳帝那一身黃袍,“扯下你那一身黃袍,你不也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怎樣?聽到這話,你很生氣嗎?你又有什麽好生氣的,當個帝皇有什麽好的,還不是就是一個金絲籠裏,一個華麗的雀鳥而已。想做的事情,想說的事情,又有哪一項,你自己能夠做主,什麽天子?你也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