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淡淡的風襲過,白衣少年站在了飛揚的麵前,低垂著頭,噙著笑意的眸子望著她,嘴角微微的揚著,帶著點魅惑的味道,聲音清脆如敲擊玉盤,低緩地響起:“有什麽我可以為你效勞的嗎?”

隨意的瞥了他一眼,飛揚嘴角微微抿了一下,歪著頭,問道:“你是這的老板?”

“老板?”白衣少年的眉微微蹙了一下,眸子裏閃過一絲不解,嘴角勾起,蹲下身子,與飛揚平視:“何為‘老板’?”

看著他,飛揚咬了一下手指,不懂?難道這兒還沒有老板一詞?擺了擺手,解釋道:“就是這的主事的?”斜睨了他一眼,“你是這的主事的?”

少年似乎已經明白了飛揚的意思,站起身,拍了拍純白的衣袍,嘴角的笑意更濃了,搖了搖頭:“不是!主事的是家父,我是這兒的少掌櫃——玉靛青。”

“哦!”飛揚隨意的應了一聲,他叫什麽名字管她什麽事?她隻是來買布的而已,小小的身子一轉,仰著頭,接著選布,不再搭理他。

然而,一旁的小菊聽到玉靛青這個名字,眼睛更亮了,低下頭,興奮的搖著飛揚的肩膀:“小小姐!小小姐!他就是和你齊名的江陵第一才子玉靛青耶!他果然和傳說中一樣風度翩翩、溫文爾雅!”

“停!停!停!”快速的抓著小菊搖著她肩膀的手,一腦門的黑線,“拜托!小菊,不就是玉靛青嗎?又不是三頭六臂的,值得你這麽興奮嗎?你快把你家小姐我給搖零散了。”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突然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這小身板,怎麽搖一搖都有散架的嫌疑?

小菊紅著臉放開了飛揚的肩膀,偷偷瞄了一眼玉靛青,彎下身,趴到飛揚的耳邊,低聲的說道:“小小姐,他可是江陵第一才子耶!你是江陵第一才女,他是和你齊名的,你怎麽都沒反應?”

拜托!飛揚粉嫩的小臉,微微有些抓狂,還江陵第一才女?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講,話說某一天,她閑來無事,看到桌子上的筆墨紙硯,突然想寫字,於是乎,就隨意的在上麵寫下了蘇軾的《水調歌頭》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本來她也是無心,誰知道,這小菊竟然把詩交給了她的老爹舞淩然看,這一看不要緊,就給傳了出去,不多久就得了個江陵第一才女的稱號。

想到這,她都有些甚得慌,最後無奈,她和她老爹解釋,但是那小菊一口咬定是她寫的,弄得她隻好灰溜溜的默認了。汗顏啊!她能有蘇軾那才情?

看著眼前小菊一臉憤憤不平的表情,好像她應該有什麽反應似的,無奈的搖了搖頭,“小菊啊,這個問題我跟你說了多少回了,那首詩真的不是你家小姐我寫的?”轉過身,微微一抬頭,卻對上了玉靛青噙著笑意的眸子,隻見他薄薄的嘴唇一抿,語氣怪異地問道:“你就是那四歲才女——舞飛揚?”

飛揚看著他含笑的眸子,笑還是儒雅的笑,怎麽感覺裏麵帶了點嘲諷的味道,怎麽滴?微仰著小臉:“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雖然詩的確不是她寫的,但是你那什麽眼神,江陵第一才子就了不起啊?

“不怎麽樣?”還是溫文如水的笑,飛揚直視著他,突然有一種感覺,這家夥整就一笑麵虎!

“那你還有什麽要問的?”斜睨了他一眼,沒意思?轉過身,看向依然癡癡地望著玉靛青的小菊,“小菊,回去了!看到一個不想見得人,還真是倒胃口?”說完,就向錦繡齋門口走去。

“啊!回去啊?”小菊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正想跟上去。

突然,玉靛青的一句話,卻喚住了飛揚已經走到門口的腳步,“我們比賽一場如何?如果你輸了,就不能再和我齊名了,如何?”

冷冷的轉過身,飛揚冷然的看著他依然笑得如水的臉,突然有一種打掉他臉上笑容的衝動,竟敢看不起她?他不想和她齊名,她還不屑她的名字和他的放在一起呢?

“怎麽個比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