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雀國皇宮。

高樓亭閣,錯落有致的宮殿,一座座的行宮,緊密相湊。高低起伏的宇亭,在皚皚白雪的映襯下,越發空靈。

舞影宮旁,一身紅色錦緞華服的女子,靜靜地佇立在雪樹下,眉目若畫,一雙琉璃眸仿佛有著淡淡的清愁,雪白的頸項,微微上揚,望著泛著涼意的天空,心莫名的有些微涼。

白皙的手指,微微前伸,一片雪花蹁躚落入掌心,卻又很快消融,隻留下一片淺淺的水漬,女子絕美的小臉上,露出了一抹落寞。

“雪,融了呢?”

清脆的聲音,低低的輕喃,秀眉微蹙,寒風絲絲刮起亂舞的飛雪,飄在女子的脖頸以及絕美的小臉上,很快消失不見。

身後,宮女憐兒捧著雪色的裘衣,恭敬地站在女子的身後,手裏的貂裘似乎要淹沒在了雪中,然而,卻不敢上前。

微抬起頭,看到女子似乎並沒有要離開的樣子,終忍不住低聲的喚了聲:“影後。該回去了。”

女子的肩,似乎微微動了動,又仿佛沒有動,風微微吹起她一身的錦繡,青絲飛舞,落寞的背影更加的落寞,輕輕地搖了搖頭,聲音裏有著迷離:“憐兒,如果冷了,你先回吧。”

“影後還是先把裘衣穿上吧?當心著涼。女婢不礙。”恭敬地上前,憐兒把裘衣小心翼翼的披在了木舞影的身上。

身子微微動了動,木舞影轉身,無奈的拂了拂身上的裘衣,眸子微翦,櫻唇微微動了動,沒有再說話,直到過了好久,久到憐兒有些擔憂的時候,木舞影幽幽的歎息了一聲,微微擺了擺手:“回去吧。”

一抹驚喜閃過憐兒的小臉上,雀躍的回答:“是。”

亦步亦趨的跟在木舞影的身後,憐兒偷偷地看著前方的女子,心裏偷偷地羨慕著,影後真是好看,她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麽美的人,怪不得木皇放著後宮佳麗不管,隻寵影後一人,隻是她總感覺,影後似乎總是有著若有如無的哀愁,若即若離的感覺,讓她有些不明所以。

木舞影腳步微抬,風微動,吹起她的衣角,紛飛如雲,絕美而又清雅,一時間,讓憐兒有些愣神,突然,一聲尖銳的聲音,帶著不知名的味道,莫名的在木舞影的耳邊響起:“呦。影後啊,臣妾和清妃可是來看你了。”

腳步僅僅是頓了頓,看向對麵走來的兩個宮裝美人,木舞影雅秀的眉,微微蹙著,隨即鬆開,沒有一絲停頓,向前走去。

聽到聲音,憐兒驚恐的望著對麵的兩人,妍妃——木靈妍,清妃——肖清雨,連忙跪在了地上,低聲的喊道:“妍妃。清妃。”

木舞影餘光看到跪在雪地上的憐兒,眉頭皺的更緊了,腳步頓住,轉身,看著雪漬已經打濕了憐兒的膝蓋,走過去,緩緩地扶起她,清冷的聲音有著不容拒絕:“我說過,你可以不跪的。任何人。”

“影後,可是……”憐兒目光畏懼的看著不遠處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的妍妃,渾身微微打著寒顫,“多謝影後關心,女婢……無礙的。”

妍妃可是出了名的心狠,如果落到把柄在她的手裏,她恐怕會很慘,她還是小心點好。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木舞影淡漠的勾了勾唇角,目光深邃:“你是我的婢女,還是她的?”

“是影後的。”

抬起頭,望著木舞影眼神裏的憐惜,眸子微微一晃神,憐兒隨即目光堅定的回答。

“我說你可以就可以。”站起身,木舞影拍了拍身上的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望了望一旁的妍妃,琉璃眸裏除了冷漠,還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