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七月的天氣說變就變,剛剛還是晴空萬裏、風和日烈,現在就已經烏雲密布、狂風大作;同學們一路談笑著剛攀到山頂,便迎來了一陣疾風暴雨,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於是紛紛叫嚷著跑到供奉真武大帝的真武大殿中避雨,一麵抱怨老天爺雨下的真不是時候。qb5200.org

現在的時分才是中午,但由於這陣突如其來的烏雲遮掩住了真個天空,所以大殿中也顯的昏暗了許多,大殿中供奉的真武大帝與羅列兩旁的幾尊兩米多高的雕像也模糊看不清了;突然,門外亮起了一道橫耀天際的閃電,刹時照亮了昏暗的殿堂,正在抱怨的眾人之中傳來幾聲女生的恐慌尖叫,場麵一時靜了下來,雒神不禁警惕的把目光掃向大殿的各個角落;不到三秒,便有男生喊道:“怎麽了?怎麽回事?”

尖叫過的幾個女生當中的一個不好意思道:“也沒什麽!就是剛剛閃電的時候,一下子看到那些雕像的麵孔,心裏有些害怕!”

同學們一聽,不由的全都看向那些雕像,這時正好又一道閃電在天際劃過,再次照亮了昏暗的大殿,麵目不清的雕像瞬間露出了猙獰可怖、嘶牙瞪眼的彩繪麵孔,一個個像極了來自地獄的凶神惡煞,張牙舞爪著,而雷聲仿佛也在湊熱鬧似的在這時“轟隆隆”的由遠及近,真是雕像借聲勢,詭秘的氣氛一時無兩。

“哇~~~~~~~~”除了雒神與李飛還能保持麵不改色外,其他人一齊駭的大叫起來,女生受到驚嚇本能反應的往一起靠去,男生則是故意驚叫著向女生擠去;中間的一個男生一不小心被擠倒在地,由於身體的牽拌,附近的幾人也相繼倒下,頓時場麵熱鬧了起來,男女生們一個個身形不穩,再經一推一擠間,推金山、倒銀柱的紛紛仆倒;驚呼聲,喊痛聲此起彼伏。

雒神站在門口看的嗬嗬大笑,而李飛見有熱鬧可湊,興奮的大喊一聲:“同誌們,我也來了”,三步並做兩步衝到他們跟前,高高的躍起,身體在空中成大字,大叫著:“接住我啊!”,向已經倒**堆的眾人壓下。

看著李飛那一米八的壯實身體在空中以泰山壓頂之勢覆蓋下來,男女聲齊聲驚叫道:“不要啊!——”

“哇,哇——”“救命啊!——”,慘叫、呻吟之聲大作,有被撞到頭的,有被踢到肚子的,有被踩到腳的,有被壓在下麵的;隻見到無數的手和腳在人堆上無助的揮舞、求救著,演繹著快樂的真諦。哈哈!真是壯觀啊!

過的一時半會,同學們才從人堆中紛紛掙紮出來,而李飛還樂嗬嗬地傻笑著躺在地上,剛剛壓的真舒服啊,卻不知大難臨頭;從李飛身下爬出來的一個男生,氣急敗壞的指著李飛叫道:“同誌們,有冤的伸冤,有仇的抱仇,扁他啊!”

李飛一聽這話,嚇的身體打了一個激靈,從傻笑中清醒了過來,急忙爬起,卻看到男生們一個個“麵目猙獰”,或“哼哼”冷笑著,或“嘿嘿”不懷好意的奸笑著圍著他,慢慢逼近。

李飛神色緊張,眼看沒有退路,雙手在身前打著不要的手勢,匆忙賠笑著道“嘿嘿!同誌們,我……我不是故意的。”男生們那聽他的,一聲發喊,一起向李飛撲了過去;李飛隻來的及雙手抱頭蹲下叫道“不要打臉啊!”就淹沒在眾人的拳頭中。拍著身上灰塵的女生們,剛剛被男生們占了便宜,一肚子的火氣正不知道找誰發泄,看到李飛被男生痛扁,於是都跑過去,紛紛抬腳從痛扁李飛的人牆縫隙中咬牙切齒的狠狠踩下去,聲聲淒烈的慘叫聲頓時響澈在正午的北武當山頂;配上殿外的陰雲密布,大雨瓢潑的天然聲像效果,殿內昏暗陰森氣氛,活生生的一幅午夜凶殺案場麵的再現,不過午夜換成了正午罷了。慌的山上的道士們還以為山頂發生了特大凶殺案呢!

雒神看著眾人“群歐”李飛,聽著李飛那陣陣的“慘叫”聲,不禁笑的前俯後仰,最後笑到肚子抽筋,隻的抱著肚子一**坐在大殿的門襤上嗬嗬低笑著,心道:真是沒想到,除了我可以痛扁李飛外,還有這麽多人可以扁他啊;想到這裏又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眾人正扁的爽,而正笑的歡的雒神忽然向殿外的雨幕望去,一條模糊的灰色人影在雨幕中急匆匆的往真武大殿走來,離的近了,可以看的出被雨打的濕透了沾在身體上的是一件灰色的道袍。

“道袍?”雒神腦中閃過這個詞語,看了一眼“嘈雜”的大殿,心中一動,急忙止住了笑聲,閃離門口,到了另一個角落,躲的那群痛扁李飛的同學們遠遠的,心裏正偷偷地笑著……

灰衣道人一進大殿看到眾人在玩鬧,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心道:“原來是在玩鬧啊,幸虧不是出什麽人命的事,否則以後這大殿還怎麽能讓遊客來參觀呢!呃!大殿?真武大殿?”灰衣道人頓時想起了什麽似的,看著眼前的這一群還沒有發現自己到來的少年,臉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笑容;於是大聲咳嗽了兩聲,見少年男女們還是沒什麽反應繼續打鬧著,不由皺起了眉頭,低著頭想了想,忽然咧嘴笑了起來,匆忙走出門外,走進來的時候,懷裏已經抱了一塊木牌,站在門口朝著打鬧的眾人大喝一聲“住手!”

同學們一聽喝聲,齊齊停手,向門口望去;被淋成落湯雞、懷抱一塊木牌的中年道人拿一根手指頭豎在嘴邊,口裏輕輕的“噓”著,做出一個禁聲的動作,然後用手指指著懷抱木牌上的字,一邊指一邊口中輕念道:“真武大殿禁止喧嘩”

同學們看著老道那滑稽的模樣,再看看那幾個大字,個個吐了吐舌頭,強忍著笑意點點頭,表示明白了,然後一起輕輕說道:“對不起。”

老道看著這群學生們的反應,滿意的點了點頭,向殿外的雨中走去,出了殿門口後不放心又探回頭來,把食指放在嘴邊,再次輕輕的“噓”了一聲,同學們有樣學樣,眼中閃著戲謔的目光,齊齊的把食指放在嘴前,然後輕“噓”出聲。老道再次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向模糊在雨中的前殿走去。原來老道就在前殿中呆著,忽然聽聞真武大殿中傳來殺豬般的慘叫,起初也不在意,後來聽到聲音怎麽還不靜下來,有點擔心怕出了什麽事,便過來瞧了瞧,於是發生了上述的事情。

雒神見到自己預料的事沒有發生,不禁有些失望,但也有些想笑,竟遇到了這麽。呃!怎麽說呢?應該是“可愛”吧!嗬嗬,“可愛”的老道,想到這裏,雒神不禁也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不已!!!

見到老道走遠了,眾人互相對視幾眼,然後一手捂著嘴巴,一手抱著肚子,悶笑起來,一個個笑的前俯後仰的,就連剛剛被壓在下麵被群毆的李飛也頂著滿頭包,熊貓眼眯成了縫;昏暗的殿堂詭秘的氣氛**然無存。

雒神走到李飛麵前嗬嗬笑道:“兄弟啊,被女生踩的滋味如何呢??恩,說來聽聽啊?嘿嘿”

李飛邊拍著身上的泥土,邊抱怨道:“哼!還說兄弟呢,看到我被同學們扁,也不說過來幫我擋著一點?”

“唉!兄弟,不是我不幫你,而是眾怒難犯啊!”雒神邊說邊搖晃著腦袋,故做無奈道。

李飛忍不住給了雒神一個白眼,道:“不幫就不幫嘛!找什麽爛理由啊!”

“哈哈哈哈……李飛,你果然了解我,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啊!”雒神大笑著承認道,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

李飛隻能再度翻了翻白眼,雒神每次都這樣,李飛也真是拿他沒辦法。

忽然兩人感到周圍怎麽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了呢?望向四周,才發現大夥都在打量著雒神,好象是第一次見到一般,目光中閃爍著一種難以明了的光芒。李飛發覺氣氛不對,立馬閃人。

雒神看著眾人的目光,心中已經隱約知道了答案,他也想閃人了;可剛剛向左側移了兩步,眾人的目光就隨著他的身形移動而集體移動到左麵,雒神“心驚”的小心翼翼的又向右移動了兩步,眾人的目光也就跟隨到了右邊,並一起朝前踏了一步,一股逼人的氣勢洶湧而至;當眾人繼續踏出第二步的時候,雒神終於忍不住向後倒躍一步,上身朝後一仰,脖子緊急回縮,猛的伸出左手,五指張開,向眾人前麵一擋,口中同時喊道:“慢著。”

眾人停下了腳步,拿目光瞪著雒神,雒神被瞪的心裏直發毛,不由咽了咽口水,開口道:“請……請問各位‘兄弟姐妹’,大夥這是怎麽啦??是不是想觀賞我這身後的真武大帝的雕像,兄弟我這就讓開。”說完就想閃人。

還沒跑出兩步,站在前麵的班長開口道:“站住,就是你的問題。”眾人異口同聲道:“對,就是你的問題!”聲音雖然被刻意壓低了,但還是震的雒神心弦一顫,抬在半空中的右腳都忘了放下去,身體卷縮著,成躡手躡腳狀,就那樣定在地上。樣子真是搞笑、滑稽。

雒神慢慢的回過頭來,正好看到班長帶著毛骨悚然的笑容慢慢逼近,咬牙切齒道:“為什麽大夥的衣服都髒了,而阿神你的衣服卻這麽幹淨呢?剛剛你是不是躲在一邊看我們的笑話了?啊?”

心裏暗叫一聲:糟糕,果然跟自己猜想的一樣。雒神看看自己幹淨的衣服,然後再看看大夥沾著泥土的衣服,抬起頭來用無冤的眼神看著班長道:“沒有啊!”

“真的嗎?”眾男生“獰笑”著慢慢逼近,就連女生們也一邊晃著小拳頭,一邊嘴裏發出“哼哼‘的嬌哼冷笑聲慢慢的包圍過來。而李飛則在一旁幸災樂禍地大笑著。真是三十年河東、三時年河西呀!

雒神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了一種莫名的微笑,目光透過眾人望向大殿門口。眾人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一起轉頭向後望去,當看到殿門口被迷朦的風雨所填滿,空****的時候,齊呼道:“上當了!”回頭看時,雒神已經跑出包圍圈。眾人喊道:“逮住他,別讓他跑了”“這邊,在這邊。”“喂!你去那邊。”“哎吆,看著點。”“嘿嘿!阿神啊,乖乖束手就擒吧!糟糕,又被他跑了”頓時,剛剛平靜下來的大殿又熱鬧了起來,眾人分散開,圍追堵截,連李飛也加了進來,鬧的雞飛狗跳,喊聲震天,真是熱鬧非凡啊。最後,雒神“一不小心”終於被眾人逮著,於是又一陣“正午凶殺”“慘呼”聲穿透濃濃的雨幕,與滾滾雷聲一同回**在整個天地間。

坐在前殿的那位落湯雞老道聽著從後麵真武大殿傳來的聲聲“慘叫”,本想再次前去阻止,但望望外麵連天的雨幕,再瞅瞅自己身上剛剛換上的幹道袍,不禁搖了搖頭,心道:反正不會出什麽事,就讓他們去玩吧。唉!可憐的老道,難道他就沒想到,萬一那群少年不小心弄壞了真武大帝的雕像該怎麽辦??不過,幸好這種事沒發生,不知道算是老道的幸運,還是少年們的好運?

同學們打夠了,也鬧累了,終於停了下來;雒神灰頭土腦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把淩亂的頭發撥弄整齊,再看,仍然神清氣爽,臉部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淤青,跟李飛比起來有著天壤之別。

眾人詫異的瞅了半天,最後一致得出結論:這家夥挨揍的水準比李飛要高多了。苦笑的李飛與雒神對視了一眼,其中的因由隻有兩人才知道:想想當初,雒神的頭跟岩石撞都沒有事,何況是同學們的拳頭呢!!!

銅錢大的雨點從天而降,由點形成線,由線形成麵,由麵形成體,籠罩著整個天地,再經狂風一吹,水霧彌漫,更添撲簌迷離的感覺。一道道水箭激射到地麵,擊起一簇簇的箭花,它無休無止的下著,好似不把地麵射穿決不罷休的樣子;於是整整一個下午,同學們隻能望雨興歎,望霧生情;多虧蹬山的時候帶了足夠的食物,現在肚子餓了就席地而坐(反正衣服也髒了,到不必顧及太多)吃東西,談笑風聲,倒也熱鬧。

一直到傍晚7點多,才雲住雨收、偃旗息鼓;站在山頂望向遠處,隻見霧氣靄靄,幻化成白紗遊**於群山萬穀之間,仿若置身於仙境一般。

大夥下到半山腰天已經黑了,晚上山道沒有路燈,不能下山,隻好在半山的一家道觀裏借住一晚了。雖然環境有點差:一個房子住男生,一個房子住女生,通體一張火炕,上麵隻有簡單的一張席子而已,但有的睡,有個擋風避雨的地方就已經很不錯了,還奢求些什麽呢?

由於今天爬了一起的山,鬧了半天,同學們早就困乏不已了,早早的擠在溫暖的火炕上睡著了;鼾聲此起彼伏,勾畫出了一幅安詳寧靜的夜入夢靜圖。

半夜一點左右的時候,雒神被一陣徹骨的冷意所驚醒,他無奈的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唉!——”長歎一口氣;自從三年前開始接受山洞池水的“洗禮”以後不久,每天晚上半夜就會被這陣猶如跗骨之俎的寒意給凍醒,剛開始也就隻是微微有點冷意,到後來隨著“洗禮”的次數增多,這陣寒氣也越來越冷,越來越濃,現在每天晚上半夜都得坐起來忍受著這種非人的痛苦,熬得一兩個小時後才可以繼續睡覺,當然,比起池水的洗禮這隻是小兒科。

李飛也睡眼朦惺的坐了起來,看著雒神歎了一口氣道:“怎麽?阿神,身體又在發冷啦?我當時就勸你少去一點那地方的,可你就是不聽!唉!!!”

雒神苦笑著搖頭道:“我沒事的,你放心好了。”

李飛還想說什麽,忽然看到雒神的神色一緊,急忙順著雒神的目光看去,隻見窗外一個人影一閃離開。李飛、雒神對視一眼,跳下火炕打開門追了出去。

夜空繁星閃耀,星雲成河,每顆星星光的強弱巨細分明,一目了然,寶石般掛滿天際,一閃一閃的注視著大地。各種星座爭豔鬥奇,北鬥七星光耀山河。這樣的景色在現今的城市怕是很難見到了。

出了道觀,借著天上繁星的光芒隱約發現在前麵幾十米處上山的台階上正站立著一個人影,望著道觀這邊,發現雒神與李飛追了出來,轉身順著台階向山上奔去。雒神想也沒想道:“追!”與李飛雙雙向人影追去。

兩人追了一百多台階後,發現與前麵的人影沒有半分拉近也沒有半點拉遠。雒神的雙眼即使在夜裏也比普通人看的要遠的多,清的多;他隱約得看到前麵那人影一邊跑還一邊在頻頻向後看著,感覺根本就沒有盡全力,好象在逗引著兩人似的。雒神心裏嘀咕著:看來遇到高手了。

李飛雖然沒有那麽好的視力,但看著前麵那人在這麽陡峭的台階上跑了這麽段路還沒有慢下來,就知道前麵那人的體力非凡,看來也是練過武的。

雒神看著這樣不是辦法,於是說道:“李飛,我先追上去,你自己後麵跟上。”

“好,你先走,我隨後就來。”李飛當然明白雒神的意思。

雒神不在言語,猛的施展開全力,每一步都跨越八、九個台階,腿上仿佛安裝了強力彈簧般,化身閃電向上竄去;後麵的李飛看的瞠目結舌,不覺間步子停了下來,張嘴想要說什麽,卻說不出話,過的半晌,搖頭深歎一口氣道:“果然夠變態。”說完,抬腿匆匆跟上。

雒神猶如山澗狂奔的獵豹般,快速逼近前麵的人影。前麵的人影顯然也大吃一驚,馬力全開;不同於雒神那強橫的可怕**力量的瞬間強大爆發所形成的快捷而又迅猛的速度,前麵那人的速度也是非常快捷,卻輕靈了很多。兩條人影一前一後,一輕靈一迅猛,快速向山頂竄去。

終歸還是雒神的速度比前麵的人影要快了幾許,不斷逼近著,之間的差距縮小到十幾米的時候,雒神看著前麵人影那已經可以看得清的翻飛道袍,嘴角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心道:果然是你啊,老道!!!

到了山頂真武大殿前麵的廣場時,雒神終於追上了老道;雒神嗬嗬大笑道:“老道,看你還往那裏跑!”說著,探手伸出,抓住了老道的肩膀,老道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一隻似鐵般的手爪抓住,隱隱作痛,連忙伸出右手抓住這隻手,左臂快速反手向後,肩膀掙脫了這隻手掌握的同時,左手托住了這隻手的臂膀,然後雙手抓住這隻手臂用力把雒神整個人向前麵摔出,接著緊跟其上,朝仍在空中的雒神攻去;雒神在空中一個輕巧的前空翻,向三米外的地麵落去,在微曲的雙腿快要落到地麵的時候,身體忽如一個被緊緊用力壓縮的物體一般,右腿剛一接觸到地麵,就猛的向後伸直繃出;左腿根本就沒有接觸地麵,借助右腿壓縮向外繃出的力道,頭也沒回,身體瀟灑的舒展到極至,向後一腳撐去,如閃電似霹靂。

“砰!”老道迫不得已雙臂擋在胸前硬接了這一腳,狂猛的力道把老道前傾的身體硬生生砸的向後空中翻轉了一周後飛出五米之外,落地後身形搖晃,又向後退了兩步才得以站穩;老道摔摔麻木沒有感覺的雙臂,臉色隱晴不定,驚駭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目光: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自己從小苦練四十餘載的氣功竟然敵不過這個年輕人,他……他究竟是怎樣練的?他到底是誰???

就在老道驚疑不已的時候,雒神也在仔細的打量著他:約莫五十多的年齡,消瘦矮小的身體,灰白相雜的頭發挽起別了個發簪,清瘦的臉頰上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散射著不符其年齡的光芒,下頜長著幾縷山羊胡須,真個人在現在看起來倒有幾分仙風道骨;分明就是昨天中午看李飛打架的那個老道。

雒神帶著他慣有的微笑向老道問道:“請問,老……道長把我們兄弟兩個引到這裏來有什麽事嗎?”雒神本想叫老伯的,但一想好象有點不太妥當,就改了口叫道長。

老道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身體如萬年青鬆般堅韌挺拔,眼神中閃爍著狂傲霸烈的目光,嘴角一絲微笑充滿了敢與天比高、可與地比闊的自信,渾身上下散發著淩駕於萬物之上的超然氣勢;除了精神異常堅韌之輩,一般人看到後都會產生自卑、根本不敢與之相攀比、仰望而觀止的心態,這就是雒神,這才是雒神的真正本相,就連老道在這時也產生了隻能仰望、不能平視的感覺。

幾十年的修心練氣豈是混假的,老道很快就恢複了過來,但同時心中也升起了一陣籲唏:看來不服老是不行了,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哪!!!

老道調整調整心態,走近兩步,對著雒神微微一笑打了個楫道:“貧道清雲子,昨天在半山腰看到你的那位兄弟身手敏捷,根骨奇佳,本想今天晚上把他引出來後,收他為徒,卻沒想到竟然會遇到你這麽位少年高手,真是幸會、幸會。”

一聽這老道是想收李飛為徒,雒神渾身上下傲視蒼穹的氣勢馬上一收,恢複了平時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轉變之快,讓老道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要不是眼前的年輕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麵前,還以為剛剛的經曆隻不過是場夢而已。其實不要說是老道,即使是雒神自己也不知道每當要認真與人交手的時候,身上就會不知不覺間湧現出一股吞天吐地的氣勢,所以他更不知道自己在戰鬥的時候給別人的印象是怎樣的駭世驚俗;當然,這都是以後的事了,在這之前,除了初中時打過架外,上了高中根本就沒顯露過山水,隻是跟李飛對練過;不過,李飛早在兩年半前就再也不敢與雒神對練了;所以到現在沒人知道雒神現在的能力有多高,除了他自己。

雒神言語道:“李飛這家夥,道長能收他為徒,是他的福氣;先前是我誤會道長了,對不起啊,我在這裏給道長道歉了。”

老道原本引人出來的方式也不對,所以沒想到雒神會向他道歉,不禁楞了楞,才反應過來道:“沒關係,沒關係,小兄弟太客氣了,貧道也有不對的地方啊!”

雒神心道:你要手收我的兄弟李飛為徒,以後就是李飛的師傅,我的長輩了,我能不客氣嗎?

李飛到這時才奔到了山頂,走近後,有些奇怪的看看青雲子老道,來到雒神身邊後便詢問道搞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了嗎?雒神把青雲子老道想要收他為徒的事說了一遍,李飛別看他塊頭大,卻是很機靈,一聽完立馬朝著青雲子老道跪倒在地磕著頭,大叫“師傅!”心裏卻在想:這個青雲子什麽的老道已經這麽老了,還能夠跑那麽快,一定是高手,拜他為師,應該可以學到傳說中的“內功”吧,到時說不準還有什麽輕功可以飛簷走壁呢!到時候偷香竊玉豈不是如虎添翼嘛。嘿嘿!心裏偷笑著,臉上卻不敢顯現出來。

老道先前見到剛跑上來的李飛氣息竟然隻是微喘,心裏更添收他為徒之意,這會見李飛這麽乖巧,早就喜歡了天,連忙把他扶起道:“起來吧,起來吧,貧道今天就收你為徒,嗬嗬!嗬嗬嗬嗬!”說著就仰天大笑起來。又是他知道李飛心裏怎麽想,還不剛把他收為徒就立刻把他“逐出師門”?

雒神看李飛喊師傅喊的那麽甜,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不禁感到好笑不已。

青雲子老道也知道李飛明天就要回去了,於是立馬開始傳授起李飛技藝來:“李飛,師傅現在就開始教你我們真武派的《真武氣功》,你聽好了……”

“師傅,怎麽叫氣功,不叫內功呀?”李飛發問道。

“哎!你別打斷為師的話,這個問題嘛,其實有的門派叫氣功,有的門派叫內功,沒有什麽區別,隻不過是名字不同罷了;好了,你聽我說……”

看著,李飛、青雲子師徒兩一個教的起勁,一個學的來勁,而雒神又不是青雲子的徒弟,不好意思偷聽,於是,微微笑了一下,走到了一邊去觀賞星星了,身上的寒氣經過這一陣的跑動,也已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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