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午太陽落山的時候,雒神才從雲夢迪家裏姍姍出來,笑容滿麵,心情興奮,因為莫文他們對他新創的“大海狂歌”訣特別感興趣,而且在不經意的談話中,透露出了雒神所不了解的一些東西,隻這些東西就讓雒神興奮不已了,也對自己的“大海狂歌”訣有了新的認識,一種滂湃的喜悅填滿他的心房,當時真想自豪的放開嗓子仰天長笑幾聲,來表達自己內心的興奮。WENxueMI。cOm

現在雒神出來了,向左右四周看看沒有人,終於忍不住放開嗓子仰天狂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心中難言的暢快又更向誰說。

就這樣一路上不時神經質般的發笑著坐上了出租車,等到雒神下車的時候,那名出租車司機早已經是汗流脊背,額頭冒汗,滿臉驚恐狀,仿佛遇到了鬼似的,哧溜一聲飆的無影無蹤,讓雒神驚訝不已暗自感歎:沒想到這名看起來平凡無常的司機竟然是一個飆車高手!!!

其實我們想象一下當時的情況就可以理解那位出租車司機的心情了:雒神坐在後麵,腦子裏還在想著武功的事情,想到妙處時,就毫不知覺的發出“嗬嗬,嗬嗬”神經質般的一臉傻笑,而且眼睛發直的那種,出租車司機聽到身後不時發出詭異的笑聲,再從前麵的反光鏡上看到昏暗的光線下雒神那副“陰森恐怖”的樣子,肯定是背上汗毛根根直立,一股寒意自心底冒了起來,頭皮一陣陣的發麻,精神繃的緊緊的,全身僵硬,握在方向盤上的雙手也不時的顫抖不已,牙齒“格格”作響,在路上有好幾次差點發生撞車事件。

“嗬~!嗬~!”雒神再次的長笑兩聲後,深吸一口氣,把心中仍在翻滾的興奮感強行壓了下去,靜靜的看著遠處迷人的霓虹燈呆了一會後,臉上恢複了平靜,微微吸一口已經開始變涼的空氣,抬起腳步向自己住的別墅走去。

台灣的夜空已經披上了一層暗藍色的天幕,點點霓虹燈把台北市裝點的美麗繁華,天上亮麗的星辰也被地麵上強烈的光線掩蓋過去,隻剩下一輪唏噓的彎月猶自獨掛高空,俯視著底下這片繁華但卻汙染嚴重的世界,說不上是感歎還是憐惜,一種淡淡的愁緒再次爬上了雒神的心頭。

雒神剛邁進了別墅大鐵門,銳利的目光一掃,已經看清了跪在院子中的佩斯、華克、川島美慧三個人,心中不由的歎了口氣,暗道:他們還真是有耐性,竟然在烈日炎炎下跪了一天,唉!頭痛,該怎麽打發他們呢?

聽到來到身前的腳步聲,已經跪了一天的三人抬起有點模糊的腦袋,當看清是雒神時,高興的喊道:“師傅?!”

“我不是你們的師傅!”雒神平靜的看著他們,淡淡道。

“師傅,你就收下我們吧!我們真的非常仰慕中國的功夫,我們一定會是個好徒弟的。”佩斯期望的看著雒神,賭咒發誓的大聲說道。

“師傅,看在我們在太陽底下誠心的跪了一天的份上,就收下我們吧!我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華克的聲音中充滿了一種堅定,眼神中也滿是剛毅之色,從他的語氣神情中雒神就可以知道他是個心性堅毅的人,收了他,肯定是不會讓自己失望的,但是,可惜了啊!!!!

川島美慧最後一個開口的,她的話很少,真的很少,跪在那裏一動不動,眼中還是那麽認真嚴肅,雒神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的眼神中竟然是可以時刻保持那麽嚴肅認真,她就隻說了兩個字:“師傅!”

雒神再次看了三人一眼,轉身向屋裏走去,流離的夜空中飄著淡淡的話語:“你們走吧,我現在是不會收徒弟的,我也沒時間收徒弟!”

身後的三人激動閃亮的眼神慢慢黯淡了下去,一種失望傷感的情緒擁上心頭,但卻被另一股混合著倔強、不甘、堅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熱流壓了下去,於是三人繼續跪在那裏,在越來越深沉的夜中成為了三尊泥塑木雕的石像,夜靜靜,月明明,低嗚的輕風自院中卷過,已經一天沒吃飯的三人身上陡然升起一陣寒意,於是,風更冷了……

雒神走進別墅,隻看到劉曉菲、王雨妍兩個人還在客廳裏麵,其他人都不見蹤影,不由好奇道:“怎麽隻有你們兩個,其他人呢?”

王雨妍淡淡微笑著回答道:“他們已經回房修煉去了!”

看著雒神露出不解的神情,劉曉菲氣鼓鼓的接口道:“還不是因為你的刺激,你不在的這半個月,大夥都拚命似的練功,哼!都沒有人和我玩了。”

雒神隻能是聳聳肩,雙手一攤,臉上還是一副無奈苦笑而又不解的樣子道:“不懂!那你們兩個怎麽還在這裏?”

“等你啊!”劉曉菲看著雒神嘟著櫻紅可愛的小嘴,有點生氣道。

“等我?”雒神很是驚訝:“有什麽事嗎?”

“因為院子裏跪著的那三個人。”王雨妍平靜的看著雒神,想要從雒神的眼睛中看出點什麽似的。

“哦!”雒神開始裝糊塗了。

“他們在你消失的這半個月裏,天天早上和下午都會來看你回來了沒有。”王雨妍看了雒神一眼說道。

“哦!”繼續裝糊塗。

劉曉菲忍受不了雒神好象事不關己似的態度,不禁開口道:“他們今天在大太陽底下跪了一天了!”

“哇~~~,是嗎?那你趕快讓他們回去吧,跪在那裏很辛苦的。”雒神做出一臉不可思議狀。

“你!!!他們已經一天滴水未粘了。”劉曉菲很是氣憤雒神那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不由大聲喊道。

“哦!唉~!”雒神終於長歎一口氣,一邊向樓上走去,一邊無奈的對劉曉菲道:“那你跟他們去說說,就說我是不會收他們的,讓他們死了這條心吧。”等到說完這句話後,雒神已經消失在樓梯口,把劉曉菲氣的直跳腳。

坐在**,雒神有點無奈的想著下麵院子裏跪著的那三個家夥,說實在話,自打第一次見到那三個家夥,一眼就知道他們都是心高氣傲之人,特別是佩斯和華克,如今,他們卻拉下臉麵跪在自己的麵前求自己收他們為徒,就可以知道他們付出了多大的決心與勇氣了,但是,自己的事……

“唉!”再次長歎一口氣,雒神向後倒在**,看著天花板,心中盤桓著很多的事情,迷迷糊糊間進入了夢鄉。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三天後,佩斯、華克、川島美慧三人在這三天裏滴水未沾,早已經是嘴唇幹裂,精神萎靡,滿臉憔悴,一副馬上就要仆到地上暈過去的表現,跪在地上的膝蓋已經由疼痛難忍變的麻木不仁,全身沒有一點力氣,現在連抬動手臂的力量都沒有,肚子餓的也沒感覺了;不過川島美慧明顯要比其他兩人精神好點,畢竟她的功夫要比佩斯和華克兩人高一些,還是可以堅持的住的。

艱難的一天又過去了,除了川島美慧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跪坐以外,剩下的兩個家夥跪在那的身體都已經搖搖欲墜了,搖啊晃啊的,配以深秋的冷風,一兩片枯黃的樹葉飄落在他們的頭上,好不淒涼!

雒神歎了口氣,緩步出現在了三人的麵前,三天的時間,他們硬是熬了過來,雒神到現在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淡淡的看著眼前三雙希翼的看著自己的眼睛,雒神慢慢的蹲下來身子。

“川島美慧,你知道,我最痛恨的就是日本人,所以,你還是回去吧!無論你跪到什麽時候,我都不可能收你這個日本人的。”雒神首先對川島美慧開口了,隻是語氣冰冷的不帶任何的感**彩。

雒神對川島美慧說的話聽在佩斯和華克的耳裏,心裏把涼把涼的,一顫一顫,不知道接下來雒神將會用怎麽樣的話語來打發自己兩人,想起自己兩個本也算的上是天之驕子了,這三天來,可以說是放下了自己全部的自尊來拜師學藝,難道到最後還是不能成功嗎?想到這裏,一種淒楚酸澀湧上兩人的心頭,慢慢的耷拉下腦袋,靜等著雒神對自己兩人的最後宣判!

雒神和川島美慧說完話後,視線轉向了佩斯和華克,看著臉上露出深深緊張失望神色的兩人,雒神有種想笑的感覺,卻怎麽也笑不出來,心中是一種無奈的難過,沉重的歎息。

“佩斯,華克,你們兩個真的想拜我為師嗎?”淡淡的一句話,讓佩斯和華克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本已沮喪到極點的心情“澎”的燃燒了起來,已經垂下的腦袋像吃了興奮劑般猛的抬起,滿臉狂喜激動的看著雒神,頭點的像鼓錘一樣,不斷上下波動著,嘶啞著嗓子急切道:“想,想,請師傅一定要收下我們啊,一定要收下我們。”

雒神淡淡的一笑道:“我可以收你們兩個做徒弟,但卻不保證什麽時候開始教授你們武功,因為我現在很忙!很忙!你們懂我的意思嗎?”雒神盯著兩人,在“很忙”兩個字上刻意壓重了聲音,繼續說道:“所以,現在你們如果仍然願意拜我為師的話,我就收下你們!不過,你們可要想清楚了,你們或許一年以後才可以學到我的功夫,也或許是十年,二十年,甚至可能是三十年!”雒神又開始危言聳聽、嚇唬他們了,想讓他們知難而退。

“願意,願意,我們願意拜您為師!”佩斯、華克兩人這時那還顧的上想什麽,隻要雒神願意收下他們,至於什麽時候能夠學到功夫的問題嘛,他們想都沒時間想,現在心裏早已經被激動與興奮填滿了。

“好了,起來吧!”說著,雒神伸出了如鐵般的雙手托住兩人的臂膀,把兩人從地上扶了起來,站起來後,雒神皺了皺眉頭,目光向下一掃,才發現兩人竟然由於長時間的跪著,導致下肢氣血不暢,僵硬無比,現在兩人的雙腿還是像先前一樣保持著彎曲的模樣,而身體卻已經在雒神那驚人的神力下淩懸於虛空。

在其餘三人奇怪的眼神下,雒神無奈的扯扯嘴角,兩手托著兩具重有近一百五十公斤的身體向別墅內走去,看他舉重若輕的樣子,就象托著兩具真人大小般的人型玩偶,簡直讓人歎為觀止,驚駭莫名。

看著雒神那俊偉的背影托著兩具壯實的身體走進房間去,川島美慧在驚歎震撼之餘,心中卻苦的可以滴出汁來,三個人一起來的,如今兩個人已經被收為徒弟,但是卻偏偏撇下自己,這三天來所受的苦難再加上此時的酸澀,心中的淒苦可想而知,即使她再堅毅,也是個女孩子,她默默的低下美麗的頭顱,雙眼中已經蓄滿了委屈的眼淚,但她卻緊緊的咬著牙關,不讓眼淚流下來,她在心裏對自己說:不哭,我不哭,我絕不哭,我答應過去世的媽媽,我絕不再哭泣,我絕不再懦弱,我要堅強,我要堅強,不能哭,不哭……強忍著眼中淚珠的滑落,川島美慧又回想起了自己來中國前的那個晚上……

“爸爸!”川島美慧跪坐著,給坐與桌子另一邊的父親川島英吉倒上一杯茶,翠綠的茶葉在熱開水的浸泡下緩緩滲透出一股若有若無、清雅古樸的香味彌漫在空氣中,聞起來讓人神清氣爽,心湖寧靜。

川島英吉年齡約在四十多歲,跪坐在那裏,穿一身淺白色的寬大和服,齊整而短淺的小胡子,麵貌英俊儒雅,雙眼時而平淡無波,時而精芒電閃,可見其武功已經達到一個驚人的高度。

川島英吉看著自己女兒那認真而嚴肅的眼神與麵孔,不由的歎了一口氣道:“美慧,爸爸我對不起你。”

“爸爸喝茶!”川島美慧雙手遞上了浸泡好的茶水,打斷了川島英吉的話,看著自己的父親喝了一口茶後,川島美慧開口問道:“爸爸和鬼眼狂刀的比鬥結果如何?”

川島英吉放下手中的茶具,雙眼迷離的看著遠方,道:“鬼眼狂刀做為世界八個絕頂高手之一,果然是名不虛傳,我隻能和他打個平手而已。”

“哦,那恭喜爸爸,恭喜爸爸已經擁有了世界絕頂高手的實力。”川島美慧依然是那副認真嚴肅的模樣。

川島英吉並沒有露出興奮欣喜的神色,隻是淡淡的說道:“我這根本就不算什麽,在中華古國那片廣袤而神秘的大地上,藏龍臥虎,高手如雲,像我這樣的身手雖然不能說是比比皆是,但是卻也有不少,那是一片令人敬畏的土地,那是一個令人敬畏的古老民族!”

川島美慧靜靜的聽著,沒有說話,向往的眼神卻早已飛到了隔海相望的那片神秘的土地上,那裏有自己母親的夢,自己小的時候,母親常常給自己講述著那裏神奇而又美麗的故事,自己便在那樣的故事下慢慢長大,直到母親她去世的那一天,直到現在自己的長大,川島美慧對於自己母親所深深留戀的地方更是充滿了強烈的好奇,她渴望著有朝一日可以去那邊看看,去尋找母親為自己講述的那美麗的夢。

川島英吉慈祥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繼續說道:“我受到家庭的影響,從小就非常仰慕那個偉大的民族,仰慕那片土地上令人驚歎的文化學識,後來終於有機會去那個偉大的國度,很幸運的遇到了我一生的至愛,你的母親;唉,但是我卻沒能好好的照顧好你的母親,我真是非常對不起她。自從你的母親去世後,你的臉上就再也沒出現過笑容,總的這樣嚴肅認真,爸爸對不起你,美慧!”

“爸爸,我已經習慣這樣,沒事!”

川島英吉無奈的看著依然一臉嚴肅認真的女兒,苦笑道:“美慧,你有什麽心願?可以告訴我嗎?”

川島美慧的眼中漸漸升起一片狂熱來,嘴裏喃喃道:“武道!”

川島英吉苦笑不已,自己的女兒對武道的執著這一點倒是跟自己一般無二,他想開導自己的女兒:“追求武道的道路是非常艱辛、痛苦的,會經曆很多的磨難!”

“我知道我可以!”自己女兒的話讓川島英吉無話可說,他站了起來,看著園中嬌豔的花朵道:“中華古國那片土地上可以追尋到你的夢想,你去吧,必要的時候,你可以遵照你母親的遺願去辦!”

“謝謝爸爸!”川島美慧向自己的父親鞠了一個躬,然後慢慢的退下……

“為了自己的夢想,怎可輕易放棄!”川島美慧的心再次恢複了冷靜,眼中的淚珠終究沒有掉出來,她依然堅定的跪在那裏,雒神一天不收她為徒,她就一天不起來。

屋裏,雒神把佩斯和華克兩人放到沙發上,親自下廚熬了兩碗清湯(沒辦法,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端來給兩人喝,直把兩人感動的熱淚盈眶,差點哽咽流涕,直把雒神看的搖頭不已。

等把兩人安頓好以後,雒神走到院子裏,看著仍舊跪在那裏的川島美慧,想想佩斯、華克兩人的身體狀況,於是,淡淡道:“那個赤木小子的電話是多少,我打電話讓他來接你回去。”

川島美慧又一次向雒神磕頭道:“請師傅收下我!”

雒神沒想到她還沒放棄,心中不禁有點惱火,冷哼一聲,往回走去,這兩天看著三個家夥跪在別墅門前,那樣的大禮讓雒神渾身上下不自在,現在心中更是有些煩躁。

又過了兩天,佩斯和華克兩個人的身體本來就非常強壯,現在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於是圍著雒神,師傅前,師傅後,親熱的直叫喚,直把雒神煩的煩不勝煩。

而川島美慧的體力已經達到了極限,原先還算穩定的身體,現在早已經是左搖右晃,搖搖欲墜了,嘴唇已經幹裂的出了血,臉色變的很難看,頭發枯幹,眼睛的瞳孔時大時小,焦距時聚時散,整個人已經憔悴到無以附加的地步,身體整個的瘦了一大圈,原先苗條美好的身材現在已是皮包骨頭了,就連跪在地上的膝蓋也已經出了血,好不淒慘,她現在的身心隻剩下最後一點強烈的意誌而支撐著了!!!

雒神的同夥們連同新收的徒弟佩斯和華克都看不下去了,紛紛跑去求情,雒神的眉頭直皺的老高,這些天來的煩躁鬱結在心裏,好不難受,終於忍不住甩手出了別墅門,到都市裏去尋求一醉……

雒神的同伴們好幾次想把川島美慧搬到屋裏去,但都被川島美慧輕晃動的手與輕微的不能在輕微的聲音所阻止了:“我……還……能……堅……持……,師……傅……答……應……了……,我……才……起……來……”

一個美女,一個隻是稍遜於軒轅冰、雲夢迪、風信子的大美女這些天來不吃不喝,變成了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眾人直歎:“何苦來哉?何苦來哉?”

而到了外麵的雒神又將會發生什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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