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望舒的力道控製的很好,她趁季清河不注意偷偷地看一眼,看到他舒展的眉眼悄悄抿抿嘴角。

季清河扯扯領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怎麽越來越熱了?

“望舒。我們……”

餘下的話被突然探頭過來的溫望舒堵了回去,實在是太近了,他都可以聞到望舒身上的味道了。

“清河哥哥,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溫望舒剛剛就聞到一點,現在更濃了。她對這個味道實在是太熟悉了,她慢慢抬頭,季清河屏住呼吸,緩緩搖頭。

“望舒……太近了。”

他輕輕地吐出這幾個字,誰知溫望舒反而更近一步,呼吸都噴灑在他的脖子上。他抬手抵住她的肩膀,可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溫望舒嚴肅地抬頭,“清河哥哥,你又發熱了。”

到這一步,不用她說,季清河也發現了,他沒想到自己的混亂期這麽長,明明在家裏已經沒有發熱了,為什麽來了這裏就開始發熱?

他開始慌了。

其實他不知道,Omega的信息素對於alpha的信息素是有記憶性的,在混亂期接觸到信息素的主人很容易被誘導。

“清河哥哥,現在要怎麽辦?”溫望舒緩緩的坐好,無措地看著他,即使經曆了一次,她對於突然發熱的Omega依舊沒有辦法。

季清河忍著逐漸翻湧的信息素,抬眸看她。她似乎一點也沒有受影響,那雙眼睛帶著天真,一臉認真的問他應該怎麽辦,甚至連信息素都沒有釋放出來,就好像,在她麵前的隻是一個陌生人。

季清河說不出心裏的感覺,但是他很不舒服,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他想起與她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麵,那些奇怪的舉動,她隻是在逗他玩嗎?

他心裏兀的升起一股怒氣,起身往回走,誰知道腰一軟,竟直直的往下落。他腦中一片空白,隻有腰間那有力又溫暖的感覺。

溫望舒接住了他。

他突然有點委屈,眼眸微垂,不想讓她看出任何的不對勁。

“你放開我。”他咬著牙憋出這幾個字,不就是alpha嗎?三條腿的□□難找,兩條腿的alpha到處都是!他才不會在溫望舒麵前丟臉!

溫望舒聽他帶著怒意,下意識的加大了力氣。

“清河哥哥,你發熱了。”

“我知道!”

溫望舒抿抿唇,“清河哥哥,你生氣了?”

季清河深吸一口氣,信息素翻湧而來,發出一聲悶哼。

溫望舒把他扶到椅子上坐好,依依不舍地收回自己的手。清河哥哥的腰好細啊,又軟,她差點就掐了,還好忍住了。

“清河哥哥,你不要生氣,我會幫你的。”

季清河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信息素,準備往胳膊紮。

溫望舒眼神一凝,飛快的把住他的手腕,“你對信息素過敏,不能注射,你忘記了嗎?”

季清河:“……”

溫望舒見他眼皮發紅,一副要哭的樣子,扭捏地說:“清河哥哥,我的信息素可以幫助你,我……我可以嗎?”

她知道這樣的詢問很不禮貌,所以她一直在克製自己的信息素,一點都沒有讓它們溢出來,可是清河看看看上去很難受的樣子。她在網上查了,現在有許多的Omega都會讓自己的好友幫助臨時標記或者注射抑製劑,他對抑製劑過敏,隻能選擇臨時標記,所以她偷偷學了。

“你!你怎麽哭了?我是不是哪裏說錯了?你別哭,我現在就打電話給醫院!”

溫望舒慌張地手都不知道怎麽放,怎麽就哭了呢?

“不用!”發熱期的自己就不像自己,季清河十分厭惡這樣的自己,更不想讓其他人看見,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看見了,在一個人麵前丟臉就足夠了!

他自暴自棄般抓住溫望舒的手,眼睛裏一片空白,那張在溫望舒看比軟糕還軟的唇慢慢地說:“為什麽?你的信息素呢?”

他說的很亂,可是溫望舒好像立馬就聽明白了。

她站在連坐直都做不到的季清河麵前,眼神落在他緊握自己手臂的蒼白手腕上,削瘦的身軀在微微顫抖,她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就好像完全掌握了他。

剛剛所有的慌亂都褪去,溫望舒心裏升起一股奇怪的愉悅感,這感覺來的很快,微弱的就像夏日的螢火蟲,卻在心裏留下了那樣美好的感覺。

就像眼前的人一樣。

她似乎在求證什麽,“……我可以釋放自己的信息素嗎?”明明是請求,可是她好像已經掌握了問題的答案。

“……可以。”季清河癱軟在椅子上,絕望地閉上眼。

溫望舒蹲在他麵前,看著他的痛苦中夾雜著欲望的神態,心裏像被什麽重重的捶了一下。

“清河哥哥,我要釋放信息素了,你放心,除了我們,不會有人知道。”

季清河已經聽不清她在說什麽了,他隻覺得很累,累到想要在模糊的聲音裏睡去。

溫望舒循序漸進地釋放信息素,一點一點讓他適應,看著他的表情舒緩下來,眼睛一點一點的亮起來,她很後怕,為剛剛那個陌生的自己。她怎麽可以對清河哥哥有那種奇怪的念頭。

平和的信息素包圍了季清河,淡淡的槐花香為他帶來了安寧,替他撫慰了身體裏所有的躁動,讓他可以掌控自己的大腦,身體。

他睜眼,溫望舒站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就像她答應的一樣,除了釋放信息素,任何出格的事情都沒有做。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模樣,淡色的眸就像造物主最美好的傑作,多情,纏綿,朦朧地看著溫望舒。

溫望舒的呼吸都慢了,她想錯了,不是她掌握了季清河,是他,掌握了她。不需要多餘的動作,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足夠了。

季清河以為,也許有她的信息素就夠了,可是他的身體明顯不這樣想。

初次發熱處理的過於草率,混亂期沒有A的信息素撫慰,他的信息素已經不滿足於浮於表麵的信息素,它們需要更多,哪怕是它們的主人,此時此刻也無法控製它們最真切的願望。

所以就像被捉住的羊羔,開始用稚嫩的蹄子學著反擊,或者,是引誘。

愈發濃烈的信息素從他的後頸釋放出來,溫望舒克製不住的舔舔唇,太甜了,太餓了。她想要咬他一口,看看是不是想象中的樣子。

她低頭看著微微翹起的裙子,臉上浮現一絲尷尬。

季清河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現在他的大腦已經快成為一鍋漿糊,甚至於他自己,都快要被信息素完全控製。

“望舒,你會臨時標記嗎?”

懸在溫望舒頭頂的那把劍終於落下了,塵埃落定,她輕輕地鬆了一口氣,“我會,你確定要嗎?”

臨時標記,對於溫望舒和季清河而言,都是特殊的。某種意義上,臨時標記,象征了一個儀式。

“確定。”

溫望舒坐到季清河的旁邊,把發軟的他扶起來。季清河的下巴搭在溫望舒的肩膀上,他放棄了所有的抵抗,眼前的alpha,帶給了他一些安全感。

讓他不由得生出了一點慶幸,也許,她是不一樣的。

溫望舒的確是不一樣的,她的犬齒特別的尖。

她小心翼翼地把季清河的衣領往下折了折,衣領不小心碰到頸後的軟肉,他抓著溫望舒的手緊了緊。

現在的Omega敏感無比,哪怕最柔軟的衣服擦過那塊地方,帶來的感覺都非同一般。

溫望舒更小心一些,終於完全露出了那塊地方。

這是Omega身上最脆弱、最柔軟的地方。裏麵藏著一塊小小的腺體,會發出讓她沉迷的味道。

她的犬齒早就準備好,銳利凶狠,與她的信息素仿佛兩個極端,看上去有點可怖。

溫望舒沒有標記過別人,更沒有看見過別人的犬齒,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犬齒有多銳利,更不知道承受的人會有多痛。

不過幸而她是一個謹慎的人,就算從來沒有做過,她也知道,這咬下去得多疼啊,所以她輕輕的、慢慢的靠近那塊皮膚。

感受著懷裏人細微的顫抖,她輕輕地拍拍,“清河哥哥,我要開始了,你別害怕,一點都不痛的。”

她在網上看了,那些O都說很舒服,她想,清河哥哥一定也會很舒服的,她想讓他舒服。

溫熱的呼吸打在上麵,季清河蜷縮起來,看上去就像整個人都窩進了她的身體裏,契合無比。

溫望舒看著那塊嫩白的皮膚,眼睛隱隱發紅,她低頭俯身,尖銳的犬齒碰在上麵,幾乎沒用什麽力量,就輕而易舉的穿透了。

好奇怪,就像身體裏空缺的地方被填滿了。抱著季清河的雙臂忍不住用力,她的心裏湧起一股奇怪的思緒,懷裏這個人,是屬於自己的。

季清河眼睛微張,眼中全是茫然,她是騙人的,痛感從後頸蔓延到全身,就像從血肉中滲出來。他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努力的推開眼前的人,但是沒有一點作用,害怕和不安籠罩了他。

他開始發抖。

作者有話說:

望舒:誰不喜歡小羊羔的反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