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河直到周五看完溫望舒和另一個人的比賽才和她說看病的事情。

“真的嗎?是你的導師為你聯係的嗎?那就好!”

溫望舒沒有說她其實也在拜托家裏人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醫生, 而且平時上課的時候她也會查查老師對於季清河的情況有沒有研究,要是遇到合適的老師她一定會衝上去的。

隻是現在的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她興致勃勃的問:“什麽時候去?我和你一起。”

季清河:“就是這周六。”

溫望舒先打了一個電話回家,媽媽前兩天就打電話問她這個周回不回家。平時課多的時候她直接就去了校外的小家。

雖然每天都在和家裏人聯係, 可是到底和見到真人不一樣。

“清河哥哥, 明天看完以後我需要回家一趟,這個周日就不能和你一起過了。”

唉, 要是他能和自己一起回家就好了。

季清河見她沒有精神,摸摸頭說:“沒事,周日我也回家看看。”

兩人商量好以後就回了家,季清河已經和李教授聯係好, 明天早上九點去醫院找他。

……

兩人提前十分鍾到了李教授的辦公室,到的時候李教授已經在裏麵等著了, 看上去是一個非常和藹的小老頭,看上去就平易近人。

溫望舒對於人類的醫生一直有一點恐懼, 見到給季清河看病的人氣質溫和, 放心許多。

李教授已經了解季清河的基本情況,也知道陪他來的就是他的alpha。

“你們先坐,我看了你的病曆, 對信息素過敏對嗎?”

季清河:“是的,我發熱的時候醫生給我嚐試用了一些信息素, 但是都沒有用, 不過望舒, 也就是我的alpha的信息素並不會, 也沒有其他的異常了。”

李教授看了一眼溫望舒,笑嗬嗬地說:“你先出去吧。”

溫望舒擔心的看了一眼季清河, 老實的出去在外麵等著。

溫望舒走了以後, 李教授嚴肅了下來, “現在你可以說了,除了信息素過敏,還有沒有其他的情況?”

溫望舒在外麵等了很久,久到她忍不住站起來走走。季清河時不時的出來去做一些檢查,然後拿了結果又進了教授的診室,一個上午的時間一大半都在診室裏度過了。

看見季清河出來的時候她忙站起來,先和他身後的李教授道謝,然後才握住季清河的手,“教授怎麽說,你的身體怎麽樣?”

季清河安慰的拍拍她的手,對著教授鞠躬道謝,“教授,我們先走了,謝謝您願意抽出一個上午的時間。”

溫望舒有樣學樣的鞠躬道謝,然後關切的目光停留在季清河身上就沒有移開過。

看著兩人走遠,李教授善終滿是欣慰,季清河能夠遇到他的A也是他的幸運,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有時候真的很奇特。

季清河沉默著,溫望舒忍住想要詢問的衝動,加大了握住季清河手的力道,他的手很冰,比平常的溫度要低一些,教授一定說了什麽讓他不安的話。

他隻有覺得不安的時候,才會手腳涼的像冰塊。

溫望舒網上叫的車已經到了,她換了地址,直接回兩人的小家。他現在的情況明顯不適合一個人。

在車上的時候溫望舒出場握著他的手,在他看她的時候衝他笑。

季清河後知後覺的看著熟悉的門,遲鈍的問:“不是說要回家嗎?”

下車後溫望舒才說:“這不就回家了嗎?”

季清河才露出了一路上唯一的一個笑。

溫望舒舒了一口氣,還能笑就好。

兩人回家以後溫望舒給他倒了一杯溫水,季清河捧著並沒有喝。他看著忙著給自己找事情做的溫望舒,忍了忍還是開口問:“你就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溫望舒剪了一朵淡黃的玫瑰,細心的剔除紮手的小刺,放到季清河手裏。

“有啊,那我可以問嗎?”

季清河喝了一口水,“你問吧。”隻要她問,他就什麽都願意說。

“李教授和你說的問題會影響你的生命嗎?”

季清河怔怔的看著她,搖頭。

“哦,來吃顆糖。”

季清河張開嘴巴吃了一顆橘子味的軟糖,裏麵包的是和橘子味道一模一樣的橘子汁,這是他給溫望舒新買的一種水果軟糖。

季清河咬著軟糖,眼神有些木然,他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溫望舒的下一個問題。

“你、你不繼續問了嗎……”

溫望舒看著他,不解的問:“問什麽?”

季清河低聲道:“……問問我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信息素過敏啊,我知道的,我的信息素你又不過敏,就算有其他的問題,也並不影響你的壽命,那還有什麽好問的呢?”

季清河被她的說法驚到了,但是細細一想,似乎也沒有錯。

“其他的問題都是小問題,你什麽時候願意和我說就說,對了,身體會痛嗎?”

季清河搖頭:“……不會”

溫望舒放心了,“那就行,你不痛就更沒有什麽好問的了,不過是不是讓中醫給你調理一下身體,我看你生理期的時候很痛,平時體溫也偏低。”

原來,隻是擔心自己痛不痛嗎?

季清河有一種感覺,在溫望舒眼裏,隻要不威脅到他的生命,不會讓他疼痛,其他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他擔憂了一路的問題似乎都是自己想的太多。

“那我們現在吃飯?”

季清河看完醫生出來心情不好,溫望舒也沒有說吃飯的事情,現在見他心情似乎好了。

季清河才記起來,已經是下午一點了。

“好,今天你想吃什麽都可以。”

“真的?!”害怕季清河後悔,她急忙拿起手機下單。平時季清河對她有要求,很多東西一個周隻許吃一次,所以她很珍惜可以大吃特吃的機會。

季清河被她的開心感染,頓時覺得李教授和他說的話沒什麽好困擾的了,還不如吃點好吃的來的實在。

至於什麽時候和望舒說,做好準備他就會說的。望舒,應該會理解他的。

出乎季清河意料的是,溫望舒並沒有點什麽限製單上的食物,反而吃的要比平時少一些。

“怎麽了?不是說餓了嗎?”

她不好意思的摸摸肚子,說:“今天我還要回家呐,趙嬸會給我做許多許多的好吃的,我得把肚子留起來。”

季清河莞爾,怪不得今天這麽老實。

吃完飯以後季清河叫好了車,送溫望舒上車以後才轉身回去,他也得回去看看了。

溫望舒在車上的時候就給家裏打電話,通了以後她軟下聲音甜甜的說:“媽媽!我現在在車上了,馬上就回家了,你們都在家嗎?”

溫媽媽眉開眼笑,聽得很認真,雖然天天都和望舒打電話,可是每一次聽她叫媽媽都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誒!大家都在呐,趙嬸給你做了許多的好吃的,你大哥和大嫂也回來了,對了你姐姐的男朋友也回來了,今天你可算見到人了。”

“真的嗎?!那你們在家等我!”

掛掉電話溫望舒激動起來,她很早就知道溫望好有一個在國外讀書的男朋友,還在家裏的那段時間溫望好除了教她就是和男朋友聊天以及為男朋友回來做準備,每天都拿著書不放。

她好奇問了一句,溫望舒用一種痛苦又幸福的語氣說:“……他回來以後要檢查我的學習。”

兩人是青梅竹馬長大的,幼兒園的時候就在一起讀書,她的男朋友是個大學霸,硬生生的拉著溫望好進了重點,就算去國外學習也不忘記監督國內的女友,堪稱當代爹係男友第一人。

她早就好奇那是一個怎麽樣的人了!

半個小時以後,溫望舒到家了。

還沒有進門,她就開始叫爸爸媽媽。

溫媽媽急忙抱住她,“我的乖寶,可算回家了!”

溫父遲了一步,隻好遺憾地說:“你先鬆開望舒,讓她和紀臨打個招呼。”

溫媽媽雖然鬆開,下一秒又挽起她的手。

兩人走到客廳,溫望遠靠在沙發上看上去精神不太好,臉色發白,十分疲倦,和她相似的眼裏藏著一絲慵懶疲倦,眉宇間卻帶著一股惑人的味道。

溫望舒不是什麽都不懂的樹了,她可能大概明白在大哥身上發生了什麽,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前幾天就是大哥的發熱期。

她佩服地看一眼沈銳澤,在家裏她最怕的就是大哥,她居然可以讓一向強勢的大哥變得這麽柔弱。

“望舒,你好,我是你姐姐的男朋友,紀臨。”

和溫望好差不多高的男生走到溫望舒麵前,身姿筆挺,眉目如畫,像是下雨前覆蓋著薄霧的大山,俊美異常。

溫望舒下意識把紀臨沈銳澤和季清河三個人放在腦子裏麵比較了一下,真是各有各的美,在這方麵,她沒有輸!

紀臨長得就和一副山水畫似的,看上去無欲無求,馬上就要羽化登仙了。溫望舒不明白看上去如此好脾氣的紀臨,為什麽會讓自家姐姐溫順的像一隻小綿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