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溫望舒掏心掏肺的話讓季清河徹底控製不住情緒, 也控製不住自己的信息素。他提前進入了發熱期。

眼前的人如同伊甸園裏那顆鮮美至極的紅蘋果,引的他想要拋棄一起不管不顧的咬上一口,哪怕被生生世世的懲罰。事實上, 他也那麽做了。

他伏在溫望舒的肩膀上, 用挺翹的鼻子一下一下的蹭著她細嫩的脖子,微微用力, 鼻尖輕輕的壓在頸側的大血管。

發熱期的alpha身體所有的感覺都會提升到頂峰,溫望舒的感官被放到最大,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從血管中流動的血液在加快, 他的鼻尖成為一個神奇的開關,甚至帶給溫望舒一種她的血液同時也在季清河的身體裏流淌的錯覺。

季清河閉著眼睛, 嗅覺卻無比的靈敏,他能清晰的感知那股令他想要衝破一切香味的來源。他一步一步的攻城略地, 冰涼的指尖輕輕的將溫望舒身後的長發放到一邊, 露出纖細的脖頸。

白皙的脖頸後藏匿著極樂,沒有頭發的遮擋他的動作更順利了一些。手指一點一次順著最濃鬱的味道出前進,卻在臨近的時候遲疑了起來。

細白的皮膚似乎成為了跳動的琴鍵, 季清河的手指在上麵輕輕的起伏,溫望舒忍不住咬緊了牙。

她現在似乎有點明白為什麽每次她觸碰到季清河的腺體時他都會換了一個人。準確的來說, 季清河並沒有觸碰到腺體, 手指距離腺體隻有半指的距離, 她控製著想把季清河推開的衝動, 緊抓著季清河背上幾欲要飛出的蝴蝶骨,手背上的青筋清楚的顯露出來。

她的信息素在表達拒絕, 所以季清河遲疑了。可是內心強烈的願望驅使著他, 甚至可以讓他一向擔心軟弱的信息素強悍起來, 敢於向溫望舒的信息素挑釁。

在一次一次的試探中,他發現並沒有遭受到什麽實質性的反擊,他的膽子大了起來。草木混雜著絲絲甜氣兒的信息素一步一步的吸引著季清河,他的手指終於按到後頸的皮膚。

和外表所不同,腺體的皮膚是最堅硬的,季清河戳的力氣並不大,就像給溫望舒撓癢癢。

“唔……清河哥哥?”沙啞的聲音裏摻雜著不易覺察的低咽,一向軟糯的聲音似乎染上甜水,都要拉絲兒了。

季清河停下戳的動作,指腹覆蓋在其上,頭微微的歪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眼中泛過一絲迷茫,認真的聽了一會兒,並沒有等到接下來的話,繼續戳著那塊堅硬的腺體,越發濃鬱的信息素從裏麵源源不斷的釋放出來。

就像溫望舒對他做的那樣,他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溫望舒全身控製不住的僵硬起來,表情一下凝重起來,濕潤又柔軟的感覺隻有一瞬,隨後便是被牙齒慢慢的研磨,然後,哪怕牙齒已經是人體上最堅硬的部分,現在的季清河也沒有辦法穿破。

在他再一次嚐試的時候,溫望舒忍無可忍的反手抓住季清河的手臂,他沒有任何反抗的被拉回沙發上,眼中全是茫然。

似乎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季清河的手指遲疑的抓住溫望舒的衣服,有些委屈的看她一眼,“……還想看。”

溫望舒笑了一下,將他的手指攏住,“清河哥哥,你現在還知道我是誰嗎?”

溫望舒不知道其他Omega發熱是什麽樣的,可是季清河發熱的時候,很容易受到信息素的影響,換句話說就是很容易失去理智,這時候的他比任何時候都要誠實。

……以及聽話。

季清河現在的大腦就像是三十年都沒有上過機油的齒輪,嘎吱嘎吱的轉著,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溫望舒說了什麽。

他努力的睜大眼睛,溫望舒清楚的看見自己在他眼中的模樣。指尖輕輕的落在他眉眼之間,輕柔的從他眼皮上掠過,季清河生理反應的閉上眼睛,細長卷翹的睫毛從她的手指拂過,如同清風。

“……望舒”

溫望舒嗯了一聲,繼續鼓勵他,“還有呢?”

季清河感受著手指在眼睛周圍作亂,沒辦法隻好閉上,“……我的alpha。”

溫望舒遊離的指尖頓在他的眼尾,微微用力,留下一個橢圓形的紅印,她看著紅印一點一點的消失,失望的收回手,鼓勵的看著季清河,“答對了,真乖。”

季清河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眸,嘴角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他高興的時候並不明顯,需要仔細的觀察。

他渴望溫望舒身上所有的味道,甚至有點羨慕信息素可以和她的信息素混合在一起。

溫望舒知道怎麽才可以讓季清河暫時恢複理智,她大劑量的釋放信息素以後季清河拉扯溫望舒衣服的手慢慢安靜下來,眼中漸漸有了清明。

“……我發熱了。”略帶嘶啞的聲音宣告事實,季清河眼中閃過一絲懊惱,“沒有影響你吧?”

溫望舒低下頭,把還沾著某人口水的後頸露出來,“如果這不算的話。”

季清河:“……”

他從不知道自己發熱以後竟然有這麽猛。觸碰alpha的腺體,猶如撩老虎的胡須,是一種絕對挑釁的舉動,在以前甚至因此發生過流血事件。他更沒有聽說過哪個alpha願意把腺體給Omega玩的。

可是眼前的事實提醒著他,他不僅玩了,還……

不能在繼續回想下去了,“對不起,望舒,我……”

“噓!”溫望舒按住季清河柔軟的嘴唇,低聲說:“……你想不想再摸一次?或者,再咬一次?”

季清河瞳孔放大三分,不可置信的看著溫望舒,她的眼神告訴自己,她是認真的。

他的心髒以一種不正常的速度跳動起來,溫望舒的話就像魔鬼的低吟,他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沒有一個Omega可以拒絕摸alpha的腺體,沒有。

季清河的手指輕輕的發顫,溫望舒看他現在的模樣就想起剛剛無所畏懼的樣子,在心裏偷笑了一下,直接握住他的手拉到身後,溫聲說,“別怕,摸吧,你也可以戳一下。別擔心,那塊皮膚很硬。”

溫望舒指揮這季清河,他隨著溫望舒的話動著,試探性的戳了一下,看似柔軟的皮膚竟然像樹皮一樣堅韌,是和他的腺體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可以更重一點。”

季清河踟躕的看了一眼溫望舒,決定隨著她的話來,加大力氣戳了一下,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倒是望舒……

他沒有忽略那一聲低吟。

alpha的信息素同樣敏感,剛剛他的動作不僅讓她調動起全身的警惕,同時也把她的感官放到最大,這樣的力度,或許不會造成什麽痛苦,但是一定會引起一些奇怪又歡愉的反應。

季清河想起以往發熱時的經曆,心裏升起一股奇怪的愉悅感。就好像他和望舒的位置完全顛倒,他變成了不受發熱期控製的alpha,而望舒變成了發熱期時會神誌不清的Omega。

她露出最柔軟的地方,就像森林中的獸露出柔軟的腹部,所有的致命點都暴露於他的麵前。

季清河的呼吸急促起來,手裏的動作越發的慢,慢慢的研磨起來。不知道在很久以前,Omega祖先們會不會也有渴望將alpha掌握在手裏的那一天?

“……清河哥哥?”

季清河被溫望舒如同棉花糖般綿軟的聲音驚到了,他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懊悔,他剛剛在做些什麽?

作為一名身心健康的男性,雖說他的第一性別是Omega,可是作為男性的特製依舊存在,他也想知道作為征服方的感覺。

僅僅是觸碰她的腺體,就已經讓他激動的控製不住自己,若是還有其他……

季清河不敢想了,也沒有要去做的打算。

望舒和所有的alpha都不一樣,如果是她的話,季清河願意。

溫望舒輕輕的鬆了一口氣,抬頭不自在的扭扭脖子,轉身看季清河。

她罕見的皺起眉,他的表情怎麽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按照alpha論壇的前輩說,如果願意讓Omega摸一下自己的腺體,足夠他們開心很久。

溫望舒納悶了,不僅讓他摸了,還讓他咬了,還給他玩了,怎麽看上去一點都不開心呢?

“清河哥哥,你不開心嗎?”

季清河垂眸看她,她有點委屈的抿緊嘴,還帶著一點困惑。

季清河拉起她的手放在狂跳不止的心髒處,“我很開心,感受到了嗎?”

就是因為太開心了,所以都不知道做出什麽表情。

她的鼻邊是季清河充滿香味的信息素,她的手心是他心髒不同平常的跳動,即使臉上沒有一點微笑,也充分的表現主人的開心。

溫望舒興奮的頂頂微涼的上顎頂,期待的抬頭,“……那我現在可以標記你了嗎?”

季清河愕然,剛剛經曆的事情匪夷所思,竟然讓他的身體暫時忘記現在正處於發熱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