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溫望的眼睛圓了三分, 本就圓潤這下更大,也把眼裏小心的情緒放大,季清河索性拉著她的手, 不等他用力, 溫望舒就站了起來。

“清河哥哥,你不生氣嗎?”

“……不生氣。”望舒聰明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 即使事情的發展和他想象的不一樣,不過他也不生氣,就是嘴巴有點疼。隻是吸了一口涼氣,就覺得嘶嘶的疼。

溫望舒放心, 有些擔憂的問,“那你的衣服怎麽辦啊?”

“衣服?”季清河低頭一看, 一小團奇怪的濕潤的痕跡,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上麵是什麽。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臉咻的一下就爆紅。

溫望舒似乎沒有接收到, 期期艾艾的說, “……口水,不小心滴在衣服上了。”

衣服是黑色的,痕跡也不重, 可是細心的人隻要一看就能發現。

“……即使發現他們發現了也不會知道是我們的口水的。”

口水……還是我們的。季清河從今天開始重新看待“相濡以沫”。對於兩人有些激烈的戰況季清河隻覺得有點臉紅,還有一點小舒服……可是一旦直麵戰後, 甚至帶著大喇喇的走到外麵, 即使其他人什麽都不知道, 他也覺得沒臉見人了。

救命!他原本隻是想親親望舒而已, 怎麽就發展成現在這樣了。

望舒年紀比他小,他必須擔當起年長者的責任。他拿紙巾擦了一下, 幾乎看不出來了。“沒事, 大家不會發現的。”

溫望舒鬆了一點點氣, 抿唇眨眼,手指虛虛的指著他的唇,“……那嘴巴怎麽辦?”

季清河:“……”

這個真的不怪溫望舒,季清河的皮薄,各種意義上的薄。她已經刻意的控製力量了,隻是時間久了那麽一點,誰知道看上去就那麽紅了,紅的還那麽好看……

情到濃時,哪裏考慮得了那麽多。季清河撫額歎氣,“我想想怎麽辦。”

溫望舒看著門板上貼的商場廣告語,腦子一靈,“我知道了!你在這裏等等,我去買口罩。”

倒是一個好方法,季清河點點頭,見她興奮的模樣,忍不住叮囑,“小心一點,快點回來。”

“放心,我買到就回來。”

溫望舒走後,季清河從包裏拿出手機,調出前攝像頭,沉默的看著紅的穠豔的唇,手指輕輕的觸了一下,吃痛的嘶了一聲。

季清河沒有告訴望舒,現在他都有一種不真實的錯覺,似乎他的唇還沒有脫離出來,那種無處可逃的刺激感,讓人想要再來一次。

厚重的門發出沉悶的嘎吱聲,季清河幾乎有些慌亂的收起手機。看見溫望舒謹慎小心的走進來,甚至還反偵察了一下。

她把口罩遞給季清河,戴好以後他看想溫望舒。她摩挲著下巴,打量了一番,“現在可以了,和剛剛沒什麽區別了。”

季清河點點頭,往上拉拉口罩,有種臉皮被保住的感覺。

溫望舒:“我們現在就出去吧。”

“等等!”季清河拿過剩餘的口罩,拆了一個給她戴上,細致的把頭發慢慢拉出來,“你忘記自己了。”

溫望舒不好意思的哦了一聲,開開心心的出去了。

其實望舒的唇也很容易紅啊。他深吸一口氣,跟在她身後走出了樓梯間。

走出來以後溫望舒下意識的靠近季清河,尤其在其他人想要靠近他的時候。她雖然很多事情都不明白,可是她有眼睛。人對於美好事物有追逐的天性,不管有意無意都有人往季清河身邊竄。

尤其是過年人多,有些人不知道抱著什麽心思,總想碰一下。即使穿著厚厚的衣服,可是溫望舒隻要一想到就好覺得有股無法控製的暴虐情緒從心裏升騰。

尤其是季清河有潔癖,他不喜歡碰別人的東西,更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

溫望舒幾乎是近乎強硬的把一個壯年男人從季清河身邊擠開,雙眼沉靜的看著他,那男人眉毛一揚正要開罵的時候注意到溫望舒看他的眼神,那是看著沒有生命東西的眼神,淡漠又無情。

她看人很準,對人類的情緒感知更準,那人懷著怎樣的齷齪想法溫望舒很清楚。在那人悻悻的走開以後,溫望舒有些心疼的拉著季清河的手,“終於知道你為什麽不喜歡出門了。”

她看過季清河小時候的照片,年紀更小的時候他的棱角還沒有那麽明顯,長得活脫脫像一個小姑娘,是一種足以忽略性別的好看。

現在他已經大了,可是依舊有人試圖占他便宜,以前……

不能繼續想下去了。

季清河感覺到握著自己的手猛地加重,他聰明的大腦很快就想清楚原因。藏在口罩下的唇輕輕的上揚了一下,“望舒,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他從小就長得好,所以季家對這方麵很關注,不管是出去還是請的家教,都會仔細的保護和調查,即使有人想要對他做些什麽,也找不到機會。不過那種被人用渾濁眼睛覬覦的惡心感猶如扭動的蛆蟲,讓他想想就頭皮發麻。

後來成年他又跟著老師一起學習,學校的環境相對單純,他本就不是喜歡出去玩的性格,所以沒有望舒腦補的可怖。

溫望舒的手指在他手心輕輕的刮了一下,如果不是人太多她真的很想蹭蹭他的臉,“我知道,隻是我一想到這種事情有可能發生,就覺得好生氣。”

做人真的比做樹複雜多了,可是有些人,偏偏不珍惜做人的機會,要做畜牲。

季清河落單的那隻手在她頭上緩緩的拍拍,“不用生氣,我們可以做很多事情。”

溫望舒腦中突然萌發了一個想法,幾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實現。

兩人間的氣氛越發的好,季清河突然驚醒,“我們是不是什麽都沒有買?!”再看看時間,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了。他們分到的東西還一個都沒有買。

幸好分的東西都是在一個區域的,兩人很快就選好了清單上的東西,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對視一眼,又輕輕的笑起來。

大家匯合時兩人已經恢複正常鄰家的關係,隻有溫望好猶如被貓爪一樣心裏癢得慌!她好想大聲的說兩人在一起了!

可是她不敢……

望舒看上去脾氣比誰都好,但是隻要自己認定就會非常的固執,要是她沒有保守秘密,一定會被望舒狠狠的嫌棄,還會傷心,說不定還會哭。

一向不能藏秘密的溫望好藏的很辛苦,就連紀臨都沒有從她嘴巴裏套出話來。

正巧季山城和瑤瑤也和溫家人遇到了,所以兩家人一起走出了商場。瑤瑤一直記得三人之間的小秘密,除了對溫望舒熱情了一點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大家什麽異常的沒有發現。

溫爸爸非常熱情,邀請他們年後一定要來做客。

季山城一口就答應,就算溫爸爸不提,那也是肯定要上門的。

溫望舒在寒暄的兩人身後衝季清河悄悄的比手勢。

不要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啊……

季清河衝她眨眨眼,算是應下了。

他也想在新年的第一天就看見望舒。

回到家以後,大家都去準備食材,溫望好和溫望舒都是智慧張嘴吃飯的,也沒有人叫她們做事。溫望好拉著溫望舒就回了房間,把門關的死死的。

“快快快!把你們之間的事情和我說一遍。”

既然決定要說,溫望舒也沒有打算隱瞞一些什麽,除去一些少兒不宜的東西,一五一十的都和溫望好說了。

溫望舒抱著被子,咬著被子角嚶嚶個沒完,在**扭來扭去就像一條肉乎乎的貓貓蟲,“嗚嗚嗚受不了受不了了!甜死我算了吧!在大槐樹下定情……”

一想到望舒描繪的那個畫麵,溫望舒羨慕的淚水就從嘴邊流了下來。男俊女美,從樹梢下透過的光斑,徐徐的微風,輕輕的接吻……

光是想想她就要受不了了!

溫望舒剛要張嘴,溫望好就撲過來捂住了她的嘴巴,“噓!讓我緩緩。”

她現在有點被齁的說不出話來,需要緩衝時間。

溫望舒乖巧點頭,忍不住笑起來。把兩人的相處告訴姐姐,得到的反饋她非常的開心,現在想想,她也覺得自己還清河哥哥在一起好甜哦。

怪不得在一起之後吃的甜食就少了呢!

溫望好是真的羨慕,她和紀臨是青梅竹馬,她的神經又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稀裏糊塗的和紀臨在一起了。喜歡是真喜歡,可是望舒和季清河經曆的那些曖昧浪漫,兩人幾乎沒有!

伴隨兩人感情最多的就是來自紀臨的傾情輔導,硬生生的把溫望好這輛老破車給拉上了名牌大學的康莊大道。

仔細想想,還有點想哭。

溫望好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羨慕不來的,要是實在是甜的慌,要不我去給你倒一杯檸檬水吧?”

溫望好震驚,更可怕的是她發現望舒說的是認真的,她真的打算給自己倒一杯檸檬水!

甜還不夠,還要酸死她嗎!

溫望好雙目無神的喝著溫望舒給她端來的檸檬水,喝一口忍不住皺起眉,又自虐一樣繼續喝。

“姐姐,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溫望好敷衍的點點頭,“說吧。”她現在依舊在緩衝。

“你還記得我管理的基金會嗎?我一直沒想好到底做什麽方向的慈善基金會,所以暫時按著以前的常規做,但是我現在知道用基金會來做什麽了。”

聽她不是說兩人的甜蜜愛情,溫望好覺得自己來勁了,“你打算做什麽?”

“我打算做一個保護兒童的基金會。”

“不錯,可是我記得家裏的另一個基金會不就是關於兒童的嗎?”溫望好記得那個還是望舒出生時建立的,專門負責兒童,如果她想要做兒童的,不如直接接手那個。

“不,我打算做一個保護孩子不被侵犯的基金會”,溫望舒低頭細細的想了想,繼續說,“不隻是孩子,而是保護一切弱勢群體不被侵犯的基金會。”

弱勢群體這個詞,她還是從法製節目裏學來的。

溫望好眼中滑過一絲不可置信,一口喝光所有的檸檬水,麵上沒有一點反應,語氣十分沉重,幾乎是有些艱難的把字一個一個的蹦出來,“……為什麽,突然想做這個?”

就像季清河知道她在想什麽一樣,溫望舒幾乎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溫望好在想什麽,她急忙解釋。

“不是我,我什麽都沒有遭遇,可是我看了許多的法製節目,有很多壞蛋欺負小孩子和女性男性,他們沒有力量反抗,有些甚至連請律師的錢都沒有。我們可以給他們提供幫助,多多的宣傳,至少,讓他們在遭受到傷害時有一個可以依靠的地方。”

聽完她的話,溫望好大口的呼吸起來,剛剛她真的要嚇死了!望舒的情況和所有人都不一樣,小時候她真的長得和瓷娃娃一樣,有一次差點就被人欺負,那時候她才多小啊,手隻有一點點,窩起來就像小包子一樣。

幸好當時及時發現,那時候她第一次重新認識大哥。明明是個Omega,衝上去就把那人廢了,那人現在還在牢裏蹲著。

後來就再也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今天望舒突然提起來,差點把溫望好嚇死。

想到她說的那些事情,溫望好覺得澀澀的疼,她也看過相關的報道,大多數的孩子小小的一隻,估計還沒有她的腰高,皮膚白白的,可是侵犯他們的人大多數都是一些惡心年邁油膩的畜牲!

幾乎想一想,她就恨不得把那些人通通處理。

遭受侵犯的人不僅要忍受身體和心靈的苦痛,還有一些人甚至拿這個作為攻擊他們的武器。

不行了!溫望好覺得自己再繼續想下去天靈蓋都要被衝破了。

“望舒,我支持你!我們也許不能讓所有的壞人都伏法,可是我們可以努力減少受害人,幫助他們慢慢的恢複。”

這個事情實在是太大了,大到溫望好覺得應該全家人一起討論。人多力量大,大家一起想辦法,會想到更多合適的措施來。

溫望舒握緊拳,“嗯!我們一定可以的!”

和姐姐聊了以後溫望舒的心裏漸漸有了一個簡單的計劃,等和家裏人商量以後,一定可以完善的更好。

兩人收拾好心情下樓,家裏人都在忙碌,雖然她們隻會吃,可是也不能在樓上躲著啊。

家裏人都在忙,就連大著肚子的溫望遠也坐在沙發上削水果。

削水果?!

溫望舒大步走到他麵前,幾乎可以說是小心翼翼的把刀從他手上拿下來,“……小心一點啊,要是嚇到了我的寶貝怎麽辦?”

那刀的刀刃足足有成人的一隻手那麽長,刀鋒無比堅韌。溫望遠在家裏養了好幾個月,手上的薄繭已經消失了,白白嫩嫩的,全是軟肉,隻怕那刀隻需要輕輕的一滑,就會見血。

溫望舒謹慎的把刀放在桌子長,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忍不住用不懂事的眼神看著溫望遠,“大哥,你都這麽大的人了!怎麽可以玩這麽危險的東西?”

已經走過來的溫望好悄悄的拉拉她的衣袖,小聲的說,“大哥玩刀的時候,你還是尿褲子……”

溫望舒:“……”

溫望遠也樂了,他習慣性的把手放在肚子上,“你剛剛說什麽?”

溫望舒撇撇嘴,不太服氣,她拿開溫望遠的手,把自己的手貼在上麵,神情一點一點的溫和下來。

不管是第幾次,把手放在大哥的肚子上,她都有一種想要流淚的衝動。她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隔著一層皮肉傳來的細微又富有規律的心跳聲,輕輕的、弱弱的,但事實確切的存在的。在大哥的肚子裏,有一個新的生命。

人類孕育後代實在是太偉大,生命的傳承讓她的心不受控製的狂跳,在家的日子,她總是會仔細的感受一個小生命的生長,從可以聽得到心跳開始,她似乎就對於聽寶寶的心跳上癮了。

她似乎通過那一聲聲的心跳聲重新的體驗了一次人類的生長。

這個時候幾乎沒有人會打擾溫望舒,溫望遠會安靜的看著她,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可是那雙一向單純的眼睛裏,似乎裝了許多的東西,偶爾他甚至可以看見她偷偷的流眼淚。

他的妹妹,在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悄悄的長大了。

“哥哥,他動了……”

溫望舒的手飛快的抬起來,又忍不住輕柔的放在凸出來的那一塊上。溫望遠握住她的手,放在那小小的凸起上,“你猜猜,這是他的手還是腳?”

她看了一眼溫望遠,手指虛虛的抓了一下,似乎和肚子裏麵的小人握了手,她的細眉皺起來,認真想了許久,“是他的小手手,剛剛,他和我打招呼了。”

溫望遠把她的手和孩子的小手一起蓋上,“說得是。”

溫望好看的眼熱,也想摸一摸。可是大哥的肚子就那麽一點,她海事處不要和望舒搶了。說起來,自從大哥有了寶寶,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平日裏總是冷凝的眼匯聚了世間最動人的溫柔,若是被他的學生看見,一定會覺得很不可思議。

很快,那塊小凸起就平靜下來,溫望舒有點依依不舍的收回手,“大哥,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削。”

溫望遠當然不會客氣,手指隨意指了一個蘋果,溫望舒拿著蘋果和刀坐到了他的對麵。可不能嚇到了還沒有出來的寶寶。

溫望舒不會做菜,但是水果削的非常好,果皮一直沒有斷過,也沒有浪費果肉。

“望舒,你在學校經常削水果給人吃嗎?”

溫望舒動作不停,“沒有啊。”

溫望遠眼皮輕輕一抬,淡淡的問,“那你就是給其他人削的了?”

溫望舒:“嗯嗯……嗯?”她把蘋果遞給溫望遠,“為什麽這麽說?”

溫望遠似乎在欣賞蘋果,隨意的說,“我記得,你自己吃水果從來不削皮。”

“噗!”溫望好看著兩人可以說的上一模一樣的目光,擺擺手,“抱歉抱歉,你們繼續。”

溫望遠明顯沒打算放過溫望舒,“望舒,回答我的問題。”

溫望舒低著頭拿紙巾認真的擦水果刀,似乎沒有聽見溫望遠的話。

溫望遠也不生氣,他看了一眼廚房,壓低了聲音,“那個人是不是季清河?”

溫望舒手一頓,隔著紙巾直直的按在刀刃上,第一眼朝著溫望好看去。

“和我沒關係!我要是說了一個字我就再也看不到紀臨。”

溫望舒點點頭,既然都拿紀臨說事了,那就是沒說了。她不知道自己哪裏暴露了,可是她以依舊不打算說,反正自己不承認,就不能逼著她承認。她的確想和家人說,可是那是在和清河哥哥商量以後,而不是她私自說出來。

“哢嚓!”溫望遠咬了一口蘋果,蘋果很脆,汁水也很多,他衝著溫望舒晃晃蘋果,“削的不錯。”除了這句話就什麽都沒有說了,似乎剛剛問溫望舒的話隻是兩人的錯覺。

溫望舒遠離是非之地,所以她去了廚房,為了不打擾他們,就倚靠在門上。她有點煩躁的看著手機,大哥實在是太聰明了,她和季清河與大哥三個人同時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記憶裏也就是那幾次,難道今天真的做的有點過分了嗎?

她的腦中突然冒出一雙濕潤泛紅的眼睛,似乎帶著一點委屈和不自知的嬌氣,微微皺著眉,戴著一個淡藍的的口罩,她知道下麵藏著的唇被紅潤潤的很好看。

她抿抿嘴輕輕笑了,隻是想一想,就覺得好開心啊。

“望好,你猜望舒現在在想什麽?”

溫望好艱難的削著蘋果,聽到溫望遠的話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廚房,隻能看見她的背影,“不知道。”

溫望遠精準的把蘋果核扔進垃圾簍裏,“要不要打一個賭,她現在一定在想季清河。”

溫望好詫異的看他一眼,就那背影看得出啥,不過憑借小時候的經驗她搖頭,“不賭!想就想吧,不準和大人說啊。”

溫望遠可有可無的應了一聲,眼眸低垂,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