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溫望舒沒有一絲距離的季清河受到了最大的衝擊, 幾乎沒有等他的大腦反應過來,他的腺體已經先一步做出回應。

和雪花裏的青鬆相似的的冰冷感和草木氣息迅速的纏繞到濃密的槐花香味中,兩股信息素如同親密無間的戀人, 溫望舒的信息素霸道的把季清河的信息素強橫的包裹起來, 而季清河的信息素沒有一絲反抗的味道。

季清河的腰立馬就軟了,幾乎快要站不住, 他緊緊的抓住溫望舒的羽絨服,白皙的手指陷進去,青紫色的脈絡在瓷白的手背上清晰可見,溫望舒的一隻手橫過他細瘦的腰肢, 支撐著他的站立。

兩人的信息素旁若無人的糾纏,不需要任何的言語, 僅僅憑借信息素兩人就可以完全明白對方在想什麽。

信息素是世上最不會撒謊的東西,溫望舒緊緊的環著季清河, 幾乎到了可以把他抱痛的地步。事實上, 季清河的確覺得她用的力氣太大了,腰部傳來一陣輕微的痛。

可是這樣巨大的力量,反而帶給他無盡的安全感, 兩人對彼此的感情是一樣的,一樣的熾烈。

季清河睜開眼, 兩人的睫毛都很長, 他甚至有一種自己的睫毛拂過了溫望舒睫毛的錯覺。她乖乖的閉著眼睛, 季清河眼中的情緒幾乎凝滯起來, 最後他緩緩的閉上眼,用更大的力氣和情緒回應著溫望舒。

發燙的腺體, 瘋狂湧出的信息素, 他什麽都顧不上了。就讓他瘋狂一次!

溫望舒忍不住掐住了他的腰, 季清河第一次那麽回應她,沒有一絲的保留,她幾乎不能控製自己,哪怕兩人已經緊緊相擁,可是她依舊克製不住的焦躁起來。

她睜眼專注的看著季清河,發紅的眼中閃過茫然的焦慮。

不夠……

不夠……

她的犬齒越發的尖銳,甚至不小心刺破了自己的舌頭,季清河的舌尖從上麵輕輕的滑過,他心有餘悸的收回來,有意識的避開她的兩顆犬齒。

太鋒銳了,他有一種靠近就會被咬住的錯覺。

天上依舊飄著大雪,路燈盡職的履行職責,兩人在路燈下相擁接吻,任由雪花落在他們的頭發、肩膀上。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季清河幾乎脫力的睜開眼,他緊緊的抓著她的肩膀,他現在全身都在發軟,一點力氣都沒有,就連呼吸,也控製不了。

溫望舒一向純澈的眼中染上了不知名的情緒,一向溫和的眼睛竟然看上去有些淩厲。她的視線一直在季清河泛紅的唇上沒有離開。

剛剛她用的力氣實在是太多了,季清河的唇本就薄,現在看著竟然冒出了血絲。她緩緩的抬起手,滾燙的指尖落在在他的唇上,季清河受痛的輕呼一聲,溫望舒似被嚇到一樣匆忙的收回手指。

“……清河哥哥,對不起。”她的聲音又低又啞,就像吃了黏糊糊的麻糖一般,快要拉絲了。

季清河搖頭,還帶著特殊情緒的聲音在冬夜似精怪一般,“……不怪你。”

他剛剛……

都控製不住了,哪裏能要求望舒控製住自己的呢?

想起剛剛兩人的近乎瘋狂的舉動,他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一些什麽。

他記憶中,從來沒有那麽失態過……就像、就像饑渴了幾輩子一樣。

還不等他多想,後頸傳來的溫度讓他打了一個哆嗦,是望舒的手指,和以前的溫熱不同,她的手指幾乎可以說在發燙。

對於柔嫩的腺體來說,無異於難以負荷的刺激。一股酥麻感順著尾椎上傳,很快就波及到全身,他想讓望舒把手指拿開,可是她現在的狀態和以前很不一樣,她的眼睛,讓季清河想起了森林裏獵豹,嗜血的冷漠。

他緊緊的握拳,幾乎在強撐著,溫望舒加大力氣,那塊柔軟的地方陷下去一個小坑,季清河嗚咽了一聲,眼角落下了一滴淚。他並不想哭,可是生理反應控製不住。

溫望舒收回手指,將指尖置於鼻下,眼中閃過晦澀。

依舊不夠。

剛剛被咬破的舌尖在銳利不減的犬齒頂端輕輕的拂過,在觸碰到傷口時她有意識的按壓了一下,舌尖傳來劇痛,她的睫毛輕輕的顫了顫,抬眸看著季清河的臉。

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呢?

她往前走了一步,重重的舔了一下,已經幹掉的血絲被她蠻橫的用舌尖掠走,季清河詫異的看她一眼,卻被她眼尾的紅吸引了。

溫望舒沒有做更多的動作,她低低的說了一聲抱歉。季清河卻抬起她的臉,指腹放在她的眼尾,她眼周的皮膚薄得很,所以也帶著紅。

她懵懂的看著季清河,就像什麽都不懂的獸……季清河的心顫了一下,不受控製的開口,“……望舒。”

他的聲音還在發顫,溫望舒下意識的拉住他的另一隻手,“清河哥哥……”

季清河倒吸一口氣,冰涼的空氣給他帶來一絲清醒,他倉皇的眨眨眼,“望舒……”

“清河哥哥,我、我有點難受。”她有點著急,急的眼眶都開始泛眼淚。

“別慌,慢慢說。”

“……我不知道,我好難受,我……你、你摸摸我好不好?”清河哥哥的手冰涼涼的,摸一摸就不難受了。

可是她穿的衣服好多,一股難以抑製的委屈淹沒了她,她的開始著急起來,“清河哥哥……”

她不知道怎麽辦,隻能一聲一聲的叫著清河哥哥。

季清河比她大了三歲,雖然說平日裏沒有了解太多,可是也比她懂多。

可是現在不管是時間還是地點都太不合適了……季清河從地上捧了一把潔白的雪放在她手裏,溫柔的問,“現在好點了嗎?”

溫望舒:“……”

“嗚!”她氣的立馬把雪給扔了,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麽,可是就是氣。

季清河被她逗笑了,她現在的模樣就像解不出問題的小學生,除了生氣,就是原地轉圈圈。

他又捧了一把雪,以握手的形式放在溫望舒的手心,這下她不能扔掉了。

不得不說,降降溫還是有用的。溫望舒那股不知從何處來的焦躁漸漸緩解了,她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季清河,她也不知道剛剛是怎麽了。

季清河舒了一口氣,她的信息素已經恢複正常了。

“清河哥哥,我們還是放煙花吧,還有一些煙花可以放。”她把沒有折斷的煙花獻寶一樣弄給季清河,季清河抿唇輕輕笑笑,接過了煙花。

季清河點燃了一根,溫望舒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她還是有一點點怕火,剛剛有點太近了。

季清河注意到她的動作,把煙花往遠處伸了一下,“望舒,害怕火嗎?”

“嗯,有點害怕,也有點喜歡。”她喜歡火焰的顏色和溫度,不過火太危險了,有一次她差點就給燒沒了。

即使現在她清楚的知道不會像以前以前那麽容易被燒葉子,可是還是怕啊,那種怕是控製不住的。

“別怕,怕的話,就讓我來點。”

季清河果真沒有讓火接近溫望舒,隔著一個人的距離,她可以看見好看的煙火棒,也不用擔心火星會濺到身上,雖然失去了一點樂趣。

可是願意為她擋著火的季清河,讓她根本說不出話來。

兩人把所有的煙花都放完了,一看時間已經晚上兩點了。季清河準備回家,溫望舒拉住了他。

“我送你回去。”

“望舒,我可以……”

“不,你不可以”,溫望舒拿過他包裏的車鑰匙,帶著他出了門,“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回去,以後這麽晚,也不要一個人過來。”即使他開車,可是她還是擔心。

季清河張了張嘴,還是決定聽她的。

“可是一會兒你怎麽回去呢?”季清河係上安全帶,“這可是我的車。”

溫望舒插進鑰匙,頭也不轉的說,“你的就是我的,一會兒我開回來。”

季清河點點頭,“如果被他們發現怎怎麽辦?”

溫望舒緊握方向盤,“你很害怕讓他們知道嗎?清河哥哥,和我在一起,你不想讓大家知道嗎?”

季清河愣了,女孩的聲音很低,還夾雜著一些數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因為一直無法適應Omega的身份,所以連帶著和alpha在一起也下意識的想要掩蓋,可是他忘記考慮望舒的感受。

他慌張的抓緊安全帶,他和望舒說過不想要家人知道,那對於望舒來說,是多大的傷害。

“望舒,我……”不,剩下的話他說不出口了,錯了就是錯了,不要說多餘的話掩蓋,那是一種懦夫的行為,一直以來,望舒都在遷就他。

“望舒,對不起,明天,我會帶著父母到你家來。”

溫望舒轉頭看著他,看見他他眼中的堅定和決絕,似乎明白了什麽。她輕輕的點頭,緩緩開口,“好,我們會在家裏等你。”

我和爸爸媽媽,會等著你來。

作者有話說:

我更了!謝謝大家對我的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