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父母通氣以後似乎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 如果硬要說一個的話,那就是溫望舒可以光明正大的拉著季清河的手送他回家。

離季清河的家越近,溫望舒越有一種克製不住的激動。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終於鬆開季清河的手, 細致的整理儀容儀表, 又翻開相機仔細的看了一下臉,確定沒有任何的不妥以後才又拉著季清河的手往家走去。

季清河同樣也覺得非常的新奇, 他一直以為望舒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一看見她對於送自己回家這件事情的看重,他就覺得十分愉悅。

“已經很完美了。”

在她在客廳坐著再一次整理自己的時候,季清河忍不住開口了。

溫望舒才注意到, 她又開始擺弄自己的小卷毛了。這還是新年姐姐帶著她一起去做的新發型,用她的話說就是要用新的發型來迎接新的人生。

她還不是很適應, 所以一想到一會兒就要看見季清河的父母,她就下意識的整理頭發。

溫望舒衝他笑笑, 默默的舒了一口氣, 捧著水杯小口小口的喝起來。

季清河的父母一大早就出去了,兩人在客廳等了一會兒才看見他們從門口緩緩而來,送他們的人把東西放下以後就離開。

溫望舒站起來問好, 季父是一個很溫和的人,溫和的不像一個alpha, 而季母恰恰相反, 似乎季家所有alpha的基因都留到她身上了。當然, 這是溫望舒自己私下的感覺, 整個季家,她最害怕的就是季母。

所以當她看見季母衝她笑的時候, 忍不住把嘴角翹的更高, 得意的看一眼季清河。

她是喜歡我的!

季清河看她神采飛揚的模樣, 很想摸摸她的小卷毛。隻是父母就在麵前,他摩挲了一下指尖,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季母衝他們買的一大堆東西裏麵翻找出兩個包裝袋,分別遞給季清河和溫望舒,“這是給你們的新年禮物,”

溫望舒眼睛驀的一下瞪的溜溜圓,她居然也有?!

本就圓乎乎的眼睛更圓了,微微下垂的眼尾讓季母以為自己看到了一隻小狗狗。她手心突然有點發癢。

季父:“清河,帶著望舒去你的房間玩吧。”

見季母也點點頭,溫望舒心安理得的拉著季清河的手往樓上走。

季清河一邊走一邊給她介紹家裏的布局,他的房間在三樓,準確的說,三樓就是他的私人地盤。

“這是我的琴房。”季清河推開一扇暗褐色的大門,第一個跳入溫望舒眼睛的就是那架古樸又優雅的漆黑鋼琴。

整個琴房沒有多餘的裝飾,幹淨又簡潔。不用季清河邀請,溫望舒就克製不住的走進去,手指輕輕的落在歲月沉澱後的古老鋼琴上,輕輕滑動。

憑借她匱乏的想象力,她實在是想不出季清河在這裏彈琴會是什麽模樣。

既然想不出,那就親眼看,“清河哥哥,我想看你彈琴。”

季清河自然不會拒絕,他對於陪伴了自己十幾年的鋼琴熟悉的就如同左右手。一坐上琴椅,他似乎就變了一個人。

細白修長的手指仿若棉雲一般輕輕的落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修建的幹淨整潔的指甲透出漂亮的淡粉色,僅僅是那雙手,溫望舒就覺得是世間最完美的作品。

當手指在琴鍵上跳躍,溫望舒多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她甚至下意識的減弱了自己的呼吸,似乎大聲的呼吸,都會驚擾到季清河的琴聲。

她不懂音樂,也不知道怎麽去描繪音樂,可是她懂季清河,所以她聽懂了季清河的琴。

最後一聲落下,季清河緩緩舒了一口氣,看向溫望舒。她眼中所有的情緒都被他囊括。季清河知道,她是明白的。

溫望舒走到季清河麵前,他拉著她的手一起坐下。

“望舒,你還記得,當時我說我要教你彈鋼琴嗎?”

溫望舒似乎還沒有從剛剛的琴聲中清醒過來,反應有一點遲鈍,過了一會兒才升起了一股羞愧,隻能覺得冰涼的琴鍵都開始燙手。

說是學鋼琴,但是她就是在最開始的那幾天學了一點,後來就沒有什麽興趣的。季清河斥巨資買的鋼琴一架被帶回了該去的地方,另一架也隻有季清河才彈。她喜歡聽,可是不喜歡學。

今天又聽見季清河提起這件事,她莫名有些羞愧。

季清河輕輕的笑,“望舒,還記得我教你的小星星嗎?我們今天一起來。”

季清河站在溫望舒的身邊,將手覆蓋在她有些輕微發顫的手上,帶著她按下了第一個琴鍵。

這首歌的難度非常低,溫望舒也隻會這一首。季清河手的溫度和她的很不一樣,涼涼的,像是一塊好玉,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季清河的手指上,壓根不知道自己彈了一些什麽。

她有些癡迷,有一種想要咬一口的衝動。

“唉,看來望舒,一點也不專心啊。”有些無奈的聲音從她耳邊近距離的出現,她都不用回頭,就知道季清河的眼中一定是些微的無奈和寵溺。

她轉頭,被近距離的美顏暴擊衝擊的有點緩不過來,身體快於大腦,她在他柔軟的唇上飛快的啄了一下。

“哎呀!”稚嫩的小女孩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兩人耳邊響起,兩人齊齊轉身。季山城一臉尷尬的看著兩人,大手緊緊的捂住瑤瑤的眼睛,幾乎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鑒於老父親的嚴防死守,瑤瑤始終沒有找到機會再看一眼,隻好氣呼呼的說,“小叔叔!救救我!”

季山城緩緩鬆開手,瑤瑤像小炮彈一樣衝到季清河麵前,溫望舒飛快站起來,直接把她撈懷裏。清河哥哥可受不了她猛的一衝。

季山城看著弟弟波瀾不驚的眼,十分尷尬,“瑤瑤聽見望舒過來吵著要和她一起玩,我就帶她上來了,然後你們的門沒關,所以……”

這可不能怪他啊!

季清河沒說話,他不知道說什麽。如果隻是大哥看見了沒啥,可是瑤瑤還那麽小,他忍住渾身的不自在,演技拙劣的摸摸瑤瑤的小揪揪。

“瑤瑤,到爸爸這裏來。”他是一個很體貼的大哥,兩人在一起,感情正是濃烈的時候,瑤瑤待著算什麽事情啊?

瑤瑤緊緊的箍著溫望舒的脖子,搖頭拒絕,“不要!”

溫望舒衝她笑笑,然後抱著她走到季山城麵前,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就把瑤瑤遞到他懷裏,她不顧小姑娘有些委屈的眼神,說,“大哥好,瑤瑤,我和你小叔叔要補課,你也要來嗎?”

瑤瑤立馬把住老父親的脖子,小聲說:“爸爸,走。”

她還小,季清河沒有給她補過課,可是她清楚的知道,凡是涉及到“課”這種奇怪的東西,一向對她百依百順的小叔叔會變得很嚴格,尤其是在他看書的時候,可憐的瑤瑤都不能發出大的聲音,更不要說玩,她可不要這樣。

兩人離開以後溫望舒鎖好了門,甚至反鎖了,轉身看季清河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臉紅的不能看了。

季清河的皮膚很薄,一點紅就看的出來,可見接吻被瑤瑤看見的確給他帶來巨大的衝擊。溫望舒走到他麵前,伸出食指輕輕的勾勾他的小拇指,意有所指的說,“瑤瑤已經走了,我還鎖門了……”

季清河縮回小拇指,食指輕輕的抵住溫望舒的光滑潔白的額頭,“我帶你去看看我的房間。”

門鎖被打開的聲音,似乎也是溫望舒心碎的聲音。

她隻能無奈跟在他身後。季清河的臥室在三樓的盡頭,臥室很大,推開門外麵有一個小小的陽台,陽台上種滿了小花。隻是現在季節不合適,幾乎看不見什麽花,但是依舊很好看。

回到熟悉的環境嗎,明顯給季清河帶來更多的安全感,他打開大大的落地窗,外麵新鮮寒冷的空氣立馬湧進來,和屋子裏的溫暖匯合到一起。

“清河哥哥哥,有什麽是我不可以看的嗎?”

季清河搖搖頭,“你看吧。”他的房間沒有什麽秘密,也沒有什麽好玩的東西,估計她看一會兒就沒有興趣了。

他把窗戶關上,走到溫望舒麵前陪她一起看,順便給她講講東西的來源。他的以前沒有望舒的參與,可是他依舊想要將從前有關自己的事情都告訴望舒,這會給他一種錯覺,似乎望舒在。

“這些都是你得到的獎嗎?”

同樣的場麵,她隻在自己大哥的房間看見過,滿滿一麵牆的獎杯獎狀,可是季清河比他更恐怖,直接是一個屋子,他的臥室推開就是一間略小的房間,裏麵放的全部都是他曾經獲得的榮譽。

溫望舒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麽在大學裏,大家隻敢遠遠的看著季清河了。他是那種,優秀到讓人看不見他背影的人,距離普通人很遠很遠的人,即使喜歡,也不敢在他麵前說,隻敢偷偷藏著。

可是溫望舒明顯和大家的腦回路都不一樣啊,她敢說,敢做,所以她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