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氣勢

果然和前世沒有分別,該來的還是會來,如果沒有記錯,這兩個所謂的紅袖添香是汝南侯送的,齊正匡會將她們帶回京都,以後其中一個會有身孕,然後被抬了姨娘,將來會被楊君柔利用。

這些都是不愉快的記憶!

齊莞走進屋裏,見到陸氏坐在窗邊的美人榻,陰沉著一張臉,眼底似有餘怒。

“娘!”齊莞輕喊一聲,在陸氏身旁坐下,“別生氣,就算別人送再多的女人給父親,你還是齊家的夫人,誰也改變不了您的地位,何必去為不相幹的人動怒呢?”

就算這新進門的兩個瘦馬再懂得取悅齊正匡,最後還是會失寵,齊正匡根本不是那種長情的人。

“你父親傷我太甚!”陸氏再怎麽強悍,被丈夫這樣對待,還是氣紅了眼睛。

她不是介意齊正匡收兩個丫環,反正他的女人本來就不少,可這裏是錦州城,是在別院,她是來這裏養身子的,就算他要收房,至少也先給她說一聲吧,就算那兩個丫頭是別人送的,難道不能先跟她說一聲嗎?

齊正匡這點尊重都不給她,那兩個新進門的丫頭又怎麽將她看在眼裏?

“娘,如果您不在乎了,父親就傷不到您。”齊莞輕聲說著,她真希望母親能夠不要去在意齊正匡,這樣就算將來真的有楊君柔出現,母親也能保持淡然的心態,斷不會像上輩子那樣又恨又傷。

不在乎,談何容易?

陸氏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振作精神,她不想在女兒麵前表露出太多傷心,畢竟齊正匡還是阿莞的親生父親,女兒心疼自己,就一定會怨齊正匡的。

“我也隻是氣一氣就過去了,今天因為家裏宴客,你師父沒過來,下午你過去的時候,替我帶點東西給你師父。”陸氏說道。

齊莞知道現在勸母親言之過早,畢竟她和齊正匡是少年夫妻,怎麽會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

“好,娘,您這兩天覺得身體怎麽樣?”齊莞問道。

“比以前好了許多,別擔心我的身體,我會放寬心好好養病的。”陸氏笑著說,自從到了錦州城之後,她發現女兒似乎比平時更加關心她的身體了,不是說以前不關心,但沒有像現在這麽緊張。

齊莞看著陸氏稍微豐盈一點的臉頰,心裏其實並沒有完全放心。

*潢色 還想再勸陸氏幾句,讓她別去在意齊正匡做些什麽,話還沒說出口,夏竹的聲音就在外麵傳來,說是秋姨娘和二少爺來了。

“夫人,大姑娘。”秋姨娘牽著齊瑞的手走了進來,曲膝給陸氏和齊莞行了一禮。

齊莞起身回了一禮,雖然秋姨娘在齊家的地位不高,但不管怎樣,她還是齊瑞的生母,齊莞回她一禮,是給足了麵子。

“母親,姐姐!”齊瑞正經八百地行了一禮,見陸氏含笑讓他起來,他立刻跑到齊莞身邊,“姐姐,你昨天去哪裏了,我找了你好久。”

“姐姐去上課啊,你找我什麽事兒呢?”齊莞寵愛地摸了摸齊瑞的頭,笑著問。

齊瑞看了陸氏一眼,小聲地在齊莞耳邊說,“我想出去玩兒,聽說這裏比京都還好玩。”

錦州城到底有什麽好玩的她都不清楚,自從醒來之後,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怎麽改善母親的身體上,哪裏想過要出去玩的。

如今是更沒時間出去玩了,這要她怎麽答應呢?

秋姨娘看出齊莞的為難,連忙對齊瑞道,“二少爺,大姑娘每天都要上課呢。”

陸氏笑道,“姐姐沒空陪你,明天我帶你出去看看吧。”

齊瑞眼睛一亮,既驚喜又訝異地看著陸氏,“母親帶我出去玩兒嗎?”

得到陸氏的再一次肯定,齊瑞高興地差點跳了起來。

秋姨娘感激地看著陸氏,她早上聽說老爺收了兩個新人的事兒了,本是打算過來陪夫人說幾句話,她知道夫人心裏肯定不好受的,不過如今看來,似乎是不必了。

齊莞露出欣悅的微笑,她自是讚成母親都出去走走的,總是留在屋裏,難免會胡思亂想,出去外麵開闊視野,心境也會變得開朗些。

隻是坐了一會兒,秋姨娘就帶著齊瑞退下了。

陸氏叫了迎荷進來,吩咐她去準備今天廚房剛做好的點心,準備一份讓齊莞待會兒帶去給趙夫人。

小廚房的廚娘是陸氏特意從京都帶來的,手藝非常了得,做出來的玫瑰糕點桂花糕跟京都最有名的五香齋都能比個一二。

趙夫人前兩天吃過幾塊,讚不絕口,陸氏今天特意交代多做了一些。

“娘,那我先回屋裏去準備一下。”齊莞見陸氏的心情比剛剛好了許多,便站了起來,能放心去準備下午上課的事兒了。

陸氏點了點頭,讓齊莞回去。

齊莞出了院門,往自己的院子走去,還沒走幾步,拐角處就傳來一道尖利的嗬斥聲,期間似還有秋姨娘和奇瑞的聲音。

“怎麽回事?”齊莞挑了挑眉,提裙走了過去,一眼便瞧見秋姨娘麵前站的兩位嬌媚豔麗的女子,隻是一眼,她就知道她們是誰了。

她們一個叫紅袖兒,一個叫紅珠兒,就是汝南侯送給齊正匡的瘦馬。

“你不是帶二少爺回屋裏嗎?怎麽還在這裏?”齊莞微微眯眼,淡淡地開口問秋姨娘,卻一眼都不去看那兩位女子。

“大姑娘。”秋姨娘臉上隱隱有怒色,見到齊莞出現,好像見到靠山似的鬆了一口氣,“二少爺不小心撞到了兩位……姑娘,奴婢正要替二少爺道歉。”

“道什麽歉?你們二人見到少爺走來不避開就罷了,要是少爺撞出什麽傷來,你們怎麽擔當得起?”齊莞冷冷地看著紅袖兒和紅珠兒,聲音淩厲地問道。

其中穿著桃紅色百褶裙,身段妖嬈豐滿的紅袖兒辯駁道,“明明是這個婦人沒帶好二少爺,才讓二少爺差點撞到我們摔倒的,難道不是應該懲罰她?”

“你們兩個是什麽身份?”齊莞眸色清冷鄙夷地看著她們,冷聲問道。

紅袖兒和紅珠兒麵麵相覷,她們是什麽身份?當然是老爺現在最受寵的女人了。

“是我們齊家的姨娘,還是我們齊家的管事?”齊莞沒等她們回答,已經咄咄逼人地問著。

“都不是?既然不是,憑什麽敢對一個姨娘呼呼喝喝,還要她給你們道歉?”齊莞繼續厲聲問道。

紅袖兒看了衣著樸素的秋姨娘一眼,臉上盡是詫異的神情,她們想不到這個婦人會是姨娘,還以為隻是二少爺的丫環。

“怎麽?說不出話了?我倒是想知道你們兩個到底什麽身份,是不是連我和二少爺見了你們都要行禮問好了。”齊莞逼近一步,她個頭比她們都矮,可是卻有一股居高臨下的氣勢。

“奴婢不敢,大姑娘,奴婢們錯了。”紅袖兒和紅珠兒已經臉色大變,哪裏還有一點囂張的氣勢,雙膝一軟,跪了下來求饒。

齊莞低眸冷睨著她們,有心想狠狠懲罰她們,但一想她們終究是父親的屋裏人,她這個當女兒的不能太越矩,隻好作罷,反正今日的下馬威已經是夠了,“知錯了就好,下去吧。”

紅袖兒和紅珠兒行了一禮,她們本來是想去給夫人請安的,但如今……還算明日再去吧,大姑娘這般厲害,想來夫人應該更加難以對付,她們那點小心思肯定是行不通的。

於是,這兩個原本想去給陸氏炫耀一下自己姿色的丫頭被齊莞這麽一壓,什麽念頭給給暫時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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