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回東胡

塔桑跟金敏在商量怎麽處理城裏染了的姓,談完之後,金敏在等著塔桑下決定,卻見塔桑看著自己的手指在發呆。

“大王?”金敏小聲叫了一聲,狐疑地看著塔桑,不知他在想什麽。

“金敏,那個女人有點奇怪。”塔桑若有所思地道,他剛才捏住齊莞的下巴,感覺她的肌膚有些奇怪。

她臉上的肌膚很粗糙,但手背卻柔膩如脂,根本不一樣。

“啊?”金敏有點反應不過來,怎麽一下就說到那個女人去了?

塔桑繼續皺眉說道,“說不定這個女人還是易容的……趙言鈺怎麽會看得上這樣平凡無奇的女人。”

金敏沒想塔桑對齊莞會那麽在意,“那屬下去打聽打聽?”

“不必了,你先去忙吧。”塔桑道。

在金敏離開之後,塔桑讓人去將瑞雪抓了過來。

“我問你,齊莞真實容貌究竟長得怎麽樣?”塔桑沒有試探,直接便是問瑞雪齊莞的長相,在他看來,瑞雪一定是知道齊莞究竟是不是易容的。

瑞雪心頭一驚,暗想塔桑怎麽知道齊莞是易容的?“大王,小趙夫人天天見著,難道還能不知道她長得什麽樣?”

塔桑冷哼一聲,“不要敷衍我,你明白我的意思。”

“奴婢不明白。”瑞雪回道。

“齊莞這個樣是不是易容的?”塔桑不悅地看著瑞雪,他知道瑞雪肯定知道齊莞的,不肯說隻是想維護齊莞而已。

瑞雪低頭,小聲回道,“奴婢真的不清楚,”

塔桑的笑容變得冷酷殘忍起來,“是嗎?聽說芳雪與你情同姐妹,難道你想眼睜睜看著她被燒死?”

“大王?”瑞雪猛然抬起頭,咬牙叫道。“芳雪是服侍過您的。”

如今不是已經有藥了嗎?為什麽他不肯救芳雪?難道大周人在他眼裏真的連豬狗都不如?

塔桑冷冷地說,“女人對我來說如同衣服,要是我在乎的話,就不會讓薩婭將她們都趕走。你,也不過因為你的母親是東胡人,你不會想知道那些離開這裏的女人有什麽。”

會有什麽下場?送到東胡人的軍營去給那些士兵糟蹋嗎?瑞雪臉色發白,驚懼地看著塔桑。

“我再問你一次,齊莞是不是易容的?”塔桑問。

“你能不能放過芳雪?”瑞雪問道,她知道今日無論如何也要給塔桑一個答案,她想說沒有。但既然塔桑已經懷疑了,一定就會查個明白,她說跟不說都一樣。

但就算出賣齊莞,也要得到一點好處。

“行。”塔桑答應。

瑞雪咬了咬牙,心裏對齊莞說了一聲對不起,低聲說,“小趙夫人容顏清妍秀美。”

塔桑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很滿意地點了點頭。讓瑞雪退了下去。

離開房間的瑞雪心裏對齊莞充滿愧疚,她不想出賣齊莞的,可是不管她說不說。塔桑都一樣會查出來,那還不如由她開口,至少還能救了芳雪。

瑞雪來到齊莞這裏,站在門外,她心虛地不知該怎麽進去。

總是會知道是她出賣的……

“小趙夫人。”瑞雪輕喊了一聲,推門走了進去,對著齊莞強扯出一絲笑容。

齊莞抬頭對瑞雪笑了笑,“你。”

“你這是?”瑞雪看著齊莞麵前都是醫書,訝異地看著她。

“剛剛讓人去給我找來的,想看看有沒別的法醫治傷寒。火燒並不是最好的方法。”齊莞說著,又低頭看書了。

瑞雪想到之前了她,心裏更加愧疚,想起塔桑方才聽說齊莞的樣貌不是現在這個樣時臉上露出來的貪婪,她上前搶過齊莞的書,“你快走吧。這裏危險了。”

“我怎麽走?”齊莞很冷靜地問。

“不管怎樣都要試一試,我幫你,你不能再留在這裏了。”瑞雪急切地說道,已經拉著齊莞的手要走出去。

齊莞按住她的手,地看著她,“發生什麽事情了?”

瑞雪微低下頭,“塔桑知道你易容了。”

“怎麽會?”齊莞一愣,隨即想起之前塔桑捏住她下巴時,眼底浮現的狐疑,他早已經懷疑她了,“你告訴塔桑的?”

“對不起……”瑞雪愧疚地說。

齊莞歎了一聲,她從來沒指望瑞雪能夠替她保守這個秘密,“嗯,我知道了。”

瑞雪想要解釋,卻不管說什麽都是徒然,“小趙夫人,你快走吧。”

走?如果走得出去,她還會在這裏,外麵是外層裏層地看守著,她又不會武功,出去不過是送死而已。

“想走去哪裏?”外麵傳來薩婭的聲音。

齊莞和瑞雪都聽出這是薩婭來了,兩人對視一眼,尚未交換意見,薩婭已經走了進來,那張美豔妖冶的臉龐帶著高高在上的矜持。

瑞雪福了福身,附小做低的姿態,“大王妃。”

薩婭傲慢地應了一聲,眼睛斜向挺立沒有行禮的齊莞,“聽說你是大周鼎鼎有名的才女?”

她什麽時候成了才女?齊莞在心裏暗咐,卻道,“不敢當,無德無才,哪敢稱得上才女二字。”

“聰明的女人一般長得都不怎樣,我們東胡的巫人也很聰明,但卻很醜陋。”薩婭的大周話很生硬,咬字很辛苦,要不是齊莞聽不懂東胡話,她絕對不說大周話。

齊莞輕笑,“難道美麗的女都不長腦?”

薩婭滯了一下,不知道怎麽回答,要是同意她的話,那不是顯得自己沒長腦?

“別以為大王要帶你回東胡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大王的侍妾多的是,你是個大周女人,去了我們東胡又能怎樣?”薩婭黑著臉說道,語氣帶著警告。

帶她回東胡?什麽意思?齊莞震驚地看著薩婭,“誰要去東胡?”

“你不知道?大王過幾天就會回東胡……”薩婭將齊莞仔細看了一遍,“也不知大王看上你什麽了。”

齊莞心裏焦急起來。塔桑為什麽要帶她回東胡?那趙言鈺怎麽來救她?

“我警告你,安分一點,不然我不會放過你。”薩婭叫道。

齊莞想要開口,卻被瑞雪給阻止了。“大王妃,奴婢們一定不會惹您生氣的。”

薩婭看了她們一眼,重重哼了一聲,轉身就離開了。

“怎麽回事?為什麽忽然要回東胡了?”齊莞沒等薩婭走遠,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問著瑞雪,聲音非常焦急。

瑞雪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同樣覺得很莫名其妙。“剛才沒聽塔桑說起,我……我去給你打聽究竟是怎麽回事。”

……

……

趙言鈺在天黑的時候摸到塔桑的大宅,避開那些巡邏的士兵進了內院。

他沒想到這個宅會這麽大,齊莞被軟禁在哪裏,他總不能一個院一個院地去找,那很快就會被發現的。

既然找不到阿莞的所在之地,那就找塔桑的院,這個比較容易找到。

他往最明亮的上房位置尋去。見那裏守衛最是森嚴,便想著碰一碰運氣,他緊貼著牆壁。避開兩個士兵的視線翻身進了院裏。

一個東胡打扮的男從裏麵走了出來,趙言鈺認得那個人,是塔桑的左右手,叫金敏。

看來這裏是塔桑的地方了。

趙言鈺借著夜色接近主屋,裏麵傳來東胡女說話的聲音,“大王,您真的要帶那個女人回東胡?”

“嗯。”塔桑的聲音從裏麵傳來,還有衣服摩擦的窸窣聲。

是在寬衣解帶。

趙言鈺聽出這是塔桑的聲音後,更加專注替側耳聽著。

“那女長得醜陋,你怎麽也看得上?”說話的女自然是薩婭。她想不明白塔桑怎麽會對一個那麽醜的女人上心。

“她的用處多的是。”塔桑說道。

“什麽用處?難道你想利用她威脅那個什麽趙言鈺?”薩婭問道。

塔桑卻久久沒有再說話了。

趙言鈺卻聽得心驚肉跳,不用說,那個東胡女嘴裏的醜陋女人肯定是在說阿莞了,塔桑竟然要帶著阿莞去東胡?

此時此刻,趙言鈺真恨不得找到齊莞,帶著她離開這個鬼地方。

“大王……我很想你。”薩婭的聲音變得柔軟起來。帶著一絲絲。

塔桑的聲音卻顯得有些不耐,“我傷寒未愈,別被我傳染了。”

薩婭失望地道,“那你什麽時候回東胡?”

“再過幾天。”塔桑說。

聽到這裏,趙言鈺沒有繼續聽下去,他回身出了內院,還有幾天……

一定要在這幾天之內將阿莞救出來。

他回到客棧,海叔已經在房間裏等他了,見趙言鈺回來,海叔立刻上前問道,“姑爺,可有找到大姑娘被軟禁在哪裏?”

趙言鈺搖了搖頭,將自己剛才聽來的說給海叔知道。

海叔聽了臉色很難看,“要想將大姑娘盡快救出來。”

“你今日去打聽得怎麽樣?”趙言鈺問。

“塔桑不肯將藥材分給城裏的姓,明日還要繼續將那些人帶到城外去燒死。”海叔說道。

趙言鈺卻是眸色一閃,說道,“或許我們能想辦法讓阿莞知道我們在找她,讓她傳出消息來接應我們。”

oo~大家冬至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