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各位皇子

關朗朝著齊莞她們走了過去,今天他本不想來這裏的,最厭煩去應付那些自認為身份高人一等,擺出一副驕傲孔雀似的貴人們,隻是沒,他今日是替趙言鈺陪軟柿過來的。

“小師妹。”關朗走過去的時候,齊莞她們正要走出亭,迎麵遇上了。

“咦,大師兄,你怎麽也在這裏?”齊莞有些驚訝,沒想到關朗也會在這裏,隨即想起關朗之前提過寧朝雲,想來應該是和寧朝雲一起過來的。

她知道很多人想結識趙言鈺,其中包括了各個有野心的皇和想要鞏固自己地位的,還有朝中其他大臣,也知道趙言鈺和寧朝雲很早就認識了,且關係不錯,即使算不上深交,但彼此有往來,至少在政見上,他們兩人是沒有矛盾的。

但沒想過他們這麽早就已經認識了。

“和軟柿一起來的,在這裏真是渾身不自在。”關朗撓了撓額頭,無奈地叫道。

齊莞望著他輕笑,跟他介紹了身邊的葉紫若。

“關公。”葉紫若好奇地看了他幾眼,心想這位便是阿莞在信中曾偶爾提到的大師兄,關朗了吧,果然和阿莞形容的一樣,是個開朗單純的人。

關朗拱手作揖,客氣地回了一禮。

齊莞目光看向關朗身後,卻沒看到寧朝雲的身影,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楊君柔說,“那邊宴會差不多要開始了,我們過去吧。”

關朗還想跟齊莞說什麽,但寧朝雲卻使人過來找他過去了,他隻好對齊莞說,“小師妹,過兩天我們再去尋你商量個事兒。”然後便跟那個來找他的人去了。

“我們也過去吧!”齊莞笑著說,也不知關朗有什麽事要與她商量,可能是關於師父要到京都的事兒吧,想到這點,她的心情歡喜起來。

她們來到花園的時候,已是賓客如雲一邊是脂粉香撲鼻,紅肥綠瘦的女眷賓客,一邊是氣質出眾,俊秀挺拔的年輕男,分隔兩邊,卻有一種和諧美好的氣氛。

襄王爺和襄王妃已經坐在首位上,襄王爺雖已經過了五十歲看起來仍然強壯健康,精神抖擻,絲毫不遜色年輕人,膝下有,卻到如今尚未將王爺的爵位傳給世,他是當今聖上的叔叔,深得皇上愛戴尊敬。

齊莞和楊君柔坐到陸氏身後,每張桌麵都放了幾朵盛放的蓮花,柔嫩的花瓣還有晶瑩的水珠,看起來煞是好看。

“今日多謝大家賞臉。”襄王爺舉起酒杯跟賓客敬酒,聲音宏亮,“其實就是後娘娘覺得我們夫婦倆清閑了,特意找點事兒讓我們忙,這一眼看下去,大家都那麽年輕,讓本王又是羨慕又妒忌啊。”這是變相地為皇們選妃才舉辦的宴會,這點大家心知肚明。

襄王爺是個很爽朗幽默的人,開場白也說得與眾不同。

齊莞卻無心聽他在講什麽,她將注意力放在襄王爺下首的爺身上,這位爺今年應該有二十五六歲了,許是生活養尊處優了,看起來有些虛胖,長得還算不錯,隻是那雙轉來轉去的眼睛讓人感覺很。

好女色,這一點並不是,所以看到他一雙眼睛在她們這邊轉悠,齊莞隻是在心中泛起一絲嘲諷的笑,齊正匡竟以為這樣的人能當皇帝,到底是怎樣的眼光,齊正匡今日也,就坐在身後,此時不知在低聲跟說什麽,的視線突然轉到她這邊,直至地盯著楊君柔。

楊君柔低著頭,並不知自己被盯著。

齊莞又看向下首的四皇,這個四皇她並不怎麽聽說過,隻知道此人好戰,而且為人殘酷暴躁,非常冷血無情,最不得皇上疼愛的兒,她也隻是看了一眼,便急忙收回了目光,四皇的眼神陰沉了。

四皇雖然不受寵,可是他的舅舅卻是西北的大將軍,手中幾乎掌握了半個大周朝的兵力,論資格,他是最能跟爭位的,而現在擺在明麵上的,也隻有四皇在跟作對。? 二皇小時候得了天花死了,皇是兒,身虛弱,連出門都不容易,更別說爭什麽權勢了。

五皇一向跟六皇交好,而六皇,齊莞好奇地看向那位未來的君王,一身寶藍色的衣衫襯得這位六皇菱角分明的五官更加剛硬,一雙如海一樣深邃的眼睛看不透在想什麽,這時候的六皇,應該是沒有任何想要半位的野心吧,至少表麵上看來,他是很忠心輔助的。

成王之,有樣東西是缺一不可的,一是幕後智囊,二是兵力,是財力,如今六皇除了帶兵,其他還什麽都沒有。

她實在很好奇,看起來最沒野心的六皇,最後怎麽會成為勝利者。

六皇大概是察覺到有人在盯著他,銳利凜冽的視線突然朝齊莞看了過來。? 對上一雙毫無溫的眼睛,齊莞一怔,急忙低下頭,臉頰有些發熱。

“阿莞,那邊是寧世了,你可要看仔細了。”坐在她隔壁的葉紫若笑著打趣,以為齊莞剛剛似乎在看寧朝雲。

“誰在看他了。”齊莞嗔道,卻是看也不去看寧朝雲一眼,既已無心,何必再看。

齊莞想起今日重要的目的,笑著對楊君柔說,“楊姐姐,爺直盯著你看呢。”

楊君柔滿腹心思都在爺身後的齊正匡身上,哪裏去在意過什麽,如今聽齊莞一提,才回過神來,紅著臉說,“妹妹,你怎麽還在取笑我。”“我哪裏是在取笑你,全京都最有出息的年輕男都在這兒了,難道楊姐姐沒有中意的?”齊莞知道楊君柔的眼角一直看向齊正匡,心裏冷笑,更迫切地想要將這個女兒趕緊送到別的男人身邊去。

“中意又如何,人家未必看得上我。”楊君柔黯然地說,方才明明感覺他在看著自己,怎麽她抬頭看去,他又沒過來了呢。

齊莞笑道,“憑姐姐姿色,還擔心什麽。”

話剛說完,便聽到一道清脆俏麗的聲音響了起來,“姑姑,總看這些舞娘跳舞有什麽意思,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不是更好,誰輸了誰編出來給大家表演一個,這不是有趣多了?”“就你鬼主意最多,那你想怎麽玩?”襄王妃寵溺地看著坐在下首位的紅衣女,含笑問道。

“那就行酒令吧!”紅衣女道,“我們玩射覆,誰輸了誰喝杯酒,若是不願意喝酒的,那便出來表演為大家助興。”

齊莞看著那個如火般紅豔亮麗的女,心中好奇,她從未在京都見到一個能將紅色穿得這般自然的女,忍不住問旁邊的葉紫若,“這位姑娘是誰?很麵生呢。”

葉紫若說,“你平時就該多出來走走,這位便是靈月郡主了,你離開京都的時候,她便來了這裏,不止是襄王妃喜歡她,連皇上都非常喜歡她。”

靈月郡主?齊莞一怔,再一次看向紅衣女,這就是以後會嫁給趙言鈺的……,靈月嗎?

“那便聽你的。”襄王妃笑著道,讓人拿來一個托盤和一塊紅布。“我這個老婆就不參與了,權當是評判。”

射覆是酒席上常見有趣的酒令方式之一,以前古人是將東西藏在甌或盂中讓人猜測,如今卻是簡便許多,隻是將東西放在托盤上,覆上紅布,由第一人開始放東西,輸得便要出來罰酒。

“那就由王爺開始。”靈月郡主笑著說,笑容明亮得像六月驕陽。

襄王爺大笑著往托盤放了一樣東西,覆上紅布,由著丫環拖著托盤走到眾人麵前,讓眾人猜測。

那紅布遮住了托盤,卻沒能將托盤的東西形象顯示出來。

“這是王爺桌麵上的一雙筷吧!”靈月郡主笑著說。

好快的眼力!齊莞驚訝地看了靈月一眼。

王爺哈哈笑了起來,“我是故意讓你們這些小輩,喝酒就喝酒!”眾人莞爾一笑,拿起酒杯與王爺幹杯。

接著是輪到,場麵一下熱鬧起來,齊莞對這樣的熱鬧並不感興趣,她隻是有些好奇地看著那位靈月郡主,趙言鈺性情冷淡,這位靈月郡主卻是火烈熱情,不知他們兩人是怎麽相處的。

出神之間,齊莞沒發覺周圍有些安靜下來,是輪到靈月郡主放東西到托盤裏了,可是眾人猜了許久都沒有猜著,有的猜絹帕,有的猜釵,可靈月郡主都搖了搖頭道不是。

齊莞朝著靈月觀察了幾眼,對著已經來到她麵前的托盤丫環說道。“這是靈月郡主玉佩上的穗。”

靈月眼睛一亮站了起來,歪著頭,好看的眼睛閃著熠熠的光芒,“你如何才出來的?”

“郡主腰間的玉佩不見了,如不是玉佩,便是穗了,我隻是僥幸一猜。”齊莞低聲回道,婉順悅耳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一直低著頭的寧朝雲和六皇猛然抬起頭。

這聲音……似曾聽過!

“你好細的心思!”靈月讚賞地看著齊莞。

齊莞低頭,“謝郡主誇獎!”

靈月爽快地說,“我罰酒杯!”便是說齊莞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