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可憐女孩

“媽咪也是我的女人啊。”城城申訴,可憐兮兮的眼神投向自己的媽咪,一臉的委屈和求情,慕向惜頓時心軟了,過去捧著他的臉就是一陣狂親,“城城想叫什麽都可以!”

後腦勺的頭發被許南川從後麵揪住,他強行將黏在一起的兩人分開,臉色陰沉得嚇人,迎麵一個熱吻封住了她的唇,將她唇上所有小家夥留下口水什麽的全部舔掉,一點兒不剩,然後,在她喘息之際,他放開了她,低聲在她耳邊威脅,“回去再懲罰你。”

當著兒子的麵被他這樣親吻,慕向惜很是不習慣,還沒來得及羞澀,就聽到了他的警告,她不懂,強吻她的是他,他竟然還要懲罰她?

她想問明原因,可是他已經不再理她了,低頭看懷裏的兒子,誘~~~~惑的奸詐語氣,“城城,還想不想爹地教你開車?”

“想!”奶聲奶氣的回答。

“那就給爹地放聰明一點!”

“哦,好,我叫媽咪。”

“嗯,真乖!來,在這裏大聲的親個……”

‘吧唧’一口,城城在他臉頰上留下大大的口水印記……

慕向惜皺眉看著,這男人不是照樣這樣做了,為何要阻止她跟兒子親熱,太不是人了吧?

頗有成就感的回頭瞪她,許南川朝站在那裏觀望的門衛招手,小夥子立即跑過來,“少爺,有何吩咐?”

“扶她回去。”指了指臉色不太好的慕向惜,他啟動了車子,然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又重新糾正了一下自己的命令,“喂,女人,你扶著他的胳膊回去。”

慕向惜回頭給他一個不屑和輕嗤的眼神,沒等門衛將胳膊給她,她就繞過他們,獨自走了回去……

小夥子猶豫著要不要追過去,他為難的看了看自己的少爺,許南川收回了追尋她的目光,朝小夥子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小夥子回到自己的崗位,眉頭一直緊擰著,此刻,他正在心裏尋思著一個高深的問題,‘他扶她’和‘她扶他’,有什麽不同嗎?

嗯嗯,大概是有些不同吧?

唉,他果然是閱曆不夠啊,還是回去問問媽媽吧!

慕向惜回來之後就裝作若無其事的詢問了張媽,得知那件衣服確實如她描述的那樣,而且據說是一個老朋友送的,有些年頭了,她又問那個人是誰,張媽不知道了,她也不好再追問什麽了,就獨自回了臥室。

傍晚的時候,她正在浴室洗自己的內衣褲,隻聽外麵的門被人大力撞開的聲音,她一手泡沫的跑出來,看著滿臉黑雲的男人,小聲的詢問,“怎麽了?”

“媽媽的那件衣服你有什麽疑問嗎?”將外套往沙發上一扔,他來勢洶洶的走到她跟前,口氣凶狠的質問。

“呃?”慕向惜苦了臉,張媽不會連這種事情都跟他說吧?

“一件黑色的戴帽子的風衣,是吧?”他睨著她,黑洞洞的眼睛裏麵燃燒著不明的情緒,慕向惜有些慌了,“我就是隨便問問嘛。”

“隨便問問?我告訴你,這個家,有很多事情是不能提也不能問的,張媽是我們家的人,她不會瞞著我和媽媽什麽事情,我好奇你為什麽追媽媽的車,就隨意的問了問,她告訴了我你問她的那些話,她能告訴我,同樣也能告訴媽媽,讓媽媽知道你在調查她,她會怎麽想,你這女人到底有沒有腦子啊?”

說著他就伸出食指搗了搗她的額頭,慕向惜身體後退了幾步,靠在了浴室的門上,用手背揉了揉被他碰的地方,連帶著沾上了一些泡沫,許南川忍不住笑了,像個孩子一樣的笑了,他走過去,輕扶著她的臉為她擦掉,溫潤的觸覺在指尖流淌,看她有些紅紅的臉頰,他就忍不住逗~弄她,“怎麽,想找她算賬嗎?”

“我才不會呢!”她哪敢自不量力的做那種事情?這個家又不是她自己的,傭人也不是她花錢雇的,她有什麽資格?

眼光落在她紅通通的手上,他往裏麵側目看了一下,“你在幹嘛?”

“洗衣服。”

“水那麽涼,你吃飽了撐的幹這種事?”

慕向惜哽了哽,明明是表示關切的話,為什麽到他這裏就如此難聽呢?這男人懂不懂得怎麽跟女人相處啊?真不知道吳佩佩是怎麽降服他的?

唉,她承認自己沒有吳佩佩的好,所以,她也不要奢望了!

隻要他不會大吼大叫的,那她就算是幸運的了,她的要求很低……

伸手在衣裏麵內衣褲翻了翻,他回頭,“我的呢?”

“張媽拿走了吧?”他的衣服每一件都那麽貴,幹洗水洗的她都可不敢亂洗。

“你幹嘛不洗?”

“……”他的理直氣壯,讓慕向惜無語了,這人可以再矛盾一些嗎?一分鍾前還在命令她不要洗,一分鍾後又變卦了?

她不語,他繞過她走進去看,她從後麵追了過來,一邊還委屈的抱怨,“內衣褲怎麽好意思給人洗?”

“真是傻瓜,旋到這邊不是有熱水嗎?”

“好浪費的,反正我快洗好了。”

“浪費的是你的錢嗎?”他執意要她用熱水!

“……”慕向惜無聲長歎,算了,隨他吧!

她在一邊洗,他一直倚在旁邊看,看她的手,看她因為怕弄濕而捋到肘部的衣服,看她飄到額前的幾綹不老實的碎發,看她彎腰低頭時露在外麵的雪白頸項,看她在他的注視下越來越紅嫩的臉頰,看她咬得越來越緊的唇,他笑得越來越邪~~惡和YIN~DaNg了,慕向惜終於匆匆的將衣服洗完,拿出去到陽台上去曬的時候,他接了過去,她不給,他卻不放手,順便捏了一把她敏感的耳朵,“別逞能,小心胎兒。”

一句話,讓慕向惜心裏燃燒了五彩繽紛的禮花,這……是他說過的最動聽的情話了吧?

而且,那眼神是絕對的寵溺和溫柔……

她有些受寵若驚的縮回手,看他動作笨拙的扯著內~~衣的帶子,來回的在眼前晃了晃,然後來到陽台,連晾衣杆都不用,輕鬆的一伸胳膊就掛了上去,回頭看慕向惜追尋過來的怯怯的視線,他笑得魔魅不明……

她回到臥室,他也跟了出來,她整理被褥,他站在衣櫃旁看著,她往門口走去,他率先將門堵上,與她麵對麵,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那樣的眼神,讓慕向惜感覺自己掉進了他可惡的YIN~糜陷阱,她含羞帶怒,“幹嘛?”

她推他,他紋絲不動,拉住她的手腕纏在他腰間,強迫她仰高了脖頸,他略微低頭,細密的吻,宛如孩童親吻心愛的玩具似的,極有耐心的去挑~撥她的唇,慕向惜企圖咬緊牙關不讓他的舌頭滑進來為所欲為,可是,那軟而滑的紅唇帶著她的倔強還是被他用上下門牙輕輕擠壓,嬌~~~~軀不受控製的顫抖著,他高興地放過了她。

“寶貝,害怕我這樣吻你嗎……”半逗~弄似的調笑著,他低頭看著她緊閉的眼瞼,輕慢的吻落在她不斷顫動的睫毛上,指尖在她腹部溫柔的撫摩著,緩緩繞著圈,看她舒適的偎依過來,他笑意加深,“喜歡這樣的我嗎?”

“……嗯。”深深的低著頭,她的聲音很小,但他足以聽得到,卻故意不放過她,“嗯是什麽意思?”

“喜歡吧。”

“喜歡就喜歡,幹嘛加一個‘吧’字?”

“我愛加,管你什麽事?”

她的嬌嗔惹得他哈哈大笑,眸子裏的Yu~火越來越強烈,她見機不妙,趁他不妨,趕緊溜開。

晚上,直到陪玩城城,羅阿姨還沒有回來,眼看時間過了十點半,平常這個時候是羅阿姨的就寢時間,慕向惜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許南川從書房回來的時候,她正披著衣服站在窗前,眼睛執著的看著大門的方向。

聽見門口的響動,慕向惜回頭,恰好望進他滿眼莫名其妙的怒火裏麵,她有些緊張和心虛的抱緊了胳膊,默默的走回**,看著他靠近過來的挺拔身姿,聲音有些不自然,“你不是有很多工作要做嗎?”

“你在幹什麽?捉奸嗎?”動作優雅的坐在桌子上,他手裏把玩著一個精美的墨綠色小木盒,高傲的斜睨著她。

慕向惜被他戳穿了隱藏在最心底的念頭,更是感覺無處躲藏,她訥訥的不知該說些什麽來應付他犀利的目光,“我……”

“就憑一件衣服你就斷定我媽媽是你爸爸那天晚上擁抱的那個女人?”

“……你覺得,她不像嗎?”

“你覺得像嗎?”他不答反問,慕向惜苦惱的搖搖頭,“我不知道。”

“我那天就跟你說過,男人女人的擁抱並不代表什麽的,就算那個是我媽,你也知道他們之間關係匪淺,初戀情人通常是很難被忘記的,別說他們了,就說你和上官擎,後天形成的姐弟關係而已,又抱又吻的,你不是照樣覺得很正常嗎?”

凝聚在他眸底的神情絕對稱不上平靜,大有拿她開刀的意味,慕向惜反思了很大一會兒,許南川走到衣櫃裏拿睡衣,她看著他的背影喃喃自語著,“我回去那天,家裏很髒很亂,而且,晚上醒來的時候,聽到爸媽在吵架。”

他的頭像生了鏽了的機器一樣,喀,喀,喀的扭過來,受不了似的斜瞥她,“你覺得是因為你爸有了外遇?而這個外遇,你覺得是我媽?是我媽擾亂了他們的幸福生活,怎麽,你要像我媽宣戰嗎?”

“我沒有這樣說。”她側開頭避開他咄咄逼人的氣勢。

“你在懷疑!”扳過她的下巴,他灼~熱的呼吸將她籠罩,這股快要把人逼得無法呼吸的氣氛讓她難受,她無法對視他,她感覺自己此刻就是一個小人,沒有什麽本領卻喜歡胡亂猜測這些有的沒的,羅阿姨對她這麽好,她怎麽可以這樣做呢?

越想越是自責,越是自責她越是愧疚,她滿臉真誠和忐忑的向他道歉,“對不起,我……錯了,以後,我不會再這樣了。”

“不要叫她阿姨了,她不是讓你叫她媽媽嗎?”

“哦,好。”她點頭。

高大的身軀稍稍離開,周圍的壓力就這樣瞬間消失了,他竟然這麽快就平息了怒意?

慕向惜有些難以接受……

平常,他是很難講話的,今天,有些不正常呢……

正在閃神的瞬間,他的手一張開,一條紅絲線垂落她的眼前,慕向惜望著它,心裏大呼不好,抬頭去看前麵的梳妝台上,果然,那個綠色的盒子已經敞開……她在心裏懊悔著,真是疏忽大意了,竟然忘記收起來了!

她凝神,他的手掌在慢慢收緊,臉上掛著的微笑有隱隱的殘忍,和胸有成竹的淡定,“是上官擎送你的?”他的下顎緊緊繃著,語氣蕭索。

似乎,下一刻,這完美的東西就會在他手心碾成碎末,她心驚肉跳,“你……你還我!”

“玉琀蟬,含於口中,薄如明翼,如同由死返生的符信,這等稀罕的物品,沒想到他能夠為你尋到,聽聞上官擎為了這塊玉費了不少心血,還去了北方某個神秘的古墓探險,差點被風沙掩埋,最後九死一生,是嗎?”他的眼睛閃閃生輝。

她一時之間找不到話來回複他,因為,他的話根本不需要她的回答。

她有些頭昏腦漲了……

阿擎竟然讓自己曆經那樣的危險?隻是為了這塊玉而已?

這小子是不是瘋了?

“這世間沒有兩塊相同的玉,屬於一個人的隻有這一塊,無論貴賤精細都隻是一眼的緣分,因而它對於你是獨一無二的,你疼愛珍惜這一世的緣分,所以,這就是他要表達的深厚感情嗎?那麽,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跟他約定了什麽嗎?”

慕向惜瞠目結舌。

玉的深刻內涵他解釋得很好,也正如她所想,但是,她更多的感慨卻是那虛幻的電視裏麵那個古老的美麗傳說,王和公主的愛戀,才是讓她動容的地方,對於送玉之人,她卻有些忽視了,難道,阿擎的意思,真的如他猜想的一樣嗎?

慕向惜發現,在這個男人麵前她簡直無以遁形,她沒有想過的事情,他卻糾結出了這麽一連串的東西,可是,她的反應在他的眼裏,卻無疑做實了他的猜測,“約定了嗎?”

他的口氣冰寒刺骨,他的臉上寫滿了憤怒的孤絕和深邃的痛楚。

她搖頭。

他靜靜的看著她,臉逐漸變得緩和,將它提在手裏往上空拋了幾下,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卻一臉無所謂的悠閑姿態,問了一句讓她氣得咬牙的話,“你不希望它碎掉吧,那麽,明天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就給我老實一些,不要做讓我生氣的小動作,不要親吻,不要擁抱,不要拉手,不要坐得太近,不要說些多餘的話,可以做到嗎?”

他的不合理要求讓她氣不過,伸手去奪,“你還我!”

“可以做得到嗎?”

“可以。”

不得已,她隻有幹脆的回答,然後重重的點頭,他拍著她的腦袋,得意的安慰著,“真乖,先保存在我這裏了,讓我發現你有一點出軌的舉動,你回來之後看到的就是一堆塵土,而你,也會被我整得很慘,知道嗎?”

“卑鄙小人!”她縮回手,不再去奢望拿回來了,心疼得要命,卻又無能為力,看他將那玉琀蟬掛在脖子上去沐浴,她忍不住心急的提醒他,“很容易碎的,你還是別戴在那麽危險的地方了。”

濃黑的眉皺起來,眸子裏透出陰冷的危險,她抿了抿唇,最後叮囑了一句,“那你注意一下,別給碰了。”

“不小心碎了更好,免得讓我親自動手做一個讓人痛恨的凶手。”

“你敢?”

慕向惜話音剛落就後悔了,趕緊用手捂住了嘴巴。

強壯的身軀在她前方生生的定住,許南川以極其緩慢的動作回頭,燈光中閃爍的眼睛象夜中捕獵的野獸一般,臥室內空氣凝滯,風雨欲來,他用令人發毛的眼神打量她很久,磨著牙冷笑,“你說什麽?”

慕向惜鼓了鼓嘴巴,最後沒有敢說一個字,鑽進被窩裏,一動不動的縮成一團。

男人冷嗤一聲,走開了,不多時,浴室內響起嘩啦啦的水聲,慕向惜這才從被窩裏探出頭看了看,嘴裏咕噥著,這家夥,洗澡為什麽不關門?

心裏想著明天見到上官擎一定要問他去古墓的事情,真是不要命了,那種地方他都敢去?萬一出了什麽事情,她會自責得要死,而且上官勒那不是東西的男人肯定也不會放過她,她的小命都不夠大家分來要的!

昏昏沉沉之際,一具冰冷的身體從背後靠過來,她下意識的打開欲要抱她的大手,然後,卻被他捉了滿懷,她瞬間清醒,狼狽的尖叫著,“好冷啊,你放開我,自虐又虐人的大壞蛋,孩子都被你凍壞了!”

“我冷。”他的聲音有些陌生的請求,她有些心疼了,拿著他一隻手放在手心裏,來回的搓~揉著,“知道冷你還洗冷水澡?”

“我不洗冷水澡你能給我泄~火?”

“……那你最好還是冷著吧。”免得把他捂熱了,一會兒又要來糾纏,她可沒那個體力跟他做事,嗯,這個時候才真正的體會到了懷孕的好處,可以讓他有所顧慮,她也不用費盡心機的逃避,真好!

“狠心的女人!”尖厲的牙齒刺進她的肩頭,有點癢有點麻,她又躲又藏,“別咬我,孩子會痛!”

兩個人在被窩裏折騰了很久,慕向惜氣喘籲籲的喊停,縮在他沒兩分鍾就已經火~熱的懷裏,試探著跟他說些悶在心裏的悄悄話,“許南川,你明天告訴張媽一聲,不要讓她跟媽媽打小報告,好不好?”

她那個自然的‘媽媽’讓他聽得很受用,卻還是忍不住奚落了一句,“現在知道害怕了?”

“你也不想我們婆媳之間有隔閡和猜忌吧?”

“我說你這丫頭有時候還挺機靈的嘛!”

她頓了頓,然後吃吃的笑,“……我還是習慣你叫我女人,丫頭兩個字從你口中出來,感覺你成了我長輩,你不是最忌諱我說你老嗎?”

“我看你這身皮該鬆鬆了。”

“啊,許南川,手下留情啊!”

“還敢不敢說我老?”

“本來就是事實嘛!啊,不說了不說了,再也不說了……”

午夜時分,臥房裏咯咯的笑聲持續了很久,慕向惜感覺,自己似乎把這一生的笑都給了他,她的人生,終於可以峰回路轉了嗎?等待在前麵的,是磨難是幸福?她看不清楚,也捉摸不定,他,對自己,對吳佩佩……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能耐征服他的心,她也不知道許南川這次是不是認真的,她更不知道吳佩佩會怎麽做,依昨天來看,她肯定不會輕而易舉的放棄,她不會將牢牢握在手心的幸福交給他人,那麽強悍的女人,那麽一顆堅強的心,想起兩個人前麵的幾次相遇,其實,吳佩佩對人真的很和氣很不錯的,隻是,她慕向惜恰好成了她最痛恨的一個人,所以,態度上的反差她也可以理解。

唉,前途未卜,忐忑不安,這樣的狀況實在讓人舉棋不定,搖擺不定的心,有期待,有恐懼,有羞怯,有迷茫,更多的,就是對未來的擔憂,他和她,真的可以這樣簡簡單單的在一起嗎?

第二天一大早,慕向惜就早早的起床了,惹得許南川一陣怨言,不等他來阻止,她匆匆的套上衣服就出去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通知管家,交代了今天中午必做的一道菜,太陽魚,是上官擎那家夥最喜歡吃的。

然後又親自動手準備烤蛋糕的食材,唇角帶著一絲寵溺的揮不去的笑意,心裏想著上官擎狼吞蛋糕的那個情景,還真是的,都這麽大的人了,有時候還是那麽喜歡吃甜食,這點,大概是跟城城學來的,唉,兩個長不大的孩子呀!

“小惜,你在做早餐嗎?”站在門口的羅阿姨顯然是剛起床的,正在往身上披一件外套,慕向惜回頭過來,滿臉的陽光笑意,“媽,您起來了?”

“……”羅阿姨的動作僵滯了,她的唇抖索著,不敢置信的側過頭來問,“小惜,你叫我什麽?”

“她叫你媽,媽,請相信您的耳朵。”一邊打哈欠一邊走過來的許南川從後麵抱住了羅阿姨的腰,趴在她肩頭,閉著眼睛休憩,“媽,您別激動,她這麽晚才叫你一聲媽,早該懲罰了,你呀,最好做個惡婆婆給她看看。”

“你舍得嗎?”

“我沒關係,您老隨便!”許南川撇撇嘴。

羅阿姨和慕向惜相視一笑,慕向惜對這樣的男人挺無語的。

看他一幅沒有睡醒的樣子,做媽媽的心疼了,她從後麵拍他的臉,輕聲規勸,“周末就多睡會唄!”

“都是被她給害的。”

“我又沒叫你起床。”被他用手指著的罪魁禍首慕向惜趕緊逃脫幹係,他不依不饒,“是不是你把我吵醒了?”

“又不是故意的。”白他一眼,繼續手裏的活計,羅阿姨將許南川推開,過來拉著慕向惜往外走,“小惜,以後想做什麽跟他們說就行了,來來來,我們倆一起去晨練。”

“她這樣子還能晨練?”許南川誇張的表情指了指她的肚子。

羅阿姨隨手給了他一個爆栗子,“慢步,你懂不懂?對胎兒很好的,你們年輕人啊,平常缺少的就是這個,習慣在健身房鍛煉,都把大自然清新的空氣給忘了,做人啊,最重要的是學會享受!”

回頭看許南川捂著頭吃窘的模樣,慕向惜笑得甜甜的,心裏幻想著某天她也可以像他的媽媽這樣對待他,想打就打想踹就踹,多好!

可惜,這一天,隻怕是永遠不能到來了……

中午的時候,卻等到了上官勒的電話,是許南川接的,說話聲音很小,神色有些沉重,完了很幸災樂禍的告訴慕向惜和城城,“真是可惜,你們等待的人來不了,來,城城,咱們吃飯去。”

“爸爸為什麽不能來呢?”城城還是喜歡叫上官擎爸爸,許南川也懶得跟兒子計較什麽了。

“昨晚吃東西把肚子給搞壞了。”

小家夥哈哈的笑,“真的嗎?城城以前也這樣過呢,爸爸還嘲笑我貪吃,嘻嘻,這次輪到城城笑他了!”

慕向惜皺了皺眉,拿過手機就要回撥過去,許南川一臉嚴肅的給她掛掉,她心急的問,“到底怎麽了?”

“又不是死人了,你這麽急幹嘛?”許南川似乎心中有氣,故意拿話激她,慕向惜聽風就是雨,兩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胳膊,“受傷了?”

“我哪知道?上官家向來不都是神秘兮兮的嗎?有什麽事情難道會給我們透露?”他毫不留情的將她甩開,如果不是有城城在場,他肯定會衝她大吼大叫的,現在的聲音雖然很冷,但是還不足以讓人心驚膽戰,慕向惜知道,如果她再多說一句,他肯定會發飆,她也休想有好臉色看。

尷尬時刻,羅阿姨又來圓場了,“是啊,小惜,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先吃飯吧!”

主人發話了,管家上前來默默的將多餘的一幅碗筷收回去。

慕向惜沉默了很久,像被什麽堵住了嘴,很久之後,才凝重地吐出一個字,“好。”

這樣應著,有氣無力的拿起了桌邊的筷子,心情依然有些低鬱,她回想著剛才許南川凝重的神情,一邊在心裏納悶著,相識這麽久,上官擎爽約的時候根本沒有出現過,這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他突然來不了呢?

對她萎靡不振的表現似乎很看不過去,許南川看著麵前的紅燒太陽魚就來了火氣,重重的放下筷子,正想開口訓她幾句,這個時候,身上的手機響了,慕向惜比他還要急切,眼睜睜的看著他接起,他麵無表情的‘嗯’了幾聲就掛了。

抬頭看過來,接住她詢問的眼神,他冷哼一聲,“幹嘛?佩佩的電話,怎麽,讓你失望了是不是?”

說著,他就從凳子上起身了,羅阿姨詫異的看他,“川兒,不吃飯了嗎?”

“佩佩找我有事。”

“哦,那你過去她那裏吃吧,對了,張媽呢,去把我昨天下午買的那幾套衣服拿過來,川兒啊,你順便帶過去給那愛美的丫頭。”

“媽,她那麽大的人了,自己會買衣服,你真是多事!”

“別給我廢話,不就是讓你捎帶一下嗎?”

“知道了,她不喜歡您別怪我。”男人笑得無奈又縱容。

“她不喜歡才怪!我還不了解她?”羅阿姨嗬嗬笑著,許南川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門口。

慕向惜愣愣的看著,心裏挺不是滋味的,佩佩,佩佩,也隻有提起佩佩這個名字時候,許南川那張臉上才會有那麽會心的笑容,剛才還在震怒的人,這刻卻笑得那麽爽朗,這就是她們兩人之間的差距啊!

吳佩佩能夠做到的事情,她慕向惜想也別想!

慕向惜的失落,羅阿姨看在眼裏,越過桌子她拍了拍她的手,將處於怔愣中的人兒喚醒,“小惜。”

“哦,媽。”慕向惜不好意思的衝她笑笑。

放下手裏的湯碗,羅阿姨無奈的長歎一聲,“佩佩她……也是可憐的女孩子,你說呢?”

心裏一個咯噔,慕向惜被她那莫名難辨的眼神給看得有些發怵,輕輕的點點頭,“嗯,是的,我知道。”吳佩佩確實可憐,這點,任何人都沒有疑問的,但是她慕向惜自己的處境,貌似也好不到哪裏去吧?

“以前,她就跟我女兒似的,我和川兒也是認定了她這個媳婦的,可是……唉,不提了,悲劇已經造就了,我們上一輩的恩怨連累了無辜的她,所以,我是多麽希望她能夠過得快樂一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