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她不是你

“什麽?”慕向惜捂住了嘴巴,她差點失去控製的尖叫。

“趁我喝醉的時候,給我下藥,讓我跟張素凝魚水共好,這樣,她也可以心安理得的跟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了。”

“羅阿姨她怎麽可以……”

“佩佩,就是在那一次懷上的,張素凝瞞著所有人生下了她,我們到後來才知道,她竟然是我的女兒。”

慕向惜心裏的謎團終於解開了,原來,原來真相竟然是這樣,怪不得羅阿姨會對吳佩佩她們母女心存愧疚,是的,她的確該愧疚!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這才得知許南川去了*總在金碧輝煌設下的酒宴,帶上了助理,如他所說,這種場麵並不需要她這種清湯掛麵出馬,濃妝豔抹的女人更適合站在他身邊裝點門麵,慕向惜也落得個逍遙自在。

一整個下午,她都在想著關於許文泰、羅阿姨、張素凝之間的問題,一些事情,也終於想明白了,第一次在青梗山見到許文泰,他和張素凝在客廳卿卿我我,而正逢羅阿姨舊病複發,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妻兒離他遠去,孤零零的站在門前遠眺著汽車遠去的目光是那般深沉那般眷戀,當時慕向惜想不透……

現在才知道,外表瀟灑恣意的他,骨子裏竟然也是世間少有的癡情男人,心愛女人對他的背叛讓他恨得要死,卻又不願意拂掉自尊委曲求全,寧願與另外一個女人自導自演幸福親熱的戲碼,他這是在做給羅阿姨看的嗎?他在告訴她,你看,我其實是不在乎你的,沒有你,我照樣過得很好很好,其實,慕向惜覺得,他更像是在做給自己看,他在努力說服自己,不要再去想她了,隨便什麽女人,都可以撫平他內心的寂~寞和創傷,是的,他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所以,他不稀罕她羅阿姨!

但是,深深埋藏在他心裏的苦,又能給誰訴說呢?

慕向惜被他華麗外表下那傷痕累累的心感動了,她開始憐憫這個無所不能的男人了……明明是強勢霸道的,卻偏偏對自己所愛的女子無能為力,他愛著那個她,他寧願她心裏裝著別人,也不願意放她離開,是的,他不允許她遠離他的身邊,即使彼此關係已經僵硬不堪了,他還是不肯放手。

慕向惜問,“為什麽不幹脆分手算了?”

許文泰狠絕的說,“一顆心已經失去了,那麽,就算一具空殼,我也要擁有。”

這就是他不離婚的理由,就算將她圈養在身邊,即使不能得到她的心,他也不想放開她的人,多麽固執又可憐的男人……

擦掉不知不覺中流出的淚水,慕向惜自嘲的笑,她這樣一個弱女子,受盡別人的欺淩,卻還要去同情別人,如果,許南川這樣對她,他傾盡所有隻為她一笑,那麽,她肯定開心的要瘋掉,可惜,許文泰隻有一個,許南川又何嚐不是,他們終究是兩個不同的人,就算再怎麽相似,許南川也不可能做到許文泰那種地步吧!

嗯,他會做,隻不過不是為她,而是為吳佩佩……

但是,明明說好讓她等待,他給了她希望的,難道他忘記了嗎?

那麽,今天這又是怎麽回事?那麽無端的衝她發脾氣,他把他們的約定毀了嗎?

懷著淒楚難熬的心情,她回了家,驚喜的發現,爸爸已經回來了,跟媽媽似乎恢複了以前的關係,兩個人不大言語卻還算正常,她幫忙去做飯,卻被爸爸委派了最為簡單的活計,就是淘米煮飯……

她默默的做著,幽幽的想著,時不時的抬頭看看一個炒菜一個找盤子的爸媽,看似平靜的外表下,貌合神離卻又有著牽扯不斷的愛恨糾葛,她遍地再也尋不到,那往昔到處可見的快樂和默契,是不是心裏有了搪堵,所以才這樣看山不是山?

因為隻有一個浴室,所以洗澡都是輪流來的,慕向惜最先去洗,出來之後才想起要陪媽媽去散步的,又重新回去換上了衣服,兩個人下來的時候,出乎意料的看到了剛從車子裏走下來的許南川,看媽媽麵無表情的要走開,慕向惜將她的胳膊抱得緊緊的,在她耳邊小聲說,“媽,不要走遠,等我五分鍾。”

媽媽索性就靠在公寓門口的牆壁上,冷冷的看著不遠處的一車一人。

慕向惜走過去,站在他麵前,眼睛卻盯著路燈下她落下的長長的影子,許南川有些不自然看了她身後的女人一眼,然後輕咳一聲,“你媽看似很討厭我。”

“你不是也沒跟她打招呼嗎?”她淡淡的說。

“她那種生硬的表情要我怎麽上去打招呼?”

她不耐煩的往手心裏哈氣,“有什麽事你快說吧。”等下來了才知道,外麵竟然這麽冷,已經全副武裝,手卻還凍得冰涼。

“今天的事……”

“沒關係。”

他眉毛微蹙,黑亮的眼睛緊鎖住她,裏麵探尋的目光仿佛在研究著什麽,“沒關係?沒關係你中午幹嘛掛我電話?”

“那是我的自由!”她不與他對視。

“你!”

“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說著她就要回走,一道黑影遮掩了昏暗的路燈,許南川衝動的握住了她的肩膀,指尖僅僅輕觸一下她雪白稚嫩的脖頸,電流竄過般的戰栗感和無法抑止的熱流嚇了慕向惜一跳,他咬牙的聲音纏繞著她的耳膜,“慕向惜,我真是討厭你這種執拗又悶頭悶腦的木頭疙瘩性格。”

“沒人讓你喜歡,是你自己找上門的。”她弱小的聲音慌亂不已。

下巴驟然被抬起,他的氣息迎麵撲來,根本容不得她反抗,他貪婪的發狠的吮~~吸著柔軟的嘴唇,熾~熱的氣息,狂亂的心跳,強健的懷抱,卻換不回她一絲一毫的熱度,微微顫抖的身體,隱隱壓抑的痛楚,蠻橫的侵占無休無止,幽深的黑暗無邊無際……

她知道,自己的唇肯定是破了,他的舌竄到了她喉嚨深處,強勢的吻簡直要人的命,脖子後彎將近九十度,她連求救的聲音都發出不來……隻得用手去試圖去抓他腦後的頭發,卻始終無法讓他遠離一分。

這難熬的酷刑隨著他的意願終止了,他輕輕吻上她緊皺的眉峰,粗重的喘息,濃濃的**,低沉的聲音徘徊在她耳畔,溫柔難言,誘~~~~惑致命,“我他媽的真想在這裏在你媽麵前做一個禽~獸!向惜……”

慕向惜難以自持的顫抖,因為害怕,因為他話裏的難耐,因為他身體的蠢蠢Yu動。

“小惜。”媽媽在身後緊張的喚了一聲。

許南川從容的將她放開,目光越過她看到她的身後,他低沉的笑,帶著與身俱來的驕矜和傲慢,落落大方的朝對方點頭致意,“媽,再見!”

身邊的威脅氣勢遠去了,龐大的身軀鑽進車子,消失在狹窄的道路拐角處……

寒冷的空氣呼呼的轉在耳邊盤許,剛才風中刮過的那一瞬似乎發生在千年之前,又似乎不曾經曆過,可是,疼痛的唇角發疼的喉嚨,依然殘留著他的狂野氣息,真是一個難以擺脫的惡魔啊……

今天對他說的這些話,顯然是惹惱了他,接下裏幾天,他不知道又要拿什麽樣的伎倆來惡整她。

也許是慕向惜低估了他的耐性,整整兩個多月的時間,許南川都沒有再找她麻煩,工作一如往常的認真投入,她也基本上能夠應付自如了,因為很認真很努力所以再也沒有被人挑過毛病,所以,生活倒是挺輕鬆愜意的,在周末的時候,她偶爾會過去看望一下城城,卻沒有在家裏碰到過許南川,她猜,他不是跟吳佩佩出去約會了,就是在公司加班。

羅阿姨對她還是關心有加,每次都吩咐廚房精心準備好吃的,還給她買昂貴的冬衣,數次提議她在家裏過夜,她沒有答應,在自己家已經習慣了,她不想再來回的倒騰,很麻煩,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不願意跟許南川在這樣尷尬的局麵下碰頭,讓城城看到他們不和,影響也不是太好。

六個多月的胎兒,腹部已經不容小覷了,曆次的產檢雖然都不如人意,但是也沒有天大的毛病,即使大夫強烈建議她辭去工作在家修養,但是她感覺沒有那個必要,所以始終堅持來上班,隻是天氣越來越冷,每天的早起,讓她受盡了折磨,沒有空調的房間的確不好過,她賴在溫暖的被窩裏就是不願意起來,偶爾也會回想起青梗山別墅的舒適溫暖,最後卻隻能無奈又苦笑的自嘲,不是自己的,再怎麽妄想都不可能得到!

第一場小雪飄起的時候,她注定又要遲到了,起床幾次都沒有成功,所以就索性中飯之後才過來,自然包裹得很是嚴實,帽子口罩和手套一樣不缺,等電梯的時候碰到去吃飯的幾個同事,都跟她開玩笑,說她像個肥嘟嘟的小熊,還體貼的問一下她的身體如何,更有幾個未婚的女孩子好奇的摸了摸她鼓鼓的腹部,然後就是一臉的羨慕和驚歎。

她心情頗好的上了六十六樓,入眼就是‘香格裏拉’飯店的精致餐盒擺在前台的桌子上,西裝革履的男人冷冰冰的站在一旁,慕向惜知道他們是許南川身邊擁有特殊地位的保鏢兼得力幹將,雖然沒有頭銜,經常神出鬼沒,但是公司從上到下見到他們都要恭恭敬敬的一鞠躬!

像他們這樣的人,自然是不屑於她的,從沒有進公司她就明白了,他們除了公事決無半句廢話,至於笑臉,她初步認為他麵癱,隻是這次,他似乎遇到了什麽不能解決的事情,看她進來,他指了指餐盒,冷漠的說,“請幫忙帶給許總。”

也不等她點頭,他就走了。

慕向惜看了一眼,回到了自己位置上,一邊拽掉身上的武裝,一邊在心裏在想著為何他不敢把飯菜給送過去,是怕打擾裏麵的男人工作嗎?

將近年關了,加班加點似乎也跟不上節奏了,秘書處也不敢偷閑,除了她是不需要加班的,其它這些人每天都在跟她抱怨累啊累啊,但是也就是在私下裏說說而已,人家大老板忙得中飯都要拖到傍晚來吃已經是常事了,慕向惜以前怎麽都沒想到這個花花公子居然在工作上一絲不苟,十足的工作狂!

同事進來後,詫異的看了看那個豪華的飯盒,問她,“小惜,這是許總的中飯吧?”

“好像是的。”慕向惜翻著文件,頭也沒回。

“不給送過去嗎?”

“哦,那就送吧。”

兩個女人麵麵相覷,最後還是同事自告奮勇的進去了,回來的時候耷拉著腦袋,跟華華嘀咕,“放在了一邊,估計又不吃了吧。”

辦公桌上的對講機傳來他沉穩的聲音,“今天下午有何安排?”

同事立即攤開行程表,“許總,天恒置業的*主席和您在高爾夫有約,經貿局的*秘書希望您在兩點鍾回電,建築第四工程局……規劃局的……”

“派吳經理來做。”

“劉秘書他……”

“沒聽懂我的意思嗎?”

“好的,許總。”再也不敢有任何遲疑,同事匆匆的收口了,領命而去。

“向惜,把那天跟郎總簽署的協議拿來給我看。”

“是。”知道他的命令不能違抗,慕向惜立即拿了鑰匙進去了資料室,用了最快的速度將文件呈給他,規規矩矩的放在他麵前,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忽然開口了,淺淡嗓音帶了微微的沙啞,“身體怎麽樣?”

“還行。”她淡聲回答。

“老爺子放棄了對吳家親戚的援助,從我記事以來,他還沒有為誰妥協過,聽說是你的功勞,你本領不小。”依然是頭也不抬,工作時永恒認真專注,修長手指在極薄的鉑金筆記本上擊鍵如飛,一邊還時不時的翻看著手邊的文件,微皺著眉頭,就像是被什麽麻煩的事情困擾了一樣,跟她說話也變成了無心的應付。

她有些困難的吞咽著口水,“我隻是盡我所能的提點一下他,爸爸他……”

“你叫他爸爸?”他側頭,那雙淡冷的眸子裏似乎含了一絲譏諷。

有一瞬間她以為自己聽錯,他的話聲中怎麽可能會帶著淡淡的痛楚,還有一絲隱隱約約的薄恨,她不做聲,隻覺無法適應他的變幻莫測,完全不知道他的心在想什麽,她不知道自己叫那個男人爸爸有什麽不應該的,還是他覺得那人根本不值得這個稱謂?

“他給了你什麽好處?”他問,淺勾的唇角似極端懷疑,“嗯?”

一顆心霎時酸到無以複加,她不知道有沒有人和他說過,他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懂得如何打擊別人的人。

“我做這些,就是不想你們父子關係走到盡頭,他很愛你……”

“他更愛漂亮的女人!”

如此理直氣壯的指責,慕向惜有些不明白他竟然能夠說得出口,她笑得明媚又帶著一股子不服氣的勁頭。

“你有什麽資格說他,你不也是如此嗎?照樣左擁右抱沉浸在溫柔鄉中而且把這個當作男人應該享有的權利?”

“女人,我已經好幾個月沒有緋聞了吧?”他曬笑,冷眼看她少有的激動情緒。

“暴露在大庭廣眾下麵的女人隻是你的宣傳手段,暗通款曲之事你豈會給人抓住把柄?”

“妄加之罪,何患無辭?”他的嗓音十分穩扣。

“我有沒有亂說,你心裏清楚,爸爸做了什麽,你也不是不知道,以前的種種事情,他有他的無奈之處,你們兩個又何必與他針鋒相對呢?”

“你們兩個?這個‘你們’指的是我和佩佩嗎?你這種語氣就像是他的情~~婦一樣,看不慣自己的情~夫被人謾待,所以過來對我苛責,怎麽,如果我今天侮辱了你,那麽你受了委屈之後是不是要去他的懷抱裏哭訴,然後讓他來為你報仇?”

他冷星冽亮的眼瞳內仿佛閃過一抹怒恨和悲哀,強碩的身體站起來,指了指麵前的桌麵,薄唇中吐出的話輕柔又殘酷,“那麽,今天我就要來挑戰一下這個極限,過來,躺在這裏……”

她用手按著胸口,深深呼吸,不,她來這裏不是為了和他吵架。

“我隻是作為局外人說出自己的看法,你不受聽的話就忘了吧!我和爸爸有沒有做什麽,我也不會過去他那裏抱怨什麽,你也不用以此來證明了!”

“不!我要!”他一步步的逼近過來。

她無助地立在原地,完全不知道什麽地方激怒了他,幾乎落淚,“許南川,你看清楚了,這裏有六個多月的身孕,他是你的女兒,你想毀了她嗎?”

他身體一震,她幾乎在那雙幽黑陰暗的眸中看見了近似虛無的思念,但下一時間他的說話馬上讓她清楚,一切和從前一樣,不過全是她自以為是的錯覺。

“向惜,讓你受到侮辱的途徑有很多,比如那天你用嘴巴……”

臉上有溫~熱的感覺滑過,心中悲苦交加,“這就是你的態度,你讓我等你,我有在等,你呢?卻在這裏這般挑釁!你根本不需要我的,你說的喜歡又有幾分真誠呢?如果你真的無心,那我就不需要等下去了。”

她轉身欲走,身體卻猛然落進堅硬的胸口,“向惜……兩個月了……”他似在輕歎,帶著孤獨和蒼涼的喟歎。

他的胳膊從後麵繞過來,放在她的腹部上,輕輕的隔著衣服揉~弄著,她的心,也跟著慢慢沉淪了,用自己冰涼的手覆蓋在他的手背上,“你到底在懷疑什麽,你懷疑爸爸和我之間會有什麽嗎?你覺得可能嗎?”

“我看不慣你為他說話,看不慣你為他包紮傷口,還體貼的為他穿衣服,你從來不為我做這些的,卻要為他做。”

“你有吳佩佩。”

“她不是你……”

“她比我重要,不是嗎?”所以,在她甩巴掌過來的時候,他根本沒有想著去阻止。

“我沒有這樣說。”回答的嗓音有些輕涼,明顯的底氣不足,慕向惜也早已是知道的。

“我和她之間,你的天平,始終在往她這邊傾斜,你雖然有在努力說服自己離開她,但是,你離得開嗎?你始終放不下,你放不下對爸爸的恨,你和吳佩佩一樣,徘徊在對過去的怨憤和失落中,卻不願意走出來,給彼此一個全新的未來,她害怕失去你,你呢?是不是也在擔心她無法承受失去你的痛苦?所以,遲遲的不敢前進一步……”

她的身體有些微微的顫抖,用了很久才緩緩平靜下來,“就像這次,六個多月了,孩子都長得這麽大了,你的眼中根本沒有她的存在,似乎懷孕就是我一個人的事情,城城的時候,你沒有機會看她成長,而這個孩子呢,你有機會,卻不願意抽出一點點時間,獻出你的一點點關愛給她,唉,你這個做爸爸的,還真是不合格……”

“……是你不給我機會。”

“是你沒有爭取。”

“需要我開口求你嗎?”

“你自己看著辦。”

兩個人一言一語。

他笑了,笑得低沉又迷人,好聽的嗓音,溫熱的呼吸,“我道歉。”

她抹掉眼淚,也不再刻意去回拒,就是那句話,石火光中爭長競短,蝸牛角上較雌論雄無異了,止幹戈,息劍拔,安寧第一,這分歉意她受了!隻是心裏還有一些糾結暫未平複,現在跟他對抗,她實在忍受不了他的咄咄逼人,他這樣的人,就連平和二字都屬稀世珍奇,她不抱太大的希望。

今天能夠聽到他這樣服輸的話,也實屬偶然吧!

相偎的兩個人,享受著這片刻的靜謐和溫馨,他的手從下擺伸進外套裏麵,再探進羊毛衫裏麵,暗自估量了一下,皺了皺眉,吃吃的笑,“女人,你究竟穿了幾層啊?”

“你管我。”她也記不清楚了,反正隻要保暖的,她都套了上去,雖然動作很笨拙,但是起碼不會凍著。

她的嬌嗔讓他很是受用,笑過之後又去咬她耳朵,“今天幾點起床的?”

“十點,啊,痛!”感覺到他牙齒的尖厲她就開始大叫,許南川咕噥著,“還沒咬下去呢!”

用手包住即將遭受蹂~~~~躪的兩隻耳朵,她柔聲提議,“以後天氣越來越冷了,路上不好走,公車不好做,我提前休產假吧?”

“不行!”他一口拒絕。

“哪有你這樣吸血鬼Boss?”一點情麵都不講,虧他還是她名譽上的丈夫呢!

“下沙路的那套公寓給你住。”他給出了第一個選擇。

“不要!”一想起那個‘零八零八’的門牌密碼,她就感覺心裏堵得慌,既然是吳佩佩的生日,那麽這公寓她肯定也住過吧?

“那就回來青梗山!”第二個選擇才是他真心希望的。

“爸媽他們,我放心不下!”慕向惜苦惱的搖頭。

“大半輩子都這樣過來了,你這個做女兒的操個什麽閑心?”粗魯又煩躁的訓斥,這樣的語氣就是他平時最喜歡的,絲毫不考慮他人的感受,典型的絕不妥協的獨生子女類!

“……”她氣結,無語了。

他隨即意識到了什麽,一抹微笑忽地在性~~~~感的唇角漾開,在她耳際軟語,“好吧好吧,我允許你每天晚點來,這還不行?”

“中午飯後?”

“可以。”非常爽快的應允了,然後,又突然來了一個轉折,“工資也是減半的。”

“哦。”她悶悶的應著,關係到錢的問題,她還是非常在乎的。

斜眼看了看茶幾上擺放的餐盒,“你別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還是按時吃飯吧,我先出去忙了。”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他得意的給她一個迷人的微笑,笑容令他的魅力更為驚人,她搖頭打破了他自戀的幸福泡泡。

“我是在為外麵那些人祈福,你都不知道自己這個工作狂最近有多麽恐怖,送飯的黑衣大哥都不敢直接進來,必定是被你這張陰森的臉給嚇到了,還有剛才,好端端的幹嘛要取消下午的行程?同事被你堵得夠嗆,人家可是為你立下汗馬功勞的女流之輩,你這個紳士可不可以溫柔一些?”

他有些目瞪口呆,“我就說了那麽一句,你就罵我這麽多?”

“本來就是你不對嘛!”

“我取消行程,是因為爸爸說要跟我一起喝茶,那你說,我要不要去?”

“去!當然去!”她是極力擁護他們父子和好的。

大概是她的語氣帶了慫恿的成分,他含笑的唇角生硬的扯了下來,慕向惜見勢不妙,立刻先發製人,“你瞧你,又亂生氣,真不知道你是在吃醋還是本身太小氣了,爸爸說你是吃醋,我卻……”

“他說我吃他的醋?”他大驚失色。

她趕緊擺手,“呃……他亂說的,你別在意……”

他齜牙一笑,“沒錯!”

“啊?”被他一驚一乍給搞得糊裏糊塗,她美眸大睜,他好整以暇的眯眼笑彎了唇,“所以,我答應你會跟他好好談,但是你也別表現得太讓我氣憤了,我不喜歡你跟他有過多的接觸,你,可以做到嗎?”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就故作放棄的走開,“不可以做到就算了,我恢複下午的行程。”

按住他去拿電話的手,她看著他,笑意盈盈的雙眼,異彩流轉,“別這樣!我跟爸爸又沒有什麽事情需要經常接觸的,就算是見麵了,談得最多的也就是他的寶貝兒子你許南川,好了好了,別氣了,去吧去吧!”這人簡直就是一耍脾氣的說變臉就變臉的大男孩兒嘛!真應該讓他去看看自己的身份證,到底有幾歲!

他吻住了她,狂熱而纏~~綿……

“沒騙我?”他離開她的唇,輾轉含住她圓潤的耳垂,低語道,“談的都是我嗎?”

“我騙你幹嘛?”她聲音揚高,然後又頭痛的摸了摸太陽穴,一邊向門口走去,一邊小聲的嘟囔著,“真是的,你們父子兩個的事情跟我有什麽關係,還以此要挾我這個那個的,真不是男人!”

“你說什麽?”身後是他精湛的眼眸,森冷的目光,唇角微彎,露出一個惡魔般的微笑,她立即下意識的躲到門口,一口否定,“沒有!”

“向惜,晚上讓我過去幫你暖被窩吧?”

“不行!”她態度堅決。

他不滿意了,黑眸愈顯清亮和野性十足,似笑非笑的朗容惑人心魄。

“喂,我雖然沒指望你尖叫著撲上來擁抱我再給我一記熱吻,不過你這種反應也太讓我傷心了,毫不猶豫的拒絕我的投懷送抱真是夠狠的。”

“你每天都不想好事,我怕你萬一衝動了,我可受不起。”就像剛才,他暴躁起來跟頭獅子似的,把她生吞活剝了好像都不足以泄憤,挺著大肚子跟他相處,危險因素是她所不能不考慮的。

他嘿嘿一笑,“你以為我真的會饑不擇食的要你嗎?笨女人!我就是想看一下你的大肚子而已。”

“真的嗎?”

“絕對!”他對天舉起三根手指,一臉不真誠的笑意,她揮揮手,“我家隔音不好,你這隻大灰狼還是別去了。”

可是,晚上,這隻大灰狼如約來敲門了……

開門的是慕爸爸……

慕向惜晚飯後照例陪著媽媽在樓下散步,沒有什麽小區公園,所以就在各棟樓之間穿梭,逛了一遍之後她就將媽媽送到了樓下,自己又拐到東門超市買了一組酸奶,順便將第二天的菜也給捎帶了回來,因為路麵因為小雪化掉有些濕滑,她走得很慢,很短很短的路程花掉了她大半個小時,當看到路燈下徘徊的頎長身影時,她竟然有種想要落淚的感覺!

寂靜的破舊灰色的樓層為背景,凋敗的路邊的花壇,幾輛歪歪扭扭的自行車停靠在那裏,橘黃的毫無溫暖光亮的路燈,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定定的看著她走來的方向。

寶貝們,如果手中有金牌的話就砸給我吧,這個月會結局,寶寶也會努力多更!新文籌備中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