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伍章 他的好，那麽好13
(大 e)
宋衍希久久地沒有說話，見桌上有煙，他伸手，抽了一支出來，點著了。大e
那一點的芒繚繞在白色的煙霧裏，似一顆朱砂痣，不知烙印在了誰的心頭。聒噪而動感的音樂，仿佛被隔絕在了他們這個位置之外，一切，靜得好像冰封起來的一樣。宋衍希手上夾著的煙已經積了很長的一截灰，下一秒鍾，那一截灰就被震落，飄散在了空氣當中，再也尋不到蹤影了。宋衍希冷笑了兩聲，“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麽嗎？”
“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寧鈞彥已經認命了丫。
話音剛一落，宋衍希就一拳，重重地打在了寧鈞彥臉上的顴骨處。
他身子一歪，將桌上的玻璃杯子和其他器具都推到了桌子上，片刻間，劈裏啪啦的聲音震入耳膜，但這些，都淹沒在了那些動感的音樂裏。
寧鈞彥嘴角留了血，但他甘心受著。
他支撐身子要站起來，不料宋衍希又是一拳，直接打在他的右眼，寧鈞彥滾在地上，疼得用手捂住了眼睛。可是他知道，自己罪不可赦，僅僅隻是這兩拳，根本不能贖清他犯下的過錯。這一輩子，他會在自責裏不能自拔，沉淪永生。
宋衍希居高臨下，冷冷地俯視著蜷在地上的寧鈞彥。
“這兩拳，有一拳我是替衍玉打的，另一拳，是替她肚子裏的孩子打的，至於我的那一拳，你先欠著！媲”
什麽？孩……孩子？
寧鈞彥扶著茶幾，用盡全身力氣站了起來，全身因為震驚而顫抖著，連聲音也一樣是顫抖的。“你……你的意思是，衍玉……懷孕了？”他腦子裏有嗡嗡的聲音，和機器運轉發出的聲音很像，這聲音充斥著他的感官，讓寧鈞彥覺得，這不真實！而眼前，宋衍希那雙冷若冰霜的黑眸，並不是虛幻的！衍玉懷孕了？她竟然懷孕了，寧鈞彥愣愣的，自己都分不清楚心裏的反應是什麽，不是高興，也不是痛苦，隻是——驚愕！
“衍玉她死活不肯說孩子的父親是你，但那並不意味著你可以做縮頭烏龜！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按照男人的方式來承擔！”宋衍希說完，轉身欲走，但像是還有話要說，又停住了，他轉頭，墨色的雙眸目光清冷，“她不預備要這個孩子，你自己看著辦吧！”衍希雖是身為哥哥，但在這件事情上，也不能代替他們來做決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點一點地去尋求解決這件事情的最好辦法。大e
從酒吧出來，已經下起了零星的小雨，雖然不大，但是路麵已經濕了，讓人覺得更加悶熱起來。他抬手看了一眼腕間的手表，已經十二點半了，想起酹月一個人在家，他沒有再多做逗留，開著車急切地往家裏趕。這個時候的路上，並沒有幾輛車，視線望向遙遠的前方，除了兩邊的路燈，再無其他。也很像開著車走在馬路上，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遇到什麽，也許一個疏忽一個打盹，你手中的方向盤就歪了，而後輕的便有可能遇上交通事故，嚴重的便是硬闖到了另一條路上，將別人的路線攪得一塌糊塗，誤了自己的人生，也誤了別人的。
到了家，宋衍希開門進去。
燈還沒有關，客廳裏，電視機也還在放著，是一部台灣偶像劇，果然也像是她會喜歡的類型。隻是衍希一眼望去，卻並沒有望到酹月，他想到她大約是已經回房睡了。他輕輕一笑，換了鞋走到了茶幾旁，拿起遙控器將電視機關了。毫無預兆，卻在沙發上發現了她。她縮著身子躺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不知是不是因為燈光的效果，那張臉總給人感覺營養似的，沒有什麽血色。不知不覺，衍希就皺緊了眉頭，這是他最常有的表情，特別是在碰到酹月的事情時。
現在雖然是夏天，但是這樣睡著也仍舊是容易著涼的，她難道就不曉得嗎？
他帶了幾分怨氣走過去，俯身，將她抱了起來。大e雖是生氣，他的動作幅度也不敢太大，畢竟，他怕吵醒她！
但酹月還是醒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定自己是看到了衍希。
“你回來了，衍希！”她驚喜。
見到她嘴角的笑，衍希一顆心立刻就軟了下來，她一定是等了很久很久了吧？以至於，都等得睡著了。她這一番情意，他還能怪她什麽？
“不是叫你先休息了麽？”他將她抱回了房間，幫她把空調被蓋好。
酹月整個身子都在被子裏，隻露出一張小臉來，她嘻嘻笑著，可愛調皮。宋衍希覺得有些累，也顧不得沒有換衣服，在酹月身邊躺下了，這才覺得舒服很多。
酹月撐著身子起來，忍不住伸手，去撫平他額間的那個“川”字，她歡看到衍希皺眉的樣子，她希望衍希一直都是快樂的，雖然在這個當下，她也知道那是的事情。她的手被衍希捉住，移到了他的唇上。
“衍希……”
“嗯？”
“我想一直都在你身邊守著你！”
他眸色裏漸漸地變得柔情溫和，“怎麽，你怕宋先生不給你這個機會？”
“不是！”酹月並不是擔心衍希對她的感情，隻是以後他們會遇到什麽，誰也說不準，命運總是意外連連，太容易摧毀一切，叫人有苦難言，叫人顛沛流離。她很想一直一直地待在宋衍希身邊，隻是她心裏害怕，害怕自己沒有這個機會，害怕命運的波濤硬生生地要將她從他身邊推開！
她的眼睛幽幽地閃著光，如墨藍色夜幕下閃爍的兩點星光，那樣渺小，卻又無法忽視。宋衍希大手輕撫著她白皙的臉龐，一絲冰涼。他的手掌一路眼神，最後落在了她的後腦勺。輕輕一用力，酹月便俯身下來，唇瓣相依，互相纏綿。然而這樣的格局很快地就被改變了，一個旋轉，局麵已經完全相反，酹月倒在**，被宋衍希覆在身下。
“有我在，你什麽都別擔心！”他軟語相慰。
她的唇好似有種異樣的魔力，讓人心馳神往。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吻她的時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她哭著鬧著說他不理解她。是啊，那個時候，她剛剛和父親吵了架，為了高考填誌願的事情，她喜歡法語，可阮伯父卻覺得女孩子學行政好，酹月平時雖然很聽話，但遇到這樣的大事情，她卻是半點不讓步的，因此就偷偷地改了誌願。在改之前，她還明裏暗裏地試探過他的口風，隻是衍希沒有拆穿她。
他怎麽會不理解她？隻是她氣惱地一個人在街上亂撞，他更多的，是擔心！
所以他的一個吻，封住了哭鬧的她。
連宋衍希自己也沒想到怎麽就吻了她，而顯然當時酹月也絲毫沒有防備。他們都明白彼此的心意，但是這一個吻，又讓他們的關係更近了一步。雖然這是他在衝動之下的結果，可宋衍希卻絲毫沒有後悔，多年後的今天回憶起來，他隻是遺憾，遺憾沒有早點吻她，在某個恬靜的午後，亦或是某個月明星稀的晚上。
宋衍希戀戀不舍地離開她的唇，她能輕易地就挑起他的***，可他心裏明白，今晚，不合適。她累了，他亦是！
“睡吧！”他伸手，關了燈，也在**躺下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酹月的頭枕在他的手臂上，往他懷裏一靠。
良久。
雖然不知道已經幾點鍾，但是酹月這會子卻是睡意全無，她在宋衍希的懷裏，默默地發呆。她能清楚地聽到衍希心髒跳動的聲音，以及他均勻的呼吸聲，她想，衍希應該是睡著了。她又輕輕地在他的胸膛蹭了蹭，強迫著自己閉上眼睛睡覺。
“睡不著？”宋衍希的聲音很輕，但酹月的確聽到了。
“你還沒睡，衍希？”她仰頭，因著房間裏一片漆黑，她其實壓根兒也看不清楚宋衍希的臉。她隻是以為他早就睡熟了，沒想到他竟然也是醒著的。
衍希……他也在想心事吧？
“你一直在動來動去的，我還能睡得著就是奇跡了！”
是嗎？酹月已經忘記自己翻來覆去了多少回，原來她的動作是這麽明顯！
“我就是……就是在想……”在想以前的事情，沉重的事情！
宋衍希拍拍她的肩，“不許再多想了，要是你再不睡著，我不介意做一些更興奮的事情！”明明是很平靜溫和的語氣，卻是明顯的挑.逗。
“我馬上睡覺，馬上睡覺！”她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閉上了眼睛。
見她終於肯安安分分的了，宋衍希又才重新合眼睡覺，其實今天晚上，注定是個失眠的夜晚，不僅僅是他和酹月兩個而已！大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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