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貳章 月朦朧,鳥朦朧08

晚餐的時候,全部人圍成一大桌子坐了下來。愛麺魗羋晚餐由他們男士定了下來,選擇的是吃火鍋,雖然天氣是熱,但開著空調,倒也不覺得了。淺瑜本來是想和酹月一起坐的,奈何方唯寧已經先一步將她拉至了身邊坐下,她身子不方便站起來夾菜,方唯寧就自動代勞了。

“唉,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敢情有老婆的就知道整日秀恩愛,叫我們這種沒老婆的情何以堪呐!”董博思最是閑不住的,餘光瞄到這一幕,不打趣幾句才怪,哪裏肯輕易放過。

宋衍希夾著一塊羊肉,正準備給酹月的,聞言,筷子一滯,不過他依舊不動聲色,而後放進了酹月的碗裏。

思妤正嚷嚷著要讓孟蕭寒給她盛湯,孟蕭寒沒有辦法,已經接了碗過來,聽到這話,眼角動了動,裝作沒聽見。

至於方唯寧,他桃花眼勾魂一笑,很自然攬住了淺瑜的肩膀,“男人娶老婆憑的是本事,你眼紅也沒有用!轢”

“方公子你……”董博思一時反駁不過來。

董博勳像是被嗆著了,放下筷子,拿了紙巾過來,本來他剛才還好心地勸方唯寧,但現在對於自己這種躺著也中槍的行為,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覺得有必要給某人迎頭一擊,不然他和博思兩兄弟著實沒有麵子。“男人娶得到老婆並不算什麽本事,留得住,才算是真本事!”他淡淡的說完,一針見血。

果然,這話戳中了方唯寧的軟肋赭。

董博思哈哈笑了出來,沒想到老哥出招這麽狠絕。

“你們性別歧視,為什麽不說是女的而非要說是男的有本事呢?”某隻小貓咪炸毛了。

孟蕭寒冷眼望著自家那位還看不出子醜寅卯的小貓,實在是表示很無語。不過,她撅嘴的樣子,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可愛……

“我讚同思妤的意見!”酹月笑著舉手。

方唯寧見自己半分便宜沒賺到,方才的笑臉瞬間就黑了下來。淺瑜將這些都在看了眼裏,一時間行動取代了思考,不由自主就握住了他的手。感受到自己的手被她主動握住,方唯寧意外得不得了,怔怔地就愣住了。

淺瑜這才後知後覺,手被他反握住,想要抽回來已是不能了。為了找個說服自己的理由,她吞吞吐吐地說,“我……你……可不可以幫我夾一點青菜?”

別說是夾菜,這會子就是叫他上刀山下油鍋方唯寧都不會眨一下眼睛,他點頭,“嗯!”

幫她夾了青菜,但是又覺得不能讓她吃得太素,然後又幫她夾肉。這時候他腦子裏突然閃現出方才孟蕭寒說的三個字,苦肉計!

也許這是一副良藥也說不定!

雖然被董家兄弟嗆了一回,但不得不說,方唯寧一整個晚上心情都很好。

飯畢,眾人坐了一會兒就都離開了,有老婆的當然是要回家二人世界,至於沒老婆的,不知道是回家獨守空閨還是出去泡吧,方唯寧根本就沒有心思去關心了。

淺瑜本來是想幫著菲傭一起收拾碗筷的,她才正準備行動那邊方唯寧就過來阻止了,而菲傭也堅決不讓她幫忙,沒辦法,淺瑜隻好過去沙發上坐下。

今晚上她吃了很多,大抵是因為心情比較好,原來人多聚在一起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從前她和爸爸媽媽一家三口也是這樣幸福的……那些血淋淋的記憶突然又冒了出來,淺瑜根本就製止不住,她最親最親的兩個人,都已經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永遠也回不來了。

她曾經無數次地望著天上星星流淚,因為她曾聽別人說過,說是人死後,就會變成天上的一顆星星,依舊可以看到這世上的一切,默默注視著自己牽掛著的人。可當她茫然地望著那滿目星辰時,卻找不到任何線索。她不知道哪一顆星星代表媽媽,也不知道哪一顆星星代表的是爸爸,最後,終於是絕望了。

那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夢魘,以至於連今天這樣歡快的時刻都會跳出那樣悲傷的畫麵,是的,淺瑜承認她其實是有負罪感,隻要她一忍不住對方唯寧心軟,一忍不住對他好,她的心裏就備受良心的譴責與煎熬,就好像是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活該下十八層地獄。

方唯寧那邊交待了菲傭一些事情,這才從廚房出來,就見她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失魂落魄的,和剛才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他本是麵帶笑容的,這會子不自覺地就收斂了起來,心裏空空的

他移步過來,淺瑜已經發現了。

其實他們該談的都已經談過了,這會子真的沒有什麽好說的。

見了他,淺瑜心裏莫名地慌亂起來,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想不想出去走一走?”方唯寧突然問。

“嗯?”

“今天晚上吃得太飽了,出去走走消消食!”

淺瑜和方唯寧從前都沒有飯後散步的習慣,他們那時住在方家大宅,飯後淺瑜總是習慣性地陪著淩瑾蓉看電視,而方唯寧除了必要的應酬之外也很少出去,有時會和方仲文下幾盤象棋,但方仲文的棋藝沒有方唯寧高,方唯寧又不讓他,所以方仲文總是輸的多,他是個較真的性子,輸了不免麵子上掛不住,又尋機罵唯寧,所以到後來唯寧壓根兒就不應承父親的邀約,更多的是呆在書房裏。那時淺瑜陪淩瑾蓉說一會兒話,就急著回房陪他,她怕他一個人會無聊。和他在一起之前,她就聽過很多的傳聞,說方唯寧根本就是個不著家的,夜生活豐富多彩,對於他們相遇之前他的那些前科,淺瑜是選擇不去計較的,因為計較不來,哪個人會是真的完美無缺呢?所以婚後他肯那樣收斂性子,淺瑜十分感動。

小區裏的環境很好,走在鵝卵石鋪就的石子路上,兩個人都選擇了沉默。

夜風已經沒有了白天的炙熱,而是溫暖的,雖然比不上春風的溫柔,但也沒有秋風的蒼涼。

他轉頭,見她的披著的長發吹得飄起來,她急忙用手去捋好,但馬上又被風吹亂了,她的一縷發絲吹過來剛好拂在他的臉上,癢癢的,他的一顆心也瞬間柔軟下來。

“你知道宋衍希為了和酹月在一起等了她多久嗎?”他突然問。

淺瑜當然是不知道的,她看到的隻是宋衍希和酹月恩愛非常,簡直是所有夫妻的楷模,怎麽,難道像他們那樣完美的金童玉女也在愛情中遭受過苦難?

“宋衍希從小就喜歡酹月,酹月也是,一開始,他說等她研究生畢業就結婚,但後來出現了一些意外,他們分手了,宋衍希仍舊選擇等她,一等就是三年,後來酹月一個人去了法國,他又等了一年,為了和酹月在一起,宋衍希等了十多年,而且一直都沒有放棄!”

竟然會是這樣的,淺瑜不可置信,宋衍希竟然可以癡癡地等十幾年……

“至於孟蕭寒,他雖然沒有等個十幾年,但他可是冒著自己的生命危險救了思妤一命!”

這個淺瑜倒是有耳聞的,據說那是因為三年前的瓏敔大地震,當時思妤恰好在瓏敔,而當時身為醫生的孟蕭寒跟隨醫療救護隊進入瓏敔,機緣巧合,便救下了思妤。

隻是,他今天突然說這麽做什麽呢?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解,他道:“之所以跟你說些,我是想讓你知道一個道理,淺瑜!”

“什麽……道理?”

“我想告訴你,愛情來得並不容易,有的要經過漫長的等待,有的要以命相搏,但還是有那麽多的人選擇了堅持,事實也證明,這樣的堅持是值得的!”

“方唯寧……”

“我不會放棄的,淺瑜!”他說得斬釘截鐵,“我不會!”即便是答應過等孩子出世以後讓他們母子離開,但方唯寧也不會放棄她,絕對不會!

她的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就好像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一樣,她要用盡全部的理智,才能讓自己保持住剛才的姿勢,但表情還是有些變了,“其實……沒有必要!”她無法忽視自己的負罪感,無法忽視當年的一切,所以他們永遠都是不可能的!

沒有必要?怎麽可能沒有必要?

“我會等!淺瑜,你知道嗎?等待,是幸福的一種儀式!”他不知道曾在書上看到過這句話,此刻恰好完全代表了他對淺瑜的心聲。

她怔腫良久。

他說,等待,是幸福的一種儀式!

可……如果是絕望的等待呢?p;?其實他們該談的都已經談過了,這會子真的沒有什麽好說的。

見了他,淺瑜心裏莫名地慌亂起來,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想不想出去走一走?”方唯寧突然問。

“嗯?”

“今天晚上吃得太飽了,出去走走消消食!”

淺瑜和方唯寧從前都沒有飯後散步的習慣,他們那時住在方家大宅,飯後淺瑜總是習慣性地陪著淩瑾蓉看電視,而方唯寧除了必要的應酬之外也很少出去,有時會和方仲文下幾盤象棋,但方仲文的棋藝沒有方唯寧高,方唯寧又不讓他,所以方仲文總是輸的多,他是個較真的性子,輸了不免麵子上掛不住,又尋機罵唯寧,所以到後來唯寧壓根兒就不應承父親的邀約,更多的是呆在書房裏。那時淺瑜陪淩瑾蓉說一會兒話,就急著回房陪他,她怕他一個人會無聊。和他在一起之前,她就聽過很多的傳聞,說方唯寧根本就是個不著家的,夜生活豐富多彩,對於他們相遇之前他的那些前科,淺瑜是選擇不去計較的,因為計較不來,哪個人會是真的完美無缺呢?所以婚後他肯那樣收斂性子,淺瑜十分感動。

小區裏的環境很好,走在鵝卵石鋪就的石子路上,兩個人都選擇了沉默。

夜風已經沒有了白天的炙熱,而是溫暖的,雖然比不上春風的溫柔,但也沒有秋風的蒼涼。

他轉頭,見她的披著的長發吹得飄起來,她急忙用手去捋好,但馬上又被風吹亂了,她的一縷發絲吹過來剛好拂在他的臉上,癢癢的,他的一顆心也瞬間柔軟下來。

“你知道宋衍希為了和酹月在一起等了她多久嗎?”他突然問。

淺瑜當然是不知道的,她看到的隻是宋衍希和酹月恩愛非常,簡直是所有夫妻的楷模,怎麽,難道像他們那樣完美的金童玉女也在愛情中遭受過苦難?

“宋衍希從小就喜歡酹月,酹月也是,一開始,他說等她研究生畢業就結婚,但後來出現了一些意外,他們分手了,宋衍希仍舊選擇等她,一等就是三年,後來酹月一個人去了法國,他又等了一年,為了和酹月在一起,宋衍希等了十多年,而且一直都沒有放棄!”

竟然會是這樣的,淺瑜不可置信,宋衍希竟然可以癡癡地等十幾年……

“至於孟蕭寒,他雖然沒有等個十幾年,但他可是冒著自己的生命危險救了思妤一命!”

這個淺瑜倒是有耳聞的,據說那是因為三年前的瓏敔大地震,當時思妤恰好在瓏敔,而當時身為醫生的孟蕭寒跟隨醫療救護隊進入瓏敔,機緣巧合,便救下了思妤。

隻是,他今天突然說這麽做什麽呢?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解,他道:“之所以跟你說些,我是想讓你知道一個道理,淺瑜!”

“什麽……道理?”

“我想告訴你,愛情來得並不容易,有的要經過漫長的等待,有的要以命相搏,但還是有那麽多的人選擇了堅持,事實也證明,這樣的堅持是值得的!”

“方唯寧……”

“我不會放棄的,淺瑜!”他說得斬釘截鐵,“我不會!”即便是答應過等孩子出世以後讓他們母子離開,但方唯寧也不會放棄她,絕對不會!

她的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就好像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一樣,她要用盡全部的理智,才能讓自己保持住剛才的姿勢,但表情還是有些變了,“其實……沒有必要!”她無法忽視自己的負罪感,無法忽視當年的一切,所以他們永遠都是不可能的!

沒有必要?怎麽可能沒有必要?

“我會等!淺瑜,你知道嗎?等待,是幸福的一種儀式!”他不知道曾在書上看到過這句話,此刻恰好完全代表了他對淺瑜的心聲。

她怔腫良久。

他說,等待,是幸福的一種儀式!

可……如果是絕望的等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