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子抓了一下頭發,抱歉地說:“不行啊,皇上說了,養心殿裏的路公公和貴妃娘娘不能放出來。”

無語了,真是個聽話的小太監,今日偏偏遇到個一絲不苟、盡忠職守的。

趙路兒無奈地回到了龍榻前,倒入了床中,半閉著眼睛,思前想後,也沒有好的辦法,她的目光瞥見了窗口,假如她能跳下去,就像那隻大公貓一樣……

對呀,可以從窗口跳下去了。

趙路兒翻身起來,走到了窗口,推開了窗子,向外望去,裏麵看著倒是沒有什麽,為何外麵竟然距離地麵那麽高呢?她想到了進入養心殿的樓梯,是了,養心殿要比地麵高出了很多。

這樣跳下去不會摔死吧,阿門。

趙路兒爬上了窗戶,深吸了口氣,這雖然不算特高,但是若是跳下去,好像也不是很安全。

豁出去了,趙路兒閉上了眼睛,在身前劃了個十字,雖然她不信仰上帝,此時也希望上帝保佑了。

準備好了,趙路兒一狠心跳了下去。

奇怪?怎麽不是地麵,也沒有感到很痛,最主要的,好像是個人的懷抱,趙路兒驚愕地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一件龍袍,再向上看,她不覺叫苦連天,什麽南燁跑到下麵接住了她。

“你活夠了嗎?”南燁戲謔地問。

“不小心,張望一下,就掉下來了,想不到這麽高啊……”

趙路兒尷尬一笑,從南燁懷中掙脫出來,擺了擺手,笑嘻嘻地說:“我出去一下下,就回來……”

趙路兒閃身就跑,南燁哪裏肯讓她逃走啊,回手一把揪住了她的後衣領。

“朕如果沒有記錯,朕說過,養心殿內,太監和貴妃都不能出來。”

“我現在在養心殿外啊,皇上。”

趙路兒使勁掙了一下,卻被南燁使勁一拉,用力一提,雙腳離地,憋得滿麵緋紅,她大叫了起來:“我回去,馬上回去,皇上饒命啊。”

趙路兒幾乎是被提著,回到了養心殿,門外小川子和小順子,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覺得奇怪,這個小路子太監,是哪裏跑出去的,好像沒有從門裏出來啊

小順子縮了一下脖子,趕緊退後了,生怕皇上怪罪下來。

趙路兒被南燁扔在了龍榻上,他銳目微眯,審視著趙路兒,輕聲的問著。

“你要去哪裏?隻要是大統的境域,就是朕的手掌心,你又能逃到哪裏呢?乖乖地做朕的愛妃。”

南燁用手指輕輕地撫弄著趙路兒的唇,麵上帶著激憤,不解地說:“為何不能乖乖的,朕會十分疼你,讓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早晚還是得進冷宮!”趙路兒麵頰一扭,不再看南燁了。

南燁一時被說得啞口無言……

進冷宮,剛剛不是如妃進了冷宮嗎?可這是大統的規定,妃子犯了嚴重的錯誤,冷宮是最好的處罰,趙路兒為何如此的抵觸?

清馨軒內,皇上的聖旨已經下了,如妃的雙眼哭得如紅桃子一般,想不到這壺魅酒,斷送的不僅僅是她的幸福,還是她的自由,隻要進入了冷宮,就別想有出頭之日。

大統南燁坐天下,如妃還是第一個進入冷宮的女人,她心有不甘,為何偏偏是她,像她這本冰雪聰明,怎麽就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進入冷宮之前,她要見見劉公公,他是她的親叔叔,不會就死不救的,這是如妃的唯一機會。

良久,劉公公才偷偷地進入了清馨軒,他不耐煩地看著如妃。

“禍事已經闖了,還叫我來做什麽?還嫌牽連的不夠多嗎?”

“叔叔救救如如,進入冷宮,還不如殺了如如,叔叔……”

如妃拉住了劉公公的衣袖,聲淚俱下,希望劉公公能想想辦法。

“你真是……隻是一壺酒,皇上不喝也就罷了,怎麽被發現了呢?”劉公公歎了口氣,隻道如妃能安生地留在宮裏也就罷了,想不到憑空的生出禍端來。

“如如實在是倒黴,那藥被一個小太監喝了,小太監當時就麵紅耳赤,皇上因此大怒,將如如禁足,聽後發落,然後抱著小太監離開了,原來如如還不如一個太監……”

如妃說到傷心之處,哭得梨花帶雨,胭脂橫流。

“不如一個小太監?”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劉公公尋思著,那個小太監是何許人呢?難道是那個老大公公?不可能啊,老大公公可是劉公公的人啊。

為何皇上會將小太監抱走,就算是護著小太監,最多叫人抬走了,還有一點可疑之處,就是……那藥對於閹了的男人是不起作用的。

“那個太監何等模樣?”劉公公質問著。

“長得俊俏的,就是一直在皇上身邊的那個……得寵的太監……”

如妃突然張大了嘴巴,光顧得害怕了,忘記了一個事實,為何皇上會因為一個太監如此盛怒呢?

“你這個笨蛋,太監吃了那藥是不會有反應的,除非他是個假太監,或者……”

“可能是個男人?”

如妃接了下去,如妃嚇了一跳,皇上的身邊怎麽允許出現真男人呢?那不是要掉腦袋的,難道皇上沒有發現,還是故意縱容?

“不知道了,待我問問小順子,那個家夥一定知道所有的事,我先走一步!”

劉公公覺得蹊蹺,他要做詳細的調查。

如妃卻一把拉住了他,哭聲道:“叔叔,你不能走,你要救救如如。”

“進了冷宮,也不是不能出來,你先按照聖旨行事,等我處理一下那件可疑的事,將你妹妹扶正了,你還怕沒有出頭之日嗎?”

劉公公的話不但沒有讓如妃放心,反而增加了如妃的恐懼感,她最害怕的就是妹妹得勢,在禦花園秀女大選之後,如妃對妹妹的冷嘲熱諷,小苑豈能不記恨在心,若是她得寵了,如妃就別想有出頭之日了。

如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引路的宮女將她拉了起來,輕聲地說:

“娘娘,我們要走了,門外的太監還等著呢。”

如妃沮喪地站了起來,突然無奈地哭泣了起來,算計來算計去,到後來還是將自己算計進了冷宮,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來,也許一輩子也別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