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燁覺得自己的心很亂,現在的心,竟然無法對這個女人冷酷起來,他想抱著她,安慰她,他的冷酷也隻在皇城下麵的那一刻,他真正地痛恨過這個女人。

可是此刻呢?

這個女人沒有那種暴戾和囂張,那張美麗的容顏,真的好像他的路兒。

南燁搖了一下頭,就算再像,她也是鄂珠兒,不是路兒。

“帶她去帳篷!”

南燁命令著士兵,自己則大步地向馬隊走去,他要分散一下精力,忘卻對鄂珠兒突發的幻想,若是他起了貪欲,怎麽麵對死去的路兒,是這個女人用鞭子抽打著路兒的身體,是她,將路兒與他陰陽兩隔。

看著南燁的背影,趙路兒眼含熱淚,她生怕被其他人看見,慌忙地擦去了。

趙路兒進入了帳篷,身後的士兵將剩下的食物也拿了進來,她一點食欲也沒有了,她思念南燁,剛才若不是理智控製,她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麽事來。

趙路兒撫摸著自己的麵頰,假如鄂珠兒利用她的樣貌,裝出一副溫柔之相,南燁真的能抵擋得了嗎?

終有一天,趙路兒難以控製鄂珠兒,她將成為南燁的一部分,美人是毒藥,何況是一個和心愛女人一摸一樣的女人。

她能感到南燁的痛苦,那個男人為了心中的愛在控製著對鄂珠兒的幻想。

假如鄂珠兒是善意的……鄂珠兒能改過自新,趙路兒能甘心南燁愛上那個女人嗎?

趙路兒跌坐在了床榻上,失神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南燁……她該怎麽辦?

淚水掛在了路兒的麵頰上,又是難以自控的失去了知覺,鄂珠兒冷酷地抹掉了淚水回過了身,看著粗超的糧食,一臉的不屑,她怒了。

“我要不吃這個,我要吃蛋黃牛肉!”她瞪著眼睛,一臉的驕縱。

士兵白了她一眼,一個人質公主,有什麽資格挑剔,待回到了皇都,皇上能留著她的性命就不錯了。

“將就吧,你殺了皇上的寵貓,能活到今天就不錯了。”

“南燁……”

鄂珠兒才意識到,她已經成為大統的人質了,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父王要將她送給南燁?

南燁……

她愛慕這個男人,可是他卻視她如糞土,她的美在這個男人的麵前失效了。

既然已經是人質了,她就不會坐以待斃,她要南燁迷惑住,讓這個男人癡迷她的身體,因為她有很多的本錢。

“我想見你們皇上。”

“現在皇上沒空理你,最好別想什麽花樣,皇上已經下令了,若是你敢有什麽過分的舉措,就叫我們教訓你,最好是拿鞭子抽!”士兵萬分輕蔑地說。

“混蛋,南燁!”

鄂珠兒要瘋了,長這麽大,隻有她打別人的份兒,沒有別人的打她的說法,誰敢動她,她可是琉丘的高貴公主,每個男人見到她,都魂不守舍。

“敢罵皇上,來人,抽她!”

這樣的一句話,將鄂珠兒嚇壞了,她馬上縮在了帳篷裏麵,慌忙地搖著手。

“不要啊,我不敢了,不敢了。”

“諒你也不敢!”另外的一個士兵收了皮鞭,說實話,這個女人太美了,士兵也忍不下心來下手,那鞭子若是抽在她的身上,定是白皙肌膚上的一道瑕疵。

士兵離開了,鄂珠兒不安地在帳篷裏遊走著,看來想逃過琉丘是不可能了,她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她要征服南燁,女人要征服男人,那似乎不難。

鄂珠兒看了看身上的白色狐狸皮毛,冷冷地笑了起來。

幾乎一夜,南燁都坐在大帳之外,心裏都是鄂珠兒和路兒交錯的身影,他相信是自己對路兒的思念,讓他對鄂珠兒產生了期待,那個眼神真的什麽也代表不了。

鄂珠兒將受到教訓,痛不欲生。

此次休息之後,南燁大軍星夜趕路,很快接近了大統皇城,天不亮的時候,他們就到達了目的地。

全國歡慶大統勝利,滿城張燈結彩,樂鼓齊鳴。

最興奮的,莫過於在馬車裏的趙路兒了,終於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了,雖然身體不是她,可是她的思想仍然存在,她可以感受到痛,舒暢,歡心,甚至期待。

一路上她都被禁錮在馬車裏,雖然有時候是鄂珠兒,南燁的強硬,讓那個女人一點施展的空間也沒有,鄂珠兒無奈,隻能期待到了大統皇宮,尋找機會,**南燁。

此時的趙路兒最想見到的,就是孩子,從生他們出來,她就沒有見到他們,小可愛的家夥,該呀呀學語了。

但是路兒卻又怕見到孩子,萬一鄂珠兒出現,對於孩子來說,就是凶險。

“將這個女人關在皇宮的石室中,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準放了她。”

南燁下達了命令,然後目光掃過了路兒的麵頰,他發現這個刁蠻的女人竟然笑了,那笑如此地欣慰,更加讓他心動。

關著她,她反而覺得高興嗎?鄂珠兒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

可是那一刻,南燁變得目不轉睛,他在鄂珠兒的眼睛看到一絲慈愛和溫柔,那個女人凝望著皇宮的方向,似乎在那裏有她無比期待的東西。

“你在期待什麽?”

南燁騎在馬背上,哈下了腰,端起了路兒的下巴,趙路兒失神地抬起了頭,迎上了目光,她幾乎想脫口而出,她是路兒,她和南燁一起去看孩子,可是話到了嘴邊,趙路兒咽下去了。

也許鄂珠兒很快就會出現,她將利用路兒的柔情迷惑南燁,讓情況變得糟糕,一發不可收拾。

又是這個眼神,南燁震懾了,他捏住路兒的下巴的手不自覺的鬆開了。

南燁尷尬地移開了目光,他痛恨自己竟然受到了鄂珠兒的吸引,難道他真的是個薄情寡義之人,路兒才剛剛走,他就別的女人動了心。

事實上,一路上,每每看到她凝神發呆的樣子,南燁就難以控製自己的心,他幾乎把這個女人當成了路兒。

南燁進入了皇宮,範逸尾隨其後,趙路兒被關進了皇宮的石室中,那個石室在皇宮低下,終日不見陽光,陰冷潮濕,平日裏很少有士兵把守,那裏是皇宮關押宮內重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