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想跟我講道理?(1/3)

“跟你有什麽關係?!”黃經理怒了,音調瞬間高了起來,手把桌案拍得“啪啪”響,“蘇米,你裝什麽糊塗,要不是你拒絕服務,洛少會砸紅夜?蘇米,你已經違反了紅夜的管理規章,我看在你是老員工的份兒上,沒有開除你。你看看你,現在什麽態度?”

我心裏冷笑,不愧是做經理的人,上下嘴唇一碰,就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死的說成活的。這麽一說,就完全都是我的錯了?

我心裏已經有火了,怕自己一開口就會頂撞他,最後搞得不好收場,就索性閉了嘴,不說話。

虹姐扭著水蛇腰走到黃經理身後,一雙小手殷勤地揉著他的肩膀,酥酥軟軟地開口說道:“哎呀,經理,生什麽氣呀。蘇米年齡還小,有些事一時想不明白,你慢慢跟她講,她會懂的。”

黃經理氣得往老板椅上一靠,煩躁地閉上眼睛。

虹姐使勁兒給我擠眼睛,口型說:趕快道歉。

我深吸一口氣,泡了杯茶,給黃經理遞過去,小聲說道:“經理,我真得沒錢。”

虹姐立刻幫腔:“蘇米說的都是真的,經理,您來得晚,可能不知道,蘇米身上還背著幾十萬的債務。這些年,掙的錢全給她爸還債了,也是個苦命的孩子。您看,這一次,能不能放過她?”

聽虹姐這樣幫我,我很感動。我一直以為,她隻想讓我給她賺錢,現在才覺得,她身上還是有點兒人情味兒的。

我感激地看她一眼,虹姐衝我笑笑。捏肩的手更加賣力。

黃經理歎了口氣,睜開眼睛,有些語重心長的說:“蘇米有難處,我可以理解。但是,紅夜的損失,總得有人賠償,不然,我這個做經理的也沒辦法向官三爺交代。”

我緊張地盯著他看,總覺得他似乎話裏有話。

果然,見我不說話,他繼續說道:“這樣吧,蘇米,我也不要求你一次性還清所有的欠款。給你三個月時間,怎麽樣?”

我倒吸一口涼氣,三個月,三百五十萬?!

如果我有這個掙錢能力的話,現在早就還清趙猛的錢,離開紅夜了。

“這樣吧,蘇米,你把合同改了,從今天起,去後宮。”

黃老板說完,我看到虹姐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

我心中冷笑,蘇米,你個傻13,剛剛還感動呢!感動個屁,這就是他們倆合夥設的一個圈套。

黃經理見我不同意,又加了一條:“不願意的話,就背著三百五十萬的債,滾出紅夜!”

好一招釜底抽薪,離開紅夜,我就算不餓死也會被趙猛打死。

他料到我不會離開紅夜,所以才提了這麽苛刻的條件。我瞄了虹姐一眼,一直聽說她跟這黃經理的關係不一般,看來是真的。

我氣得攥緊拳頭,又無可奈何地鬆開:“虹姐,你就這麽想讓我去後宮?”

虹姐捏肩的手一滯,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蘇米,這回可不是我讓你去的。如果你現在就能還清欠債,完全可以不去後宮,對吧,黃經理?”

黃經理點點頭。

讓我拿什麽還?當場挖腎給你們嗎?

看著他們一副****的樣子,我就惡

心,胸口堵得難受,轉身想走,卻被兩個保安給堵住了去路。

黃經理讓保安按住我:“蘇米,你今天不做決定,就別想走。”

他陰笑著走過來,讓保安按著我的手,在那債款單上按了手印兒。我氣得渾身發抖,卻無可奈何。

我一直知道自己低賤渺小,卻是在這一刻,才知道自己比自己想象中更渺小。就連同一類人,都能隨意踐踏我!

他還要我在後宮合約上按手印兒,我腦袋轟得一聲,失去了理智,張嘴就咬在他伸過來的手上,一瞬間,舌尖兒便嚐到了血的味道。

黃經理疼得吱哇亂叫,另外一隻手使勁兒捶我的頭:“蘇米,你放手……啊……你屬狗的嗎?”

殷紅的血從我嘴角滲出來,我現在完全沒辦法思考,隻想咬死他。

虹姐嚇得尖叫,衝保安說:“還不趕快掰開她的嘴!”

兩個保安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來掰我的下巴,我很疼,越疼越想咬他。

他們終於把我的嘴掰開時,我狂笑著,“咕咚”一聲,咽下嘴裏的肉塊兒。

在場的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我卻笑著,滿嘴通紅,像是茹毛飲血的野人。

黃經理看著我吃掉他的肉,氣得半死,命令保安按住我,回到辦公桌下,找出一杆棒球棍。

“死丫頭,敢咬我?!”

他狂怒地揚起棒球棍,衝著我腦袋就要砸下來。虹姐站在一邊,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怎麽滴,一句話都沒說,她這是要看著我被砸死。

我冷笑:“來啊,砸死我呀!砸死我,紅夜就又多一個冤魂!”

黃經理兩眼通紅,握著棒球棍的手微微顫抖。

現在,不是可以隨意殺人的時代,他知道砸下去意味著什麽。可是,既然都舉起棒球棍了,不懲罰我一下,他似乎又要失了麵子。

猶豫了片刻,他朝我後背砸來。

我閉著眼睛,惡狠狠地瞪他,準備迎接那重重的一擊落下。

然而,就在棒球棍落下的一刻,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一道清冷的女聲問:“黃經理,你在做什麽?殺人嗎?”

百合站在門口,一貫的冷漠神色。看到我滿嘴鮮血後,她眼裏閃過一瞬間的驚詫。

黃經理收起棒球棍,很是煩躁:“你來幹什麽?”

“官三爺來了,要見她。”百合指了我一下,轉身便走了。

關於百合,我總覺得她不應該屬於紅夜。那種不問世事的清幽寡淡的氣質,更適合做一個高潔的山林隱士。

她隻帶了話,便走,並不管黃經理是否會放了我。

黃經理眯著眼睛,陰測測地瞪我,咬牙切齒地在我耳邊小聲說道:“蘇米,你夠狠,居然能攀上官三爺!”

他誤會了,我連官三爺的麵兒都沒見過,談何高攀?

因為這個誤會,他不敢再對我怎麽樣,隻能讓保安放了我。

我跟著百合,乘電梯去了紅夜頂樓,我小聲跟她道謝,她隻是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意味深長地問我:“蘇米,難道你以為官三爺會比黃經理更好說話?!”

我心裏咯噔一下,雖然沒見過官三爺,卻聽說過他的一些傳說。

據說,當初初建紅夜時,走得完全是違法亂

紀的路子。傳言有很多小姐都是從各地販賣來的,被官三爺買下後,有的屈服了,也有一些誓死不從的烈**子,全都莫名地消失了。

那幾年,海城的江海中,經常能撈出一些容貌盡毀的無名女屍。

我渾身冰涼,百合推開總裁室厚重的木門時,我差點兒就想轉身逃跑。

百合一個眼神遞過來,我便知道,逃跑是最愚蠢的舉動。紅夜保安眾多,恐怕我還沒逃到一樓,就會被抓回來。

我硬著頭皮跟她進房間,背後傳來兩道急促的腳步聲,黃經理和虹姐竟然也跟了進來。

虹姐走到我身旁,用隻有我們倆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道:“蘇米,你可真行,差點兒就被你騙了。你要是能攀上官三爺,我把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嗬,他們倆不笨。

既然,他們知道我跟官三爺無關,那麽,這次跟來,目的隻有一個,便是置我於死地。

黃經理拿一塊白布捂著手上的傷口,鮮血已經浸透了一大塊。他惡狠狠地瞪我,猶如一頭惡狼。

百合隻是淡漠地站在一旁,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

官三爺是個品貌端正的中年男人,坐在沙發上,悠閑地品茶,有美女伺候在側,為他泡茶。滿室彌漫著鐵觀音的清香氣息。

他輕飄飄地瞧我一眼:“洛雲川那小子,就是為了你砸我場子?”

他眼中精光閃爍,一看便知精明至極。說話的聲音淡淡的,不怒自威。

黃經理一聽官三爺上來就提洛雲川砸場子的事情,立刻就笑容燦爛,狗腿地雙手捧上那份壓了我手印的財物損失清單。

官三爺隻是喝茶,一副懶得看清單的模樣。他身旁那女子接過清單,快速翻看,最後輕笑了一聲:“三爺,洛少這次很給您麵子,隻砸了您三百五十萬。上次砸厲家茶樓時,聽說至少損失一千萬。”

女人的聲音如三月清風,悅耳動聽。

我忽然覺得這個女人很眼熟,在哪裏見過嗎?一時真得想不起來。

她笑得眉眼彎彎,用一種審視探究的目光看向我:“你叫蘇米,對嗎?”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個道理我一直都明白。

既然避無可避,我也就沒什麽好怕的了。我點點頭:“對。”

女人打著手勢,示意我轉個圈兒給她看看。

我不明所以,按要求做了,她巧笑一聲,對官三爺說:“洛少看中的女人,還行。”

還行?她到底什麽意思,想做什麽?

官三爺這才抬眼看向我,靠在沙發上,伸手從旁邊的雪茄盒裏掏出一根雪茄煙:“說說看,打算怎麽還我這三百五十萬?”

那語氣輕鬆地,就好像在問我該怎樣還他三百五十塊錢似的。

我抿抿唇:“三爺,是洛雲川砸了店,不是我。”我據理力爭,但是,在官三爺巨大的氣場威亞下,我說話的聲音不自覺得小了下去。

官三爺嘴角上翹,一副很好笑的樣子。他揚了揚手中的清單:“這上麵有你的手印,拿去法院,就是證據。”

我心裏咯噔一下,趕緊說:“是黃經理他們逼我摁的手印。”

“你這是在跟我講道理嗎?”官三爺危險地眯起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