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禽獸歸來
我完全不敢再往下想了，因為我沒有孫然的電話號碼，就立刻讓李達打了過去。
“喂，孫然，小小現在在哪兒？”李達也緊張起來，打開手機免提，問道。
“她說有點兒冷，回出租屋加件衣服……”孫然說。
李達沒等他把話說完，就掛斷了電話，跟我對視了一眼，眼中盡是驚慌和恐懼。
“開門！高楊，你這個混蛋，你要是敢動李小小一下，老子我一定拿刀捅了你！”李達紅著眼睛，使勁兒踹門。
他是李小小的堂哥，雖然平時沒有一點兒當哥哥的樣子，很多時候，還是李小小在照顧他。可是，他必竟是哥哥！一聽說李小小可能有危險，就急瘋了。
我們倆合力去撞門，事實證明，電影裏演的都是假的，撞得胳膊都快斷了，門仍舊絲毫不動。
“開門！高楊！快開門！”李達使盡渾身力氣，去踹門，身體不可抑製地在發抖。
我的緊張和惶恐，不比他少。如果說，高楊真是因為我的疏忽，才進入房間，那麽，萬一李小小出事，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自己！
不過，即便再緊張和擔心，現在都不是慌的時候。
我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安靜下來，腦海中飛過幾十個對策，將那些不靠譜的主意一一否決之後，我決定，從對門鄰居家的陽台，爬過去。
幸好鄰居家有人，我扯了個謊，說自己忘記帶鑰匙了，他們就讓我進屋了。
從六樓的陽台外，翻牆過去，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相反，我還有些輕微的恐高，身體完全置身窗外的一刻，我趕到一陣眩暈。
鄰居家的老奶奶，一直緊張地拉著我的手腕，叮囑我要小心。
我暈乎乎地衝她笑了一下：“我沒事兒，真的。”
幸虧有些練功的底子，我的身手還算利索，從陽台翻進自己家後，對門的老奶奶像個孩子一樣，為我鼓起掌來。
我尷尬地笑了一下，沒有時間可以耽擱，直接朝屋裏走去。
每個房間的門都開著，隻有李小小房間的門，虛掩著，淒慘的叫聲，就是從那裏傳出來的。
“禽獸！放開我！放開……”李小小一邊哭，一邊聲嘶力竭地喊，聲音嘶啞得都不像是人的聲音了。
聽到這種聲音，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兒裏。
完全不敢去想，侵害進行到何種地步。
生怕再晚進去一會兒，就會後悔一輩子。
顧不上給李達開門，我直接踹門，進了李小小的臥室。闖進臥室的一瞬間，我渾身的血液一股腦兒，全都躥進了腦子裏。
李小小的手腳全部被捆住，衣服被撕成一條一條的，亂七八糟地掛在身上，隱私部位全都羞恥得暴露在空氣裏。
**，玉體橫陳。
而，許久未見的高楊，此時，卻化身魔鬼一般，一雙魔抓肆虐地在李小小身上遊移。
她哭著躲避，可是，由於手腳被捆住，根本躲不開。
這樣的畫麵，跟去年，我在強龍別墅裏的遭遇，不謀而合。
那種一直隱匿在心底深處的羞恥和憤怒，如同憤怒的火龍一般，瞬間擊潰了我的理智。
我伸手抓過高楊放在床邊的拐杖，兜頭，就打了過去。
不過，高楊是個體育生，即便是腿受了傷，身體素質和反應能力，卻仍舊非常人能比。
他一揚手，就抓住了砸向他的拐杖，轉過頭來，一點兒都不意外地衝著我笑：“蘇米，本來想一個一個收拾你們。現在，你自己跑來，也好！”
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從頭到腳，把我打量了好幾遍，最終，目光落在我胸前。舔著嘴唇，很惡心地說：“蘇米，我好想你啊！”
我被他的話，惡心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李小小見我來了，就拚了命地掙紮，哭著讓我快跑。
“蘇米，你快去叫人！你打不過他！”李小小哭喊。
高楊似乎是嫌李小小太煩人，反手，一巴掌甩在她臉上：“閉嘴！”
“她來了，你應該高興才對！有了她，我對你就沒有興趣了！”他嬉笑著，對李小小威脅道，“你給我老實待著，我先收拾了她，再來收拾你！”
“一群臭婊子！看到我腿瘸了，就不把我當回事了，是不是！？啊？！”說著，又是一巴掌，甩在李小小臉上。
李達說得沒錯，他雖然仍舊清醒理智，可是，臉上的表情，卻真得近乎於瘋狂。
自我看來，瘋子比正常人可怕得多，而這種清醒的瘋子，比瘋子更可怕！
“蘇米，來，別怕！過來！”高楊一隻手抓著拐杖，另一隻手，像是召喚小孩兒一樣，不停地衝我勾手指。開口
“我想你很久了，放心，我會輕輕地疼你！”
我心裏一陣惡寒，李小小讓我走，可是，我不能。
我盡量不表現出驚慌，站在床尾，安靜地看著高楊：“腿都瘸了，還想學別人當變態？高楊，你太高估自己了吧？是不是現在沒人要你，把你憋壞了？找我啊，隨便給你點兒錢，你就能去金銀街瀟灑去了。”
我竭盡所能地不屑和羞辱他，不出所料，高楊開始抓狂了。
“蘇米，你以為你有幾個臭錢，就能為所欲為嗎？”他已經完全忘記李小小的存在了，憤怒地大步朝我走來。
我見狀，假裝害怕地朝後退。
就算是後退，我的速度，仍舊比一個瘸子快很多。
當他意識到我的意圖時，我已經退到了門邊，一打開門，李達就衝了進來，緊跟著他衝進來的，還有磊子和沈夢。
高楊滯了一下，就被磊子和李達撲倒了。
而，沈夢和我對視一眼，我們就立刻跑進李小小的臥室，反鎖掉門。
手忙腳亂地幫她把繩子都解開，她身上的衣服已經爛到無法遮體，我趕緊從衣櫥裏，幫她挑了兩件衣服。
李小小後怕得一直哭，抱著腿，蜷縮在床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讓我和沈夢碰她。
這種經曆，我有過。
不一樣的是，我之前見過太多的人心險惡，而，李小小，還隻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在校大學生。遇上這樣的事情，她怎麽可能保持淡定？
沈夢的雙手攥成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
她微垂著頭，強作鎮定地問李小小：“到哪一步了？”
這個問題，讓李小小渾身一顫，驀地瞪圓了眼睛看向沈夢。
我也同時緊張得不行，看向淡粉色的床單，上麵並沒有“落紅點點”。
可是，沒有落紅，不代表沒有發生實質性的侵害，我和洛雲川第一次的時候，也沒有那種東西啊！
“小小，你別怕！”我拎著被子，把她裹得嚴嚴實實。
李小小全身都抖得厲害，自己環繞著雙臂，抱緊自己，臉色和嘴唇都煞白，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我們等了好一會兒，李小小都沒有說話，沈夢直接就瘋了，直接跑出臥室，從廚房裏抽出一把刀，對著高楊就砍。
如果不是磊子攔著，沈夢那一刀，絕對能砍進高楊的顱骨裏去！
而，被揍得一臉淤青的高楊，卻轉過臉來，衝著沈夢邪惡地笑：“有本事就弄死我，不然，我會一個個弄死你身邊所有的人！沈夢，你敢把我扔在火車站，就應該知道，會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你知道我這些天都怎麽過的嗎？”他仰躺著倒在地上，笑得很神經質，“我每天晚上，都看著你的裸照，才能睡覺，一天不看，我就睡不著！”
如果有人說高楊不是瘋子，那麽，他一定是傻的。
他笑著笑著，就開始哭。而沈夢卻猛地僵住，瞪圓了眼睛，看向同樣僵住的磊子。
房間裏，李小小的精神，終於好一些了。
我隔著被子，緊緊抱住她，希望能給她一些安全感。
“小小，別怕！我一會兒就把那個混蛋送派出所去，判他刑，他以後再也不能出來禍害人了！”我安慰她說。
而，李小小卻突然很大聲地說：“不行！”
不行？！
我疑惑地看向李小小，她的兩隻眼睛，已經哭得腫成了核桃，聲音嘶啞地跟我說：“蘇米，別報警，不要讓別人知道，這個房間裏，到底發生過什麽！”
作為受害人，說出這種話，讓我有些驚訝。
不過，幾秒鍾後，我就明白過來，李小小到底在擔心些什麽。
我忽然想起來，前不久，李小小跟我說過的，孫然特別特別珍惜她，珍惜到舍不得碰她的第一次，一定要留到新婚之夜。
為此，我還跟洛雲川鬧了一場別扭。
可是，現在……
不得不感慨，上帝就是個惡作劇的孩子。你越是珍惜什麽，他就越是要拿走什麽！
我抱著李小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李達和磊子聯手，把高打成了重傷，因為李小小的堅持，我們最終沒有送他進派出所，而是開著車，隨便把他拉到一個郊外，扔了。
那天下午，李小小的心裏留下了濃重的陰影，再也不敢進出租屋，也不敢麵對孫然。
我在酒店裏，給她開了個房間，一直陪著她。
隨著高楊的到來，我們這群人，似乎又瞬間被陰影籠罩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後來李小小安靜下來以後，跟我說，幸虧我進去得及時，高楊對她的侵害，還沒到我們都不敢想的那一步。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不過，即便是這樣，李小小也不敢讓孫然知道，曾經在她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麽。
“我希望，在他心裏，我一直都是一個幹淨的人！”李小小說。
李小小說，想喝酒，我就下樓，拎了一打啤酒回來。
兩個人坐在房間的地毯上，她喝我陪，每個人都喝了好幾罐。
李小小的酒量很差，兩罐啤酒下肚，就說起了醉話。
她跟我說了很多她和孫然的幸福時光，說著說著，就哭得更厲害了。後來，哭著睡著了。
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她安頓到**。
剛要離開，李小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孫然打來的電話……
它在床頭櫃上，不停地響，我的手心裏，沁出了汗珠，不知道該不該接這個電話，更不知道，如果接通了以後，該跟他說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