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二〇〇九年七月十九日,早上八點整,位於北京市西城區成方街的中國人民銀行,直屬導演部的武警官兵,已經拉起了長長的黃色警戒線。

警戒線外,豎立的標識牌,其上醒目的紅字,提醒著過往路人,這裏正在進行反恐演習。當然,這擋不住路人的好奇,有些索性站在警戒線外,探頭探腦地衝著銀行望去,似乎這樣做,能滿足他們的好奇心……

警戒線內,除了歸於一處的,各大電台的新聞采訪車以外,正對銀行大門,距離約有五米的地方,停有三輛麵包車,而車後外掛著一輛越野摩托車;最靠外側的車邊,還有一輛載有六個十升容量塑膠桶的摩托車。

居中的一輛麵包車內,以楊巨為首的戰鬥小隊,正在召開最後一次戰前會議……

與其它兩輛麵包車相同,該車的後車座同樣都被拆除,騰出的空間,全部放著不同規格的草綠色木箱。毋庸置疑,該些木箱內,裝得全部都是演習道具,有戰隊要求的各種型號的地雷,有各種功能的手榴彈……

不否認,演習道具的確不能殺人,但具備傷人的能力,例如——扮演恐怖分子的四人的製式裝備,就是時下真正恐怖分子最愛的AK-47突擊步槍,以及在巷戰中,步兵最害怕的反步兵手榴彈;兩款演習武器,前者使用的是威力進一步縮小的防暴子彈,後者的殺傷彈丸,其實就是現在都市白領喜歡的,野戰遊戲中的血彈。

再例如煙霧彈、閃光震撼彈等等裝備,麵包車內可以說是應有盡有。t

驀地,一支百人隊伍,路過麵包車,走進了銀行內。

該隊伍中,最少有一半是穿著銀行職工的職業裝,其它的都是便裝。不錯,這支相當年輕的隊伍,就是來自北京電影學院的學生,他們的任務就是扮演銀行職工和光顧的顧客。當然,隨著演習的開始,他們當中的部分人,很有可能會扮演被恐怖分子打死的受害者。

大概在八點二十的時候,戰前會議宣告結束。

四人分工明確,武敏和楊巨留在居中的車內,高飛回到摩托車上,任晨文和一位充當臨時演員的武警,各自駕駛著一輛麵包車。

副駕駛的位置上,楊巨目光如炬地盯著銀行大門,體內原本靜靜流淌的鮮血,在這一刻,已經滾滾沸騰了——雖說這是反恐演習,但他的眼中,這同樣是一次不容失敗的戰鬥!

武敏原本是靜心等待的,可是這情況很快就變了——如同海浪一樣,一波接著一波湧來的,好似刺刀銳利的進攻意識,頓讓她內心難以平靜,情不自禁地的將視線,轉移到了楊巨的臉上……

導演部采用非慣例的反恐演習,無非就是想利用這次武警部隊的慘敗,形成巨大的外部與內部結合的雙重壓力,迫使武警部隊的作戰能力再次提升,甚至有望突破麵臨的瓶頸。對於這個目的,她很容易就猜出來了,畢竟這相同的招術,海軍陸戰隊不知道使用多少次了。

然而問題就是,楊巨明知道這是演習,怎麽戰鬥意誌還是如此旺盛?

要知道,楊巨此時此刻,就是在戰壕內,等待衝鋒號響起的一位士兵!

以前隻是認識到,楊巨是BJ189戰鬥小隊的靈魂,但是在這個時候,她親身感悟到了一點,那就是——楊巨是戰士的最佳詮釋!相比下,她自知不可能做到楊巨這一步,因為軍人有軍人的軍魂,戰士有戰士的戰魂,兩者是截然不同的,盡管很多人無法區分,這兩者已經混淆了的概念……

嘀嘀,嘀嘀……電子鬧鍾在設定的八點半時間,傳出了清脆的響鈴提示。

楊巨戴上了演習中硬性規定中,必須要佩戴的護目鏡,而後打開外掛在左腰上的通訊器,凝視銀行門口之際,命令道:“進攻,開始。”

“了解。”同一時間,耳麥內傳來了任晨文三人的回答。

武敏駕駛麵包車,野蠻地順著正門樓梯衝了上去,緊跟其後,油門再次加大猛踩,撞碎正門,衝入銀行內——麵包車好似野獸,攜衝破正門之勢,撞翻銀行內的桌椅、飲水機等物後,才看似稍顯安靜地停了下來。

楊巨打開車門,二話沒說,首先衝著天花板一陣掃射,而後才開口吼道:“全部給我趴下,動一動就打死你們!快點!快點!”

或許是專職演習的,也許是未想到演習如此凶猛,參予演習的演員,以最快的速度,原地趴倒,默契非常地配合著。

吱呀,吱呀……詭異的聲音,由天花板上傳來。

楊巨抬頭一瞧,這一眼正好目睹了,整座豪華吊燈落地,砸成碎片的一幕。但是這時候演習第一,他沒有多想,命令道:“各就各位,我們隻有二十分鍾的時間。”

該話透過無線電耳麥,傳到了武敏三人的耳朵中,下一刻,三人遵照既定計劃開始行動——高飛駕駛摩托車,搭乘電梯前往四樓,而車上塑膠桶內的油漆,潑在玻璃等物體上,足以造成狙擊手的視線模糊……任晨文操控電腦,關閉銀行所有係統……武敏在一樓布設陷阱……

楊巨抓緊時間,操作著打眼機器,在銀行大廳處的地板上,遵照梅花樁的布局,開始打洞。這隻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安裝開合式鐵架——其底座上有洞孔,與所打出的洞孔對準後,膨脹螺釘就負責固定,而這個是專門用來鎖定雙腿的鐵架。

他完成開合式鐵架的安裝後,就開始固定人質的工作,因為該鐵架的高度,超過人的膝蓋,一旦合攏後,人質雙腿是不可能彎曲的,唯有被強迫地站著。誠然,開始預定是人牆,但經過反複討論後,梅花人樁陣成為了最後的選擇。

他瞧了眼左手腕上,佩戴的軍用多功能戰術手表,梅花人樁陣耗時二十分鍾,而經過這個時間,演習的另一方武警部隊,估計離這裏不遠了。話說回來了,導演部故意挑選人流量較大的周末時間,而且還特意在沿途的路上設下了很多障礙,這可真是一舉多得的方法,因為這中間各個部門的協調,不是一般人可以說清道明的。

他舉目望著,已經被地雷絆線封鎖的正門入口,其後目光順勢地向左平移,檢查著武敏的工作,問道:“種馬飛,你的進程

怎麽樣?”

“布設陷阱等任務完成,正在進行安排人質站位。”

“種馬飛,你的速度太慢了,快一點。”說完,楊巨轉問負責鎮守二樓的任晨文,“婦科文,你的進程怎麽樣?”

“全部結束。巨瘋,順帶提醒你一句,截至目前為止,演習已經造成五萬以上的財產損失。”

聽到這話,楊巨情不自禁地舉目而望——報廢的大門,已經是建築垃圾的豪華吊燈,可列為殘廢等級的各類辦公用品,裂縫比老太婆臉上皺紋還要多的大理石地板,波上油漆的窗戶,為了安裝預警設備而四處打洞……

他粗略地算了一下,立刻明白了,任晨文給出的數字太保守了,“槍炮一響,黃金萬兩嘛——這點兒演習成本,簡直是太正常了。”

“你……”任晨文壓製了即將噴出喉嚨的怒火,冷靜一想,沒有戰鬥指揮權,那就根本不可能阻止楊巨的破壞。既然財產損失不可避免,他認為,唯有在演習的成果方麵,找回一點兒對於財產損失的另一種補償,“巨瘋,科長很有可能在導演部觀看演習,你的態度認真一點。”

“這你就放心好了……”話說之際,楊巨忽見武敏回撤,緊跟著,一輛好似負責開道的警車,衝入了視線中,“全隊注意了,武警來了,各就各位。”

果不其然,三分鍾後,武警部隊在銀行麵前布陣完畢。

單以這時間來看,這支參予演習的武警部隊,極有可能具備實戰經驗。最重要的就是,武警的站位,楊巨明顯地感察到了進攻的前兆,甚至下一秒鍾,就是進攻的開始,“全隊注意了,這支武警部隊很有可能具備實戰經驗,而且還是攻擊型的。”

眼下發生的情況,讓楊巨覺得事先安排的計畫,不足以給特部一科賺夠麵子。假如繼續原定的計畫,勝算雖說很大,但是還有戰敗的可能。所以說,這個作戰計畫,得要進行必要的修改。

他舉足走出梅花人樁陣,信步般地來到了正門處,而額頭距離布設在門口的地雷絆線,隻有不足二十厘米,“現場指揮官出來——!”

楊巨的話音落地,耳麥內,就傳出了任晨文和高飛的爆吼聲,“你在搞什麽飛機?”

與爆吼的兩位戰友有些不同,武敏雖說同樣不明白,楊巨的具體目的是什麽,可是其背影散發出來的自信,語言簡直無法形容。假如真的要說出一個所以然,那麽隻有一個說法——這場演習,本戰隊必勝!

不錯,演習劇本有硬性規定,武警部隊不得幹擾或是竊聽恐怖分子的通訊。但是,她習慣性地保持靜默,透過梅花人樁陣的縫隙,繼續觀測著現在這個從未接觸的情況。然而在看見來者的時候,她頓時傻眼了,鬢角處也隨之留下了豆大的汗珠……

對於武敏的異常情況,楊巨是不知道的,麵帶微笑地等待著現場指揮官的出現。

似乎這出乎意料之外的情況,沒有給武警部隊在指揮方麵,造成多大的影響,一位看上去‘可能’有五十歲的男人,步履穩重地,走到了正門的地雷絆線前,而其與楊巨的距離,不足三十厘米。

這個穿著迷彩服的男人,最大的五官特色,就是比一般絡腮胡子還要稠密的絡腮胡子。如此近的距離,楊巨居然無法看到,不足三毫米長胡子下的皮膚,“我姓楊,怎麽稱呼啊,現場指揮官。”

“我喜歡別人叫我大胡子,包括我親戚在內。”

楊巨微微的一笑,內心非常清楚,眼前的這個大胡子,絕對不是一般的武警,“真是厲害啊,眼中能看出血腥味的,你可是第一位。嗬嗬,方便告訴我殺了多少人嗎?”

“你問得是,我親手殺的人,還是間接殺的人。”

“果然……你的確不是一般的武警。”

“你同樣不簡單,小小年紀,殺了不少人吧。”

全隊通訊可是一直開著的,楊巨自然明白,和大胡子多說一句話,隊友就多明白一分對手,“大胡子,你這話說得,太武斷了吧。”

“沒有三年的作戰經驗,絕對不可能練出你這樣銳利的眼神。”話說的時候,大胡子內心不禁產生了疑惑——導演部打哪找來的演習對手?因為他早就聽說了,這次演習的對手不簡單,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會是如此的不簡單!

大胡子側眼一瞅,銀行內部的陷阱布設,內心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照眼前所見的布局來看,這次演習的對手中,絕對有軍隊的人,因為爆炸物和人質的布局,封死了由正門強攻的可能性,“小楊,你的戰友同樣不簡單,盡管不知道他們來自哪個軍區的特種大隊,但我可以肯定,他們參加過高水準的軍事演習。”他的全隊通訊一直開著,說出這些話,其好處是顯而易見的。

“彼此,彼此。”楊巨的臉色似笑非笑,眸中綻放著異樣的光芒,“大胡子,我們這次要分出勝負,可能需要一些時間了。”

聽到這話,大胡子頓感體內的鮮血,開始沸騰了。自打越戰之後,體內的鮮血,好似進入冬眠期了,二十多年來從未蘇醒。然而與這小子隻是談了幾句話,鮮血即被喚醒,由沸騰開始轉向燃燒……

他深深地吸了口空氣,敬佩地看著眼前的這位年輕人,“除了我父親以外,你是我第二位佩服的男人。”說完這句話,他衝著楊巨微微一笑,舉足離開。

楊巨退回了梅花人樁陣,內心非常清楚,這場演習的勝利,可能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得到的。因然,他需要召開一個臨時作戰會議,將視線扭向了武敏所在的方向。

武敏的臉色很奇怪,好似如煩惱、迷糊等等,好幾種情緒交融的樣子。

“阿敏,你,你這是怎麽了?”

“……阿巨,剛剛和你談話的那個現場指揮官,就是我的二叔。”武敏神似五味參雜,但是這場勝利是必須的,因此提供更多的資訊,可以最大限度的增加勝算,“二叔服役北京軍區的第三十八軍,現在是北京軍區‘東方神劍’特種大隊的教官,軍銜大校。至於我二叔怎麽成為現場指揮官,這個問題,可能要去問導演部了。”

楊巨聽完後,問道:“婦科文,你想到了些什麽?”

“唯一的解釋就是,演習劇本沒有改,

參演人員出現了變更。”

耳麥內,任晨文的話語剛一結束,就傳來了高飛氣火地話語聲,“現在我們的對手,到底是武警部隊還是特種部隊?”

“料敵從寬,當他們是特種部隊打。”楊巨果斷地做出決定後,詢問道:“阿敏,你二叔的指揮特點是什麽?”

“進攻,進攻,進攻。”武敏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和二叔過招,但現在可以說是各為其主,戰隊同樣是輸不起這場演習,“如果真的是二叔帶出來的兵,那他們的作戰特點隻有一個——不計代價,任務第一。以演習劇本為前提假設,我可以保證,第一波、第二波、第三波的進攻,各波次的進攻時間,相差不會超過五分鍾;這是我二叔最喜歡用的三連進攻,因為二叔的座右銘就是——第一次進攻就是最後的進攻。換句話說,我二叔絕對不會讓恐怖分子離開這間銀行。”

“強硬派的對手,果然很難對付……”楊巨本計畫,利用一分鍾殺死一個人質的方法,逼迫武警部隊就範,可是麵對這個強硬派的大胡子,該戰術非但不會得到預期的效果,反而會減少手中握著的籌碼,甚至催促大胡子提前發起進攻,“阿敏,你聽過你二叔,在演習中有戰敗的記錄嗎?”

“沒有任何戰敗的記錄。”

“全隊注意了,我們的目標改變——力爭求勝,確保擊殺一百個目標。”楊巨神色興奮地說道:“對付進攻型的隊伍,最有效的遏製手段就是以攻克攻,切記陷入戰鬥對峙。”

對於楊巨的目標改變,任晨文認為是正確的,畢竟指揮武警部隊的指揮官,不是等閑之輩,“巨瘋,你的新部署是什麽?”

楊巨背上了裝滿道具的戰術背包,快步走向樓梯的時候,問道:“種馬飛,以一樓的樓體建築,他們有沒有可能由外麵爆破‘開門’?”

“不可能,除非大胡子想拆了這家銀行。”

“好。”楊巨得到這專業的回答,進而確定了,大胡子不可能將主力集中在一樓,“大胡子的主攻方向,很可能集中在二樓或是三樓,以雲梯的方式搭建進攻樓台。我現在前往二樓和三樓的樓梯結合部,視戰鬥情況發展,支援你們作戰。阿敏,不要戀戰,保存自己。”

“了解。”武敏非常清楚二叔的性格,縱然明知不是他的對手,但也要做一位像樣的稱職對手。

楊巨微笑地點點頭,進行著戰前的最後準備,那就是視察工作。他沿著樓梯,來到了四樓,想首先視察一下高飛的準備工作,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居然看到了這一幕——

大概距離樓梯口三米的位置,高飛正與一名女人質,聊得火熱,而這家夥手裏攥著的,正是通訊器的耳麥。由此動作不難得知,這家夥這麽做,目的就是防止情話被戰友聽到,進而妨礙到談情說愛。

誠然,起先預計是分給高飛男人質,可是人質這部分,歸屬導演部直接管理。正因如此,給了高飛這位自稱是五環種馬的男人,一個假公濟私的大好機會!

楊巨的視線中,唯有高飛,其身邊的女子,似乎在這時候是隱形的。他怒步地走到高飛身後,冷冷地問道:“種馬飛,現在是泡妞的時候嗎?”

“……朋友見麵了麽,自然要打聲招呼的說。”

“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所述的‘輝煌戰績’中,沒有北影的女生。”

高飛清楚地認識到了,楊巨處於‘癲癇症’爆發地臨界點了,因然故作一副有理地模樣問道:“巨瘋,北京這麽大,我們同時三次遇到這位北影女生,難道這隻能是單純的巧合?”

“不要把我和你相提並論……”楊巨本想繼續說話的,可是在瞄了一眼,這位扮演人質的女生後,頓時有種非常眼熟的感覺,稍微一想,即以在記憶中找到了這位女生的倩影——戰隊聯歡的時候,曾在火鍋店和夜總會兩次遇見她。

事實如高飛所言,楊巨內心的怒火,霎時消減了一大半,“種馬飛,現在是演習時間,如果這一層在你手裏失手……”

話未說完,他的第六感,不受控製地強行開啟——確保演習的公平性,第六感是禁用的,但是這時候主動開啟,而且還發出了如此強烈的危險警告,難道說,真的有危險?

哪敢有半點兒的耽擱,楊巨一個飛撲,撲倒了女生和高飛,而就在飛撲的一瞬間,一枚子彈擊穿了已經波上油漆的玻璃……

他貼牆而蹲,瞧著打在牆壁上的彈孔,但因自身專業知識不強,不能進一步確認相關資訊,因然請教道:“阿敏,子彈打在牆壁上,造成的創傷麵直徑約有十五厘米,深約八厘米,這是什麽槍造成的?”

“狙擊步槍,鋼芯結構的狙擊彈。”

“全隊注意了,演習可能有殺手介入,對方可能是狙擊手。”

這個直覺的猜測,主要源自主動開啟的第六感,以及前些日子得到的佩槍命令。

事實是否真的如此,詢問一下大胡子,即可得知。楊巨將視線轉移到了女生的臉上,問道:“有沒有手機?”演習是禁帶手機等通訊工具的,不過這個教訓告訴他,還是帶上可以在緊急情況派上用場的手機。

女生意識到了嚴重性,臉色慌張,將外型可愛的紅色手機,遞到了楊巨的手中。

“阿敏,你二叔有沒有什麽緊急號碼?”楊巨很快得到滿意的答複,照著武敏所述的緊急號碼,撥通了了大胡子的手機,“喂,喂,是大胡子嗎?”

“……這是高度保密的緊急號碼,你是怎麽知道的?”

“待會兒再說,現在問你一件事,我懷疑有殺手介入,你查查你部屬的狙擊手有沒有開槍。”楊巨耐心地等待著,雖然誰都希望事態往好的方麵發展,但是方才第六感自行開啟的一幕,委實沒辦法讓思緒往好的方麵去想。

“小楊,有人介入,我派人去處理了。”大胡子頓了頓問道:“導演部征求我們的意見,演習是否繼續?”

“大胡子,我肯定以後我們還會有機會見麵,但是像今天這樣的戰鬥,這輩子都可能沒有第二次了。”

“彼此,彼此。”

楊巨露出了期待的笑容,而手機這時候也傳來了,大胡子開心非常的大笑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