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名苑是百年集團的總公司大樓,在那樓頂上有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價值連城,是這座城市的標誌性建築。

這座摩天大廈奠定了百年集團的威名,體現出這個老品牌珠寶行的尊貴與底蘊。

原皓臣將我放下,眸光深沉的眺望著遠方,突然伸手指向那個方向,說:“我想去到那裏!”

我笑說:“這還不簡單,以後有的是機會,我陪你……”

當迎上他野心勃勃的雙眸時,我下意識的消了音,笑容漸漸斂回。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那座尊貴的王者之都。

“總有一天,我要站在那裏的最高處,拿到我想要的東西!”

當時,我以為他說想要的東西是金錢與權利,後來我才知道,是我太天真了,他想的要東西,遠不是我所能想像的沉重……

十二份的時候,公司步入正軌,我們結婚記念日那天他加班,準備了一天的燭火晚餐,獨自一個人吃。

剛好那天,簡琦給我打電話,說她們正在夜店喝酒,如果方便過來的話,就過去陪她們。

自從我結婚之後,那仨其實很少叫我出去。擱以往,我會拒絕,畢竟自己結了婚又這麽晚了,不應該再去夜店這種鬼地方瞎晃悠。

可那一天,我們結婚紀念日,他加班!手機也關機!我等了這麽久,卻連一個短信都沒收到。

我默默擦幹了眼淚,將準備好的禮物扔進了垃圾桶裏。那是一對情侶鑽戒……

去到夜店時,她們幾個打成一片,還有幾個不認識的小男生,一看就知道是她們叫來的鴨子。

那幾個鴨子個個都算得上極品,平均身高在一八零以上,身材也練得很好。

依農大笑著,將其中一個推給了我:“弟弟,伺候好皇後娘娘,本宮有賞!”

我失笑,順了她的好意,說:“那就謝謝太後娘娘了。”

那小男生看著年紀不大,稍一挑逗竟然還臉紅。

我大笑著,酒一杯接一杯的下肚,帶了些醉意調笑著:“弟弟你知道嗎?姐姐結婚了!姐姐的技術可好了,等下就帶你去開房!”

“我草……”簡琦快笑抽了,指著我說:“丫的她醉成啥樣了?”

卓雅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欣欣,你要真有膽把他擄去開房,你家這一年的家務活我承包了。”

“真的?”我半眯著眸盯著卓雅,那一臉較真的樣兒把她嚇到了。

“蒸的or煮的?我開玩笑……”

“我跟你賭!”我一手抱著這小鴨子的蜂腰,一手拍了拍卓雅的肩膀。

“你丫確定你清醒的?”簡琦哭笑不得。

“我清醒得很!我不要原皓臣了!我不要他了!!”我大吼著,心口撕裂般的疼,但確實是清醒得很。

“行行行,小點兒聲,你早該把你家小鳳凰扔了,跟那種男人糾纏個什麽勁兒!”

我正準備跟這小鴨子開間房時,電話響了。我搖搖晃晃的跌進沙發裏,從包包裏翻出手機。

“喂!誰啊!!”

“你喝酒了?”

“關你丫屁事!”吼完這四個字,我就真的清醒了:“皓……皓臣?”

“把AGPS打開,我過來接你。”

“不……不用,我自己……”完了!

我慌慌張張的跑進洗手間,衝了把臉,瞬間清爽了許多。

“琦琦,依農,小雅,我得回去了,我老公來接我了。”我滿臉尷尬扯了扯衣角的褶皺,雙眼都不知道往哪兒擺了。

簡琦扶額:“就這點兒出息!滾滾滾……看見你我就鬧心。”

卓雅安撫著簡琦,說:“好了,畢竟咱們也不想看到欣欣鬧離婚……雖然我也不知道那男人今後能給欣欣帶來什麽。”

這丫的,不補刀一定會死!

大概十五分鍾左右,一量紅色的保時捷停在我的跟前,車窗放下,駕駛座裏那人的臉,讓我心跳加速。

他穿著銀灰色的修身西裝,頭發往腦後梳得一絲不苟,領帶與胸口的紐扣扯開著,轉頭深邃透著睿智精明的眸子打量了我一眼。

“上車,還是你想試試新車?你喝酒了,所以明天吧。”

我拉開車門一屁股坐了進來,興奮的四處摸了摸,說:“皓臣,我喜歡紅色的車。”

他不高興,陰沉著臉。在車上我不斷找著話題,他也沒有理會我。

回到家裏,鎖上門。他脫掉西裝外套,像頭憤怒的醒獅,將我壓在沙發上,每一次的掠奪都帶著不可拒絕的強勢。

從剛開始的狂風暴雨逐漸柔和,我與他緊緊相擁,極盡放鬆了身體,迎接他每一次狂野的撞擊與侵占。

不知道來了多少次,最後不支的暈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他不在了,看了眼床頭櫃上的時間,已是上午十一點。

我慵懶的翻了個身,帶著饜足的淺笑,隻見他白色的枕頭上留著一串車鑰匙。

伸手握過那串鑰匙,心底升起了一股暖流,我拿過電話,迫不及待的給原皓臣撥了過去。

那端沒多久便接聽了。

“皓臣……我愛你。”

“嗯。我現在有一個會議,回來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你昨晚去夜店都幹了些什麽?”

還未等他掛斷電話,我心虛的用力按下了掛機鍵,那還是我第一次掛他電話。

我想起被丟進垃圾桶裏的戒指,但它們已成功的混進垃圾站裏永生也找不回來了。

後來,他工作忙得一塌糊塗,進入全麵備戰的狀態,甚至在公司裏過夜也常有的事。早就將我的事情丟到了九宵雲外。

我時常一個人在家裏,無所適從。難得一天他回家過夜,我主動纏著他,像個欲求不滿的怨婦,迫不及待的對他上下其手。

“皓臣,我想要個孩子。”

他鎖著眉,說:“我現在沒有精力要孩子……”

我祈求著他:“我一個人在家裏很寂寞,隻是想要個孩子陪著我。不需要你費心,我會一個人帶著他,好不好?”

他沉默了半晌,推開了我,係上了睡袍的帶子說:“我去處理一些文件,你自己睡吧。孩子的事情,以後再說。”

“原皓臣!!”那時,我百毒不侵的高牆開始漸漸崩塌,所有的忍耐,包容,執著,一點點開始變得狹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