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君為帝,寂寥一生——水瓶】

下過雨的天氣總帶著一種潮濕,尤其是在這二月,寒氣還未散去,除了擺攤叫賣的,街上鮮少有人。

隻有一女子,粗布綠衣,以一絲帶束發於後,臂上挎一菜籃,輕盈的走在街上。

南宮在遠處看著,突然就失了神。盡管她的衣服已經破舊,身上沒有佩戴一件首飾,連發式也是簡單的隨意一挽,卻依舊讓他驚豔。她似不食煙火的仙子,走進他心裏,就像多年前一樣,一點未變。

不知不覺已經走至她麵前。宛心一愣,抬頭,見是他,便要走。南宮伸手一攔:“宛心……”

宛心知道他要說什麽,不理睬,向前走,南宮又是伸手一攔。終,宛心一歎氣:“陛下何必苦苦糾纏。”

“宛心,跟我回宮吧。”他在她麵前從來不自稱寡人,她以前也從來不叫自己陛下,可現在……

“陛下既已趕宛心出宮,又何必再讓宛心回去。更何況,宛心心意已決,深宮後院確實也不適合宛心。”南宮欲開口,宛心卻搶先一步“還望陛下,今後不要再來打擾宛心了……”說完,對上他的眼。久久後,挎籃而去,徒留他一人在原地失神悔恨。

而那逞強之人,轉身,也已是淚流滿麵。

十六年前,她第一次遇見他,她是郡主,他是無人問津的皇子。他一眼,便令她傾心。當時尚小,隻會跟在他屁股後麵叫“南宮哥哥!”那時,她六歲,他八歲。

她給他講故事,講外麵的世界,講花花草草,講一樹一木的一生。他終於跟她說了第一句話。那時,她八歲,他十歲。

她跟他在一起玩,老是被得寵的皇子欺負,拿了蛐蛐嚇她,他為了她跟他們打架,被父王怒罵。那時,她九歲,他十一。

他被冤枉害李貴妃流產而禁於寺廟一年。她夜晚偷偷給他送吃的,送被子,在佛祖一起說心事。那時,她十一,他十三。

他開始忙起來,因為朝中已有人支持他坐上皇位。雖然他不告訴她,但是每日從來來往往的朝廷命官中她便能猜出。那時,她十三,他十五。

她親口告訴他她喜歡他,他隻是笑了笑,摸著她的發說傻瓜。那時,她十五,他十七。

聽聞他有意娶國師的女兒為妻,她找到他跟他說她可以助他奪取皇位,前提是娶她為妻。那年,她十六,他十八。

他終於坐上帝位,封她為後,給她無上的寵愛。可是,她感受不到他的心。那年,她十八,他二十。

她有了身孕!他不見得高興,卻伴於她左右,照顧她。她身孕六月時,宮中流言她腹中之子並非是他的,他信了逼她喝下墮胎藥,逐她出宮。那時,她十九,他二十一。 李氏沒落,他來找她接她回宮,說自己當年是不得已,李氏一族沒落,他來找她接她回宮,說自己當年是不得已,李氏一族縱橫朝野,他怕她受到傷害,才讓她出宮,免受傷害。這時,她二十二,他二十四。

十六年,她

用了兩年讓他接受她

用了九年讓他相信她

用了兩年助他為帝

用了三年跟他的後宮相鬥

十六年,

她愛了他十六年,卻要用一輩子去忘記

十六年,

她助他為帝,失了吾心,卻要寂寥一生。

【水瓶——她容易走極端,可能有一顆最純潔的心、最理想的愛情,也可能變得完全冷漠無情。一定不要使她失望,否則將無法挽回地失去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