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丞相之女,長兄手握半數兵權。

那年初見,她便知她會成為他的後,後來,十裏紅妝,她嫁與他。

然而,卻是後妃同納,原來那才是他心尖上的女子,大婚之夜,她坐在床頭直到天亮。

宮裏流言蜚語四起,嘲笑她這個皇後竟比不過一個妃子。她一笑置之,從不在意。

他專寵於他愛的人,太後責她這個皇後沒用,她卻幫他說盡好話。

他的壽宴,那女子獻藝,輪到她時,她故意撥斷琴弦,絕不搶她風頭。眾人皆疑,聽聞皇後琴棋書畫,樣樣皆精。

他封那人的兒子為太子,她不在意。他晉那人為貴妃,她不阻攔。溫婉如蘭,心淡如水,她不爭也不搶。

終於有一天,他要廢去她皇後之位,奈何她行為舉止,竟讓人尋不到一絲錯處。他讓她讓賢,她第一次拒絕了他,這一次,她不能依他,家族榮光,父兄前程係於她一身。他氣急,隻冷冷留下一句,“朕此生必不踏足你這裏半步。”她淡淡一笑,輕應一聲“臣妾遵旨。”過後卻重重摔倒於地,她忽然重病,一月裏他竟不曾看她一眼。

再後來,長兄被奪了兵權,將被流放,父親也連降三級,她第一次求他,他卻不肯見她,門內,他與他的寵妃恩愛纏綿,門外她跪於院中,大雨澆身,竟已無一絲感覺。

原來,我也不過是你牽製我父兄的一枚棋子,於你,一文不值。

不久,鳳宮失火,皇後仙逝,皇帝痛極,予以厚葬。然而這痛極也不過是你平複眾人流言的逢場做戲。她倦了,真的,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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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後,在某個小破庵裏,多了一個帶發修行的女尼,每日輕紗遮麵,無人知她容顏。然而她每月卻都下山為京城百姓免費看病,百姓稱她活菩薩。那日他微服私訪,見到她,竟是一陣窒息的疼痛。他鬼使神差的前去排隊,輪到他時,他顫抖出聲,“婉兒,是你嗎?”而她卻微微一笑“貧尼法號忘塵。”

如此相忘,最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