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呂金蘭的表情,白振東在心裏暗暗說道,完了,被發現了。

這時,呂金蘭突然抬起頭來,看向米曉琪,說道:“琪琪,你們倆這結婚登記照沒拍好。”

聽到這話,原本繃緊神經的米曉琪也總算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母親大人發現了貓膩。

“媽!那是我和振東臨時拍的,你們催得這麽急,我們都沒來得及拍照。”米曉琪反倒埋怨起來了母親大人。

此刻坐在白振東身旁的米天河倒滿不在乎的說道:“這有什麽,結婚證上麵的照片又不是用來展覽的,拍那麽好來幹什麽?反正就是一個證件,難不成還要把結婚證拿來天天展覽給別人看。”

聽米天河這麽一說,呂金蘭笑了笑,應和道:“振東,你爸說得對!”

對於突如其來的稱呼,的確讓白振東有些不習慣,這一夜之間,自己就多了一個爸媽,挺讓他難為情的,更何況他跟米曉琪不是真正的結婚,但是為了演戲,他隻能豁出去了。

說完,呂金蘭就把結婚證還給了白振東,說:“振東,今天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來,咱們吃飯。”

呂金蘭剛坐下,滿臉笑容的米天河就舉起了酒杯。白振東看得出,今天是米天河最開心的日子,因為他的女兒終於嫁出去了,最值得高興的是,嫁給了一個他十分滿意的女婿,所以今天特別的開心。

這時,米天河對白振東和米曉琪慈愛的說道:“振東,琪琪,爸爸今天真開心,這第一杯酒,就先祝你們新婚快樂,爸爸期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今天終於達成心願,我就沒什麽牽掛了。”

白振東見狀,立馬端起了桌前的酒杯,挺愧疚的看著眼前的米天河。

米曉琪沒有多話,但從眼眶裏多少能看到晶瑩的淚珠,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在此刻特別想哭,興許是自己騙了她爹。

米天河剛說完,白振東就試著說了一聲:“謝謝爸!”

特別是說這個爸字的時候,白振東特別不好意思,臉都紅了,他是真的紅了。

看到白振東有些不好意思,在一旁的呂金蘭見狀,笑著說道:“振東,慢慢喊習慣就好了,當初你叔叔跟你一樣,他都不好意思喊出口,都緊張得結巴了。”

白振東笑了笑,舉著酒杯與米天河碰了一下,兩人一飲而盡。

當然,坐在白振東身旁的米曉琪也將這杯酒一飲而盡,雖然不是真的結婚,但是在米曉琪心裏就跟真的結婚一樣,因為眼前這一切太真實了。

米天河放下酒杯的時候,立馬就從身上取出一個大紅包,直接遞給了白振東,說:“振東,收下!”

看到米天河給的這個大紅包,白振東有些愕然,忙拒絕道:“爸,這個我不能收。”

米天河慈愛的笑道:“傻孩子,你都叫我爸了,這個紅包該給你,這是習俗,叫改口錢。”

剛說完,呂金蘭也拿出一個同樣大的錢包,對白振東說道:“振東,來,這是媽給你的。”

白振東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接下了,嘴裏說了一聲:“謝謝媽!”

聽到這一聲,呂金蘭笑得更歡了,說:“從今天往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來,媽也提前祝你們新婚快樂。”

說完,白振東和米曉琪也端起酒杯與呂金蘭碰了一下杯,然後一飲而盡。

雖然白振東不知道紅包是塞了多少錢,但捏起來很有厚度,他相信應該不少。

白振東跟米天河喝了幾圈,也聊了一下家常,對於白振東失憶的事,呂金蘭也打算找最好的腦科醫生給他看一看,說不定能治好。

這時,呂金蘭開始說到正事。

“對了,你們的婚禮時間,我已經跟你爸商量過了,就定在下個月中旬,你們倆準備下,提早跟公司請假。”

正在喝酒的白振東聽到這個時間,心裏咯噔了一下,暗暗想道,下個月中旬,該不會跟林若煙的婚禮是同一天吧?

想到這裏,白振東越來越擔心,萬一真那麽巧了,自己就死定了,他這邊是假結婚,那邊真結了,那就麻煩了。

呂金蘭見白振東不說話,立馬問了一句:“振東,你怎麽了?”

白振東忙回過神來,笑著說道:“媽,沒事,我在算下個月中旬是星期幾。”

呂金蘭萬分肯定地說道:“周六,我跟你爸早就看過了。”

“好的。”白振東回應了一聲。

呂金蘭繼續說道:“結婚的日子我已經通知親戚了,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你們倆可以先去拍婚紗照,提前準備準備,辦完婚禮後,你們就可以去度蜜月。當年,我跟你叔叔去的是馬爾代夫,你們看看喜歡什麽地方,跟媽說一聲,我去替你們安排。”

白振東隻好點頭回應道:“好的。”

說完,呂金蘭又把目光落在了米曉琪身上,萬分叮囑道:“琪琪,你最近就不要去局裏上班了,我已經給你舅舅打過電話,說你下個月的婚禮,你舅舅也批了婚假。”

米曉琪想反駁什麽,剛準備開口說:“媽!我……”

她這話還沒有說完,呂金蘭就直接打斷道:“結婚是大,你的工作再要緊我不管,結婚這事,你必須把工作給我放一放,一輩子就這麽一次,應該熱熱鬧鬧的,你不要給我出亂子,要不然你以後休想當警察。”

麵對呂金蘭的威脅,米曉琪真是束手無策,誰叫她的局長是母親大人的弟弟呢!

說到這,呂金蘭又想到了正事,“對了,我差點把你們的婚房忘了,我前年給你們買的別墅在去年都裝修完了,也空了一年,等你們結婚後,就可以搬進去住了。”

聽到“別墅”兩字,白振東愣了一下,沒想到米曉琪家這麽有錢,真不知道她媽是幹什麽的。

白振東也真沒想到,這一切的一切,米曉琪的母親早就安排好了,就差這麽一個女婿,難怪他們會這麽著急。

這時,米天河又端起酒杯說道:“好了,事說完了,振東,來,咱們爺倆幹一個,今晚好好喝一喝。”

白振東笑了笑,與米天河碰了一下酒杯,說:“爸,我幹了,你隨意。”

“好,好。”米天河連連點頭。

剛喝著,房間的門鈴聲響了,白振東扭頭一看,見呂金蘭正要起身去開門,他立刻站了起來,說:“媽,我去開門!”

“好。”呂金蘭慈愛的笑了笑,坐回了座椅上。

白振東走到客廳的房門口,打開房門的時候,他愣了一下,沒想到房門口站著的人竟是蘇靜。

自從那次白振東罵了她之後,也不知道她最近怎麽樣了,會不會記恨於他。

不過,今天在這裏碰見了,他隻好柔聲地說道:“蘇靜,你來了。”

剛說完,呂金蘭就大聲關心地問道:“小靜啊!你吃飯了嗎?”

蘇靜沒有回答白振東,而是繞過他走到了飯廳,見到呂金蘭和米天河他們的時候,逐一喊道:“姑媽,姑父,姐。”

米天河慈愛的問道:“小靜,吃飯了嗎?”

蘇靜如實回應:“還沒呢!”

呂金蘭趕緊示意道:“快去洗手吃飯。”

“嗯。”蘇靜乖巧的應了一聲,就去了廚房。

白振東剛坐回座位上時,蘇靜就走了過來,在白振東對麵坐下。

蘇靜剛坐下吃了幾口菜,米天河就柔聲的問道:“小靜,最近學習怎麽樣?”

蘇靜抬起頭來,回了一句:“還是那樣。”

米天河聞言,立馬誇獎道:“我們家小靜就是厲害,從來沒有拿過第二名,你將來一定比你姐出息。”

聽到這話,米曉琪就不願意了,“爸!你怎麽老是拿我當反麵教材?”

米天河坦然的說道:“我說錯了嗎?你小時候要是像小靜這麽學習好,也不會去當警察了,整天跟野小子一樣練打拳,一點女孩子樣都沒,你看看像小靜這樣,學習成績好,又聽話,將來肯定比你有出息。”

米曉琪佯裝不悅的反駁道:“當警察就沒出息了嗎?那舅舅也是警察。”

關鍵時刻,聰明的米曉琪就把局長搬了出來。

聽到這話,呂金蘭插上一句話,說:“你舅舅幹了快一輩子的警察,最近才升到那個位置,在你媽眼裏就是沒出息,你再看看你們的工資,不是你這個當媽的頂起這個家,你們現在能過上好日子?你舅舅當年為了考警校,你知不知道我供得多累?”

這話直接堵住了米曉琪的嘴,因為當年她的局長,也就是她的舅舅,為了讀警校,所有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她媽供養的,那個時候,呂金蘭就是出了名的女強人。

有時候,她特別希望自己成為母親大人那樣的女強人,可是她骨子裏麵就想當一名優秀的警察,為人民服務,除暴安良,就像她舅舅那樣,為國家奉獻一生,做一名清廉的好局長。

這時,正在吃飯的蘇靜突然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白振東,直接開口問道:“大叔,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麵對蘇靜突如其來的問題,讓白振東心裏一驚,不知道蘇靜想幹什麽,尤其是在這個關鍵時刻,他心裏有些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