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東扭頭一看,穿著銀色西服的刀疤臉摟著一個妖豔的女人走進了包廂裏,身後還跟著幾名身強力壯的小弟,在刀疤臉走進包廂後,隻有兩名小弟跟了進來,其他的都在包廂門口守著,而且還主動替白振東他們關上了包廂的門。

刀疤臉剛走進來,王建軍就恭敬地喊道:“刀疤哥!”

刀疤隻是點了點頭,摟著妖豔的女人坐在了白振東對麵的沙發上,他看了王建軍一眼,又把目光轉移到白振東身上。

白振東見狀,也跟著王建軍恭敬地喊了一聲:“刀疤哥!”

刀疤看著坐在自己身前的白振東,他並沒有開口說話,隻是掃了眼前的茶幾一眼,又把目光轉移到王建軍身上,說:“建軍,你不是請我喝酒麽?”

王建軍一聽,這才反應過來,忙起身回應道:“刀疤哥,我馬上就去叫他們上酒。”

說完,王建軍就立刻離開了包廂,沿著走廊去了酒吧的吧台。

王建軍走後,白振東就主動開口說道:“刀疤哥,實在不好意思,還麻煩你親自跑一趟,謝謝你給小弟這個麵子……”

白振東還沒有說完,刀疤就打斷道:“停!我今天肯來,全看在建軍的麵子上,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白振東隻好應聲點頭道:“那是,那是。”

說到這的時候,坐在刀疤臉身旁的妖豔女人立馬掏出一包中華香煙,抽出一支直接送到了刀疤的嘴裏,還主動掏出火機為刀疤點燃了香煙。

刀疤臉剛抽了一口香煙,呼出嫋嫋煙霧的時候,對身旁的妖豔女人吩咐道:“小蝶,去給刀疤哥唱一首友情歲月。”

“好的,刀疤哥。”妖豔女子聽話的點點頭,然後站起身,扭著小翹臀朝點歌的顯示器走了過去。

這會兒的白振東直奔主題,試著開口說道:“刀疤哥,我今天約你來,主要是因為米曉琪,我不知道六年前,她跟你有什麽恩怨,但我希望刀疤哥放她一馬。”

聽到這話,刀疤哥突然笑了起來,繼續抽了一口香煙,將煙霧直接朝白振東的眼前噴了過去,反問道:“放她一馬?那你為什麽不問問她當年為何不肯放我一馬?”

白振東解釋道:“刀疤哥,那時她年輕不懂事,現在回想起來也後悔莫及。”

聽到“後悔莫及”這四個字,刀疤哥笑得更歡了,不以為然的問道:“她會後悔莫及?你別忘了,她可是因為我才升到寶麗分局刑警支隊隊長的這個位置,你覺得她會後悔嗎?”

白振東被刀疤臉這麽一問,他無言以對。

碰巧包廂的門敞開了,王建軍端著滿滿一托盤的酒走了進來,坐在白振東身旁時,開始為他們兩人倒酒。

王建軍剛為刀疤倒滿酒,刀疤臉端起來就一口喝掉,握著酒杯的時候,他愜意地說道:“六年沒喝過這裏的酒,沒想到味道還是沒有變。”

王建軍奉承道:“刀疤哥,今晚咱們喝個痛快!”

剛說到這,包廂裏就響起那個妖豔女子的歌聲:“消失的光陰散在風裏,仿佛想不起再麵對,流浪日子,你在伴隨,有緣再聚,天真的聲音已在減退,彼此為著目標相距,凝望夜空,往日是誰,領會心中疲累……”

妖豔女子剛唱到這裏,叼著香煙的刀疤臉就愜意地鼓掌歡呼道:“唱得好!”

王建軍見狀,也跟著鼓掌,嘴裏稱讚道:“碟姐唱得真好!”

倒是白振東沒有說任何話,妖豔女子唱得再好聽,他此刻也沒有心情去聽,因為他想盡快擺平這件事。

他看了刀疤臉一眼,突然端起茶幾上的酒杯,對刀疤哥說道:“刀疤哥,我敬你一杯,這杯酒我替米曉琪向您道歉!”

白振東說完,剛準備仰脖而飲,刀疤哥突然伸手摁住了白振東的酒杯,右手夾著香煙擺手道:“你又不是米曉琪,我幹嘛要接受你的道歉?”

事情到了這地步,白振東隻好對刀疤哥說:“刀疤哥,米曉琪馬上就是我老婆了,這杯酒我替她向您道歉。”

刀疤哥搖頭道:“NO!NO!NO!咱們之間無冤無仇,即便她是你馬子,但這件事必須讓她出麵跟我談,要不然這樣子還怎麽談?”

白振東知道這件事肯定沒那麽簡單,但還是竭力爭取,希望借助王建軍的關係,能妥善處理好這件事。

王建軍見氣氛處於尷尬的局麵,他趕緊插上一句話,笑著說:“刀疤哥!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刀疤哥就立刻阻止道:“建軍,你閉嘴!今晚我是肯給你麵子才來的,要是換作別人,你給我兩千萬,我也不會來這裏,還有這件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知道他跟你從小一起長大,但一碼事歸一碼事,咱們恩怨分明!”

刀疤臉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王建軍不好插嘴,因為到時候隻會越弄越糟糕。

“刀疤哥,你說得有道理。”王建軍應了一聲,隻好坐回到沙發上,並主動為刀疤哥倒酒。

白振東深吸了一口氣,索性豁出去了,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刀疤哥,你開個價吧!隻要你不再找米曉琪的麻煩,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

“真的嗎?”刀疤臉掐滅了手中的香煙,端起酒杯晃了晃,扭頭懷疑的問道。

白振東點頭道:“嗯。”

看見白振東點頭了,刀疤臉就笑了,仰脖將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放下酒杯的時候,愜意地對白振東說道:“我是個生意人,最喜歡跟東哥這樣的人打交道。”

白振東聽見刀疤臉嘴裏對他新的稱呼,就知道他肯定漫天要價。

刀疤臉接著說道:“我知道米警官的媽媽是做大生意的,一兩千萬對她來說,完全是小意思,這樣吧!這件事看在建軍的麵子上,給你打個對折,一千萬。”

聽到這個數字,王建軍的臉色都暗沉了。

倒是白振東沒有感覺到意外,他就知道刀疤臉肯定漫天要價,沒想到果然如此。

白振東端著酒杯也喝了一口威士忌,放下酒杯的時候,才對刀疤哥試著說道:“刀疤哥,這個價碼是不是太高了點?”

聽到這話,刀疤臉就笑了起來,笑得特別的開心,笑了一會兒,才對白振東說道:“這價錢高嗎?”

剛問完,刀疤臉的臉色突變,使勁將手中的酒杯摔在了腳下的地板上,隻聽見“啪啦”一聲脆響,驚住了包廂裏所有的人,就連唱歌的妖豔女子也就此停了下來,膽怯地將目光朝白振東他們這邊看了過來。

刀疤臉滿臉猙獰的怒罵道:“草!一千萬多嗎?你他媽知不知道在監獄裏呆六年是什麽滋味?你他媽知不知道,六年的時間,我可以在三江賺上億?你學校的老師沒教過你時間是金錢嗎?”

他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得王建軍臉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倒是白振東沒有被刀疤臉的氣勢所震住,他慢悠悠地端起酒杯再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的時候,忍了一口氣,抬頭對滿臉猙獰的刀疤臉柔聲說道:“刀疤哥,有時候做事不能不給自己留條後路!”

“你他媽以為你是誰?你敢威脅我?”刀疤臉罵完,突然從腰間掏出一把仿製的*,狠狠地拍在了白振東眼前的茶幾上。

這一刻,放在茶幾上的手槍是如此的妖豔,也讓王建軍的臉色變得煞白。

王建軍看到這把手槍,整個人都蒙了,他混了這麽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玩意,頓時嚇得怔住了。

王建軍也知道事情變得嚴重了,但眼下這局麵,他真是幫不上什麽忙。

白振東看到茶幾上放著的手槍,他心裏咯噔了一下,萬萬沒想到刀疤臉會有槍,而且還帶在身上,可想而知,他在三江得多狂妄。

這一刹那間,包廂裏麵的空氣都變得緊張起來,就連白振東的心也砰砰直跳,他知道今晚弄得不好會出人命。

他的手有些顫抖,但盡量的控製住,在刀疤臉眼前依然保持著一副平靜的姿態。

白振東想了想,打算再忍一次,抬頭對滿臉猙獰的刀疤臉妥協的說道:“刀疤哥,我答應你,一千萬就一千萬。”

在一旁的王建軍緊張得都不敢呼吸了,心想這是一千萬,即便他們一輩子不吃不喝也弄不到這麽多錢,白振東上哪兒弄去?

然而氣勢囂張的刀疤哥突然變卦,說:“現在不是一千萬那麽簡單,我得再給你加一個條件。”

白振東心裏咯噔了一下,慢悠悠的掏出一包三江香煙,抽出一支點燃之後,吸了一口,他知道刀疤臉這個條件肯定不好應付,但還是抱了一絲希望的問道:“刀疤哥,你還有什麽條件?”

刀疤臉指著白振東,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給我聽著,讓米曉琪那臭婊子來陪我一晚上,這事我就既往不咎。”

聽到這話,白振東實在忍無可忍,因為他根本不可能答應他,也知道他跟刀疤臉根本沒有談下去的餘地。

所以,他平靜地將手中的香煙在茶幾上的煙灰缸裏掐滅,趁刀疤臉不備,突然抓起茶幾上的水晶煙灰缸,起身猛然朝刀疤臉的臉上使勁揮去。

刀疤臉萬萬沒想到白振東會有如此舉動,猝不及防的他,臉上硬生生被挨了一煙灰缸,他也側身倒在了身後的沙發上,回過頭來,立刻去抓放在茶幾上麵的手槍。

可這會兒,刀疤臉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