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婷還以為是對方的手機出現了故障,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才發現是自己手機沒電了。

站在一旁的白振東見杜玉婷喂了兩聲,就沒有下文了,好奇的問道:“怎麽了?”

杜玉婷示意著自己的手機,說:“手機沒電了。”

在這關鍵時刻,手機竟沒電了,這更讓白振東好奇這個名叫夏維權的律師打電話來所謂何事,會不會跟公司的業務有關。

想到這,白振東趕緊找來充電器為杜玉婷的手機充上電。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杜玉婷的手機總算是能開機撥打電話了,剛撥通電話,手機聽筒裏就傳來剛才那位男子的聲音:“你好,杜小姐……”

夏律師的話語還沒有說完,杜玉婷就歉然地解釋道:“夏律師,不好意思,我手機剛才沒電了。”

夏維權應聲道:“哦,原來是這麽回事。”說到這,夏維權又言歸正傳的說道:“杜小姐!是這樣的,我是旭先生的委托律師,咱們找個地方談談關於旭先生的遺產問題。”

聽到“遺產”這兩個字,杜玉婷眉頭一皺,心想旭陽的遺產跟自己有什麽關係。

她在電話裏頓了一下,夏維權又在電話裏客氣地問道:“杜小姐,你今天有時間嗎?咱們約個地方見麵詳談如何?”

杜玉婷這才回過神來,應聲道:“有。”

“那好,上午十點,咱們就約在寶麗廣場的露莎咖啡廳。”夏維權說了一個比較熟悉的地方。

說完,夏維權就掛了電話。

但杜玉婷還握著手機在沉思什麽,白振東見狀,問了一聲:“玉婷,你怎麽了?”

杜玉婷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目光落在白振東的臉頰上說:“振東,一會兒你陪我去吧!”

白振東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

其實,白振東也有點納悶,杜玉婷怎麽會牽扯旭陽的遺產問題,他心裏猜想到,旭陽有可能把多年經營的奶牛乳業移交給杜玉婷。

可是,白振東知道奶牛乳業可是旭陽老婆出資的,杜玉婷接手奶牛乳業的可能性很小,或許旭陽在三江市的房產都會歸屬到杜玉婷的名下。

兩人在家裏收拾了一會兒,就搭乘出租車去了寶麗廣場,如實找到了夏維權所說的露莎咖啡廳,他位於寶麗廣場最為繁華的地段。

上午十點,露莎咖啡廳的大廳裏險些人滿為患,不過整間咖啡廳尤為安靜,唯有一首王菲的《愛與痛的邊緣》,**漾在每個人的耳畔。

兩人在大廳口站立了一會兒,兩道目光在碩大的咖啡廳裏掃視著他們想要見的人。

就在這會兒,杜玉婷的手機倒如期的響了起來,杜玉婷不慌不忙的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電話是夏律師打來的,她立刻接聽了電話。

“喂!夏律師!我已經到了。”

“杜小姐,我看見你了,我在十二號桌,你過來吧!”夏律師說完就掛了電話。

杜玉婷掛斷電話時,順著咖啡廳的桌號望了一眼,立馬一個符合身份的人就出現在杜玉婷的視野裏,此人戴著一副黑色邊框的眼鏡,衣著筆挺的西服,舉手投足間,特別的紳士,見到杜玉婷直射而來的目光,他立馬站起身來,衝杜玉婷所在的位置揮了揮手。

杜玉婷看到這個人影,立馬對身旁的白振東溫柔的說道:“振東,我看見他了,咱們過去吧!”

其實,在杜玉婷看見夏維權的那一刻,白振東也看見了他。

待兩人走近十二號桌的時候,夏維權立刻又站起身來,微笑地與杜玉婷打著招呼,並伸出右手與杜玉婷相握:“杜小姐你好!”

杜玉婷與他握了握手,同樣微笑地問候道:“夏律師,你好!”

握完手,夏律師的目光立馬轉移到白振東身上,同樣與白振東握手問候道:“你好!”

“你好!”白振東握完手,就坐在了夏維權的對麵。

夏維權剛坐下,就主動問道:“兩位,喝點什麽?”

剛問完,咖啡廳的服務生就立馬走了過來,杜玉婷隨口說了一句:“我要一杯摩卡。”

“先生,您呢!”服務生記下後,又抬頭看著白振東。

白振東想了一下,回應道:“一杯藍山。”

“好的,兩位請稍等!”說完,服務生轉身離去。

這時,夏維權將一個黑色的文件包放在了咖啡桌上,從包裏掏出一份文件,直接遞給了杜玉婷,說:“杜小姐,這是旭陽先生前立下的遺囑,這是遺產繼承公證書,您隻需要在這裏簽字就可以了。”

杜玉婷看了看旭陽立下的遺囑,遺產包括奶牛乳業公司和旭陽在三江市的房產等等,全都歸屬於杜玉婷名下。

看完旭陽立下的遺囑,杜玉婷整個人都蒙了,她沒想到旭陽會把自己這些年打拚的產業全都留給了自己,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不多時,夏維權岔上一句話,問道:“杜小姐,您有什麽疑問嗎?”

杜玉婷放下這份遺囑,抬頭便對夏律師說道:“夏律師,對不起,我簽不了這個字。”

這話令夏維權萬分的詫異,他沒想到杜玉婷會說出這樣的話,要是換作別人,會毫不猶豫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享受這一大筆財富。

“為什麽?”夏維權吃驚地問了三個字。

麵對夏維權的質問,杜玉婷想了想,回答道:“夏律師,這些東西不屬於我,我不能要。”

夏維權有些難為情的說道:“可是遺囑裏的繼承人是你,你必須繼承,這是旭陽先生對我的委托,我身為他的律師,必須……”

夏維權還想繼續往下說的時候,杜玉婷打斷了他的話語,說:“夏律師,這個字我真不能簽。”

夏維權繼續勸說道:“杜小姐,你要是不簽的話,我的工作很難做。”

白振東見狀,忙對杜玉婷說道:“玉婷,遺囑裏指明要你繼承,你要是不簽這個字的話,夏律師的工作就根本沒辦法完成。”

“可是……”杜玉婷也有自己的難處,剛想繼續往下說的時候,白振東打斷道:“玉婷,你想想,你要是不簽字的話,這筆遺產怎麽處理?更何況這是旭總生前委托的,你先簽完字,至於怎麽妥善處理這筆遺產,我倒是有個辦法。”

聽完白振東的話,杜玉婷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隻好點頭道:“好吧!”

說完,她就握著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夏維權見狀,萬分感激地說道:“杜小姐,謝謝您的配合!一切的過戶手續,我已經妥善辦理了,倒是旭陽先生在立下遺囑時,還給你留下過一封書信。”

聽見書信這兩個字,杜玉婷突然想到白振東給自己看過的那封書信。

“書信?”她疑惑起來,還以為書信是同一封。

夏維權立馬又從文件包裏取出一封書信,主動遞給了杜玉婷,歉然地說道:“杜玉婷,對不起,旭陽生前交待過,一定要等你簽下字後,再給你這封書信,實在抱歉。”

杜玉婷聞言,毫不在乎的說道:“沒關係。”

杜玉婷接過書信,就打開讀了起來。

“玉婷,我知道你的性格,我要是單獨把奶牛乳業托付給你,你斷然不會接受,我也知道你買下草原乳業是為了白振東,因為白振東知道草原乳業是林天民的畢生心血,我跟林天民雖然競爭多年,但我們曾經也是朋友,他放不下草原乳業,就跟我放不下奶牛乳業一樣,所以我希望你將草原乳業和奶牛乳業合並,名字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叫草原奶牛,我相信九泉之下的林董不會拒絕我的這個想法,我也希望這家公司,在你的帶領下,能完成我跟林董畢生的夢想,拜托你了!”

看完這封書信,杜玉婷的心情尤為沉重,她真沒想到,旭陽在臨死前,早都把奶牛乳業以後的去處想好了,隻是她還蒙在鼓裏,因為旭陽知道,她是不可能放下草原乳業的,但奶牛乳業對於杜玉婷來說,那也是深有感情。

此刻的夏維權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忙抬起頭來說道:“杜小姐,還有點事,我得先走了,要是有什麽疑問,記得打電話給我。”

杜玉婷微笑地應了一聲:“好的,夏律師,謝謝你!”

“再見!”夏維權再次與杜玉婷和白振東握了握手,轉身便拎著那個黑色的文件包離去了。

夏維權走後,白振東也趁機看完了旭陽留給杜玉婷最後一封書信,他沒想到旭陽還有這樣的遺願,也明白他為何不把遺產留給自己的孩子,因為奶牛乳業唯有杜玉婷最為了解,要是轉交到他老婆手裏,她必然會將奶牛乳業賣掉。

到那時,奶牛乳業就真正的從三江市徹底消失了。

兩人在露莎咖啡廳坐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杜玉婷想了很多,抿了一口咖啡,將目光落在白振東身上,問道:“振東,我決定了,合並吧!”

白振東點點頭:“好!我相信這是最好的選擇。”

說到這,杜玉婷忽想到另一件事,突然有些擔心起來。